有白氏、雲初鳶、雲初歌這樣親人的“宣傳”,雲初淺在整個汴梁城的名聲那叫一個狼藉啊。
眼下,雲初歌仰着被打的半邊臉頰,扯着白氏的袖袍委屈的控訴着雲初淺毒害庶妹的禽獸行徑,跟在白氏身後的那些女眷們一時間議論紛紛起來。
投向雲初淺的目光也都變得不善起來。
忠勇侯嫡女果然是如外界傳言的那般刁蠻任性,惡毒兇狠啊。真是可憐了忠勇侯,他那樣頂天立地的英雄,竟然生出這樣混賬的女兒。
雲初歌長睫下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將場中女眷們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後,眨眨眼,眼眶裡逼出晶瑩的淚花,又苦的像一朵苦情的小白花一般。
“大伯母,昨夜那件事大家都罵我yin蕩,不知廉恥勾引外男。可歌兒真的不認識那個男人啊……昨夜你們離開後,歌兒讓人盤問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受不了盤問,自己招供說是大姐姐派他去玷污歌兒的……大伯母,你可一定要爲歌兒主持公道啊。”
昨夜在雲初歌屋裡發生的那件事情早已經傳開了。場中女眷們都私下裡恥笑丞相夫人蔣氏連個庶女都管不住。
現在聽雲初歌這麼一說,衆人又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棵桃樹下的雲初淺。
樹梢上,粉紅的桃花開得極爲豔麗。
微微的風兒一吹,樹梢上就有花瓣翩翩落下,灑在她烏黑的髮髻和稚嫩的雙肩上。
她蒙着面紗,孑孑而立,一雙黑幽的瞳眸深不見底。
雲初歌的目光也向她的方向瞥去,被她的眼神一懾,身子瑟縮了一下,便又扯着嗓子,委屈的哭訴着,“大伯母,歌兒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大姐姐,以至於大姐姐這般記恨歌兒。不過歌兒現在已經被大姐姐毀了個徹底了,大伯母你讓大姐姐放過我吧……”
雲初歌每說一個字,白氏雙肩就抖動一下。
等雲初歌委屈的告完狀後,白氏身子繃得緊緊的,臉上佈滿了寒霜。
“淺兒,你太不像話了!我們忠勇侯府的臉都被你徹底丟盡了!”
她一開口,沒有詢問雲初淺雲初歌控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而是劈頭蓋臉直接的幫雲初淺攬下了那些罪責。
場中女眷們一時間看向雲初淺的目光更加鄙夷。
看吧,連忠勇侯夫人都承認自己女兒毒害堂妹了,那雲初歌對雲初淺的那些控訴就不會有假了。
人羣中,雲初鳶嘴角微不可察的輕彎了彎,用一臉痛惜的表情柔弱無辜道,“大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三妹啊。咱們姐妹是一體的,如今三妹丟了臉,咱們這兩個當姐姐的走出去也無光啊。大姐姐……嗚嗚……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怕啊。”
她話說到後面,一雙眸子氤氳起霧氣來,滿是幽怨的凝望着雲初淺。
如果說雲初歌是一朵苦情小白花。那雲初鳶則是雪山之巔生長的盛世白蓮花。
她那樣幽怨的凝望着雲初淺,讓場中女眷們更加覺得雲初淺這個大姐姐的可惡。
雲初淺將這三人惺惺作態的模樣收入眼底。她抿抿脣,攜一身風霜向雲初歌站着的方向走去。
雲初歌恐懼的將身子抖起來,又往白氏身後一躲。
“淺兒,你又要做什麼?”白氏將雲初歌護在身後,對着走近她的女兒嘶吼着,聲音裡透着煩躁與不耐煩。
“沒做什麼,就是想給自己洗清冤屈。”雲初淺挺直脊背,目光不懼的迎向白氏。
她以爲她這樣的手段就能將她打敗?
不!
她雲初淺要向場中的那些人證明白氏這個母親有多惡毒!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場中響起。
白氏揚起手,臉色煞黑,憤怒的責罵着雲初淺,“淺兒,孃親對你太失望了。你都把歌兒害成這樣了,你還要對她做什麼殘酷的事情啊!”
臉頰上傳來的疼痛感讓雲初淺脊背挺得更直。
趁着白氏打她巴掌沒有護住雲初歌之際,她揚起手,反手也往雲初歌沒有被打的另外一邊臉頰甩去一巴掌。
“啪!”
這下,雲初歌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