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聽說雲笙月在宮裡遭人暗算,差點就小產了,她還真是運氣好。”
“暗算?你聽誰說的,怎麼回事?”陳珏兒急急地問,許多時候都是紅柳負責跟外頭聯繫的,她的消息還沒紅柳靈通。
“林公子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出了點事,具體什麼事不太清楚,本來讓咱們看看能不能趁這機會再加點火候的,但王爺若是一直守着她可就沒辦法了。”
“唉!說來說去都是沒辦法,我看我只能做這王府裡的擺設了。”陳珏兒垂頭喪氣地坐回了椅子上。
擺設?恐怕也沒那麼安逸,她也不想想,自個兒若是毫無用處了,靈鷲宮裡可就用不着她了。紅柳看着陳珏兒,張了張嘴冷笑了一下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晉城外,藍若城押着犯人也快要到了,帶了這麼多人犯,一路上行程緩慢可是憋壞他了。
洪老將軍的兒子少將軍洪子龍已經跟他匯合了,洪子龍身材粗壯,性情爽朗,跟藍若城是一塊兒長大的,只是他比藍若城老實些,一直很聽父親的話,資質雖說稍遜一籌,但勝在夠努力,按步就班做到少將軍之位主要還是靠自己的實力。
“子龍,進了城,就由你帶人押這些人犯去天牢吧,我先去勤王府瞧瞧,聽侍衛來報說是出了點事,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應該不是什麼小事,要不然宇也不會派人來說不出城接我們了。”
“這……咱們將犯人安置好後再一同去看也行啊。”洪子龍最守規矩,總是以公事爲要的。
藍若城則不然,他本來就對朝庭的事沒什麼興趣,這一次折騰了這麼久早就有些不耐煩了,說去勤王府也只是想早點走人罷了,反正有洪子龍這個呆子在什麼事都穩妥得很。
“沒想到竟然讓趙原給跑了,艚幫的人也沒能截到他們,那幫傢伙還真是不能小瞧。”藍若城突然換了話題。
洪子龍跟着點頭道:“是呀,我早就聽說過艚幫在江上的能耐,渭江到底是寬闊了些,他們的防線可能也有些漏洞,再加上你不是說劫囚的那幫人身手不錯且水性極佳麼。”
“嗯,可是讓那主犯跑了,我這心裡可是不爽的很,本來讓你自己押這些人回來,我留在那邊再追查追查的,你偏說宇交待了讓咱們一同回來不准我留下。”藍若城埋怨道。
洪子龍撓了撓頭道:“那個……太師也交待了嘛,還真是被太師說着了,你是不是真不想回晉城呀?還是怕見太師嗎?”
“誰說我怕見那老頭了!”藍若城捶了洪子龍一拳,沒好氣地道:“我留下是爲了追尋犯人,抓主犯啊,你真是木頭腦袋,總是聽那幫老頭子的話,沒勁!”
“既然不怕,那就回去嘛。”洪子龍不以爲意,憨憨地笑着,邊說邊擡頭看了一下天色:“咱們加快點速度吧,得趕在天黑前入城才行。”
“好吧好吧,這趟苦差事總算是快完了。”藍若城伸了一下懶腰,笑道:“得趕緊回城了,萬芳園的姑娘們估計等本公子等得是眼淚汪汪的了。”
“你還敢逛那些地方呀,你的花名已經很響亮了,繼續下去,以後誰家的小姐敢嫁給你呀。”
藍若城朗聲大笑:“這一次我可是要拉你一起去的。”
“啊!不成不成!我……我可不去,我要去了我娘非拿掃帚打我不可。”洪子龍連忙擺手,他娘可比他爹還要兇。
藍若城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被你娘拿掃帚追着跑呀,你娘也真是的,管着你爹就行了,還不准你上花樓,你這塊石頭疙瘩不多去見識見識,以後能知道怎麼疼媳婦麼。”
洪子龍嘿嘿笑了兩聲,也不接腔,誰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呢,兩家還是相鄰的,小時候的糗事都很一清二楚的。
“唉,真是沒勁!”藍若城又哀嘆了一聲,“得趕緊回去把這案子結了再好好出去玩一玩,不然天天跟你和宇待在一塊兒得悶死了。”
“哪有那麼快結的,趙原你不追查了嗎?”洪子龍又提到了藍若城的痛處,他本來打了包票說艚幫定能攔下趙原的,所以慕容宇纔沒派人追,結果竟然給他逃了,他可是很鬱悶的。
“誰說不追了,那老小子,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本公子就算是親力親爲也要將他抓到,然後大卸八塊!”藍若城惱火地說完,一夾馬肚子催着馬兒快跑起來。
洪子龍狡黠地笑了一下,揮手讓士兵們加快了速度,自個兒仍是不緊不慢地跟着。
“啓稟皇上,江都、蒙城、渝城、浣城四城大、小官員不僅貪污受賄、*賣官司,且不繕修堤壩,還剋扣朝庭發放的賑災銀子,以至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實數罪大惡極,老臣懇請皇上一定要嚴辦這批人,以肅我朝風紀。”藍太師送上了厚厚的奏本,並在朝會上請旨,人犯已經押送至晉城了,上上下下好多人都看着呢。
“稟皇上,微臣以爲,本案還需仔細審理,大、小官員抓了一百多人,難保沒有誤抓的,另外,罪行也要分個輕重緩急出來,要不然可不足於服衆啊!”另有官員出面道。
藍太師瞪了那人一眼翹着鬍子道:“此案由勤王爺微服查訪,歷時三月,罪證確鑿,奏本上可都寫得明明白白的,還要如何細審!”
“勤王爺辦事向來嚴謹,不過臣還是建議再審,身爲朝庭命官鬧出這麼大的案子來,盤根錯結好些年,必定還有後盾,肅清風紀之事可在我朝各地展開,從晉城開始,要查就查個底朝天!”另有心眼更大的朝臣語出驚人,想必是個清官不怕被查,但朝堂上則有許多人露出不豫之色。
皇帝還在沉吟之間,慕容譽出列道:“父皇,兒臣以爲不可興師動衆,繼春考尚有兩個多月,就算春考能選出一批良才,立即走馬上任恐怕也還缺點火候,父皇以仁德治天下,現下如果將所有官員一律嚴辦恐怕會寒了士子們的心,兒臣覺得先嚴辦幾個爲首之人,其餘人等再按罪行輕重琢情處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