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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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有兌現我的諾言,當我掀開被子,然後翻看手機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我瘋了一般的掀開被子就直衝衛生間。不但不能好好的刷牙洗臉,而且我還要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思考好我該穿哪一件衣服,配什麼樣的包包。我一直都有一個宗旨,就是女孩子可以胖,但不可以土,可是當我套上那一件件單看很潮很美的衣服時,我才知道什麼叫“穿龍袍不像太子”,一個女生的身材,真的很重要。

一走進店,我就看見靠窗額樑晨,黑色的呢子風衣,乾淨的短髮,還要黑色邊框的眼鏡,這些,完完全全就是我的菜。我就這樣看着他,直到他看見我,然後向我招手,這時我才發現,今天只有他一個人。

“沒戴眼鏡看不清吧?”

“哈?哦,恩恩”原來他誤會我剛剛是因爲看不見,才顯得那麼木訥,他當然不知道,我早就開始習慣戴隱形眼鏡。

“今天你遲到了,看你昨天還那麼有自信的說能早起,我就知道,你起不來,你就是這樣,總是說到做不到。”

也許樑晨只是開個玩笑,只是想要緩解一下氣氛,而我卻和較起了真“是,我昨晚確實義憤填膺的說今天要早起,會早起。雖然今天我睡過了頭,但這並不表示,我的信念也一塊給我睡沒了,我忠誠的信念可是一直存在的,只是換了對象而已,我起不來,是因爲我忠誠於我的牀了,這你不能蔑視我,因爲即使我的方式是慵懶的,但我確實是在幫我的牀實現它的使用價值。如果太不能實現它的使用價值,那它就成了擺設,這對它而言,必定是個侮辱,這個你應該懂,就跟沒一個演員希望自己被叫做‘花瓶’是一樣的,當然我並不排除,有的人她就是花瓶,不過衆所周知,牀,它不是!”

我這麼一大段噼裡啪啦的說完以後,我就看到樑晨滿臉的黑線,但那不是蔑視,不是憤怒,倒像是惋惜,也有點無奈,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了,因爲我把樑晨當成白斬雞那樣的極品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說話特別二啊?”我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喝了一口水,大概是剛剛那麼一大串,真的很耗費口舌,也大概是有些緊張他的回答。

“呵呵,有點”雖然明明知道樑晨是在假笑,但我心裡,卻好受多了。

“那,你是不是特不待見啊?”這雖然是問他的,但我心裡比誰都清楚,像樑晨這樣正正經經,規規矩矩的男人,是最不待見我這樣說話犀利、做事特二的女生了。

“沒有,就是覺得,有些強勢。”

聽到樑晨說我強勢,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倒塌了,他怎麼可以說我是強勢的女子?我這麼做,只不過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而已,無論是誰,但特別是他,是最沒有權利說我強勢的,因爲我從來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強中乾。

樑晨起初還是笑着和我說話,但看我不再說話,竟變得有些客氣“我們先點東西吃吧?”又是一個緩兵之計,我們之間的見面就如此的與戰場相似,這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如果早知道這樣,我真的情願一直不要實現這個夢,就讓他在我的腦袋裡美下去。

“好啊,你推薦?”

“恩,椒鹽大排不錯,那排骨吃多了都不膩,要不要嚐嚐?”

“我,不吃豬肉的。”

“恩?你是少數民族嗎?我印象中不是啊?”樑晨好像很驚訝,擡起頭看我“不是,但我不吃豬肉,一直都是。”

“啊?這樣啊,那我們吃雞肉好不好,燒雞公?”

“恩恩。”

我看着樑晨,突然覺得暗戀甚至喜歡一個人真是個連屁都不如的東西!我花了三年時間研究你的喜歡,關心你的血型、星座和生日,有關你的一切我都要做到面面俱到,就差不知道你內衣內褲的size了。可到頭來,你連我喜歡吃什麼、從不吃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暗戀你三年,我除了得到委屈,到底還有過什麼?

一頓美味的菜餚,就這樣被我吃的毫無滋味,而我和樑晨,更是接近不歡而散。我心想他還不如把姚靜帶過來呢,至少,我還會爲了我的虛榮,好好的戰鬥一番,因爲我相信,一場女人之間的鬥爭都比遠比與舊情人的尷尬聚會要來的津津有味。

天使的臉,妖孽的心

那次是我和樑晨的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在那之後,我們開始有了聯繫,只是斷斷續續的,經常是沒來由的就飄個短信,或者搖個電話。可能是因爲有了,所以就不稀罕,不在乎了,反正在和他聯繫的時候,我竟沒有以往的興奮勁,我覺得這可能就是那次的聚會的結果,我沒有排斥這樣的結果,相反的,好像很感激這一切的變換,至少我又可以很得瑟,很二傻。

這個寒假就跟坐着火箭過得一樣,一眨眼的功夫又到了開學的時間。我還來不及多蹭一個紅包,就要拉着箱子,與那個賤人白斬雞回學校。

我和白斬雞自從那次見面之後一直都是以短信的形式聯繫的,這期間,我也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將我和樑晨的林林總總都告訴了這個賤人。他倒是沒有令我失望,卯足了勁的對我加以蔑視。所以,當我看到白斬雞的時候,我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對他進行實施報復。最典型的行爲就是,在齊佳軒面前,將他和劉青青被我耍得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白斬雞這個人好像有種戀妹情節,因爲他總是在我和齊佳軒低聲說話的時候,進行阻撓,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要攔我的嘴,還是堵齊佳軒的舌。

說到劉青青,和她拜年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妖會女早早就去學校,至於去那麼早幹什麼,即使她不說,我們也都心照不宣,瞭然於心。我突然對她和鄭野的事情很感興趣,便問白斬雞:“你說,鄭老師和青青,會不會結婚啊?”

我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好奇的看着白斬雞,而他只是白了我一眼,就繼續專心給齊佳軒剝桔子。

“就你這麼幼稚的人,纔會相信他兩會上演一出天長地久!”

“怎麼說?我看鄭老師蠻喜歡青青的,青青也是啊。”

我順手從白斬雞的袋子裡掏出一個橘子,然後遞給白斬雞,示意他也給我剝一個。他本不搭理我,但瞄到我凍得通紅的手,就顯得很無奈的接了過去,然後好像是在掩飾他的善良似的,馬不停蹄的就開始損我“我說你哦,都又過一年了,你怎麼還光長年齡不長智商啊?就因爲互相喜歡,他兩就要在一塊,就要結婚生子啊?這年頭,互相喜歡最後拜拜的人多着呢!你當是在看偶像劇啊?別這麼天真行不行啊?你這年齡,真不適合這麼‘純潔’的詞。”

白斬雞說到這的時候把剝好的橘子給我遞了過來,我以爲他已經說完,準備爲自己或者說是劉青青他們辯解一番,沒想到白斬雞還在進行時,“以前真沒看出你這麼天真爛漫啊,不對,你一直都這麼天真着,不然你不天真,怎麼會看上顧夏那混蛋呢?還喝他那麼卿卿我我的那麼長時間。”

白斬雞把我和顧夏那點事拿出來批判,這讓我嚴重不滿,不單是因爲齊佳軒在場,還因爲我那個時候是真的挺在乎那場戀愛的。

“你看你這話說的,就跟*時期禍害別人幸福家庭的積極分子似的,我那叫天真嗎?這怪不了我,哪個人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一兩個混蛋啊?”

“噗”我這話剛一說完,齊佳軒就笑了,我看着她愣了半晌,都搞不明白她在笑什麼,只好將目光轉向白斬雞。

“你看,佳軒都笑你了,我妹多善良的孩子啊,從來不傷害弱小心靈。你瞧,她現在都笑話你了,可想而知,你這話說的多精闢,多閃眼。”

“我這話怎麼啦?本來就是嗎?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到底笑什麼呀?”我原來指望白斬雞給我‘授業解惑’,沒想到他這‘惑’沒解,疑惑倒是帶來不少。

“是,你說的對,誰年輕不犯錯?喜歡上混蛋是犯錯的一種,但是你的主語錯了,不是哪個人,而是別人,你那算年輕嗎?誰誰誰初戀是在你這年齡啊?我的姐姐誒,你是奔三的人知道嗎?”

“誰奔三啦?我哪有那麼老,我二十年華的一半還沒到呢,你會數數嗎?不會姐教你,別在這邊誤人子弟,行不行?”

年齡問題就和身材問題一樣,都是我心底的重大創傷,但是我沒有刻意隱瞞,當然這也隱瞞不了,所以白斬雞拿這兩點說事,我早就習以爲常,並且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完全招架的住。

“喲,是嗎?真沒看出來,原來還年輕着啊。那是我的錯,我數學不好,沒數過來,不過先謝謝你了,我就不勞您費心教我了,不然,我真擔心以後我就是典型的‘4有青年’了。”

白斬雞說話的時候,還是在給齊佳軒剝桔子,這讓我產生三個疑問,齊佳軒是多喜歡吃桔子?白斬雞是多愛剝桔子?白斬雞對齊佳軒到底有多好?

“哥,你這的‘4有青年’是什麼意思啊?”齊佳軒問這問題,問的我在旁邊直樂,四有青年這麼簡單的概念都不知道,看來要誤人子弟的不是白斬雞,而是身爲師大高材生的齊佳軒。

“四有青年,不就是政治?”

“哦,4有青年啊,就是和4一樣的青年啊,就像胖子這樣的,橫豎都是二,除了、減了、更號了,它的結果只有二,以後要找一個二的乘一下,那就是八了,但那還是兩個‘4有青年’,簡單來說,就是怎麼二怎麼活的二傻青年。”

我原本打算藉此機會好好展現一下我擅長的《思想政治》,然後再給齊佳軒普及知識的同時,重新樹立一下我的良好形象,卻沒想到話剛說沒幾個字,就被白斬雞給截了。不過,就因爲白斬雞的話,讓我突然發現,其實齊佳軒和白斬雞是一路貨色,都是天使的的面孔,妖孽的心,只是僞裝的本領要強了許多。

“我都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合夥起來欺負我這個外姓人,忒缺德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