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中軍之帳,啊呸,什麼中軍,就是一個小山包底下,周宇向正在落山的一個太陽走去,他還沒有仔細端詳過這裡的夕陽。竟然比人間的夕陽還要美,因爲帶着三條光暈,就像彩虹一樣,婀娜地纏繞着它,相互依偎,讓人想起愛的人和溫暖的家。。。
"大都督!"身後傳來一聲輕呼。
周宇側眼一瞥,原來是來俊臣。
"唔,俊塵。是你啊?"周宇回過頭,靠着小山包,面朝着夕陽,緩緩坐了下去。兩隻手在枕後一交叉,半躺着繼續欣賞日落。
來俊臣諂媚滴笑了笑,指了指旁邊。周宇點了點頭。
來俊臣躺在周宇身邊,也看着日落,喃喃地說了聲:"大都督,謝謝!"
"謝什麼,大老爺們兒間,誰還不落個有難之時。他日我落難了,你別落井下石就行。"
"瞧您說的,大都督,衝您這份情義,俊臣願唯你馬首是瞻,不死不休。"
"別這麼說,兄弟。我不喜歡高高在上的,我就想做我自己,如果有能力幫助周圍的人我會更高興。"
"哎,世人都嘲諷我,譏諷我生生世世都是奸人。"
"我覺得沒有人是生來就好或者生來就壞,也沒有人可以做一輩子好人或者一輩子壞人,這些都是相對的而已。你就算是壞人,也一定有你自己牽掛的人、在意的人,放不下的人和事。他人不知,只因他人非你。"
來俊臣聽他說到這裡,眼裡噙着的淚終於止不住了,他把頭側向一邊,讓熱淚滾了粗來。
"不瞞您說,大都督。我自幼被宮中一對對食的太監宮女收養,從小見慣了各種淫亂污穢之事,被太監虐待長大。哪裡是被收養,就是被圈養的畜牲。有一次我看到公主乘鳳攆外出,內急把我後母叫去,便在她嘴裡又叫她嚥下去,我直接吐在路邊。被公主看到,叫人把我捆在豬圈裡,食同槽臥同席整整一個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後來我就暗自發誓,要想不被人魚肉,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人怕!讓人懼怕你的名字、你的味道、你的一切。"說的這裡,來俊臣咬的後槽牙只吱吱。
"俊臣,放下吧。過去那麼久了,那些人早已不在了。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發現仇恨只能帶來痛苦!"
"嗯,是的。這幾天跟大都督在一起圍獵燒烤、鬥牛選舉,才讓俊臣真的感覺到輕鬆自在。"
"哈哈,世間多美好,願君多采擷。不知道這無主之地有沒有妞子啊,你說俊臣?"
來俊臣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周宇,這翻頁也翻的太快了吧。
"額,口誤、口誤。"周宇左手一擡,搭在來俊臣肩膀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XXX是不是也是藍色的?"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驚飛了正在下落的一隻飛鳥。
這一晚真的很漫長,周宇被叫起來四五次,先是豐臣秀吉前來,不知哪裡聽說的明天有委任大會,想來求個官職。然後是董卓、張獻忠,最讓他驚訝的居然是白起那個老雜毛也來,說話結結巴巴的。
不出他所料,黑齒常之和呂布是不屑於幹這種事的。因爲來人俱是孑然一身,都僅僅口頭允諾了回禮種種,無非是"若回溯中原定當回報以黃金萬兩、美女三千云云。周宇大多是回覆:非君莫屬,好好幹,我看好你。咱哥倆誰跟誰,放心吧。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你拿回去,你這是太見外了,不拿我當兄弟。等通知吧。。。
翌日一早,得到通知的衆人早早地圍在水源旁的胖梨樹周圍,等待着傳說中的任免大會。
四位輪值首領席地一字排開,對面的各位也是瑜珈陣型散開。只有大都督一個人站在場地中央。他擡了一下手,止住了人羣中的一點點躁動和議論。
"青天白日,秋菊冬梅,在一片安定祥和的大好局面下我們迎來了首次全體成員大會。不才周宇,受四位輪值首領委託擔任此次大會的主持。衆所周知,衆人划槳開大船,一根筷子也成不了一片森林。。。"周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反正是吐沫翻飛、激動異常。
"列位同僚,講真,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那什麼是人才?我覺得。。。各位就是最最優秀的人才!沒有各位相助,我們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無基之塔。我堅信,我篤定,我認可,你們不僅是改變自己命運的人,更是改變這個世界的人。這亂世之中必定有你們的一席之地,不可能輕於鴻毛,只能重於泰山。"
"啪啪!"來俊臣帶頭站起來鼓掌,眼中噙着淚花。他心裡清楚,此刻不幫都督把氣氛襯托好,更待何時啊?衆人也跟着熱烈地鼓起掌來。範二還大聲在後面呼喊着"好!好!"
這倆龜孫,演得有點兒過了吧。周宇心裡暗自好笑,但是對這心腹二人卻是十分滿意。
"好了,閒言碎語不要講。白起聽令!"
"末將在!"白起聽到點自己名字,忙站起來雙手一扣。
"命汝爲陸軍大元帥,官拜上將,統領陸軍並處一切軍機要務,要情直接向輪值首領彙報。"
"得令!"
"張獻忠聽令!"
"臣在!"
"命汝爲海軍大元帥,官拜上將,統領海軍並處一切軍機要務,要情直接向輪值首領彙報!"
"得令!"
"董卓聽令!"
"臣在!"
"命汝爲內務大臣,負責我方中高層一切內務事宜,包括營房、基建、伙食、消防、交通、後勤保障等。直接向輪值首領彙報!"
"得令!"董卓樂得緊了緊自己的玉帶。
"豐臣秀吉聽令!"
"末將在!"
"命汝爲特別行動隊總隊長,官拜中將,負責執行所有特殊行動任務,直接向我彙報!"
"末將得令!"豐臣秀吉表情顯得有些凝重,聽到這種沒有明確負責領域分工的工作多少有些失落。
"黑齒常之聽令!"
"末將在!"
"命汝爲警察部隊總隊長,官拜中將,負責城防、治安、巡查、護送、押運、重大安全保衛任務,直接向我彙報!"
"呂布聽令!"
"奉先在!"
"命汝爲羽林軍總兵,官拜中將,負責我方中高層領導幹部的日常安全、外務安全和特殊安全!直接向我彙報!"
"奉先領命!"呂布邊說邊向地面跺了一下畫戟。
"石虎聽令!"
"小王在!"
"命汝爲辦公廳主任,負責會務、接待、行文、上傳下達、精神落實等事務。直接向輪值首領彙報,在輪值首領因特殊原因無法行使職權時,以代首領身份行事。"聽到這裡,下面轟的一聲有些騷動,很明顯大家都看出來這是個輪值首領之下最大的官兒。
"小王領命!"石虎明顯有些顫抖。周宇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繼續宣佈。
"來俊臣聽令!"
"微臣在!"來俊臣臉一紅,終於點到自己了。
"命汝爲秘書長,協調各部門之間關係,參與所有重要會議並負責記錄。兼任第一特使,負責行使高層不便直接出面應對的局面形勢。直接聽命於輪值首領。"
"微臣得令!"來俊臣眼圈有些發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心腹才能乾的活兒。
"範二聽令!"正在無精打采拿手玩沙漏的範二聽到點自己的名字有些懵圈,忙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在看他,急忙站了起來。
"小的在!"噗嗤一聲,衆人都笑了出來,這範二還真是個奴才命。
周宇抿嘴笑着搖了搖頭說:"命汝爲都督副官兼任首領府籌委會主任,也就是本人的副官,呵呵。負責我的日常起居和大小事務,其他地府兵歸你統一調遣,全部納入首領府編制,日後我們尋個地方建首領府邸,人員分工負責各種機要任務。"
"小的明白了!"範二搔了搔頭皮,有些不好意思。他對於這大都督的突然襲擊還有些接受不了。
接下來的下一個環節是四位輪值首領按照抓鬮的順序排列了輪值順序,首任元首是冉閔,後面依次是高洋、黃巢然後是張角。
再往後是分配任務。無人可用目前是各位大佬們的主要矛盾,一個個都是光桿司令。周宇讓地府兵先暫時借調給各位使用,每人配兩名隨從,不得多拿多佔。豐臣秀吉負責沿着水源的地下脈絡向周邊放射狀搜查,尋找周圍喘氣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黑齒常之負責巡邏警戒,董卓負責組織閒雜人等砍樹搭建營地。來俊臣是跑來跑去儼然一個各工地亂竄的二監工。
這滿目黃沙之地的日頭落得快,溫度降得也快。那夕陽善變的像十六七歲的少女,從殘陽血到星空藍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工夫,不留意都捕捉不住這種美。周宇看着營地中高呼低喝、擡木走石的人們不住嗟嘆,是怎樣的局面、怎樣的孽緣讓如此一般人等組成了這個無敵艦隊,書寫着怎樣狗血的詩篇。。。也許,中國隊也是能進世界盃的。
哎呦,正愣神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一拍大腿,嘿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範副官!"
"有!"範二有模有樣的,擡起右手在右臉處敬了個算不上標準但是很走心的軍禮。
"傳我將令,着秘書長來俊臣安排專人接應從黑洞中被傳送過來的撼天盟成員,不得有誤。"周宇手一揮。
"是!"範二屁顛兒屁顛兒地去找來俊臣了。
這接下來的幾天,整個撼天盟在無主之地的運轉逐漸走上正軌,各位成員也漸漸熟悉了自身的角色和職能。在周宇這個過來人的指點下,成員們發現當下的這種機構設置非常科學合理,與封建社會君主政體所暴露出來的問題一比較,高下立見。
要說特別需要說明的事情倒也是有兩件:一件事是這幾天又接應了五個人,分別是吳帝孫皓、迦樓羅王朱粲、厲王符生、海陵王完顏亮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蒼梧王劉昱。第二件事情是,豐臣秀吉根據地貌特點,沿着水源可能的地下走向向東南方向奔襲了約兩日行程,發現有城池和居民。相比起第二個消息,第一個消息就不那麼讓冉閔和周宇感興趣了。
按照之前的職能劃分,在輪值首領執政期間,其他三人位列三公,與傳統的司馬司徒司空不同,分別主管經濟、外交和組織動員。周宇和冉閔簡單碰了一下意見,還是準備讓特使來俊臣帶上兩個小卒前往前方城池探查一下。畢竟來俊臣是個人精,善於見人下菜碟和隨機應變。呂布和黑齒常之在城外接應。
出發的時候,周宇送將出來,他緊了緊來俊臣的犀牛皮馬甲,又彈了彈那肩頭的沙土,用了捏了一把說:"來特使,記住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活着回來。"來俊臣雙手一抱,堅定的說了一句:"請大都督放心!"轉身頭也不回的隨豐臣秀吉奔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周宇等人又圍獵了幾次獵物,藍犀牛兩隻、藍色沙漠狐五隻以及沙漠巨蜴十餘隻。對於蜥蜴這種罕見生物,衆人皆是拒絕食用。周宇下令把他們栓了起來,看着這些跟家豬大小一般、灰藍色的兇猛巨蜥,他心裡暗自嘀咕:"這東西能騎嗎?"
旁邊的範二沒聽清楚,忙過了搭腔問:"大都督,您有何吩咐?"
"噢,範二,你內什麼,你挑兩隻這個,渴它們幾天,然後用喝水引誘它們,看能不能馴服。"
"啊?這個。。。能行嗎?大都督。"
"行不行得試試才知道,萬一成功了呢?"周宇衝他擠了一下眼睛。
午後,他狐假虎威地召見了新晉五王。冉閔引薦雙方後,周宇把當前的形勢簡明扼要地介紹完以後,分別對五王進行了任命,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反正咱們大家現在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在我這兒當官我雙腳歡迎你在這無主之地裡自生自滅。那些後來人也自然明白這些道理。
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就是最喜歡解剖活人的劉昱了,周宇意味深長地封了他爲救死扶傷總指揮,顯然是對他能夠上演血戰鋼鋸嶺2充滿期待。海陵王完顏亮生前非常重視司法制度改革,封了個司法部長。吳帝孫皓聰明,伶牙俐齒,不僅對於別人的奚落應付自如還寫得一手好字,封了個教育部長。
厲王符生是個獨眼龍,冉閔拉了拉周宇袖子跟他耳語說了一句,周宇眯縫着眼兒點了點頭說:"厲王符生是吧,命汝爲接待辦主任。"迦樓羅王朱粲排在最後,因爲活着的時候最出名的就是吃人肉了,周宇安排了他個夥委會主任,希望他能夠用自己對前世的贖罪之念洗地。
三天之後,正在周宇給冉閔四人講解什麼是民主生活會的時候,範二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報、報、報告大都督和四位輪值首領,來、來、來俊臣回來了。不、不過,他好像不行了。。。"
"什麼?"五人異口同聲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向營地外跑去。
周宇跑在最前面,光着腳丫子插在沙子裡也跑不快,一腳深一腳淺的,他是真着急。不遠處看到倆地府兵一左一右架着來俊臣走過來,來俊臣像是搭在衣服掛上的一件襯衫,飄飄悠悠地不見有任何生氣。
這走近了一看,他渾身是傷,全是鞭傷,前胸和後背已經沒有一塊兒好皮膚,那打人的鞭子顯然是帶着倒刺兒,一道道傷口的肉外翻着,有的已經結痂了黝黑黝黑的,有的還往外滲着鮮紅的血。
"怎麼回事?"周宇一臉怒氣地問兩個地府兵。在衆人的怨懟之氣面前,二人不知怎麼開口。範二忙擠過來擋在二人身前,圓滑地責備道:"你們倆怎麼護衛的來大人,建國?露西?露西,你說?"
那叫露西的小子說:"是這樣子的。。。"
原來,三人趁夜混到最近的那座城池門外發現守衛非常森嚴,來來回回進去的人員全部要經過仔細的盤查,三人的樣貌和衣着打扮明顯與當地人不一樣,所以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基本是不可能了。來俊臣心生一計,他在稍遠的位置打暈了兩個拉大糞的腳伕,讓建國和露西換上腳伕的衣服,用破布圍了臉,他自己則藏在了車轅底下混進城去。守衛看到糞車回來,嫌棄二人查都沒查就擺手讓他們進去了。
這是一座不大的城,城市是圍着一個綠洲建起來的。中心區域的房子高一些,大概有兩三層,貌似是富人居住的。主幹的街道是相互交集的兩個圓環,圓環外圍是一些沙石和草木搭建的房子,看樣子是窮人們住的。趁着夜色,仨人找了個揹人的角落打了個盹,計劃着天亮再繼續探查。結果天一亮三人徹底傻了眼,這裡的人都是藍色頭髮的,身材和膚色倒是與他們相似,只是這藍色的頭髮。。。還是來俊臣想出了辦法,他囑咐兩人把身上的藍犀牛馬甲脫下來,三下兩下用匕首改成了飛行員皮帽子扣在頭上,這樣就蓋住了頭上的黑髮。
三人繞着兩個圓環的街道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就回到了原地,除了中央處有一個集市,其他地方行人倒也不多。從房舍的數量來看,充其量有兩千人。三人最後駐足在那個集市邊,隨着太陽越升越高,集市集中了越來越多的行人。看上去有這個寨子的,好像也有周圍趕路過來的。
這集市上販售的東西種類也不稀奇,吃的有各種鮮肉、肉乾、穀物製品;喝的好像有幾種類似於酒的東西,遠遠地能聞到那些大陶罐中散發出來的窖香味;還有賣武器、種子、布衣、容器的。。。但是最吸引三人的是集市正中央有個木架子搭起來的臺子,上面是賣人的。這些人高聲吆喝着什麼,來俊臣也聽不懂,肯定不是前世的語言。但是這種交易場合不需要言語交流,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齊活了。
三人靠近那個臺子,只見兩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壯漢赤着上身,手裡拿着鞭子一前一後地呼喝着,時不時在空中甩個脆響。身後的幾個柱子上綁着幾個人,有精壯的男子、有衣不蔽體的女子,甚至還有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跟這些圍觀的居民不同的是,這些人的皮膚異常的白皙,跟得了白化病似的,能清楚地看到皮膚下面的毛細血管,流着藍色的血液。在幾個柱子之間,有三隻齜牙咧嘴的藍毛狗吐着猩紅的舌頭,惡狠狠地盯着臺子上的商品們。
來俊臣跟兩人使了個眼色,正準備離去。突然,一隻藍毛狗狂吠了兩聲,嗖的一聲從臺子上一躍而起撲向建國。建國猝不及防被撲倒在地,一不小心那瓜皮帽子也滾落了一邊,露出了滿頭黑髮。"咦?"看到這黑頭髮,臺上和臺下圍觀的人齊齊驚呼。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來俊臣心裡大驚,他轉過身一腳踹飛藍毛狗,趕緊把建國扶了起來。頭都沒回地說:"快跑!"
三人瘋了似的向寨子門口奔去,三條狗在後面緊追,幾個大漢也一邊甩着響鞭一邊怒罵着追過來。奇怪的是,這寨子裡的其他人好像並不關心追擊他們,都在原地站定了看着阿甘和他的追隨者們。
"分頭跑!"來俊臣邊跑邊喊到。三人分了三條路線逃竄,但那狗和漢子們沒有分撥,仍徑直追向來俊臣。在800米跨欄尚未結束的時候,來俊臣明顯體力不支了,被後面一狗縱身撲倒,下面一狗一口叨在他小腿上,他吃痛倒在地上把自己蜷成一團,護住要害防止那幾只惡狗咬他喉嚨掏他腸肚。轉瞬之間,四五個大漢也跟了上來。
人還沒到,鞭子先到了。啪的一聲鞭響,重重甩在抱成一個團的來俊臣後背上,那鞭子貌似是某種動物皮骨撮合而成,鞭梢兒部位嵌入了一排排某種動物的牙齒成爲倒刺兒。只是一鞭,來俊臣本已連不成片兒的衣衫被抽的盡碎,兩指寬的一條裡脊肉被扒了下來。
很快四五個人將他圍了起來,他後背吃痛,忙用手去抓防,哪想到前面又是一鞭。這四五條鞭子打了十幾道,扒下來的皮肉甩給那三條藍毛狗,狗兒瘋了似的搶着,嗚嗚聲中互相還撕咬起來。
鞭子啪啪抽的來俊臣腿一蜷一蹬的,這時候一個大漢從腰間抽出繩索要來綁他。
驟然見,遠處響起了"嗡嗡嗡"的某種號角聲,低沉而持續,大漢們都站在原地不動,額頭上沁出滴滴冷汗。緊接着從空中傳來了幾聲奇怪的響聲,就像是貓頭鷹的叫,仔細一聽那東西喊的是"DAE-TAI-MON",這時幾個大漢猶豫都沒有猶豫,撒腿就跑,鞭子都不要了,扔在地上。建國和露西趁幾人跑遠,躥將出來一前一後,扛起滿身是血的來俊臣就往城門跑去。
他們這撒丫子跑起來,看到從城門外涌入進來大批的居民,那些守衛也不搜查了,跟着人羣一起往城郭裡面擠,只有他們仨是反方向涌動。這麼擠也出不去啊,他們讓人流給擠的退了進來,後來乾脆仨人在城門角落癱坐下來,等人少了才退出城去。這一出城,就一路馬不停蹄地向營地奔來,可是來俊臣沒辦法止血,血流了一路,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