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和金寶他們雖然鬧得火熱,但是,我卻沒有從裡面看見楊明,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時候,楊發他們幾個顯然也都發現了這一點,楊發這時候就朝金寶喊:“先把人放了再說!”
金寶一聽楊發這麼說,就撓了撓頭,說:“我操,剛注意啊,趙學義怎麼還帶小孩兒玩兒啊,人頭不夠是怎麼的。”
表哥瞅了一眼楊發他們幾個,就對金寶說:“是這樣,他們是我弟的小哥們兒,我弟的一個哥們兒,叫楊明的今天下午讓人給綁車上去了,你們要是知道怎麼回事,那就先把那小孩兒放了。”
金寶聽後,就瞅着仨豹子,問:“老三,你知道這事兒麼?”
仨豹子一聽,就湊到了金寶的跟前,說了些什麼。
我就從仨豹子這一舉動來看,就知道,這事兒絕對就和仨豹子有關係。
金寶聽完後,就對錶哥他們說:“哦,那個小孩兒不是老三綁的,不過,誰綁的我也知道了,我現在就讓人給那個綁人的打個電話,一會兒就讓人把他帶過來。”
“要全須全尾兒的,不許傷了他。”表哥跟了一句。
金寶笑了笑說:“那是自然,這你就放心吧,那小孩兒還沒受什麼罪。”
這時候,小蛤蟆兒就指着那口鍋對錶哥說:“行了,咱可以繼續了嗎?”
表哥看了眼那口鍋,冷笑了一聲。
在表哥身後的二青說了句:“金寶兒,你介似嘛玩意兒啊,你還當過去搶碼頭嗎,都嘛年代了,還玩兒這個?”
一聽二青這麼說,那個剛把鍋放下的小蛤蟆兒就說:“哎,幹不幹玩兒吧,要是認栽了,行,一人喊我們一聲爺爺,就立馬滾蛋!”說着話,小蛤蟆兒就把一隻胳膊袖子擼了起來。
二青一瞪眼,剛要急,表哥伸手就攔住了他,說:“哎~,要玩兒嘛都隨便,行嗎,說吧,怎麼玩兒的。”
小蛤蟆兒微微一笑:“是這麼地,咱也不弄那複雜的,你看,就這口鍋咱兩邊兒的,每一邊兒就派一個人出來,把手伸進去,誰他媽先受不了把手拿出來,就算他呲了,耐麼樣?”
“趙學義,你他媽會玩兒嗎,就這玩意兒就能把你叫呲了!”仨豹子這時候說。
聽到這裡,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我就覺得我的手都發涼了。
我以前用暖瓶沏水,不小心濺到我的手,都疼得夠嗆,這要是把手伸到那滾燙的鍋裡去,還不得疼死啊!
說着,表哥把手一擡,就要往那口鍋的跟前走。
這時候,就聽在表哥身後,有一個喊:“等等,我來跟他玩兒!”
原來,說話的人是根柱兒,根柱兒這個人,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類型。
小蛤蟆兒一看根柱兒要來,就說:“你來?你行嗎!”
這時候,根柱兒就說:“行,有什麼,咱就玩兒什麼,不就是個熱鍋麼,就當我提前過年煮餃子了。來!”
根柱兒剛要往前走,表哥就攔住了他,說:“你別去,這事兒是我跟他們的事兒。”
根柱兒一聽,就把眼睛一瞪,對錶哥說:“嘛叫你的事兒啊,還拿咱當自己個兒弟兄嗎,嘛也別說了,你那手是拿槍桿子的,不是玩兒這個的。”說完,就用手一扒拉表哥,從他的身邊過去了。
表哥還要再攔根柱兒,石坡伸手就拽住了表哥的胳膊。
表哥一轉身,就看石坡對他搖了下頭,表哥也只有作罷。
根柱兒來到了那口鍋的跟前,對小蛤蟆兒說:“要來,咱就趕緊來的,一會兒鍋裡的水都不燙了,沏茶都沏不開,那就沒意思了。”
小蛤蟆兒斜楞着眼看着根柱兒,說:“行,哎,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手只要是一進去,那準得掉層皮,疼着了。”
根柱兒微微一笑,說:“操,咱別廢話了行嗎,來吧。”說着話,就把袖口往上擼了擼。
“行,趙學義,你這兄弟要是能挺得過小蛤蟆兒,那今兒個就算你們能耐了,從今往後,我西大街的地盤兒你們可以進來,我的人以後見了你們沒一個跟你們蹦楞子的。”金寶這時候說。
這個時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我見過打架,見過流血,但是哪個和今天這種場面相比,都不足爲懼了,這種壓抑的氣氛,讓人緊張得窒息。
“來吧,我數一、二、三。咱就同時把手伸進裡面兒。”小蛤蟆兒對根柱兒說。
根柱兒瞅着小蛤蟆兒說:“行啊,隨便你。”
接着,小蛤蟆兒就從一開始數,我這時候緊張的汗都出來了,同時,我也是替根柱兒捏着一把汗。
就在小蛤蟆兒數到三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把手放進了鍋裡。
而與此同時,程燕竟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她這麼一叫,把我也給嚇了一跳。我趕緊用手把程燕的嘴捂住。
不過,這也無濟於事了,屋內的人們這時候都朝我們這個方向看過來。
四輩兒這時候就一拽我,說:“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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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四輩兒就拽着我的胳膊向下一跳,我就被他帶着跳了下來。
就聽裡面有人喊:“你媽,誰啊!”
我們纔不管那個了,我和四輩兒下來後,我就招呼程燕:“你快下來啊!”
程燕轉過身,看了看下面,又回頭瞅了一眼窗戶,接着就跳了下來。
我和四輩兒兩個接住了程燕,接着,我們幾個人就撒丫子的跑開了。
我們剛跑出了一段距離,就聽到身後那所房子的大門打開了。
“站住!”
“操你媽,別跑!回來!”
……
我們幾個根本就沒有一個回頭的,管他在後面喊得響徹天地的,我們就是一直朝前跑,先不說被仨豹子他們發現了我們會如何,就是表哥看到我沒走,那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在一口氣跑出了整一條街後,除了四輩兒,我和程燕都累得大口喘氣。
我低着頭,雙手捂着膝蓋,穩了一會兒,就對四輩兒說:“至少這次咱知道楊明有着落了。”
“嗯。不過,燕子,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啊,就這還五朵金花的女玩鬧兒了啊?”四輩兒有些指責的對程燕說。
程燕這時候氣息還沒有倒過來,就喘着氣對四輩兒說:“我……那……不是……。沒見過那個麼……”
“就是不知道根柱兒現在怎麼樣了。”四輩兒這時候擔心地說道。
四輩兒一說到這兒,我就瞅着程燕,程燕見我瞅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剛要張口說話的,不過,還是嚥下去了,畢竟,一個女生在面對這樣的場景下,難免會有失態的表現。別說她是個女玩鬧兒,她再玩鬧兒也只是一個女孩而已。
“那咱們再回去的?”我這時候問四輩兒。
四輩兒衝我擺了擺手,說:“別介,咱剛纔能夠扒窗戶偷看,那就不錯了,這會兒咱要是再回去的話,那不得給咱逮個正着兒啊,那叫自投羅網,咱不幹那傻事兒。再說,你當那些個混混都是吃乾飯的啊。”
四輩兒不說吃飯倒還好,他這一說吃飯,我這肚子才覺得餓了起來,我從回到家,到現在都差不多兩個小時了,這個時候,已經應該差不多八點多了。
我就問四輩兒:“哎,你吃了嗎?”
四輩兒說:“沒啊,我這不放心你麼,就過去你家看看你的,好麼,到你家,你媽告訴我你找同學去了。我就知道你得找他們幾個去,這不就趕緊給毛毛打的傳呼麼。”
“那,咱現在去吃碗麪去吧。我這肚子都快憋了。”我說。
知道楊明有着落了,我的心也多少放下了一些,不過,表哥他們現在還在和金寶他們對峙,究竟根柱兒和小蛤蟆兒誰厲害呢?不過,不管他倆誰厲害,像抽死籤兒這樣的方式,即使是贏了的一方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我和四輩兒、程燕三個也沒有去太遠的地方,因爲我這時候的心裡還在惦記着表哥他們。
於是,我們就找了位於西大街東路口的一家麪館進去了。
我們進的那間麪館算是裡面算是比較大的了,這個時候,我看到裡面還有好幾桌的人在吃麪。不過,一看裝束,就知道,大多數都是在西大街一帶收廢鐵或者是這裡幹私營廠子的加班工人。
我們一開始要的是兩個大碗,一個小碗的面。但是,程燕卻招呼夥計說,三個都要大碗的。
我算是徹底的服了,程燕的飯量真的很大,而她吃的飯量和她的身材也不成正比,我就納悶了,這麼瘦的女生,怎麼就能吃得比我們男生一點不少,而且還不會胖呢。
我們幾個剛要坐下,四輩兒就一拍我的肩膀,一邊指着裡面的座位,一邊對我小聲說:“哎,你看那人後影兒怎麼看着像一個人呢。”
我一聽四輩兒這麼說,就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只見在我們對面,背對着我們坐着兩個人,而且兩人都是背對着我們的。不過,我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人的背影。和那個人真的是好像啊。
就在這時候,就聽其中一個人對夥計喊了一聲:“結賬。”後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