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踹倒車子的那小子踉蹌了幾步,緊跟着瞪着我們罵了句:“操你媽的!”
你罵也是白罵,這又不是女玩鬧打架,先得相互過過嘴皮子,咱講的是真章兒,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你剛跟女生不是很牛逼麼,那我們就把你打成傻逼。
那小子朝我們躥了過來,在他的身後也跟着上來了三、四個人,那幾個人看着都一個個的瞪着眼挺兇的,可是一動手就知道,他們並不是玩兒的,一看這身手就是三流貨色,甚至有一個小子動手的時候還猶猶豫豫的,想打又怕動手,不想動手又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是他們還是有些戰鬥力的,起碼他們看起來歲數上要比我們大些,而無論從身高還是體力上來講都要比我們佔一點優勢。
朱繼東剛一上前,沒打兩下,就被其中的一個小子一腳給踹地上了,朱繼東就是嘴皮子還湊合,以前跟在魏坤的身後咋呼咋呼,欺負個老實學生還行,打架真的是不入流,當初我剛來被魏坤譏笑的時候,跟在他身後倆人的其中一個就是他。
我們這次並沒有一對一的打,而是混戰,我們開始根本就搞不清對方有多少人,因爲在平安夜出來玩的,除了搞對象的之外,一般都是一幫一夥的,所以在不確定對方具體人數的情況下,採取團體作戰要比單兵作戰來得划算一些。
魏坤這次也非常的猛,自己一個人連續幾腳就踹得對方倆三人近不了前。除了朱繼東唯一的一個被人一上來就踹躺下的,我們這幫人還真是越打越勇,把對方那幾個小子直逼到了牆根下。
趙菲這時候還在我們身後跟着叫好,甚至還要跟着上去踹他們,雖然是有我們這幫男生在,但即便是這樣一個女生能做到這樣也是挺可以的了。我覺得女人幫的這幫女生要說有點女混混氣質的也就是趙菲了,其她人是真的差點意思了。
我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是有一點能確定了,至少敢上手的就這麼幾個人,而且真的是不堪一擊,我們說實話打架確實是猛,連我們學校初三的都挺怵我們的,雖然我們也只和杵子他們打過架,並沒和現在真正的三中老大,門頭兒他們那幫人打過。
其實,我感覺這次就算是隻有魏坤、邢浩和盧廷這仨人的話都足夠了,我和四輩兒即便是不上手的話,都不至於吃虧,更何況我們這幫人裡還有個最能打的四輩兒。
因爲這時候從教堂出來路過這裡的人也多,甚至還看到兩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女,他們路過的時候,口中還說着我聽不懂的外國話,但是從他們驚訝和鄙視的眼神中,我可以大概瞭解他們在說什麼了。難道在外國就沒有打架的了麼?我就不信了。那你們爲什麼還要嫌棄我們呢,不知道我們這叫伸張正義麼。
那幾個小子從地上撿起自行車,嘴裡還嚷嚷着讓我們等着之類的話便逃之夭夭了。
讓我們等着,一聽這話就不上道,你要真打算讓我們等着的話,總得提前定個點吧,時間、地點,你這什麼都沒有啊,一看就是唬人的了。
在當時,這幾個小子給我的印象就是渣渣,市中是我們是最繁華的地帶了,而這裡的人也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要是真打架的話,恐怕我們大多數的小玩鬧們都能一個至少頂他們兩個了。
那幫人剛走,眼鏡妹就在我身後一拍我,說:“劉曉永,你真棒,我真不知道你打架還這麼厲害啊。”
“我捏,還有我啦,沒看見我剛纔那一腳飛踹麼。”魏坤說着話還手舞足蹈地比劃着,生怕人家把他落下。
“你倆都不行,剛你們沒看見王兆年麼,那動作出來就是帥。”趙菲說着話還衝着四輩兒說:“我都開始崇拜你了。”
朱繼東這時候纔剛從地上爬起來,剛纔人家踹他那一腳其實也不重,但這哥們就楞是捂着個肋叉子在地上呻吟,不知道的,還以爲捱了一槍子似的。
“操他媽的,跟咱吹牛逼是麼,辦不死他。”朱繼東一邊活動着胳膊一邊湊到我們跟前說:“剛纔要不是那幫逼K們的跑了,我非得拿板磚你媽拍死他。”
我聽朱繼東這麼說,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搭理他。
魏坤這時候卻不幹了,一拍朱繼東的腦袋說:“我去你大爺的,剛你媽一伸手,你逼K的就躺地上了,咱這兒又沒外賣,你別你媽吹了,行麼。”
朱繼東還想犟嘴,魏坤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說話了。
其實,魏坤、邢浩、盧廷這幾個人打架都不賴,就盧廷稍微差點兒,但也是敢打敢拼的,不像朱繼東是狗掀門簾子,全憑一張嘴。
這次的打架在我們看來,那就是一段再小不過的小插曲了,但是眼鏡妹她們那幫女人幫的卻都對我們另眼相看了,這次我們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看見那幫女生對魏坤冷嘲熱諷了,以前在我們班是沒有男生敢跟魏坤犯楞的,而後來,就是連女生都對魏坤高看一眼了,一次我們覺得都不值得一提的小架,卻成爲了成全魏坤成爲一班真正意義上老大的一次階段性的事件了。
表哥和二嘎子還是見面了,當時是約在棍兒B打工的那家海鮮館的二樓雅間。
表哥去的時候身邊只跟着兩個人,而那兩個人就是石坡和洪雁。
那天晚上表哥他們三個人按時去了海鮮館,表哥他們去的時候,棍兒B和臭拖鞋都在那,不過,棍兒B他們是在一樓的大廳待着的。
表哥他們一進單間,就看到二嘎子坐在裡面的正坐,在他身旁還環抱雙臂的站着個五大三粗的小鬍子男人。當時雖然外面很涼,但是雅間裡開着暖風的空調,那個小鬍子就穿着個跨欄背心,胳膊上刺着青,雙臂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看上去非常結實唬人。
二嘎子一看見表哥他們進去就趕緊站起來笑着迎接了。
表哥他們也沒跟他客氣,二嘎子還讓表哥坐到他剛纔坐的正坐,表哥把身上穿着的西服一脫,搭在靠門口的一張椅子上,隨後把椅子一推,說了句:“坐這兒就挺好。”說完,就一屁股坐下了。洪雁和石坡倆人就在靠表哥左手邊的位置依次坐下了。
雙方各自介紹了一下,二嘎子就衝表哥笑了笑後從桌上拿起茶壺,沏了杯茶,然後放到圓桌上一轉,茶就不偏不倚的轉到了表哥的面前。
表哥只是衝着二嘎子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說:“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外抹角的,道上的朋友都知道,你二嘎子的名號我以前也聽說過,說吧,今天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二嘎子哈哈笑了兩聲,說:“好,夠直,我就喜歡跟直的人打交道,咱有嘛說嘛,我覺得你趙學義是個耍兒,你以前的事兒我也有所耳聞,所以我才找了你。”
“咱都是道上的人,既然都在道上混,就得互相幫襯,這個沒說的,要是兄弟有嘛事兒棘手,力所能及的話,跟我趙學義說,能幫你辦的不跟你墨跡,要真不是個正點(道上的話,扎手)的話,你也別怪我。”
二嘎子一聽表哥這麼說,笑着拍了兩下手,說:“行,攢兒亮,夠板。”說着話就衝他身胖站着的那個小鬍子說:“虎子,給哥兒幾個倒上。”
那個被叫做虎子的人從桌上拿起一瓶杜康,走到表哥跟前雙手給表哥面前的酒杯滿上了,隨後又走到洪雁和石坡的跟前給他倆分別又滿上了,僅此一個舉動就能看出來二嘎子他們對錶哥他們還是非常看得起的。
把表哥他們幾個人面前的杯子全倒滿後,虎子纔回去把二嘎子面前的酒杯倒滿。
二嘎子舉起酒杯,衝表哥他們一笑,說:“我先乾爲敬,連喝三杯,喝完了你看我是嘛意思的。”說完,“敦、敦……”幾口就把一口杯酒全灌了下去,隨後衝虎子一指酒杯,說:“滿上。”
就這樣,二嘎子真的就連幹了三杯,桌上的菜是一口沒動。喝完最後一杯,二嘎子抹了下嘴,張着嘴“啊”了一聲,眨了兩下眼後,還把杯口倒了過來瞅着表哥,那意思是他一滴沒漏,緊跟着就把酒杯往桌上一頓,問表哥:“行麼,夠意思麼?”
表哥冷笑了一聲,說:“意思是夠了,說事吧。”
二嘎子說:“你趙學義今天能坐這來,是看得起我二嘎子,不過你打聽打聽去,我二嘎子以前那也是跺跺腳這片兒都顫三顫的人,我說話不怕你笑話,我就是個老粗,我覺得你這人行,我今天才跟你坐一塊兒的。我覺得咱哥倆還是投脾氣的,既然投脾氣,那我就不跟你扯鹹的淡的了。”說着話,衝虎子挑了下眼,說:“關門。”
虎子一聽二嘎子發話,立馬快步走到表哥的身後,把單間虛掩着的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