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朝着崔福生踹了一陣,當毛毛蹲下身子把崔福生的頭髮揪起來的時候,我看到,崔福生的眼圈已經紅了,淚水就圍着眼眶打轉。
他要不哭還好點兒,他這麼一哭,毛毛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毛毛一擡頭,撇着他那八字眉,瞅着我們說:“操,打哭了。”
毛毛這麼一說,我就看向大志那邊,不過,大志還行,沒哭,不過看樣子也是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了,關鍵是傻大個那幾腳真的是很給力,連魏坤都傻眼了,我想,魏坤這時候想的恐怕是和我一樣,真沒看出來,傻大個竟然還這麼猛,以前我們還真的是低估他了。
“哭了啊,問他服了嗎!”就在我扭頭的時候,就聽楊發對毛毛說。
聽到楊發這麼說,我又把頭扭了回來。
“問你了,服了嗎?”毛毛問話的時候,揪着崔福生的手還是沒有放下。
我承認,我要比毛毛心軟。如果這時候揪着崔福生頭髮的是我,我想,這個時候,我已經把手鬆開了。
“麻痹的,福生,咱不服他們!”大志這時候別看被打得照樣挺慘,但是多少還算是有點兒剛性。
崔福生瞅了大志一眼,然後看着毛毛說:“服了。”說完,兩行淚水就順着眼眶流了下來。
直到這時候,毛毛才把手鬆開。
“以後記住了,別他媽跟我們蹦愣子,給我蔫住了,聽見了嗎。”毛毛咬着牙對崔福生說。
崔福生咬着抖動的下嘴脣,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啪!”
毛毛這時候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扇在崔福生的臉上。
“讓你說話,誰讓你點頭了!”毛毛髮狠地喊道。
這個時候,毛毛的氣場無疑是最足的,雖然我這時候心裡已經有些不忍了,但是,我覺得毛毛這時候這樣做是有他的道理的,打算辦人就把他辦服了,也是大寶貝兒楊明的宗旨,我想,這時候如果是楊明在的話,同樣也會這麼辦的。
“啊……哈呵……!”
崔福生沒有再說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放聲大哭。
毛毛這時候就要揚手,我一看,趕緊兩步過去把他手攥住了。
“行了,毛毛!”我說話的時候,心頭有些堵。
毛毛剛要罵街,一瞅是我,就把頭一偏,我這時候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是我就覺得這樣子再打崔福生心裡不痛快。
我把手鬆開了,隨後,毛毛也沒有再打崔福生,而是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對我說:“你要不攔着我,我扇爛他嘴。”
我沒有說話,低頭看着崔福生,這時候的崔福生還在嚎啕大哭着。
“別哭了!”毛毛朝崔福生喊了一聲。
這一喊還真管用,崔福生突然就收住聲了,只是肩膀還在一抽一抽地在那兒哽咽着。
魏坤他們幾個已經停止踹大志了,但是傻大個還在踹他。
“景明,行了!”我朝傻大個喊。
傻大個這時候就跟沒聽見我喊他似的,還是在那踹大志。
我幾步走過去,照着傻大個的屁股上就踹了一腳。
“你媽,我說行了,沒聽見是嗎!”我對傻大個喊道。
傻大個這時候才收住腳,一轉身摸着屁股就那麼瞅着我。
這個時候,最早被打躺下的那幾個六班的也早都站起來了,不過,沒有一個敢說話的,就是站在那兒幹看着。
崔福生站起來後,還在那一邊抽泣一邊摸着眼淚,我看着都替他丟人,這還是崔福生嗎?這麼多人看着了,他還真哭的出來,反正要是我,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會在大庭廣衆哭的。
毛毛走過去還一摟崔福生勸他了。
“別哭了,福生,啊。”毛毛說話的語氣看起來倒是挺語重心長的,但是,我看着怎麼就覺得那麼不是個味兒呢。
這就是玩鬧有時候的手段,毛毛算是學得透徹了。打完人,還跟他盤道,要是不看先前的話,還真以爲這倆人有多好了。
這時候,傻大個也一把摟住了剛站起身的大志。
我擦,傻大個也不傻啊,這,這你媽學得也挺快的啊。
不過,我就看傻大個摟得就那麼彆扭呢,你媽,人家毛毛是跨過了肩膀,然後用手掌捂着崔福生的脖子。這個傻大個竟然去摟大志的腰。邊摟還邊用胯骨撞大志。傻大個你行,你你媽真行……
我現在你媽收回我剛纔的想法了,什麼傻大個,孺子可教啊。傻大個,你是傻逼不可雕也。
大志就這麼一扒拉傻大個的手。
“我操!”傻大個罵了一聲,不過,沒對大志再動手。
大志就這麼從我們身邊穿過,走到了崔福生的跟前。
毛毛這時候還在摟着崔福生,一見大志走過去,就把眼睛一瞪,問道:“你過來幹嘛!”
大志也沒說話,就站那瞅着崔福生,崔福生一見大志看着他,就把眼淚一抹,喊了聲:“大志……”
“福生,捱打沒事兒,你服嘛啊,你怕他們幹嘛!”大志說着話又激動了,說着話還用手指着毛毛。
“我操你媽的!”毛毛一下子把搭在崔福生肩膀上的手放下來,過去照着大志的肚子上就是一腳。
大志被他踹了這一腳就蹲在那不起來了。
毛毛就指着大志的腦袋說:“你跟我裝逼是嗎!”說完,擡腳就踹在大志的頭上,就這一腳,就把大志給掀躺下了。
看到大志被毛毛踹躺下了,那幾個六班的就都要過去,其實,我知道,他們應該是想去扶大志。
但是,這時候,魏坤大喊了一聲:“操你媽的,都別動!”
那幾個六班的一聽,就都站在那沒一個敢動的了。
大志這時候還把手舉起來,朝他們幾個喊:“你們都別過來,看他打得死我嗎!”
大志說完這句話,毛毛反而倒笑了。
這時候,我看到六班在一旁看的那些女生就開始騷動了。
我當時就想,如果這幫女生過來攔着的話,那毛毛都沒轍。總不能連女生都打吧。但是,她們卻沒有過來,我只聽到她們有的在說:“告訴老師去。”
毛毛也聽到了,不過,只是朝她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候,傻大個再次冒頭了,指着那些女生說:“誰再說句的,打你們信嗎!”
我擦,傻大個,你有種,女生都敢打啊,我對你是望塵莫及了。雖然我認爲你也只是說說的,但是,你真的是最猛的了。你還真是傻的無敵了。魏坤得拜你做大哥了,他是真不行,他只能招女生煩,但他還不敢打女生,他真的沒你傻。
他這一句話,把毛毛都給逗樂了,毛毛就瞅着他說:“我操,一班還有這麼個耍兒啊。坤子,你別扛旗了,他扛吧。”
魏坤一聽,還傻呵呵的說:“喃(喃,方言,同我的意思)早不抗了。”
這事兒怨我了,要是沒有我的出現,魏坤現在還在一班扛旗,妥妥兒的了。不過,你沒扛,我也沒扛啊,現在一班壓根兒就沒有扛旗的了好麼。
別看傻大個傻,不過,他這一鎮乎,還真把那些女生給嚇唬住了。
不過,還真有女生衝他喊:“你敢打的,打女生是本事嗎。”
我去,他傻,你就別跟着他起鬨了。說歸說的,女生們這時候也沒有再躁動的了。
毛毛蹲下身子,笑麼絲兒的用手不輕不重地推了下大志的腦門,說:“哎,你挺搖啊。”
大志就是瞅着毛毛,眼神還是挺凌厲的,但是,我也看出來了,這個時候,大志也有些害怕了,因爲毛毛的笑,比他瞪着眼的時候還慎人,讓人摸不清他這個時候在想什麼。
“不說話,是麼。行。”毛毛說着,一點頭,就站了起來,看着轉身要走的意思。
這個時候,大志手也一撐地,剛要站起來,毛毛突然一轉身,照着大志的肩膀上狠狠就是一腳。
大志被這一腳踹得四仰朝天的就躺在地上了。
“我站你就站?讓你起來了嗎!”毛毛指着大志發狠地喊道。
魏坤這時候也走過去,照着大志就往下剁了一腳。不過,大志這個時候倒是反應挺快,身子就一骨碌躲開了。
魏坤一看這一腳沒跺上,就說:“操你媽的,還知道躲是嗎!”
就在這個時候,我就聽到有人喊:“有老師過來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喊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班長,彭狗狗。
四輩兒在我旁邊就說:“操,他瞎叫喚嘛。”
“你媽,沒聽見喊老師來麼。”我說。
“有老師也是他喊來的,操,這逼,我看是欠打了。”四輩兒說。
我們這些人跑是來不及了,就都原地裝沒事兒人,上來幾個人就把大志扶起來了,我們就都擋在他們捱打的人前面兒,算是臨時應付一下,來了再說吧,我們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不過,等了會兒,還是沒看到有老師過來。
魏坤這時候就一指班長,問:“哪了老師?”
班長一聽,就往過道口望了望,說:“剛還看有個老師往這邊兒走了啊,我一直就在外面口兒那給你們把風了。”
彭狗狗啊,彭狗狗!你都對不起我們給你起的這個狗狗的外號了,就算你是看門狗,你他媽都是條爛狗,看門都看不好,跟我們這謊報軍情。
番外章 我的表哥趙學義 親情篇
很多年後,有一次,我和表哥我們哥倆就在我的家裡兩個人一人一杯白酒,把酒暢談。
表哥拿了兩瓶高度的牛二來。
我問表哥:“你怎麼喝這個?”
表哥只淡淡說了句:“這個味兒地道。”
我們倆的面前,就兩盤下酒菜,一盤炸果仁,一盤蘭花豆。
我給表哥滿上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
“曉永,咱哥倆兒走一個。”表哥舉着杯子說。
我問:“怎麼上來就走一個。”
“喝完這杯酒,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就一個。”表哥伸着食指對我說。
“好!”
我們倆一仰脖,整杯的白酒就被我倆一飲而盡了。
我抹了抹嘴,說:“哥,我今天喊你哥,沒有表字。”
“行。”表哥瞅着我說。
“哥,我問你,每次你用槍口對着別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表哥微微一笑,說:“就問這一個啊,再問,就得再乾一杯。”
我用手撿了一粒炸果仁放在了嘴裡,說:“行,沒問題,你說吧。”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我就把他們當做那個鄒狗。你說對狗開槍,我會猶豫麼?”表哥反問我說。
“這是《多情劍客無情劍》裡的開場白啊。”我說。
“操,就他媽知道小說,告訴你,這是老子《道德經》裡的,古龍也是引經據典。”表哥對我笑着說。
我真沒想到,表哥這樣的玩鬧混混兒,還能讀《道德經》。
“哦,把他們當做狗,就會不以爲然了。”我點了點頭。
表哥這時候就舉起了酒瓶,給我先斟滿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後,問我:“曉永,知道今兒個爲什麼你哥哥我要跟你,咱倆人喝酒嗎?”
我說:“咱哥倆好久都沒在一塊兒了啊。不是麼?”
表哥點了點頭,說:“這是一個。再一個,就是……我想喝酒了。”
想喝酒了?就這麼簡單,你平時不是經常喝麼?
“就這麼簡單?”我問道,接着,我一擺手,說:“誒,這可不算個問題啊。”
表哥笑着指了指我,說:“你呀……呵呵。”
我笑了笑,說:“哥,你是覺得和我在一起,能找到親情的感覺,對麼?”
表哥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只是把杯子端起來,說:“再走一個,幹得了嗎你?”
我一偏頭,對他說:“你小看我了,知道麼,這些年你弟我別的沒練出來,就光練酒了。”
表哥指着我的臉說:“你看你,一喝酒就臉兒紅,打小兒就這樣,你隨你爸。”
我一擺手,說:“你別管我臉紅不紅,反正,我喝完酒不亂是真的。來,哥,那咱再走一個。”
我們倆舉起了杯子,又把第二杯酒乾了。
喝完後,我長呼了一口氣,甩了甩頭,說:“這酒別看挺撞的,但是不上頭。”
“吃一口。”表哥指着盤中的炸果仁說。
我捏了兩粒放在嘴裡咀嚼着,這時候,表哥就說:“我其實經常在家自己喝酒,我的酒櫃裡放的都是牛二的癟子,想喝的時候,就自己打開一瓶,對着瓶吹。”
“爲什麼啊?”我繼續問道。
表哥照樣伸出了食指,對我說:“這也算一個問題。”
行了,甭管算不算了,你就說吧。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因爲,喝完酒,就能麻痹我,讓我暫時忘掉我不想記起來的事情。因爲,我怕。”表哥說。
什麼?表哥竟然說怕?我印象裡的表哥,就是天是王大,我是王二的樣子,沒想到今天表哥竟然會對我說出怕這個字來。
我問表哥:“你爲什麼怕啊?”
表哥這時候看了看我的空酒杯。
好吧。我給表哥斟滿了一杯,自己又倒上了一杯,就說:“我再喝一杯,就不喝了。酒也快沒了。”
表哥此時臉色有些泛紅,但是我知道,比我現在的臉色那是肯定強太多了。
表哥指着我,說:“行。你就這一瓶了,多了也不喝了。喝完,哥今天就跟你好好嘮嘮。”
我點了點頭,我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做一個表哥的忠實聽衆,聽他說一些,我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現在的,亦或是曾經的事情。
表哥看着眼前的酒杯,然後舉起來喝了一口,稍頓了一下,就把剩下的都喝下去了。
喝完後,表哥把酒杯一推,說:“曉永,哥也是個人,哥也知道害怕,當別人用槍口頂着哥的時候,哥不是沒有感覺的,哥真的也怕。”
我還是頭一次聽表哥這麼說,回想起當初他和仨豹子的人玩兒對槍的時候,也是歷歷在目的。
我掏出了煙,遞給表哥一根,表哥看着煙,說:“行啊,都抽玉溪了啊。腐敗了你。”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拿出了火機,給表哥把煙點上了。
表哥深吸了一口,然後仰頭把煙吐了出來,又看向我,說:“曉永,今天哥和你說,做人,要麼你就踩在他上面,要麼,就得和他平起平坐。”
我聽完後,深表同意的再次點頭。
表哥看我就是點頭,也不說話,就說:“我是不是喝了酒,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沒有啊。”我說。
“那你怎麼不說話,光點頭啊。”表哥問。
“我這不是聽你說了麼。”
表哥聽後,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粒炸果仁放在了嘴裡。
看着表哥的樣子,我的回憶也被帶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
表哥從小就是我的偶像,記得小的時候,我跟在他們一幫大孩子屁股後面跑的時候,他都是佔據主導地位的,那些個和他一起玩兒的孩子都聽他的。
那時候,跟表哥玩兒的孩子有一大幫人,洪雁、根柱兒、粑粑雷、二青、姚嘎子、海子、興旺、土包兒、雞蛋兒,等。
郊區的小孩那時候也沒有什麼娛樂,就是看見水坑就跳進去撲騰,見到樹上有鳥窩就爬上去掏,都那樣兒,我和四輩兒他們也是如此。
那幫人裡最皮的莫過於根柱兒了,根柱兒打我從小的時候就挺怕他的,不爲別的,根柱兒就是一股子匪勁,人家都在土坡上玩兒的好好的,轉眼他就上房了。
當時,我們那都是平房,不過也有三米來高的了。他就站人家房檐上來回走,走着走着就突然往下跳。那時候,他纔多大。反正當時,看得我都心驚膽戰的,生怕他摔壞了。從稻地裡撿起死耗子拿在手裡就掄,當時就把我嚇壞了,趕緊離得他遠遠的。
原諒我,我從小就怕耗子,多大多小的都害怕,甚至,我在打那兩個字的時候,都用學名耗子來代替了,由此可見,我怕的程度。
而最讓我無語的,還是根柱兒曾經徒手戰狼狗的事蹟了,而且,還愣是把一條大狼狗給打跑了,而且什麼都沒拿,就一拳頭,直接打在呲着呀的大狼狗腦袋上了。
不過,就是這麼個混不吝的主兒,楞是對錶哥唯命是從,表哥說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的,反正,在我印象里根柱兒從來就沒有說過個不字的。
從小我的想法就是,表哥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有他道理的。
現在,仍然是如此。
“哥,你爲什麼到現在都沒個對象啊,你長得也挺帥的,怎麼身邊就是沒個女人呢?”我繼續問道。
表哥這時候無奈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不搞對象?我長這揍性不難看吧?”
“挺帥的啊。”我說。
“還是那句話,你哥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我難道不想有個女人疼我麼,不過,就你哥現在這樣,一時半會兒的還找不了。”表哥說。
“爲嘛啊?連楊明那樣的,咳說楊明幹嘛。連魏坤那樣的都有對象了,你怎麼不搞啊。”我說。
“我剛說了,我每天其實也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哪天被人給黑了一槍,都不知道是誰他媽乾的,你說糟心不。”
表哥這句話說得沒錯,在我們這兒曾經就有過這樣的例子。
在我們市區這兒的北河橋,有個大玩鬧兒,叫四炮的,也是和經常和別人掙建築的活,爲人還特別的霸道,就因爲有一次在洗浴中心,得罪了一個外地的大老闆,那個大老闆當時面兒上還是跟他笑呵呵的了,半句掉牙的話都沒說,後來,回去就放出話來了,三天之內就要四炮的命。
結果,真的沒出三天,就在一次四炮吃完飯在河邊兒遛彎兒的時候,就開過來一輛麪包車,後來聽在場旁觀的人說,那輛車停在四炮的跟前兒,門一開就下來個人,問了句:“你叫四炮?”
四炮剛“嗯”了一聲,還沒等說別的,緊接着就從車裡冒出一杆噴子出來,“砰、砰”就兩槍,當時四炮就躺那兒了,據說救護車還沒來,人就因爲流血過多沒氣兒了。
所以說,表哥能這麼說,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畢竟表哥這麼些年,在外面也難免會得罪人,真的說不定哪天有人開黑槍,都不知道是誰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