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着向魏坤衝過去,孫建和魏坤兩個這時候勉強和對方纔打個平手,雙方的身上都是大腳印子,不過,誰也沒把誰幹倒。
我就感嘆了,這幾個小子的戰鬥力竟然如此的強悍,而且,我發現他們幾個正是上次和杵子在一塊兒的其中那幾個人,怪不得杵子上哪兒都帶着他們呢,有他們跟着,杵子就無形中多了幾個能打的保鏢了。
“操你媽的,人多是麼,來啊,照樣辦死你們!”那小子朝我和邢浩大喊。
不過,我們倆一到了跟前兒,立刻形式就逆轉了,那小子不是杵子,沒有他那一戰三、一戰四的能耐,他就是仗着身高和力氣一時之間沒有被辦倒,我們一過去,只是前後把他圍了起來,他立刻就露怯了。
邢浩從那小子身後照着他肩膀就是一棍子,那小子慘叫了一聲,就用手捂着被打的肩膀。
魏坤看準了時候,照着他的肚子上就是一腳:“操你媽的!你剛不是牛逼嗎!”
那小子剛捂着肚子,魏坤上去就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使勁往自己的跟前一帶,緊接着就是一個大墊炮。
我們是四個打一個,也是目前圍攻對方人數最多的一撮兒人了。關鍵是,我和邢浩現在屬於遊走階段,我倆湊到哪兒的話,就會破壞那撥的平衡。
我們幾個人前後夾攻,那小子就抱着腦袋瞎躥,不過,他已經被我們幾個人圍住了,再怎麼躲也是被打的份兒了。
很快,那小子就被我們幾個辦挺了。
就在我們再要去幫楊明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大喊:“幹嘛呢!”
我當時聽到這個聲音,就是一個激靈,這個聲音很熟悉,那是伴隨着我們下課抽菸,沒事兒操場上吹牛逼的時候,經常能聽到的一個人的聲音,而喊話的那人,正是三中初三年級以前的絕對扛旗大哥,劉連旗。
我猛然回頭,就見從大道對過,以劉連旗爲首的一幫人正朝我們這邊跑過來,這幫人有七八個,而且看樣子,各個都是那種社會上的混混,一個個的橫眉立目,目光凶煞,挽胳膊,擼袖子的,看着沒有一個像好人的。
劉連旗自從輟學以後,就經常跟一些社會上的遊散人員混在一起,儼然已經成了一名社會混混兒了,這時候他的小鬍子也留起來了,看着比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又成熟了許多。
見劉連旗過來了,剛纔我們這幫打架的人竟然都不約而同的停手了,不得不說,劉連旗在我們心底深處還是那個三中最有權威的老大,他的氣場在三中還是無人能比的。
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劉連旗是會向着杵子,還是給我們雙方調停的,但是,有一點我還是能夠肯定的,那就是肯定是不會向着我們這一方的了,往好處說,最多也就是一手託兩家罷了。
劉連旗帶着那幫人來到了我們跟前。
“劉哥……”
我們這些人還是很客氣的喊他。
“杵子,怎麼回事兒,怎麼自己個兒人打起來了?”劉連旗並沒有直接問我們,而是問了杵子。
杵子這時候從地上把他的外套撿起來,一邊拍着上面的土,一邊很隨意地說:“你自己看看去,我弟兩輛車子都弄壞了。”說着話,還一指我們這幫人,說:“就他們,還打了我一個弟。”
劉連旗一聽,就兩手一插,問他:“哪個是你弟啊?”說着話,還掃了一圈,正看到那個東子:“誒,介不東子麼。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那個東子就說:“劉哥,我介不是有事兒,上這兒找我二哥來了麼,我跟我倆不錯的最後一節課沒上,心思着過來等我二哥的,在門口就碰見他們這幫人出來了,他們看我們在門口待着,就罵我們,還把我不錯的給打了。”
“劉哥,你別聽他的,誰罵他們了啊,是他們先罵的我們!”魏坤這時候就對劉連旗爭辯。
這時候,跟劉連旗一塊兒過來的一人就指着魏坤喊:“沒問你,邊兒蔫着!”
魏坤一聽這個,就把眼一瞪。
“你瞪嘛啊,我扇你信麼!”那小子一看魏坤瞪他,就喊道。
“馬猴兒,你先別說話。”劉連旗對那小子一擺手說,接着他又問那個魏坤:“他爲嘛罵你們啊,他又不認識你們!”
這個時候,圍在我們旁邊的學生和路人就都開始嘰嘰喳喳的說開話了。
我大致聽到點兒意思,就是我們今個兒個遇上劉連旗看意思就要倒黴了。
魏坤一聽,就說:“劉哥,你說爲嘛啊,他挑事兒唄,裝逼唄,還能爲嘛啊。”
魏坤這時候就有些犯傻了,明明劉連旗的口風兒就已經不對了,他竟然還沒聽出來。
“操你媽的,你作死是麼!”杵子一聽,就指着魏坤大罵。
魏坤也不甘示弱的指着杵子喊:“你麻痹,你才你媽作死呢!”
說是也巧,我這時候眼睛就四處的掃,一不留神,正巧看到易慶偉從小賣部的門口那兒路過。
好麼,原來易慶偉也在這兒,不過,我一看他沒有過來摻合的意思,那就更能斷定我的想法了,易慶偉和他哥龍友還是挺像的,那就是有好處、出風頭的事兒那他是當仁不讓,但是賠本兒的事兒,他是不會跟着摻合進來的。既然易慶偉都沒過來的話,那他肯定知道劉連旗這次過來,對我們來說那是相當不利的了。
易慶偉就是個參照物,就好像玩兒押寶一樣,他就是明燈,你看着他,就能知道下一步怎麼走,該壓什麼了。而瞭解了易慶偉的秉性,就能知道,他沒有過來的用意了。
果然,劉連旗就指着魏坤說:“你媽,小雞巴揦子,不把我擱眼兒裡,是麼。”
魏坤被他這麼一問,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是杵子先罵的他,他才還嘴的,劉連旗竟然張口就責問他。看來,先前他說的話,就是爲自己打掩護了,我現在算是懂明白了道貌岸然這個詞了。難道是步入了社會就讓劉連旗的人也變了麼,在我的印象中,劉連旗的爲人還是挺不錯的,一直都是那種很義氣的大哥的樣子。
我剛要急,這時候,在我一旁的楊明就捅了我一下。
我當時還不明白他捅我這一下是什麼意思,我小聲說:“他罵坤子,這架肯定得打。”
“你先待着,我不說話,別動手。”楊明小聲對我說。
魏坤這時候倒傻了,他應該也沒想到劉連旗會對他破口大罵。
劉連旗這一罵魏坤,杵子倒消停些了,自己點上一根兒煙,就在那兒運氣。
“劉哥,就是他剛打的我一塊兒的,還有他!”東子說着話還指向了毛毛。
毛毛這時候一點兒沒慫:“打了,怎麼着。你弄死我?”
一聽毛毛這麼說,東子就對劉連旗喊:“你看看他!劉哥,你都過來了,他還來勁兒,就是不把你放眼裡啊!”
這時候,和劉連旗一塊兒過來的那小子就對劉連旗說:“旗子,跟這幫小逼崽子廢嘛話啊,上去給頓大嘴巴子都他媽老實了。”
劉連旗沒有理他,而是對杵子說:“杵子,你是嘛意思呢?”
杵子一聽,就說:“沒別的,別人先不說了,傻坤跟那個叫嘛雞巴毛兒的,倆人跟我到小衚衕兒,倆人跪下一人扇自己個兒五十個大嘴巴子,完事兒陪自行車,我就介意思。”
劉連旗一聽,就笑着問杵子:“沒別的道兒了?”
杵子一瞪眼:“嘢,嘛叫沒別的道兒了,我說的介個不過分吧,他打了人就得還回來,他弄壞了車,就得給陪。我覺着一點兒不過啊。”
劉連旗笑着拍了拍杵子:“咳,杵子,不是那個意思,哎,介樣兒吧,你跟我來小衚衕,你們仨也都過來。”劉連旗說着話,就指着楊明、魏坤和毛毛仨人。
我一聽劉連旗這麼說就拽住了楊明跟他搖頭。
楊明衝我一擺手,和魏坤他倆對視了一下。
“走就走,咱怕嘛兒啊。”毛毛挺不以爲然的說着就自己往小衚衕走過去了。
魏坤瞅了瞅我們幾個,又瞅了眼劉連旗,隨後就跟在毛毛的身後往小衚衕走。
“走吧,咱過去。”劉連旗摟着杵子的肩膀笑着說。
隨後,杵子大搖大擺的自己就向小衚衕走了過去。
劉連旗一扭身,對我們在場的這幫人說:“你們先在這兒待着。”
我當時就想,你說的好聽,我們待的住麼,要是魏坤他們吃虧了怎麼辦。不過,我想歸想,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
劉連奇他們進到了小衚衕,跟着他來的那些人只過去了兩個,剩下的就都蹲在原地那兒抽起煙了。
東子那仨人很自覺的跟我們拉開了檔子,他們更願意去劉連旗帶過來的那幫小子的跟前兒,雖然他們應該也不認識他們,但是至少比在我們跟前兒要安全。
魏坤他們仨人跟着劉連旗進了小衚衕,跟劉連旗過去的那倆人就往衚衕口兒那一站,意思是誰也別打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