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到家樓下的時候,腰上的BP就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楊明在他家給我打過來的,其實,這時候回到家再給他回是最快的了,但是,我又怕我爸媽聽見我打電話,於是,我又跑回到家附近的電話亭給他回了電話。
楊明聽我給他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後,就對我說讓我保密,這件事情誰也不許說,連魏坤他們也不能說,並不是不相信他們,像這樣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燒越好,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告訴他們,省的讓他們大家也跟着走心思。
我回到了家,才發現,原來我父母根本一個都不在家。
雖然事情算是過去了,但是我仍然心有餘悸,今晚的事情,真的就像是一場夢一樣,而且非常的戲劇性。
我參與偷襲的事情也算不少了,仨豹子、齊狗,但這些都只是爲了報復,而且,從來也沒有動過匕首,雖然動匕首的人是四輩兒,不是我,但是,我仍然心裡非常的不安,畢竟我連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貿然出手了。
從那以後,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我的心仍未能平靜下來,每當聽到不遠處有警車的聲音,我的心裡都非常嘀咕,生怕這是來抓我的,現在想想,當時的我也有些幼稚了。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趕緊把我穿的那身衣服換下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穿過那件衣服。
我記憶裡最深的兩件衣服,一件是被黃祥打後和趙茜分手時穿的那件綠夾克,另一件就是這件我並不怎麼在意,但是卻不敢再穿的外套了,這兩件衣服也因爲各自的原因,而從此雪藏了。
在衛生間,衝了個澡,感覺心情平復了一些,看看牆上的掛錶,這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了。
我媽應該是出去打牌還沒有回來,而我爸深夜回家也是常事了。
也可能我當時玩兒的比較瘋,也是和這樣的家庭環境有關係吧。在這裡,也並沒有埋怨我父母的意思,畢竟,沒有這樣的環境,也造就不了日後的我了,我想,大凡世間事,也都是相輔相成,有利有弊的吧。
用一句我曾經學過課本上的,並且記憶猶新一句古語就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了。
我把那幾張BEYOND的海報貼在了我牀頭的牆上,真是越看越喜歡。在後來,牆上又多了幾張我自己買的海報,如劉德華、貝克漢姆、周慧敏的。
我拿出了遊戲機又打了一會兒,就去睡覺了。
這一覺我睡的不太踏實,從我一關上游戲機,腦子裡想的就都是今晚的事,我睡着的時候大概都快兩點了。
早晨,我進到了班裡,班上的同學照樣都是低頭看書,只有像魏坤他們那樣不把學習當回事的才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就要期末考試了,看到大家都這麼認真學習,真的把我感染到了,我不像魏坤那樣的胡玩兒,我還是有我自己的原則的,關鍵是別看我媽平時管我不怎麼嚴,但是,我要是真的考不好,那她可就該出現了。
雖然我現在要比以前認學一些了,但是,成績在班裡仍舊處於中下游,不過,我感覺數學什麼的那都是公式和套題了,就我現在這水平,要是沒有人輔導的話,那再怎麼看書也就是那麼回事了,不會有多大的進展,不過,像歷史、地理這樣的課程,下點功夫背的話,及格是沒有多大問題了。
經過昨晚的事,我感覺一個人還是踏實點兒的好,沒事惹那麼多事,真的是會讓自己都焦頭爛額的。
於是,我回到自己的書桌,少有的和大家一起看起書來。
我正在認真背課的時候,眼鏡妹就用胳膊肘一搗我,問我:“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啊,怎麼連你都看起書來了?”
我瞅了眼眼鏡妹,接着又把目光盯到了書上,說:“別加連啊,我怎麼就不能看書啊,期末考試我要是再讓老師請了家長的話,那我這個年都別打算好過了。”
“哼,現在知道着急了,臨時抱佛腳。”眼鏡妹說完這句,就沒再理我,自己看書做題了。
我們班主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就在我正看着書的時候,就聽到講臺說話了:“大家先等會兒再看書,我先說句話。”
聽到班主任老師說話,我們都把頭擡了起來。
“這次期末考試,我們仍然沿用期中考試的辦法,進行插班考試,不過,這次我就提前告訴大家了,咱們一班是和五班插班考。”
說着話,班主任往教室外看了一眼,接着又小聲對我們說:“五班你們也知道,是全年級裡除了六班最差的一個班了,所以,你們也就別存在僥倖心理了,你打算抄他們的,他們可能還不如你會的多了。”
我擦,是和徐良他們班插班考,雖然現在我們和徐亮他們班已經正式和解了,但是,我還真的不希望和他們班插班考試,正如我們班主任所說的,五班真的是除了六班以外全年級最差的一個班了,不論是整體的平均成績,還是班紀律,他們班在全年級的老師那裡都是掛號的了。我還指着實在不行就抄點兒的了。
這下算是完了,如果說我們和四班周小勇他們班插班的話,那還差不多。
老師還在講臺上繼續說着:“……所以,現在就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認真複習。而且,咱也別讓他們抄咱們的,就是認識也不行,這次的成績和明年開學後的重排座位有直接的關係,所以,我希望大家都好好複習,到時候考出自己最好的成績出來。”
老師的話剛講完,班裡就又沸騰了。
“哎,哎,哎!”
老師拍着講桌對我們喊道:“怎麼了,一聽和五班插班就這樣了,趕緊好好複習吧,誰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去我辦公室找我,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們輔導,行了,都好好複習吧。”
老師說完後,就自己拿出了課本,坐在講桌看了起來。
因爲有班主任坐鎮,我們都不敢再議論了。
眼鏡妹還小聲嘀咕:“討厭,跟那樣的班插班,總有人抄題,根本就考不好試。”
我衝眼鏡妹笑着說:“沒事,到時候誰要是耽誤你寫題了,你就告訴我,他們班我平趟,我看誰敢不讓你考好了。不過,要是女的話,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眼鏡妹衝我一笑,但笑沒好笑地說:“你快得了吧你,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
我被眼鏡妹整無語了,我感覺眼鏡妹現在的口才越來越厲害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趙菲她們幾個毒舌婦經常在一起感染的,反正我現在是說不過她了。
剛一下課,徐亮他們班好幾個男生就站在我們教室門口往裡扒頭。
“看你媽嘛,回你們班老實兒待着去,這兒是你們扒頭兒的地方兒嘛!”魏坤指着徐亮他們幾個,半開玩笑的說。
俗話說,好漢護三村,好狗護三林,魏坤雖然不是好漢,但是,在我們年紀這幫玩鬧裡,除了跟我們在一塊兒的時候,他還是挺有地位的,少有其他班的玩鬧敢跟他正面反駁的。
徐亮也不例外,只是咧嘴笑着反問他:“我們上這兒勘察地形來了,操,這兒你們家開的啊,還不讓進了啊?”
“操,怎麼就這麼倒黴捏,趕上跟你們這幫這衰逼在一塊兒插班,還讓人活麼。”魏坤算是把實話說出來了。
笑着說了句:“操。”就跟他們班的幾個小子走了。
現在,在整個年紀,沒有哪個班敢跟我們班硬碰的,徐亮他們連我們班都沒敢進來,臨走的時候說了句“操”也只是爲了找回點兒面子,要不就這麼走了,也就太跌份了。
“景明,走,廁所溜一圈兒去!”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傻大個兒一招手。
我們這幫六七個人就這麼勾肩搭背的在樓道里走,嘴裡還大聲一起哼唱着BEYOND的歌。不管別的路過的人怎麼說,反正沒有人敢明面兒說我們什麼,我們就是這麼搖。
考試前的心情是比較壓抑的,我們必須得釋放一下才行,這就是處在青春叛逆期的我們的真實寫照。
“哎,我說哥幾個兒,咱今個兒放學哪兒去啊?”朱繼東問了大夥兒一句。
邢浩說:“回去看書去唄,這都快考試了。”
“別介啊,看嘛書啊,就這麼幾天的功夫能看出點兒嘛來啊,放學都去遊戲廳,啊,一個都別走!”魏坤指着我們幾個人說。
四輩兒說了句:“你快得了吧,誰愛去誰去,我不去。”
魏坤一看是四輩兒說的,也不敢說什麼,四輩兒就是這麼我行我素的,沒有人能夠指使他,他不會管誰,但也從不會聽任何人的。
我們幾個到了廁所後,看到徐亮他們班的幾個男的已經在了。
徐亮一看我們進來了,就對旁邊兒的一人說:“六子,給咱這幾位耍兒,上根兒好的。”
那小子掏出了煙,給我們發了一輪兒,我接過來一看,還是七星。
“哎,怎麼抽這麼好的煙了?”魏坤吧嗒着嘴兒問那小子。
那小子就是笑,不說話。
這時候,徐亮說:“咳,這不就是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小兒的麼。你要想天天抽好煙,也一樣沒問題。”
魏坤一聽,就瞪大了眼睛問徐亮:“哎,快說說的,怎麼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