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啊,太認得了啊。我剛還看他帶着倆人從過道那兒跑過去了,我就知道準得有事兒。”一聽程燕問她,老虎就說。
程燕說着話對老虎一招手:“你過來。”
“怎麼了?”老虎表情疑惑的坐到了程燕的跟前。
程燕湊到老虎的耳朵跟前小聲嘀咕了幾句。
老虎聽後,就瞪着眼問程燕:“那她們該倒黴了啊,偷誰……”
老虎還沒等說完,程燕就衝她一擺手。老虎一見,就把話嚥下去了。
這時候,舞池中的遊戲已經做完了,大音響又開始發出了“咚、咚”的音樂。
我知道,那倆個女的這次惹得事兒不小,但從老虎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了。
老虎是什麼人?一般的混混她都不放在眼裡的,由此可見,那個光頭男是什麼檔次的混混就可見一斑了。
我們這幫人又跟老虎剛帶來的倆人喝了幾瓶酒。
這個戴耳釘叫大勇的還是挺健談的,而且和我們說話也比較客氣,總是敬我們幾個人酒,這種表現,算是一掃我之前對他那點兒不好的印象了吧。
從談話中,我得知了,老虎這個對象大勇是跟他叔從廣州那回來的,大勇他爸出車禍沒了,他媽一個人把他從小兒帶到大,他老家是我們這裡的,但是他一直都是跟着他叔在廣州混,上個月剛回到老家來,因爲受南方生活的影響,穿得也比較前衛,而且自從我看到他倆的裝束後,我們這裡很快就興起了一陣黑色亮褲,反正那種褲料就是看着很像從石油裡提煉出來的料子一樣。
另一個小子姓哈,名叫哈元,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有人姓哈的。
而且,這倆小子也不簡單,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目前他倆就跟着大勇的叔混,大勇他叔和MD的老闆據說關係也非常不錯。也正是因爲這個,這倆人也經常來MD,只不過我們這些不經常來的人沒見過他們罷了。
說話的功夫,大勇又端起了酒瓶,對我們幾個說:“來,哥幾個兒,今兒個咱們在一塊兒喝酒,以後就都是弟兄了,以後要是有嘛事兒了,看得起我大勇的話,就找我,我大勇保證不費二話!”
哈元也舉起酒瓶說:“對,有嘛事兒就知會我們哥倆兒的,哎,今天這酒我們哥倆請了。”
魏坤這時候喝得挺大的,就咧着嘴說:“哥倆兒,沒問題,咱以後就都是兄弟了,以後你們有嘛事兒就提我坤子,你看我是嘛意思的。”
哈元一聽就說:“行,坤子,就這麼地了,來,都端起來,咱哥幾個兒幹了!”
我這時候剛要仰脖喝酒,程燕就在一旁拽我說:“哎,你行麼,別喝大了。”
我輕推她一下,說:“沒事兒,這不哥幾個兒都幹了嗎,我也不能靠後的。”
說完,我們幾個就都把瓶中酒一干而淨了。
大勇喝完一抹嘴,就瞧着我們幾個說:“今天這酒是越喝越痛快了,哎,哥幾個兒,咱來點兒洋酒嗎?”
楊明一擺手,說:“喝這個就行,喝別的攙和了,容易醉。”
大勇聽完,就用手點了點楊明說:“你不懂,那是你沒喝過,哎,咱就喝沃特噶(伏特加),那才叫爽了。”
“是麼,我還真沒喝過了,好喝嗎?”魏坤這時候瞪着眼問大勇。
大勇一笑,對魏坤說:“好喝嗎?你喝了就知道了。那酒喝下去倍兒爽!”
“行啊。”魏坤咧着大嘴笑着說。
楊明一指魏坤,說:“別你媽漲臉兒啊,還你媽喝沃特噶,你長那喝沃特噶腦袋了嗎。老實兒的喝你啤酒!”
魏坤聽楊明這麼一說,就把脖子一屯,不說話了。
大勇這時候一推楊明,說:“咳,有想喝的,咱就喝唄。哎,你們等着,我過去拿瓶過來。”
楊明還要拽大勇,這時候哈元就對楊明說:“咳呀,你就別管了,讓他拿去吧。”
大勇搖晃着站起身就離開了座位。我看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子都有些打晃了,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大勇的酒量真的不太強,就這還要喝洋酒了?當初,我聽趙茜說過,一般洋酒的度數都不低的。
大勇走後,我們幾個人繼續端着酒瓶接茬兒喝。
就在我們幾個喝了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不遠處有喊聲。
這時候,坐在我身邊兒的四輩兒就說了句:“怎麼了?”
“好像那邊兒打起來了。”我說。
“哎,還真是打起來了,你看那邊兒好幾個人踹一個了。”魏坤指着離我們桌不遠的一桌說。
我們幾個人一聽就都向魏坤指的方向看去。
這時候哈元站起來說了句:“過去看看去。”說完,就朝那撥人走了過去。
我們也都跟着站了起來,因爲這時候我也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勇去拿洋酒的功夫那邊兒就打了起來,該不會是……
我們還沒到跟前,就聽見哈元喊了聲:“我操你媽的!”說完,就見他朝那幫人衝了過去。
我們幾個人也都跟着快步跑了過去。
當我們跑到那幫人跟前兒的時候,就看到有個人抱着腦袋蜷縮在地上,一幫人正對着他踹了,我看被打的那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大勇的那一身。而那個被打的人身旁的地上就有一瓶已經摔碎了,攤了一地酒的洋酒瓶。
沒錯兒,捱打的就是大勇了。
那幫人得有七八個,哈元大喊着照着正在踹人的一個小子後背就踹了過去。
被踹的那小子一回頭照着哈元的身上就是一腳。
這個時候,魏坤就問了在我身邊兒的楊明一句:“咱幫不幫啊?”
“剛尼瑪牛逼都吹大了,這前兒不管你說行麼?”楊明甩了一句。
“別打了!”這時候老虎跑到了那幫人跟前使勁拽着一個踹得最狠的小子喊。
那小子一回頭剛要罵街,一看是老虎,就說:“老虎?操,你管這個幹嗎!”
“廢你媽話,他我對象!”老虎衝那小子喊着,一把就把他推開了。
那小子是不再打了,可是這邊兒哈元已經跟那個被踹的小子打在一塊兒了,而且還不止那一個小子,這時候已經有倆人幫着那小子打哈元了。
哈元這小子打架也挺狠,被仨人打一點兒沒怵的意思,而且一時還沒處下風的感覺。
“停,都別打了!”
就在我們幾個人正要上手的時候,就聽有人朝我們這邊喊。
我一看,原來是黑子帶着幾個保安跑過來了。
他們一喊還真挺管事兒,那幫人就停手了,十來個人湊到了一塊兒,都目光不忿的瞅着過來的黑子他們。
黑子走到他們跟前兒,用手一指,說:“哥幾個兒,嘛意思啊!”
那幫人就有一個禿頭的小子一揚頭,指着蜷在地上的大勇對黑子說:“沒嘛意思,這逼喝多了,撞了我兄弟,還跟我兄弟蹦楞子,我們哥幾個兒教育教育他。”
黑子一看躺在地上的大勇,就對身後的保安說:“趕緊把他扶起來。”
一聽黑子這麼說,就過去倆保安把大勇扶了起來。
哈元幾步到了大勇跟前問他:“沒事兒吧你?”
大勇的腦袋這時候往下滲着血,看着哈元說:“操,你說有沒有事兒啊?我腦袋上往下流的不是酒吧。”
“趕緊給他帶休息室去,先把血止住了。”黑子朝保安喊道。
那倆保安一聽,就一邊兒一個架着大勇就往外走,哈元也跟在了他們後面兒。
“你媽,今兒這事兒你看怎麼辦吧,我對象讓你們給花了,咱說道說道吧。”老虎朝那幫人說。
那個禿頭的小子看來在這幫人裡是個帶頭的,就說:“說道嘛啊,是你對象又怎麼地了。”
老虎一聽,就指着說話那小子喊:“二環,你媽你說嘛!”
二環?這不是新灣路的那個,兆國和曹毅找我了事兒的那個二環?
二環把腦袋一歪,說:“那小子先惹得我,我打他那是讓他長眼,要錢那是一個字兒都沒有。”
老虎還要再說話,被黑子攔下了,黑子一指二環說:“告兒你,這兒不是新灣路,說話注意點兒。”
“我就這麼說話,哎,你能把我怎麼地了啊?”二環斜楞着眼對黑子說。
這個時候,我們周圍就全都是看熱鬧的男男女女了,舞池那邊已經都沒有什麼人了,全都聚到這兒來了。
二環剛說完這句,就看黑子身後的幾個保安就要往前涌。
黑子手一攔那幾個保安,對二環說:“行,你夠搖,我黑子在MD混這麼長時間,還就沒見過你這麼搖的了。”
“那怎麼地了,沒見過,今兒個就讓你見見的。”二環挺不在乎的說。
這時候,程燕從我身後站出來朝二環說:“二環,行了,都認識,別弄這事兒啊。”
二環扭頭瞅了眼程燕,說:“呦呵,燕子也在這兒了,剛沒看見啊。”說完,就指着黑子說:“他要揪着這事兒沒完的話,那我也沒轍啊。”
黑子虛着眼瞅着二環問:“不是,哎,我說你想怎麼地,打算碰碰是嗎!”
二環聽後,冷笑了下說:“行啊,碰碰咱就碰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