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下時間,這時候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我和四輩兒走回到吳強他們跟前。
吳強看到我們回來就問我:“哎,哥幾個都來了,待會兒有嘛節目啊?”
四輩兒一拍我的肩膀,對他們說:“一會兒吃夜宵去,曉永安排。”
李超說:“哎,找那個艾莎莎一塊兒去,我就耐看她,長得倍兒耐人。”
禿子照着他屁股上給了一腳:“我說你還有點兒別的事兒麼,人家都不樂意搭理你,你還縱着人家幹嘛。”
李超搖晃着腦袋,倆眼眯縫着氣禿子說:“我樂意,你吃屁。”
“哎,我操!你來勁是麼,三天不打,我看你是上房揭瓦啊。”禿子過去一下子按着李超的脖子笑着說。
由於天氣很冷了,現在別說是路邊的夜宵了,就連室內的夜宵都不多了。
我們尋摸了幾家門臉兒後,我就問了大夥兒一聲:“哎你們餓麼?”
“多少倒是有點兒,不過,不吃也行。”孫大元說。
“要不咱唱歌去吧,你們說行麼?”我問大夥兒。
“當然行了啊!”
“行啊,走!”
大夥兒都對我這個提議十分贊成。
“那行。就去咱上次一起去的那家要不?”我問吳強他們。
我指的是上次表哥和紅雁帶着我和我姐幾個人去的那家位於市中的那家卡拉OK廳。自從上次我們一起在那裡玩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那裡,那時候,我還和趙茜在一起,時間過得真快,這一晃,都已經快過年了。
吳強說:“行啊,去哪兒都行,反正哥幾個今晚上來了就不打算走了。”
“行,今晚上大家夥兒來了,那咱就玩兒個痛快唄。”我說。
他們幾個站在道邊兒等車的功夫,我偷偷問四輩兒:“你那兒有多少錢?”
四輩兒翻了翻口袋後,掏出了一沓零錢,看了下,對我說:“一百多,你哪兒呢?”
“我這兒……”我下意識用手捂了下上衣口袋,嗯,還行,摸着我事先放進去的錢了,就說:“還有不到四百,我今晚上出來把我擱在家裡那點兒錢都拿出來了。”
四輩兒說:“應該差不多了,小五百了也是。”
“嗯,應該差不多吧,我知道今晚上大家夥兒好不容易來一趟都不樂意走,把我那點兒家底兒都帶來了。”我說。
四輩兒說:“行,也就這意思吧,別什麼都要應該夠了,不行大夥兒在一塊兒湊點兒,你這話說的就是太快了。”
“大家夥兒都奔咱來的,總不能讓大家夥兒掃興吧。”我說。
“哎,你倆那兒幹嘛了啊,車都來了!”就在這時候,吳強在道邊兒衝我們倆喊。
我們幾個上了兩輛車,就奔市中去了。
我只能說市中實在是太繁華了,高樓林立、燈火輝煌,夜景非常的好看。
我憑着印象告訴了司機地址,當司機把車停到了卡拉OK廳門口的時候,我就見門口停着好多輛車,在那時候私家車並不普及,不過,也只有類似於像這種消費的地方,才能一下子看到這麼多車停在一塊兒。
吳強看着門口停着的那些車,自語着說:“我靠,這麼多車啊,那裡面兒還有咱的地兒麼?”
我說:“咱先下車吧,進去看看再說的。”
我、吳強、管鵬、李超幾個下了車,等了會兒後面四輩兒他們幾個坐着的車就趕到了。之所以四輩兒會坐到後面那輛車,也是爲了結打的錢。
禿子他們幾個人趕上來,瞅着外面的裝璜,一個個的都顯得挺驚訝的。
“我操,這市裡就是不一樣嘿,你瞅瞅,真你媽漂亮啊!”禿子說。
吳強扒拉他腦袋一下說:“操,你見過嘛啊!”
禿子回頭瞅着我說:“哎,曉永,你這市裡待着的,就是你媽享福啊,這地方兒簡直太你媽到位了啊。”
我走到他跟前,一拍他肩膀,說:“地方到位?錢更到位。走,進去吧。”
“走啊,哈哈。”禿子笑的挺開心的。
我們幾個人一進到裡面,就有一個穿戴整齊的服務生走到我們跟前,問我們:“您幾位?”
我朝身後一指:“八個人。”
服務生接着問我:“哦,那您是包間還是大廳?”
原來這裡不光有包間,還有大廳了?上次跟着表哥他們來是去的包間,不過這次是我請客,不是我吝嗇,本來帶他們來這消費,我就有點兒打腫臉充胖子的意思了,正好,有這個機會,那我肯定是大廳了。
“去大廳,大廳熱鬧。”我說。
“那行,您請跟我這邊走。”服務生說完,就引着我們幾個走過了一道狹窄的過道。
我們還沒等進大廳,就聽到有人在裡面嚎了。
大廳的大門是非常厚的那種,有些類似於MD的那種門,不過又不太一樣。推門進去後,我看到大廳正對着我們的是一個超大的屏幕,中間是場地,也是舞池,因爲我看到上面掛着那種和MD一樣的那種可以閃爍的燈。
我們坐在靠牆的一處隔斷,吳強就笑話我說:“哎我說,就你這樣的,穿上龍袍都他媽像個太監。”
我一聽,就問他:“我怎麼了?”
吳強說:“人家問你幾位,你張口就八個人,你以爲是你去烤串館兒吃腰子去啊。編瞎話你他媽都不會編,還說大廳這兒熱鬧,這兒是熱鬧了,操。你看唱歌的那揍性,鬼哭狼嚎似的!”
四輩兒這時候說:“行了,既來之則安之,咱先要啤酒,哥幾個也有日子沒見了,大夥兒先幹一個再說。”
我這才發現,這裡面的服務生可能是看我們這幫人的歲數小,都不樂意搭理我,除了剛纔引我們進來的那個態度還算好外,從打我們進來,就沒有讓搭理我們的。
這時候,禿子一扭身,朝正站在吧檯和收銀說話的一個女服務生喊:“哎,過來!”
那女服務生一聽禿子召喚她,眉毛一皺,看着挺不情願的走了過來。
服務生到我們跟前後,說話還倒算客氣:“請問您要點兒什麼?”
“啤酒多少錢?”禿子問她。
服務生問她:“您要聽的,還是要瓶的?”
禿子繼續問道:“瓶的多少錢,聽的多少錢?”
“瓶的五塊,聽的十塊。”
“聽的怎麼那麼貴?”我問服務生。
服務生可能也是看我們問來問去,有些不耐煩了,就給我們甩話:“我剛來,不知道,我們老闆就是這麼定的。要不您問我們老闆去。”
“行了,就給我們上瓶的吧,嗯,先上八瓶。”禿子說。
服務生走了後,我對禿子說:“怎麼纔要八瓶啊,一人一瓶夠喝的麼?”
“這兒也太貴了啊,比外面兒賣的貴多了。一人一瓶,意思意思就得了唄。”禿子說着,掏出了煙,遞給了我們。
不大會兒功夫,服務生把酒給我們遞過來了,而且,還在我們面前的桌上擺了兩個小盤的瓜子。
管鵬一看,倆眼瞪得挺誇張的大聲問服務生:“哎,我們沒要瓜子啊!”
服務生用很鄙視的眼神看了管鵬一眼,說:“瓜子是贈的。”說完,雙手捂着托盤扭身走了。
服務生算是徹底看不起我們幾個了,我們這回算是現眼了,估計在她眼裡,我們這整個兒一老坦兒進城啊。
既然酒上來了,那我們就別含糊了,喝吧。
這時候,我纔剛發現,啤酒瓶蓋根本沒給我們打開,而且,我也沒發現跟前兒有什麼起子之類的東西。
我扭身剛要喊服務生,就被四輩兒攔住了:“行了,夠栽面兒的了,咱自己個兒咬吧。”
其實,在當時,我們開啤酒瓶蓋有很多種方法,今晚大夥兒算是都把自己的本事拿出來了,有用牙咬的,也有用一次性打火機撬的,更有趁服務生不注意,把酒瓶蓋歇放在桌角上用手拍的。
而我,什麼也沒用,是四輩兒連我的一塊兒給咬開的。
我舉起酒瓶對大家說:“來,哥幾個兒,今晚上大家都辛苦了,我跟大家夥兒喝一個!”
禿子一手舉着酒瓶,一手指着我說:“哎,曉永,你說這個就是外道了啊,咱哥們兒可是一塊兒玩兒起來的,你的事兒那不就是我們的事兒麼。”
“對,是這麼個意思,那,來吧,大家夥兒喝!”我說完,一口就喝下去大半瓶酒。
“哎,悠着點兒喝,咱可就一人一瓶。”管鵬這時候對我說。
我一抹嘴,衝他說:“誰說的一人一瓶啊,一會兒再上八瓶,今晚上大家都玩兒痛快了,喝痛快了,要不誰也別走。”
禿子這時候衝我笑着說:“本來我們也沒打算走。”
我一聽,就說:“行,那就都住這兒,晚上我給你們安排!”
“好,你說的啊!”李超指着我笑着說。
我當然知道李超高興的是什麼了。
正當我們喝酒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一個穿着黑色蝙蝠衫,胳膊上搭着一件風衣的女的,坐在了舞池對過的另一排只有兩個男人的座位上,而那個坐下的女的不是別人,就是在X B走廊裡曾經和我熱吻過的女混混,九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