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胡海、胡磊哥倆的談話中,我們得知,他們也是洪雁把他們找過去的,當然,體育場北路那家維修車的活也不幹了,田傑倒是沒跟着他們過去,而田傑這一陣子也跟着他的一個朋友去了東北跑生意去了,感覺現在這幫玩兒的人都開始務正業了,至於大軍,聽他們哥倆說也去了外地,但是他們跟大軍倒不怎麼聯繫,只是知道他是和田傑前後腳走的,我說的這一陣子沒看到他呢,原來他也去了外地了。
胡海、胡磊哥倆也真挺能喝的,本來我們要的酒覺得就不少了,自從他倆坐下來後,就明顯感覺酒不夠喝的了,胡磊招手讓二子再上兩瓶白酒。
我還問他倆說:“你們不是開車過來的麼,喝了酒還怎麼走啊?”
胡海卻說他們就把車停在跟前,本來打算是買完腰子就走的,這一喝倆人就都興起了,讓誰少喝一點都不肯了。
二子又遞過來兩瓶大直沽酒,胡海拿過酒瓶子遞給了胡海一瓶,緊接着就用牙使勁一搖,“嘎”的一聲瓶蓋就被他咬掉了,胡磊也和他一樣,同樣是用牙把酒瓶蓋給咬開了,胡海還拿着酒瓶子跟胡磊對碰了一下,接着這兩人揚着脖子“咚……。”喝了幾大口,當他倆放下酒瓶的時候,倆人剩的都差不多,酒都是下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楊明一看他倆這麼喝酒,笑了笑,一挑大拇哥說:“行,哥倆真猛,誒,你跟倆哥哥喝點兒的。”他說着話瞅了眼四輩兒。
四輩兒又敬了這倆人酒,他們也沒想到我們這幫人之中也有這麼能喝的,四輩兒雖然能喝,但是不酒膩,我也沒看見他喝多過,頂多就是腦門冒點汗,也許是我們這幫人中沒有能達到他的量的,根本觸碰不到他的底線。
這哥倆酒喝美了,話自然也就多了,天南海北的就開始砍,說着說着就說到了表哥工地上的事了,據說,前幾天表哥的工地讓質量監督部門停了,表哥這兩天竟跑這事了。
而且據說表哥又拿下了南區的一個拆遷項目,那邊的釘子戶不少,胡磊講話的,窮山惡水出刁民,其實南區離我家住的地方很近,那裡我也知道,原先都是些平房,比喜子他們上次待着的那個地方還要亂,我這才知道這哥倆到底是幹什麼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所謂強龍那表哥可以說當之無愧了,胡海這哥倆就是我們這裡的地頭蛇,既然南區出“刁民”,那就得讓胡海他們哥倆這樣的人來擺平了。
這哥倆身上都有些功夫,而且玩兒刀子玩的都特好,初中的時候這哥倆就因爲多次打架被學校勸退了,還沒上到初二倆人就一塊兒輟學了,他倆先是去了河北一個地方學了修理摩托車的技術活,回來後就給人幹修理摩托的營生,這倆人也屬於有份職業的混混了,他們始終和社會上的人有聯繫,在體育場一帶名氣也挺響,甚至說牛逼哄哄的大軍見了他們哥倆也得客客氣氣的。
胡磊還說他們知道了文星跟表哥的事情後,還跟洪雁說要教訓一下文星,被洪雁制止了,我感覺他們只要喝多了酒話就沒摟了,也可能是不把我們這小哥幾個兒當外人了,可能洪雁看得起這哥倆也是因爲這個關係,洪雁就是這樣,只要是一喝酒,那話就吐露吐露的,沒個收的。
從洪雁這裡,我也能側面瞭解到,我的想法還是挺正確的,表哥現在不打算跟文星把事情擺到明面上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最後快吃完的時候,胡海衝我們一招手,說:“今天誰都別跟我們搶,今天這頓哥哥請了。”
我們趕緊說不行,但是胡海意思挺堅決的,那意思我們要是不讓他請這頓飯就是不給他們哥倆面子了,胡磊站起身去結了帳,我們又坐了一會兒就散了。
每次喝完酒後,我一般都要去九鉗兒那,這回也不例外,但是我剛有這個念頭就想起來九鉗兒已經進去了,每當想到九鉗兒的時候,我的心就隱隱作痛,說不出的堵得慌,本來應該是花樣年華的她,卻因爲命運的曲折走上了這條道路,我也真心希望她從此能夠悔改,重新做人。
我那幾天一直在躲着臭拖鞋,不過,他後來也沒再給我打過傳呼,我還怕他來學校找我,我還是多想了,結果一次也沒見到過他再來我們學校。
我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我還是天真了,我把自己高估了,人家要想找我表哥有很多的渠道,不經過我一樣能找到表哥。
平安夜到了,我們大夥約好當晚一起去市中的教堂去喝粥,我從來到市裡後還真沒去過教堂,只是上次和表哥他們去市中的卡拉OK廳的時候路過那裡。
那天下午眼鏡妹她們幾個還邀請我和四輩兒、魏坤、邢浩、盧廷這幫人一塊兒吃飯,我們當然欣然答應了,本來趙菲還要請我們班長彭狗狗的,但我們這幫人一致強調要是他來的話,我們一個都不去,趙菲也只能作罷了。
雖然她們這幫女生裡沒有一個長得好看的,但是我們還是挺樂意和她們在一塊兒玩兒的,別看她們沒有一個混的,但是卻都挺有意思的,也算是性情中人了,尤其是趙菲,我都沒想到她還挺能喝的,我們這次是吃的夥飯,大夥兒AA制。
吃飯的時候眼鏡妹就說我們一會兒得早點去,她去年去的時候人特別多,非常擠,要是去晚的話都擠不進去了。
我其實還是挺期待的,我去過寺廟,但是從來還沒去過教堂了,我感覺那種地方應該特別的莊嚴和華麗,結果去了之後和我想象的一樣,我們這幫人是騎車去的,因爲在市中道路比較遠,我們騎車就騎了半個多鐘頭。
我們到的時候人就不少了,還沒進去從外面看就是燈火輝煌的,讓人感覺就是一場盛典似的。
那天我們玩得很開心,我也喝到了免費的粥了,如果沒有回來時的插曲的話,那天就堪稱完美的一天了。
我們從教堂出來的時候就出事了。
有玩鬧的地方打架就是在所難免的了,如果是普通學生的話,那天的事情也可能就避免了,但我們是玩鬧,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爲眼鏡妹,那天我們把自行車都放到了離教堂比較遠的一處衚衕,即使在那裡都擺放着不少自行車,之所以我們把車放的這麼遠,是因爲沿路只要是能停自行車的地方都被人佔了。
我們從教堂出來就去取自行車了,我們這幫男的走在前面,眼鏡妹她們走在我們後頭仍然意猶未盡的幾個人說說笑笑的。
剛過了一個拐角,就在我們在頭前走着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了句:“你媽的,你瞎啊!”
起先我們並不知道是誰跟誰,因爲當時人流也比較多,很多人都往我們去的那個衚衕涌。
但是隨後我就聽到眼鏡妹也喊了一聲:“你怎麼說話的啊!”接着就是趙菲對剛纔罵街那人的聲討。我這才知道,原來是我們的人出事了。
我們幾個男的都轉身往後面看,就見一個騎着車的看意思比我們大不了多少的小子單腿支着車子,倆眼瞪着眼鏡妹,這時候其她的女生就拽着眼鏡妹說“算了,走吧。”
這個時候,就是該我們男生挺身而出了,有我們在還能讓我們班的女同學受委屈麼,先別管怨不怨眼鏡妹了,就你一個大男人張口就罵一個女生這一點就夠我們辦你的了。
魏坤是第一個喊的,就看魏坤幾步走到那小子跟前,指着他罵:“操你媽的,你剛說嘛!”
那小子可能也沒想到我們會是和那幾個女生一起的,魏坤這一罵看得出他還是有點怵的。
不過,他也不是自己來的,當時的人多,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和他一起的,就看這時候有幾個小子也跟着往前湊合,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操你媽的!犯楞是嗎!”我也上前指着那小子罵道。
這時候趙菲她們中間就有害怕的了,還勸我和魏坤讓我們算了。
這時候能算了麼,平時你們是沒怎麼見我們打架吧,就眼前這些個人,我們還真不放在眼裡,今個兒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平常是怎麼打架的。在班裡我們這幫人跟她們女生就是嘻嘻哈哈的,而且魏坤還經常被這些女生欺負,魏坤還樂得這樣,所以在我們班像眼鏡妹她們這些女生根本就不怕我們這幫玩鬧,甚至有時還會聯合起來欺負我們。
魏坤動作還真快,也可能是他急於在這些女生面前表現,上去照着那小子的自行車前軲轆就踹了一腳。
他這麼一踹,那小子身子就一栽歪,我這時跟着上去補了一腳,從側面照着他自行車又是一腳,我這一腳起了關鍵的作用,那小子差點兒就摔到了,緊跟着一下子就把車子撇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