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那邊的祖航,他還是曲天的模樣,在忙碌着衝麥片粥。他自己是不需要吃東西的,而他忙碌的最後原因就是讓我們吃上早餐。
我和他們一樣,用礦泉水洗臉刷牙,然後一轉身就看到祖航端着一碗麥片粥遞到我的面前。
他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等着我接過那碗粥。
我微微一笑,昨晚是岑梅影響我的,還是我自己的判斷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我現在不打算放手了。說不清是爲了不讓魏華的計謀得逞,還是爲了自己的幸福,反正現在我不放手。
我接過了那碗麥片粥,說道:“謝謝。祖航,記住了,回去之後,記得去我家提親。”
他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裡,我們去了岑恆家,那已經是一堆爛泥了。去了幾個村子有威望的人家,情況還是很不好。只是在岑國興曾經的家裡,看到了有挖掘的痕跡。
岑國興家並沒有塌完,只是倒了一扇牆,裡面還是能看清楚的。一張堂屋裡纔有的那種供桌,原來應該有大半是被埋在土裡了的。可是現在卻被挖了出來,一個抽屜被拉開了。
不用多想,有東西被拿走了。從抽屜裡留下的泥水痕跡看,那東西應該是一個比較大的盒子。
而結果也很簡單,不是樑逸就是岑祖澤。既然岑祖澤也會道法,那麼他回來拿走東西也是有可能的。
從岑家村裡出來,一羣人都已經很累了,因爲要上高速,走一段,所以開車的是金子和零子,祖航還是和我坐在麪包車的最後一排。
他這麼一整天也沒有跟我多說一句話,只是在下車的時候,他壓低着聲音跟我說道:“晚上直接去你家吧。”
我愣了一下啊,才明白他的話,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多做點飯。
我很奇怪,他這次怎麼把時間安排得這麼急,一點也不想平時的他啊。難道是,他也想着跟我結婚?
回到市區裡,零子分配了任務,各自回家休息兩天,岑恆沒地方去就跟零子和小漠去那別墅。祖航和我在一起,這也算是都有保護的人了。
我們是直接打車去了我家的。回到我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一桌子飯菜都已經上桌,那小男孩都大口大口吃起來了。還好,我爸在等着我們,阿姨也在等着我們。
阿姨看到曲天的時候,臉上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裝出一副很賢惠的樣子來。估計我爸沒有跟她說曲天也會過來吧。
曲天吃得很少,幾口飯之後,他就對我爸說道:“聘禮我已經下過了。近期我們會讓零子主婚的。”
我爸沒有說話,還是該吃的吃,估計他早就想到會有今天了。好一會他才說道:“唉~命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阿姨那雙眼睛是賊溜溜地看看我們,然後笑道:“什麼事啊?”沒有人回答她,大家都低頭吃飯着。
我吃飽了之後,就宣佈道:“爸,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工廠裡做設計包裝盒的。”
我爸是愣了一下,阿姨卻一些笑了起來:“真好啊,現在好多大學生畢業了也只是在家吃父母的,你能找到工作那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臉上是笑着的,心裡卻使勁白眼啊,她也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吧。我就算沒有找到工作,我也沒有吃她的用她的啊。
吃過飯之後,拒絕了我爸要求我們留宿一晚上的提議,而是回到了小漠的那別墅裡。我們的東西都在那邊了,過去也不會不好意思。
下了出租車,我們朝着別墅裡走去。客廳已經熄燈了,他們估計都已經累得癱牀上了。我們沒有開燈,就這麼藉着二樓路燈的光線走上了樓去。
在樓梯裡,祖航說道:“爲什麼突然就決定辦理婚宴了呢?”
爲什麼?應該說是金子姐的話,讓我把事情看清楚了。“沒什麼,只是想通一些事情了。”說完,我就快步上樓進了房間。
真的是太累了,洗過澡直接倒頭就睡了。這次本以爲會睡得很沉很沉的。因爲我都累得有點虛脫,外加頭痛了。但是那個晚上,我還是做夢了。
夢中,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個黑暗的空間,岑梅將祖航拉走了。祖航的目光無神,就這麼被她拉走了。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我能動!我追上去,抓住了祖航,我大聲喊着他的名字。
在我是驚醒的,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祖航放大的臉就在我的面前,他急切地說道:“可人,怎麼了?我在這裡呢?”
是祖航!就是他自己。我伸手抱住了他,急急喘息着,說道:“祖航,不要走!不要跟岑梅走!她就是來抓你走的!我不會讓你跟她走的!我不會讓你跟她走的!”
“嗯,我不走,我不跟她走。”
得到他的肯定,我更用力地抱緊了他。
第二天的早上,我打開房門的時候,門口貼着的字條讓我很驚訝。怎麼還會有人貼字條呢?有事打電話就好了。
字條上寫着:今天分配任務,我和小漠去xx鎮查查岑祖澤,你們去找樑逸吧。零子
是零子寫的字條啊,難怪那簽名那麼像畫符的感覺。
把字條遞給了後面的祖航,他點點頭,道:“去找樑逸吧。想個辦法讓他說實話。”
今天還是上課的時間,我們要找樑逸,還是直接去了學校。就算樑逸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學生,但是他也必須去學校吧。中國的高中可沒有那麼容易混的。
樑逸讀的是我們城市最好的一所高中,是不是走後門,還是用錢墊進去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曲天開着車子來到那高中大門前,跟保安一陣協商之後,我們的車子還是不能開進去,只能停在外面的停車場。這樣我們從外面走進去,能走個二十多分鐘了。要知道這所高中很大。停車場說是就在學校的隔壁,停好車子走出來,都要好幾分鐘的了。
聽好車子,我們就一起從那停車場走向高中。我問道:“要不要給樑逸打個電話,刺探一下他是不是在學校裡啊。”
“不用,他要是不在我們就當今天出來玩的。打電話會讓他警惕。”
在那條路的左邊有着幾家二層的小樓,都是賣些學生會買的百貨的。一陣急切地哭喊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一個媽媽抱着七八歲的小女孩衝出了那小樓,嚷着讓鄰居幫她打電話叫120,而她抱着孩子哭。
孩子在媽媽的懷裡捲曲着身子,手緊緊捂着肚子,臉色發青,額上都是冷汗,頭髮都貼在額上了。
有人打了急救電話,很多人圍觀了,而我們因爲巧合就正好在圍觀人羣的最裡面。
圍觀的人,有的人說是食物中毒,可是孩子媽媽說孩子並沒有吃什麼特別的東西,今天吃的東西,她也吃了。
有的人說是孩子的腸疊套,說是孩子吃飽了,跑跳厲害會這樣。
有的人說是腸痙攣,吃了冰激凌了吧。
……
祖航看着孩子,問道:“你們家就是後面那房子?”
女人點點頭。祖航推開了人羣,上下看看那房子。我站在他身旁,低聲問道:“能看出來是什麼病嗎?”
“沒進房子裡面,沒排盤,就是連宮位都沒有測,只能用估計的了。”
“估計?”
“嗯,要不怎麼樣?人家都在門口等救護車了,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給我們進去看看的。”他的話突然停住了,然後他回到了人羣裡,蹲下身子,對已經坐在地上的母女兩說道:“孩子應該是蛔蟲的問題。送醫院快的話,還能保守治療。”
“蛔蟲?”大家都疑惑着。這個年代,孩子吃的東西都比較乾淨了,有蛔蟲的可能性都小,更不用說會因爲蛔蟲而出現這樣的情況。在二十多年前,倒是有孩子因爲蛔蟲鑽進盲腸,導致盲腸破裂的。
“跟醫生這麼吧,讓他們多往這方面檢查。拖的時間長了,就要動手術了。”
大家都是將信將疑的。救護車來了,孩子和她媽媽被接上了車子。就有好事的來問祖航,他怎麼會知道是蛔蟲呢?
祖航只是笑而不回答,拉着我往學校裡走去。
走到了學校裡,學生都在上課,在外面的人都沒有。我就壓低着聲音問祖航怎麼看是蛔蟲啊。
“那家房子的左邊,是一塊空地皮,在過去幾米纔是下一家人。那家人的污水管正好朝着事主家的窗子。污水管沒有掩埋,直接暴露在地面上,還是一根主管道,伸出很多支管道的。你想想,一個主管道,旁邊有很多支管道像什麼?”
“像……像什麼?想水管?”
“蜈蚣!這種叫蜈蚣煞。一般家裡窗子看出去,有這樣的污水管,都會影響事主家的孩子。一般是孩子肚子里長蟲子,家人腸胃不好。”
(親們,馬上去你家各個窗子看看,有沒有這樣的污水管吧。橫的算,高樓那種豎下來的污水管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