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接到依依的電話,說她找了一家很小的廣告公司,在哪裡還需要兩個文印的,偶爾也幫人做做招牌什麼的。總之就是一個很小的小店的小工。
我也沒有挑剔,就想着過去看看,要是工資合適就能做。
坐着公車去那小店的路上,我就想到了昨晚吃飯的時候,零子接到了張警官的電話。簡單的說,就是在投訴祖航的。說祖航怎麼痛下殺手,弄得滿屋子的血。掛了電話之後,零子就問了我們是怎麼回事了。
祖航就幾句話不加修辭地說了。
他說完之後,樑逸是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再一次詢問了是不是用手直接插入身體裡,從肋骨下掏出心臟的。
祖航點點頭,接着樑逸就衝到衛生間去吐了。
岑恆這回表現還好了一些,至少沒有吐。
下了公車給依依打電話,問了路線之後,就朝着那小店走去。可是我才走了沒幾步,就被那岑瘋子攔住了。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是驚了一下的,但是我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下來,看看四周的行人,提醒着自己千萬不要跟他去沒人的地方。我問道:“你想幹嘛?”
岑瘋子已經換了衣服了,是一身嶄新的衣服,只是那個包還是那種很多年前的黑色斜挎包。他那張黑黝黝的臉,笑起來,連眼睛都看不到了,說道:“你姓岑?”
“我……”我頓了一下,心中想着,這個岑瘋子不會就是上鉤的幕後大boss吧。我說道:“我姓王,但是我是我爸從岑家村揀出來的。”
“哦,你是誰家的孩子知道嗎?”
“不知道,那時候我才幾歲啊?我爸也不可能知道,整個村子都沒人了。”
“哦,那……喂,別走啊。我也姓岑,我是岑家村的後人。我們的親戚啊。”
“我跟你沒關係。”我嚷着加快了腳步。
“哎呀,別跑啊。你們會去xx鎮肯定就是查到那裡了。我知道一點事情的,我可以告訴你們的。”
他的話成功地讓我停下了腳步。其實我很緊張的,因爲我要單獨面對岑瘋子了。但是我也是很興奮的。一開始祖航讓我說自己的岑家的孩子,不就是爲了現在這個效果嗎?我跟祖航一起去了那麼多的現場,不就是爲了勾到這些幕後的知情人出來嗎?現在算是成功了吧。只要勇敢一點點我們能得到就很多了。
看到我停下腳步,岑瘋子這才說道:“好了好了,這太陽太大了,我們換個地方吧。”
“好啊,我帶你去!”我先說道。既然是要好好說話,那麼地點就由我來選,這樣至少可以降低一些危險性。同時我也掏出了手機,準備給祖航打電話。
可是那瘋子卻說道:“我就跟你說,別叫那個小鬼來了。”
小鬼?祖航?我猶豫了一下,帶着他走向了一旁的肯德基。肯德基啊,什麼時候都有人的,而且裡面是有攝像頭的,還會有服務員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也不可能在則樣的情況下動手打我吧。而他要玩陰的,也不一定能陰到我。
進了肯德基,我要了兩杯奶茶,和他坐下了。
他四周看看,很然很不習慣這樣的地方。正好合適,這個就叫地利!我問道:“說說吧,你都知道什麼啊?”
“這裡……”
“沒人會注意我們說什麼的。先說說你叫什麼吧。”
“族譜是在你那?”岑瘋子問道。
岑瘋子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他沒有騙我,他肯定是知道一點事情的。“族譜沒有了,燒給祖宗了。反正我們現在我們岑家也沒幾個人了,留着沒用。”
“燒了?燒了?怎麼就燒了呢?”
“燒了又怎麼樣?”我問道。
“那年讓國興動手的人,肯定就是國興的十兄弟之一,沒有族譜,我也記不清他的十兄弟有誰了。”他說着錘錘頭,“我經常記不住事情的,”
幕後人是岑國興的十兄弟!哇!這個瘋子真的撿對了!
我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岑祖航!”
“你再想清楚點,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怎麼會記錯呢?我就叫岑祖航。”
我心中暗暗吐了口氣,他自己也說了,他經常會忘記一下事情的,那麼他到底是岑祖航還是記錯的,這個就有待考究了。
“你是誰的孩子?你爸我可能認識。”
“我被抱出來的時候,纔剛出生,沒有一點印象。”這個是祖航以前給我設定好的。其實認真一點推敲的話就知道,我不可能是岑家的人。
“那岑國興煉的那個小鬼,就是造反的那個小鬼,叫什麼了?”
“魏華。”
“哦,魏華。岑國興呢?死了?”
“嗯。”
“應該的。他給村子帶來這麼大的災難啊。其實這些都是命。只是他怎麼就聽了那人的勸,真的下手了呢?對了,你身邊的那個小鬼叫什麼名字?”
“祖……曲天。”這就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我驚呼道:“喂!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
“曲天啊,曲天,我算算。你這輩子跟着他,是會受傷的。也許雙腿都會殘了的。你看都空亡了。你還沒有孩子,唉,你一個孩子,你學這個幹嘛啊?聽我說,你別留那個小鬼在身邊了。能超度就超度吧。不能超度就封了。封了你會嗎?困他在一個娃娃裡,用喜喪的紅布封了眼睛,再用紅線綁好,然後用七星陣困着沒人的地方。要是方便的話,就直接送到那種養陰神的小廟裡去。你要是不知道哪裡有,或者不方便去的話,我幫你送過去吧。不多就六百塊。坐車子過去車費來回都兩百了。給廟裡的是三百,我就拿一百的辛苦費。”
我額上佈滿了黑線。這個岑瘋子就是一個瘋子!
“喂,我不信這個的。”
“這個是奇門遁甲啊,很神奇的。你應該也會啊,村子裡的佈局就是奇門遁甲陣的,你上次不是進去過嗎?”
裡面是奇門遁甲嗎?我只看到一堆泥牆或者是成了泥堆的泥牆。
“岑……祖航。我問一下,xx鎮上也有一個岑祖航,他是誰?”
“他?”岑瘋子提高了聲音,讓不少人看向了我們,我連忙打着手勢讓他小聲一點。他這才壓低着聲音說道:“他不是岑祖航。他是岑祖澤。他……他怎麼教岑祖航了的?哦,對了,他說他叫岑祖航的,可是我知道他就叫岑祖澤。”
“他爲什麼要改名字?”其實從金子姐我們調查到的資料就知道了,祖澤是高中之後才改命爲祖航的。
“他,他喜歡岑梅啊,他一直都喜歡的。我悄悄跟你說,岑祖澤剛去高中的時候,就已經跟岑梅在河邊做過了。我偷看到的。岑梅不願意,還被他打了好幾個耳光呢。”
我的心中一下炸開了。怎麼可能?那個年代要的出了這樣的事情,那是天大的事了。怎麼會沒有一點風聲呢。而且前段時間,岑祖澤不是還在岑家村舊址那給岑梅上墳嗎?應該是真情實意啊,那麼他當初怎麼又會強迫岑梅呢?現在的岑梅如果是被強迫的,那麼爲什麼還會跟着岑祖澤在一起呢?她不是應該很恨岑祖澤,巴不得吃掉她嗎?
岑瘋子喃喃說道:“你們怎麼就把族譜燒了呢?這就找不出人了啊。你們怎麼就把族譜燒了呢?這就找不出人了啊。你們怎麼就把族譜燒了呢?這就找不出人了啊。……”
他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我看他應該是有些不正常的。不僅是生活潦倒,要不他會看風水怎麼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應該是真的有點不正常,在那鎮子上的人都知道,所以沒有人跟他過日子吧。而這回也是因爲要害人的,纔會找到他的吧。
我看着他那個樣子,真擔心他要是真的瘋了跳起來殺人怎麼辦呢?所以我悄悄地站起來,轉身就朝外跑去。
跑出那肯德基,正好看到了前面幾家店鋪之後,正好就是依依說的那家文印部了。我直接跑進了那文印部,晃眼看過去,正好看到依依在坐在那電腦前,連忙跑過去蹲在了那一體機後面。
依依好奇地看着我:“可人,你幹嘛啊?”
“我躲個人。一會再說。”
依依臉上的表情很爲難,她看了看一旁的另一個女人,然後說道:“老闆娘,這個就是我同學王可人。”
我愣住了。我知道我這次找工作,又白費了。第一次見面給老闆娘這樣的出場,又不是言情小說還能碰上男主角的。
半小時之後,我讓依依去肯德基裡看了。那岑瘋子確實已經離開了,我才放心地走出來,坐在了他們的沙發上。我沒有問工作的事情,我知道我就算問了,也不會成功的。因爲那老闆娘很明顯的就是一臉嫌棄樣了。估計我坐她沙發她都嫌我落了幾個細胞在上面的。
跟依依說了道歉的話,我給祖航打了電話,給祖航留下地址之後,我就在那等着他過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