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有些人家在裝修的時候,在天花板弄吊頂,本來沒有樑的,非要弄個高低不平的天花板出來,那也就成了後天加上去的樑,也按房樑算,都是兇的。天花板上弄什麼八卦,鏡子什麼的,也是不好的。有些人家有閣樓的,用閣樓當房間,天花板的斜的,住久了容易出神經病患者,或者老年癡呆。就跟住樓梯下的房間會出老年癡呆是一個道理的。我猜,他們家是十字樑,所以半年就死了人。”
“那麼厲害的橫樑啊。”
“嗯,所以看上大梁的風水先生,那基本上都是供起來的佛,沒人敢得罪他們的。他們就是在大梁上弄個釘子,弄個布頭什麼的,都能讓一家子人出事。”
我點點頭,其實我很想馬上就去看看那家人的房子是不是真的就算這樣的,但是七天啊,還是等等吧。
回到我們租的房子,我才問起關於樑逸的問題。樑逸的立場是什麼?曲天說,他今天去找了零子了,已經計劃好讓樑逸成爲他們安排在樑庚那的棋子。用零子的原話說就是:“這種年紀的男生都憤青,很容易騙的。”估計他也是這麼被人騙過來的。
我心中苦笑,我和樑逸一樣,在這件事裡就是棋子。岑祖航還說:“可人,你可以接近一下他,也可以教他一點皮毛。但是關於這些事,都別說就行了。”
我點點頭。其實這些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七天的時間,其實過得很快的。以爲要拆展,要聚餐,要跟着同學們一起準備應聘什麼的。
到第七天的早上,我急急得出門,準備和覃茜一起去學校文印室蹭這打印個人履歷的時候,在那小巷子裡被那個老人攔住了。如果不是再次見到他,我估計都忘記這件事了。
老人說了原因,身後還跟着一個更老的老太太,還有他老婆。沒有孩子了,這個家應該是獨生子女吧。看着他們眼中的期待,還有那老人說的:“我就想知道,我兒子爲什麼會死。”我決定給他們看看。
在我給曲天打電話的時候,曲天在手機中急急說道:“我和零子在守魏華,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一個人去啊?”我低呼着,也沒敢讓身旁的老人聽到,只能又走開了幾步,拉開距離。如果不是死人的話,我倒也敢一個人去看看的。但是這房子裡七天前纔剛死了人啊。還是就死在房子裡的。而且我要看的重點就是他睡的房間,就是他死的牀,我不敢啊。
“怕什麼啊?”那邊傳來了零子的聲音,“讓樑逸陪她一起。又不是什麼難題。”
曲天說道:“你等二十分鐘吧,讓樑逸過去找你。我一會要關機了。”
他就這麼掛了電話,關機了。我還疑惑着他的話,仔細想想他話裡的聯繫。得出的結論是,樑逸跟他們在一起。他們已經讓樑逸加入他們的行動了。
二十分鐘呢,我看看時間,正好能夠讓我回去拿裝備的。跟那老人打了招呼,讓他們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等我拿着裝備過來的時候,樑逸的車子已經停在那家人家門前了。看到我走近了他就笑着打招呼:“表姐,你好厲害啊。”
我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什麼,就沒有理會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這家的?”
“你老公說的。”
老公?我臉上一紅,瞪了他一眼。就對他說道:“進去吧。”話是我說的,但是不是我先走進去的,而是老人第一,樑逸第二。我第三。
後面是那老人的老媽媽和老婆。這個家的女主人陪着我們走了家裡一遍,邊介紹着情況。“這房子是他奶奶結婚的時候就建的。新房子我們都買好了,就等着過幾年讓孩子娶媳婦的。可是現在……唉,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說着她又低聲哭了起來。
那奶奶就一直坐在家大門口看着外面默默落淚。
房子走了一遍,跟岑祖航猜測的差不多,這房子橫樑很亂,甚至在樓梯那出現了歪的橫樑。我拿出羅盤,在大門口測量朝向。樑逸就跟着我的身後,探頭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靠這麼近幹嘛啊?”
“跟你學着點啊。以後我要成了大師,我就弄死魏華。”
我之前以爲樑逸是一個挺聰明的人,他能跟蹤魏華,救了我,還能暗中跟蹤我和祖航的。可是後來呢?他公然挑釁曲天打籃球,之後還公佈了魏華是個私生子,現在那麼直接明白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果然是個孩子啊,一點都不穩重。就像個半大的小公雞,踢一腳就能炸毛打架。
山向確實沒有空亡,問題應當就是這些橫樑上。我說道:“帶我去他的房間吧。”我儘量讓自己說得平淡一些,但是事實就是說完這句話,我的心就感覺是在嗓子眼跳動了。
那女主人帶着我往裡走去,我暗暗用手壓壓胸口,告訴自己只是看房間而已。而且現在是大白天的,這裡也有陽光照入,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見鬼吧。就算見了,我身上不是有祖航的鬼氣嗎?在人看來我就是一個人,在鬼看來,我可是一個很強大的鬼啊。
女主人推開那房門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漏了一拍。樑逸倒是大大咧咧就走了進去,上下打量着這個房間。
我第一眼看的就是房間的天花板。果真,就在牀腳的地方,橫樑交叉成了一個十字。這房子雖然是新裝修的,但是卻也只是重新刷刷牆,地板用水泥再鋪平一次罷了。窗子原來是打開的窗子,後來才改裝的推開的玻璃窗。
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牀,一個大櫃子。角落還放着軍人用的那種迷彩布料的大揹包。
女主人注意到我的目光,說道:“昨天頭七,還想着都燒給他的。但是他爸說怎麼都留點東西做紀念吧。要不他還沒結婚,沒兒子的,連個證明他存在過的東西都沒有。”
男主人就在門口那,也偷偷抹了把眼睛。
我說道:“他會離開,應該跟那上面的十字橫樑有關係。這種格局是大凶,又是在天花板,天花板代表的就是人的頭,他腦出血了。”
我的話說完之後,女主人就打了男主人肩膀一下,就厲聲道:“都是你!不肯多花錢把樓上的房間裝修一下,讓兒子住這房間。當初我就說了,這個房間一直放東西的,不好。你還非說什麼省錢,不裝修樓上了。你省吧,省得兒子都沒有了。”兩人都哭了起來。
原來他們兒子是半年前復原回來之後,才住這間的,要不這房子住這麼久也沒說死了誰啊。其他房間應該沒有這個格局吧。
“喂,”樑逸在隔壁房間喊道,“這個房間也有橫樑啊。”
我過去看了,那橫樑在靠近牆邊的地方,沒有在牀這邊。就問道:“這個是誰的房間啊?”
“我奶奶的。奶奶也是這半年才搬這裡的。之前奶奶也住二樓。”
“嗯,我媽住着了之後,也經常說身體不舒服。我們還以爲只是人老了呢。能化解嗎?”
我看看那天花板上亂七八糟的樑,猶豫了一下,說道:“搬家吧。不是已經買了新房子了嗎?別不捨得住了,找日子儘快搬吧。”
兩人也都同意的點點頭了。我和樑逸的午飯就是在他們家吃的,人家家裡剛死了孩子,我們也不好胡鬧,吃了飯收了紅包就馬上離開了。
出了那家門,樑逸才問道:“喂,那橫樑就沒法化解嗎?”
“有些風水先生會在橫樑上掛金鐘。不過我覺得,橫樑啊,不是這麼容易就給搞定的。還是搬家比較穩妥一些。你怎麼不叫我表姐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