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姨,叔叔。”
曲天媽媽做着手勢,讓我進去說。然後看着他們兩進來的時候,拿手裡還拿着大包小包的。
曲天媽媽當沙發上一放,就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天你們買了什麼,我就看着實用的都買了。你來看看還缺什麼。”
我看着那大包小包一樣樣拿出來的。這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啊,買的都是名牌的,而且樣式還很多。
“夠了,不缺什麼了。”我應着,“阿姨是?”我現在並不能肯定她的意思,畢竟那天金子姐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要是未月,祖航出了什麼事,或者我也出了什麼事,我們總要給孩子鋪好一條後路吧。我爸那邊我就不敢奢望了,畢竟那個阿姨真的是極品。我可不想讓我的孩子在那受委屈的。如果曲天爸媽能接受這個孩子,他們應該很愛這個孩子吧。畢竟他們已經沒有孩子了,現在有這麼一個孫子,他們應該會很高興的。
曲天爸爸讓我坐下來,看看家裡,問道:“曲天不在家?”
“他不在家。”
“那這個孩子,真是曲天的?”他爸爸小心翼翼地問着。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地說道:“不算是。”
曲天媽媽就瞪了他爸爸一眼:“就算不是,那也是我們家的孫子了。現在她和曲天住在一起,現在肚子大了,將來生孩子了,就算沒有結婚證,人人都知道那是你曲家的孫子,你這麼問,還想着不認這個孫子了?”
曲天爸爸緩緩吐了口氣,沒有再說話。我聽着曲天媽媽的意思就是認下這個孫子了?我笑道:“阿姨,謝謝你。”
“謝什麼啊,現在你叫我阿姨就叫着吧。等過幾天孩子生下來了,人前你就叫我一聲媽。要不人家還真當我們多不待見你,多刻薄呢。還有,就算是做給別人看的,以後也要三不五時地帶孩子去我們那邊。曲天的房間……唉,改了。我這幾天就換張牀給你們,添張嬰兒牀什麼的。以後,這個孩子,就是我孫子!”
“阿姨,真的謝謝你。”
“行了別說這些話。我也不是爲你,是爲我們家曲天。以後曲天走了,立個碑在那,總要有人給他掃掃墓吧。”阿姨說着,低下頭,紅了眼圈。
曲天爸爸話比較少,但是那沉默的態度,也算是贊同了曲天媽媽的意見。
曲天媽媽說完這些,開始挑剔着我們家來。其實她就這個性子,不挑剔一點,她就不知道要做什麼。先是孩子生下來就別讓岑恆住家裡了,雖然岑恆算是岑祖航那邊的親戚,但是住這邊終究不合適。
我連忙說道:“岑恆就快要結婚了,就這個月就會搬出去了。”
她又挑剔說家裡不夠乾淨整齊,還說等孩子出生了,這月嫂她給我請。以後家裡也請個阿姨跟着吧。
我連忙說道:“不用了,金子姐說好了的,月子裡她白天會過來幫忙,而且家裡要是住着不知道真相的人容易出事。”
她又挑剔說……
反正她就是在那挑剔了半個小時,最後才說道:“要是實在不方便,月子裡我來幫你看會吧。我曲天小時候,還不是我一個人看大的。他奶奶也沒幫我什麼忙。我也是這麼辛苦過來的。孩子長大了,總是要叫我奶奶的。”
送走了曲天爸媽,我拍拍肚子裡的孩子,長長吐了口氣。今天還是美好的,這個世界上會有更多的人疼愛的我的孩子。
晚上,岑恆回來給我們做飯,祖航就坐在桌前畫符,聽着我說話。
岑恆端着飯菜出來,就說道:“哼,那曲天爸媽也真是的。可人,你放心。你這個孩子生出來,以後也要叫我叔叔的。我紅包是大大的。以後你沒時間帶,放我家去,我老婆那是小學老師,還能給你孩子看作業的。”
我就笑道:“是你叫他叔叔吧。你不是叫我奶奶的嗎?”
這回岑恆無語了。
祖航笑道:“我們的孩子會幸福的。你們吃飯吧,我去房裡畫符。畫符必須靜心的。”
他收拾了東西,回房間去了。
在房門關上之後,我就壓低着聲音問道:“岑恆,你見過祖航這樣畫符嗎?他不都是凌空畫的嗎?爲什麼現在要提前畫符呢?還畫那麼多?”
“也許他在學習新的符,在練習,所以用毛筆。”
“他不用練習畫符的吧。”
“學到老,繼續教育知道嗎?他這個爺爺也要更新思想的啊。怎麼就不用了?”
我皺皺眉,起身盛飯去。反正我就覺得祖航這個舉動有異常。
晚霞滿天,五點多的時候,太陽已經沉下去了,剩下的餘暉也會很快就跟着消失。
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面前的鐵盆裡最後一點火星消失之後,開始往回走了。天氣變化了,我給祖航燒了新衣服。也不知道陰差是今晚送過來,還是明天呢?心裡想着祖航收到我送的衣服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我已經好久沒有給他燒東西了。
想着笑着,根本就沒有注意我走的那個十字路口上的行人漸漸的少了到最後一個人也沒有了。
在我發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四周已經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了。
我疑惑着,看向了四周,竟然還是那個十字路口,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裡不像剛纔那樣,有人有車子。這裡除了剛剛亮起的路燈,一個人也沒有。
我想起來了,他們說過,十字路口經常會成爲陰路的,所以纔會選擇在十字路口燒紙錢什麼的。
我是不是走到陰路里了呢?這個時間正好是陰時,而我身子本來就帶着陰氣,現在懷着鬼胎,更是容易看到這些,容易走進陰路啊。
我猶豫了一下,越來越緊張了起來。然後我選擇了往後走。說不定,走回到十字路口,又會回到剛纔那車多人多的地方去了。
我心裡忐忑着,一遍遍地對自己說道:“一定要回去啊,一定要回去。現在我是孕婦,孩子不能有事的。”我拍拍肚子,低聲安慰着:“寶寶沒事的,我們一會就回到家了。”
我的聲音都是打顫的,這根本就不是在安慰自己或者安慰寶寶,壓根就是在嚇自己,還不如什麼也不說呢。
回到了那個路口,我看到了那鐵盆裡的灰。可我就是站在那鐵盤前,四周依然的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我……回不去了?
“孩子!孩子!我們……該怎麼辦?”我急了,朝着四周張望着。沒有一點可以讓我詢問,對照的事物。
再走一遍,我不能就這麼一直站在這裡不動。剛纔我選擇的是回家的那條路,卻走進了這裡來,那麼那條路在那個時間裡,就是正好和我身上的磁場吻合了,才讓我進入這個空間的。那麼這一次我就走別的路,大不了就繞路回去。
我心中想着,就朝前,就是家的反方向走去。同時,我在心中對孩子說道:“寶寶,你有什麼辦法嗎?爸爸會擔心我們的。”我不由主地摸上了分魂符。不知道在這樣的空間中,祖航還能不能感覺到分魂符呢?
走出大概四五十米,我再次看到了十字路口,再次看到了那個十字路口錢的鐵盆。
還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
我的心中警鐘響了起來。我驚慌地看向四周!不對!這不應該是陰路!雖然我沒有真正走過陰路,但是我小說裡葉看到過,陰路上應該有鬼在走動的,可是這裡什麼也沒有。就算小說是虛假的,可是我也聽金子姐零子他們說過陰路。陰路上並不應該是什麼也沒有的。而且這種出現了再次出現的路,分明就是鬼打牆!
“這不是陰路!”我低聲說着,“是另一個空間。”
這就是通常說的被鬼迷住了。我在某個鬼的空間中,它可以完全控制這個空間。可是現在,在這裡面沒有一輛車。看來他並不是想讓我被車子撞死的。到底是誰?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急了,用顫抖的聲音吼道:“是誰!出來!我知道這裡是哪裡了?出來!你有什麼要求說出來啊?你給我出來!”
就算是吼,我的聲音已經的打顫着的。漸漸的,我的聲音中還夾帶着哭聲,我不知道這個空間裡的時間是怎麼流逝的,我只知道,我在這裡面至少也有半個多小時了。祖航應該已經發現我不見了吧。
我扯出了脖子上的分魂符,想着祖航跟我說的話,有危險的時候,就直接把符撕了。這裡面是他的血,撕了符就猶如在那瞬間,撕開他的魂。能給他最快速的消息通報。
可是我沒有直接撕開符,因爲在這個空間中,我還沒有看到威脅我的東西。我不想讓祖航受到痛苦。
但是我也知道,我必須做好準備,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還有着孩子呢。現在不是我逞強的時候,我要確保孩子的安全。
在我的對面,那路的中間,緩緩走過來了一個女人,是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