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恆張張嘴卻也沒有說什麼,看看身旁的未來老婆,還是沉默着吃飯了。
等着他將‘女’朋友送回去之後,就來敲敲我們的房‘門’。要知道在這個家裡,他只是一個借住的。所以他平日裡,也不會來我們房間的。
我打開房‘門’,看着‘門’外的他那蔫掉的樣子問道:“怎麼了?岑恆?”
“岑祖航呢?我找他。”
我回頭看看就在那邊‘牀’上的小桌上整理研究着這幾天收集的資料的祖航,愣了一下,纔想起來,他是看不到祖航的。岑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鬼的。
我呵呵一笑,道:“你說吧,他聽得到。”
岑恆這下也明白我的意思了,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我也是岑家的後人,我有權利去過問岑家的事情,所以我想參加這次的任務。”
我心中沉了下去,我知道對於當警察的岑恆來說,他也渴望能參加任務,再次拿槍的。在工作上沒有這樣的機會,而在家族的事情上,他們卻再次將他排擠在外面。寧可去動用金子零子小漠那些完全可以跟事情扯不上邊的人,也不用他這個正牌的岑家子孫。他心裡應該很不好受吧。
祖航的聲音傳來了:“你是岑家現在唯一的根,我不想讓岑家斷子絕孫。”
“可人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嗎?”岑恆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老祖宗那邊到底放生了什麼,但是這幾天我看到了當年的卷宗,那麼多死去的人,那麼多的犯罪,都是因爲岑家的錯誤造成的。我也是岑家的人,我也會愧疚。我也想爲這件事做點什麼啊?”
“你什麼也不會!岑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讓岑家的血脈延續下去。族譜我明天給你,以後記錄族譜的事情,就由你去完成。你就是岑家的大家長了。”
“我會!我會開槍!”
“我們要的不是開槍而是殺人!你敢殺了岑祖澤嗎?你敢殺了魏華嗎?”
“我……”他無語了。
“哼,你也知道說死了那麼多人,那麼總要有人爲那些枉死的,在受苦的魂魄負責吧。”祖航說着。
我知道祖航是生氣了,岑恆作爲岑家的子孫,他還不夠優秀,不能擔起這份責任。
岑恆轉身就離開了,估計也是生氣了。我關了房‘門’,說道:“你不應該說得這麼……這麼重吧。”
祖航表現得有些煩躁:“要不然呢?如果我們沒有成功,那麼就是下個‘陰’月就是鬼月的到來了。到時候,如果我們都死裡面了。鬼月的時候,岑家村會出什麼事?也也不知道。”
“祖航,我不想你當什麼大英雄。”
“嗯,我不會,我要保全我自己的。”
我點點頭。
時間的流逝離未月越來越近了。我的產檢也成了一星期一次。
週末,我從陳醫生那回來,就坐在客廳沙發上,拿着b超單,看着上面的圖像,隱約能看出孩子的模樣來。
岑恆回來的時候背後還揹着一把氣槍。我們國家對槍支管理很嚴格,但是這種氣槍是遊樂城裡的打塑料子彈的氣槍。街上都能買到。一般的幾十塊,好點的幾百塊。塑料子彈打在汽車玻璃上,也是能打出裂痕來的。
雖然殺不了人,但是打眼睛,眼睛也的能瞎掉的。小漠一直用的就是這種槍。一般就放塑料子彈,但是他身上總會藏着鋼珠。必要時塑料子彈換成鋼珠,那威力就大了很多。
岑恆看到我在家,匆匆將那槍藏在身後,呵呵笑道:“可人啊,不是說你去醫院了嗎?”
“你拿槍幹嘛?”我問道,“你的手能打槍了嗎?”
岑恆四處看了看,才說道:“岑祖航不在家?”
“買菜去了,週末你去約會都是他買菜的啊。”
他這纔將那槍拿了出來說道:“正在練。以前用警察的配槍我也能打中過的。”
“你……真想跟他們去?”我小心翼翼地問着。其實我覺得他還不要去的好。不說什麼大的,就他們家,他這剛要結婚的。巴結了丈母孃那麼長的時間,要是出了事,那他那個未來老婆還不傷心死了。
岑恆點點頭,道:“小漠都能去,我爲什麼不能去?”
“岑恆你想清楚了。雖然事情發生在岑家村那種鬼村無人區,但是如果真的是死人了,警察例行調查都是要的。到時候查出來了,要坐牢的。”
“他們都不怕我怕什麼?那是我老家,我爸媽都死裡面了,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準他岑祖航爲家族報仇,我就要躲一邊結婚生孩子。我不能每次都是那麼窩囊吧。上次……上次是他們沒有跟我說清楚,我沒有心理準備。這次就不一樣了,這次我絕對敢一槍崩了魏華。”
我低下頭,搖搖頭。聽這話就知道岑恆還是不夠成熟啊。同時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手不自覺地捂上了大肚子。
“怎麼了?不會是要生了吧。過幾天就是未月了,你現在生是不是早了一點啊?”
我白了他一眼,這種大男生也沒有經歷過這些,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沒呢,不過這幾天宮縮‘挺’多的,陳醫生說,可能會提前。”
“那孩子是不是生出來之後,半個月就有人家一歲那麼大,然後一年就能有十歲了?”岑恆好奇地也坐在我對面直盯着我的大肚子。
這時,祖航正好回來了,聽到了岑恆的話就說道:“他只是鬼胎,生下來就跟正常人是一樣的了,不會有什麼特異功能的。”
我點點頭:“就是,我的孩子又不是妖怪。”
岑恆是在祖航說話的時候,就把那槍藏在了身後,在祖航拿着菜進廚房之後,他是趕緊地回房間藏槍去。
我想岑恆能拿到那把槍,是找過小漠了的。他要參加任務的事情,在祖航這裡被拒絕了,他並沒有罷休而是去找了小漠幫忙吧。
吃飯的時候,岑恆突然說道:“對了,岑祖航,你們現在還幫不幫人看事啊。給你找個活,你幹不幹。”
“說說看。”祖航說道。我也知道,現在我們的錢還有些緊,我沒有工作,開銷都是祖航在支付的。他要是不接業務我們也變不出錢來。
“就是我們今天去查了一家遊樂廳,”他說着,我在心裡吐槽不是去查吧,而是去玩吧。
“那遊樂廳老闆一家很奇怪。他老爸是一個六十多的老頭,左‘腿’斷了,就做輪椅上。說是二十四歲的時候摔斷的。老闆四十多,左‘腿’也瘸的,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說是二十四歲跟人打架的。他們有個兒子,今年二十四歲,就前幾天,在那街上,被車子撞了,還是左‘腿’斷了。我也是看着他們家說趕着去醫院送飯,我才問起這件事的。你們說邪‘門’不邪‘門’。我看他們家風水肯定有問題。”
祖航皺皺眉,說道:“好吧,你問下他們要不要看看吧。”
岑恆應着,笑得那叫個燦爛啊。他終於在這個老爺爺面前有點存在感了。
不過他這件事辦得並不是很好。以前人家請風水先生去看孩子,那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是那天中午,我和祖航正在附近超市逛着,準備看着給孩子再買包‘尿’布的,就接到了岑恆的電話。
岑恆在電話裡說道:“祖航,你能現在過來看看嗎?要不老闆兩小時後就要去醫院了。到時候,這裡就只有夥計,沒人能做主。他也忙,你看能將就一下嗎?”
一般都是主人家隆重接待風水先生的,祖航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地址給我。我們現在過去。小漠在那裡吧。”
這幾天岑恆的異常祖航也不是沒有看到的。他怎麼會猜不到小漠在那邊呢?
“呃,在,在的。”岑恆也知道事情是瞞不了多久的。
“讓他們控制一下里面的音量,我和可人一起過去。”
岑恆那邊應着。這種事情,也只有小漠能做得到。岑恆在遊樂廳裡還沒有這種魄力的。
我猶豫着要不要一起過去的。畢竟那地方估計是煙味,噪音什麼的,並不適合我。
但是岑恆那邊卻說道:“老闆店都不開‘門’了,過來吧,就我們幾個人在這裡。”
等我們去到那遊樂廳的時候,也不過就二十多分鐘。離老闆出‘門’去醫院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呢。如果的看風水的話,這一個多小時也足夠看一圈了。
遊樂廳很一般,就的玻璃‘門’,‘門’上貼着各種遊戲海報,蓋得什麼也看不見。推開‘門’進去,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場地裡,有着各種各樣的遊戲機。在最角落的打靶機器旁,小漠拿着氣槍,打着機器裡飛出來的紙碟子。幾乎是一槍一準了。
岑恆還在一旁跟老闆說着話,看到我們進來了,馬上介紹着。
那老闆朝着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很明顯就是左‘腿’瘸着了。老闆笑呵呵地說道:“謝謝你們來幫忙看看啊。哦,我們家在二樓,一樓做店面,二樓纔是我們住的地方。上樓看看,上樓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