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過去說道:“放心吧,岑恆會好起來的。現在我們不是幫他一起想辦法了嗎?他沒有親人,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啊。”
我這才注意看岑恆的老婆。嬌嬌小小的,長得挺漂亮的,頭髮是暗紅色的,看來平時挺注意打扮自己的。得這麼個老婆,岑恆真是有福氣了。
銀行的貸款員過來了,是一個矮矮胖胖的老男人。看樣子是快退休的那種。他一進門就說道:“就這家啊?岑恆家?”
岑恆老婆連忙迎了上去。
可是還沒有說句話,那貸款員就說道:“先說好,看在那車老闆(金子姐老公是個買車子的)是我們大客戶的面子上,我只能說明天早上給你放款,原來七天的工,我一天給你做了。但是這房子該值多少還是多少啊。要不以後你們沒有錢還了,這錢還拖着我的工作呢。”
“行行,大叔,你看能快點就行。這房子我們也是剛裝修的。而且我是小學老師,他是警察,都是領國家工資的,我們可以慢慢還。”
“那房貸呢?你們房貸多少年?這房貸要是高的話……”那大叔開始看房子了,其實也就像祖航說的,打過招呼的,就是來程序上的走走罷了。
“沒房貸!沒房貸!”她急急解釋着。
這個我知道,因爲剛買的時候,這基本上屬於凶宅,大空亡,很便宜的。看看一樓,轉上了二樓,我也跟着上去了。
二樓朝着街邊的就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就是主臥了。
一上到二樓,我首先看到的就是主臥里正對着主臥門的大鏡子。那鏡子真的很大,比一般的穿衣鏡都大上一些。
我頓時就驚了一下,鏡中門!風水上,鏡中有門,爲大凶!
祖航跟我說過,能夠讓陰陽穿插的,有幾個地方,第一個是鬼門關,這個很多古老的城市都有的。鬼門關旁,通常會有鬼市。
第二個就是水,江河湖井,特別是一些背陰的陰水,例如井水。井口就是一個陰陽相通的地方。
第三個就是橋洞。
第四個就是鏡中門。鏡子作爲一個能完全反應一個空間的東西,鏡外是陽,鏡中就是陰。而鏡中門就是陰陽門。
岑恆他們家的風水不是零子幫看的嗎?怎麼會出現這麼明顯的凶兆?
看着我一直站在那主臥門口看着那鏡子,岑恆老婆說道:“那鏡子是前天才送過來的。”
“誰讓放那裡的?”我嚴肅地問道。
岑恆老婆愣了一下,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嚴肅地問吧。她說道:“拉上來就直接放那裡了,房間裡還沒有整理好,很亂,就那空一點。
這麼大的房間,裡面卻是一箱箱的,放着的散着的東西。看來這個老師也是剛搬過來住沒多久的,或者是在整理着準備結婚的東西。
我心裡思索着,前天放上去的,今天岑恆就出事了,而且還是靈異事件。這是巧合?
我連忙問道:“岑恆今天早上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事的?”
“我也不知道,他早上換警服,就在那照照鏡子,我在洗手間,出來就不見人了。我還以爲他是出門了呢。可是十幾分鍾之後,我就接到了交警打來的電話了。說是人出事了,在xx路口。我當時還以爲……嗚嗚……以爲是誰開玩笑的呢。他剛纔還在這裡照鏡子的,怎麼一下人就去了xx路口還出事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我就掛了手機。想不過,就打電話去了他們所裡,才知道,他沒去上班。這纔過去現場的。嗚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是走了另一個空間過去的?他出事的時候,是幾點?六點多還是七點?這個我也不確定,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是七點多。那麼就有可能他是在陰時和陽時交接是時候出事的。
我長長吐了口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推理。但是再次看向那鏡子中的門,門外的我,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了。趕緊側移了兩步,讓鏡子裡不再出現我的身影。
那大叔下樓了,這也就是個例行公事,看看樣子罷了。
下到一樓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下這房子的門神竈神。
一個房子,只要門神竈神上班的情況下,是不會進鬼的。鬧鬼並沒有想電視裡演的那麼玄乎。可是我看到的是廚房竈頭,還貼着竈君神位。好好的,沒有一點異常。
然後嘗試擰了擰竈,火一打就燃,也沒有一點異常。
在大門外,門口上的還貼着五張紅紙,紅紙上是我看不懂的字符。應該是出自零子的手筆吧。
這房子甚至是通報了城隍土地的,絕對不會出這麼大的事。除非,岑梅不是進入了房子,而是從陰路將岑恆直接帶到了她的空間中。
加上那司機說的,岑恆突然出現,距離他的車子也就五米。五米,要是車速快,那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
那麼岑梅的手段應該就是那鏡子吧。我心裡是想通了,但是這件事我還不敢跟岑恆老婆說。
接下來,那大叔就給我們留了電話,並說好了明天早上九點去銀行找他。他會給我們辦理的。擔保人也就是金子姐老公,到時候也會過去。
岑恆老婆決定回醫院守着岑恆去,而我也跟着一起過去,祖航還在那邊呢。不過她今天是緊張擔憂得忘記了早餐午餐,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這個陪人,自然就有義務勸她去吃東西了。
爲了趕時間,我們也就在醫院旁的快餐店吃快餐。現在岑恆老婆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啊,所以在哪裡吃,吃什麼她都沒有意見,也只是胡亂扒幾口就說吃飽了,不想吃了。
我猶豫着,還是說道:“那個,是不是通知下你爸媽啊。岑恆這邊沒有親人,你爸媽總是要通知的吧。而且就算你要守着岑恆,也要有人給你們打點事情。”
岑恆這個傷,估計住院會比較長一段時間了,真的不是一兩個人能扛下來的。我們這些朋友能幫的也有限啊。
可是她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先瞞幾天等,我爸媽都在下面小縣城,等過幾天他們知道了,上來看的時候,岑恆也好一點了。這樣他們……也許不會反對我們結婚。”
我緩緩吐了口氣,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這個準新娘要承受的真的很多。不過她沒有放棄岑恆,他們應該很相愛吧。
我頓了好一會,才問道:“今天早上岑恆消失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消失?”她疑惑着重複着我的話。
我皺皺眉,我的推測是岑恆從鏡子前消失的,進入了岑梅的另一個空間。但是跟一個不信風水的小學老師說消失,她絕對不會相信。在她心裡,岑恆估計也就是,動作飛快的趕着上班出門,纔沒有跟他打招呼的吧。
“就是……你有沒有聽到岑恆什麼奇怪的聲音,或者……現象?”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她溝通了。
她那邊也是皺皺眉,說道:“他今天早上,估計精神不好吧。就是因爲精神不好,過馬路纔沒有看車被撞到了。以前他都會剃了鬍子纔出門的。他今早鬍子都沒有剃。剃鬍刀都是丟在地上的。他以前不會這樣的。還是我回房間了,才幫他放好的。”
“剃鬍刀是不是掉在鏡子前?”
“嗯,你怎麼知道?”她疑惑着看着我。
我馬上呵呵笑道:“猜的!”我真的就是猜的,可是我看這回我是真的猜對了。
去到醫院的時候,岑恆還在重症監護病房安靜是環境中,就那麼一聲聲的測心跳的嘀嘀聲。
零子也守在那裡了,一個警察看到我們過來,安慰了岑恆老婆幾句,就先離開了。
因爲是重症病房,就算要進去,也是隻能一個人,還必須是最親的親屬。這個岑恆老婆是自然符合的,就進去了。病房外的椅子上,就剩下了我、祖航和零子。
我看看走廊上的其他人,離着我們都比較遠,我壓低着聲音說道:“岑恆家房子出問題了。估計就是那個讓岑梅有機會的。”
零子馬上就嚷道:“怎麼可能?我做的方案,就算有錯漏,也不會有這麼大的事情吧。”
祖航瞪着他說道:“聽可人說完,可人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我說了那鏡中門的事情,也說了門神竈神,還有那跌落到剃鬍刀。
我的最後一句話是:“也許就是那個鏡中門,讓岑梅有機會傷害岑恆的。”
“岑梅?!”零子提高了聲音。我驚訝地看看他,再看看祖航,難道他還不知道是岑梅下手的嗎?
零子馬上伸長手,繞過我就推了祖航一把:“喂!你什麼意思啊?不是說好了,給你時間,你好好考慮的嗎?你讓岑梅動岑恆幹嘛?你們岑家就這麼一個活着的種了。他死了斷子絕孫的也是你們岑家吧。”
祖航冷着臉,斜着眼睛看着零子就說道:“你覺得是我讓岑梅動手的?那麼我現在守在這裡幹嘛?我直接弄死他還不容易嗎?”
好不容易他們纔不對立的,現在又吵起來了。我趕緊拉了拉祖航,擋在祖航面前,面對零子說道:“我相信不是祖航。雖然現在我們沒有辦法確定岑梅的動機,但是我保證不是祖航做的。要是因爲這個你們懷疑祖航的話,那麼……”
對啊,岑沒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挑撥祖航和零子他們的關係的。如果祖航失去了零子他們的支持的話,很有可能就會繼續那個任務了。
零子也猜到了這一點吧,馬上換了個大笑臉道:“呵呵,別中計,別中計。你確實沒什麼傷害岑恆的目的。岑恆怎麼說也是岑家唯一的命根子了。你不會想着讓岑家斷子絕孫的。想着岑家斷子絕孫的,應該是最恨岑家的人。”
“是魏華!”祖航說道,“魏華恨不得所有的岑家人都死。而現在岑梅就跟魏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