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心裡急了,剛纔怎麼沒有問問那個女鬼叫什麼名字呢?要不現在直接報名字不是很容易嗎?“就是,是,你大學時候的女朋友,我看到她了,她還在那裡等着你呢。”
“她不是結婚了嗎?你幹嘛的啊?得了,我還要去送水呢。”說着他就要繞過我,他那樣子,還提着兩桶水,我也不敢攔啊。
看着他上了摩托,我只能在一旁着急地說道:“真的,她就在那舞蹈教室裡等你呢。你跟我去見見她了。見了她就會離開了。”
摩托車就這麼走了,身後那店裡的老闆娘就在那笑道:“他早就結婚有孩子了。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想的啊。鬧得人家家裡不合纔開心啊。哼,走吧,別礙着我做生意了。”
我心急了,看着這時間,估計着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黑了啊。到時候,就曲天的身體在那裡,還是一具屍體,萬一被什麼野狗的進去看到了,直接咬了吃了怎麼辦啊?
可是這家老闆娘都已經開始趕人了,我也不能厚着臉皮在人家店裡等着啊。我只能站在那邊的樹蔭下。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個男人跟我去一趟那小樓的。
站在樹蔭下,我焦急萬分的時候,想到了岑祖航,可是他卻沒有給我一點反應,我甚至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還在我的身體裡。如果是他和我在一起的話,我也許還不覺得這等一個人有多難受。現在是我一個人啊,一個人,還是面對別人的白眼。擔憂,心急,無助都冒了出來。一時間,就控制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我知道就算哭也沒有用,我也知道哭只是懦弱的表現。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我不應該哭的。我在心中說服者自己。吸吸鼻子,儘量不讓自己再這麼哭了。大白天的,在大街上哭怎麼着都不好看吧。
我長長吐了口氣,就看到了那邊摩托車回來了,趕緊跑了過去,擋在他已經停好的摩托車前,說道:“大哥,你一定還記得十幾年前,你跟一個女生約好在舞蹈室約會的。可是你還沒有去,那地方就着火了。那女生死在了裡面。”
那男人拿着水桶就呆住了。脣哆嗦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怎麼知道?那時候,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的。”
看來有戲啊。我趕緊壓低着聲音說道:“跟我回學校吧。我朋友被她扣在那舞蹈室裡了。她說想見見你罷了。”
“她,不是死了嗎?”
“去了你就能見到她了。”
男人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你讓我去見個鬼。我……我……”
“如果你不去,我朋友的身體就危險了。”
“我不去!”他的語氣堅定了。
難道真的沒辦法嗎?那女生在那等他那麼多年,他卻不肯去看一眼。那麼曲天今晚難道真的要在那過夜嗎?我要不要去那裡陪他?我……我不敢啊。我……我正着急,眼眶又紅起來的時候。只感覺胸口微微痛了一下,我皺皺眉,閉上眼睛。那痛很快就消失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男人走向了我。
“走吧。”他淡淡地對我說道,然後轉頭對裡面的老闆娘說了句要出去一下,老闆娘那是狠狠瞪着我,朝着他揮揮手。
那男人走到路邊攔手打的。我跟着上車,可是卻鬧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又變了。這個變化也太快了吧。剛纔說話還是兇巴巴的樣子,轉個身就這麼配合了。
在車子上,我看着他,而他一直看着車窗外。我低聲叫道:“師兄,你……”同一個學校的,叫聲師兄都行吧。
他不說話,也不看我,還是一直看着窗外。我低聲道:“那個,謝謝你啊。要不然我朋友今晚說不定會出事的。”我的話剛說完,他就狠狠瞪了過來。讓我縮縮脖子,不敢對上他的眼睛。總覺得他很奇怪。
車子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準備上夜自習的時間了。儘管晚飯都沒有吃上,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提,朝着那小樓走去。這個時候,勤奮的學生都去自習室圖書館了,不勤奮的都約會去了,這種角落裡的小樓根本就沒有人注意。
而且這邊的路燈都已經壞了。繞過湖,路就開始不好走了。畢竟十幾年沒有人用這條路了。我好幾次絆到了,只能用手機帶的手電筒照着路。而那男人卻走得很快很平穩,讓我有些跟不上他。他也沒有理會我,直接走進了小樓裡。
我是跌跌撞撞地跟進去的。雖然很害怕,雖然心跳加速,雖然渾身發毛,雖然腳都是軟的,但是我還是硬着頭皮跟進去了。曲天還在裡面呢。
等我上了二樓的時候,曲天已經站起來了!曲天!站起來了!
“啊!”我尖叫了一聲,趕緊捂住了口鼻。而那男人站在舞蹈室的中間,驚恐地看着那面牆。我明白了,那個男人會跟着我過來,是因爲岑祖航上了他的身,控制了他的意識。而現在岑祖航回到了曲天的身體中。
曲天微微一笑,道:“你們談吧。人我帶來了,你答應的條件也不要忘記了。”說完,他走向了我。而那男人卻比他的動作還要快,直接轉身就衝着門口的方向衝去,滿臉的驚慌。
舞蹈室的門,再次在沒有風吹的情況下砰的一聲關上了。手機的光線不是很強,看得也不清楚,隱約中能感到那邊的牆上有着什麼東西。我也不敢直接用手機上的手電筒去照它的。
只是……要關門也等我們出去先吧。我的手機光線照在了那男人身上,男人拍着門,恐懼地喊着,卻只是啊啊的聲音,他腿軟地慢慢坐到了地上,身下已經是一灘水跡。或者說的尿跡了。
曲天拉着我退後了幾步,靠邊讓出了地方。
空氣中溫度又降低了幾度,那個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你說畢業了我們就結婚的。”
“美靜,美靜,不要嚇我。不要嚇我,你已經死了,已經死了。”男人哭着喊着。
“你已經結婚了?你不要我了?”那個聲音透着失望,甚至是絕望。她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猜不到這個結果呢?只是現在終於要面對了,所以她纔會那麼痛苦吧。那麼還不如就永永遠遠在這裡等着呢。
那個沙啞的聲音越來越憤怒,我都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有一團寒冷的氣息逼近門口的方向。
曲天默默掏出了黃符紙,凌空畫符,折成了寺廟裡常見的三角形,然後丟了出去。
那符在空中好像擊中了什麼東西,改變了方向掉在了地上。曲天說道:“人你見到了,那麼就算了了心願了。離開吧。要我給你帶路嗎?”
那沙啞的聲音突然吼道:“我要他跟我一起走。”
說完,地上的男人瞪着眼睛,張大嘴,雙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完全就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樣子。
曲天低聲道:“不識好歹。”話畢,我看到了一個身影,從曲天身體衝了出去,曲天就這麼軟下身體,看着就要跌下地了,我趕緊扶住了他。可是一個男人啊,我壓根就扶不住,只能拖着他坐在了地上,讓他靠着我。
黑影是衝着那邊的男人去的。他的速度很快,在那黑影掃過男人身前的時候,男人能呼吸了,大口大口喘息着,爬着滾着,到我身邊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和岑祖航的關係,讓我在黑暗裡也能看清他。我看到了他擡手,擦擦脣角,血滴從他的指尖滑落。他低聲說道:“一點也不好吃,都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