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只道必死,卻不料聽到呂布冷冷說道:
“還是你給我回答個痛快的!”
華雄不說話,也許是他有點茫然。
“剛纔本來你可以跑,你爲何不跑?”
“跑?你是想讓我華雄行同畜生嗎?我寧願死,也不願出乖露醜!”
“可是你已經在我面前出乖露醜了!”
“但那僅是將軍一人,卻不是天下人!”
呂布把長矛收了,“且饒你這一回!下一次再遇上,定殺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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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呂布竟去,追殺其軍,赤兔馬一動,早已不見人馬影子。而華雄卻還在發愣。
呂布是急着追殺李肅,他料想魏興只怕也在其中。
自從魏興現身以來,呂布差不多夜夜都做報仇的夢,他現在自然要追尋,他豈能放過仇人!
可是最終還是沒有發現魏興的蹤影。他們敗逃而去,後來和華雄所率軍士會合,逃回洛陽去了。
丁原設宴慶功,這次施計破了華雄軍隊,他的確十分開心。
他特別重賞了一位偏將,正是此人扮成呂布的樣子,引兵攻打洛京似地。雖說長相有幾分相似,在夜色中也看不分明,不過由於手上力量不夠,那七十二斤重的方天畫戟,壓得此人手臂痠麻,後來還紅腫了好幾天呢。
這是丁原設的將計就計,因爲他感覺到有人探營,於是讓偏將扮飾呂布,引兵往洛京方向,以麻痹華雄。然後真呂布卻連夜劫營,打他個措手不及,於是勝得利索。
洛陽那邊,董卓聽報大驚。華雄自縛請罪,李肅等也跪地討責。董卓讓手下扶他們起來,併爲華雄解縛,嘆道:“不想丁建陽卻有智謀,差點把老夫也騙了!”
隨即又嘆道:“呂布,虎將哪,可惜他助丁建陽,卻不爲我所用。若他能像魏興、韓霸,爲我所用,則我無憂也!”
李肅這時目光閃動,一念起時,一念又落。
衆將退去,董卓在房中假寐,突然護衛報說虎賁中郎將李肅求見,董卓點頭自道,李肅一定是送好事來了。
果然如他所猜測,李肅拜道:“主公勿憂,我有一計,能讓呂布
歸我主公!”
董卓聽了大喜,忙說何計。
李肅說:“主公是否知曉魏興呂布之事?”
“老夫知道啊,這兩人是仇家呀!誰也不容得誰!”
“所以末將以爲,魏興投到主公帳下,真是天假其便!”
這話一說,董卓不由得點頭。見李肅神情詭秘,臉生壞笑,董卓似有所悟,但終無法顯示一段明確的思路來,所以還是追問李肅道:“你說吧,眼下房中就你我二人!”
“主公不以爲魏興對我們來說,擁有利用的極大價值麼?”
“是又怎麼樣?”
“主公,若咱們替呂布除去魏興,主公以爲呂布會感激我們麼?”
“自然萬分感激!”
“他能因此就來投靠主公麼?”
“這……倒未必吧!”
“主公說得對!所以魏興的利用價值,就在於靠他,就能夠釣得呂布這條大魚!”
“說下去!”
“主公,末將與呂布有舊,知道他對主公曾有仰慕之心。所以願以三寸不爛之舌,說那呂布來投!”
董卓皺了皺眉頭說:“你將拿什麼去說動他呢?”
李肅說:“呂布現在急欲報仇,若能綁魏興以獻之,再用金珠,利結其心,則事諧了。”
見董卓大悅,李肅接着說道:“主公還可修封書信以達其意。並強化人倫之事,激發他報仇之心。”
董卓聽了良久,只是點頭,卻不說話,最後卻問李肅:“老夫有一事不明,中郎將可明告之。”李肅誠惶誠恐道:“末將若知道事情一二,敢不盡言。”
“中郎將可知那呂布是否重情重義之人?”
“這個自然!”
“既然如此,他豈可背丁原而從老夫?”
“但呂布更是孝子,報父母之仇,是他這許多來的心願!依李肅看來,丁原固然對呂布厚愛以德,但呂布爲了父母報仇之事,定會捨棄追隨丁原,而選擇爲父母報仇的!而主公讓呂布得以遂願,所以呂布會追隨主公的!”
董卓終於掀髯大笑:“好李肅,妙計呀!”
於是董
卓賜李肅喝酒三杯。然後吩咐下去,作了精心安排,整備了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玉帶一條。並讓他方便行事。李肅行時還跟董卓說,魏興此人甚是機警,而且武功奇高,千萬不要讓他看出來。董卓說中郎將盡管放心前去行事。
原來那日在探營時巧遇被追殺的魏興,於是援助他出逃,並在董卓面前極力替他推薦。所以私下裡魏興跟他頗有交情,魏興頗信任李肅的。但爲了再增加保險係數,行時李肅也跟魏興說了,他此行是去說降呂布,因爲主公特別喜歡也特別害怕他,想通過李肅曾與呂布是同張的份上勸勸。不過請放心,呂布是絕對不可能歸順主公的。魏興點頭稱謝,感謝李肅把這樣的機密告訴自己。
於是李肅先藏了千兩黃金,因爲帶着它不很方便行事,故只帶了明珠和玉帶,悠悠出城來。很快地就看到眼前不遠呂布的營房。
看到李肅帶了禮物往這邊走來,守着營寨門的軍士把他圍住了。李肅說:“可速報呂將軍,有故人來見。”軍士進內報知,呂布命軍士帶李肅進去見面。李肅見呂布道:“賢弟別來無恙吧!”呂布見是李肅來見頗是驚訝。作揖道:“久不相見,今居何處?”
他倆的談話就在這樣的客套中展開了。其實雙方的底細也大都彼此知道的。
因爲他倆現在是各爲其主,雖是故人,但各持自己的立場,所以言語之間不再有當年的從容隨意,而都帶着戒備性的滴水不漏,就怕在言談中泄漏了軍事機密。
“賢弟有擎天駕海之才,畫戟一揮,天下披靡!四海孰不欽敬?將來定爲國家棟梁,李肅是望塵莫及呀!”
雖說呂布警戒性挺高,但李肅這麼一捧,心裡卻也高興。然後正色言道:“兄長降趾到此,應該是有事而來吧!兄長有何事,但說無妨。”
當下李肅便說:“不瞞賢弟,愚兄到此,確有事而來!”然後目視左右。呂布會其意,便摒退左右。
這時李肅取明珠、玉帶呈獻到呂布的面前。呂布大驚道:“兄長何以如此,這到底是爲着什麼?教呂布如何消受得!”
李肅卻笑道:“奉先賢弟,且莫急,容愚兄慢慢道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