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呂布來了精神,正想看看張飛的蛇矛的全套路數,這時卻聽陣後鳴金。不得已說了聲:“今日且饒你二人性命!”就匆匆回馬。張飛急嚷道:“呂布,有本事就別走!讓我再與你鬥個一百合!”可是轉眼間呂布卻不見影了。
衆家諸侯回營。趙雲謝了張飛,劉備卻盛讚趙雲年少英勇,甚是愛惜。公孫瓚也頗是得意,沒想到自己意外得了良將。
此次公孫瓚接到曹*詔書檄文之後,便領命率兵來會各路諸侯,路經德州平原縣。途中突然看到路側轉出一個少年將軍,走馬執槍過來,抱揖道:“來者莫非是白馬將軍?”公孫瓚忙衝到隊前,說:“某正是公孫瓚!”
原來北平太守公孫瓚,曾與羌人戰,盡選白馬爲先鋒,號爲白馬將軍;羌人但見白馬便走,威名甚著。
那少年將軍突然滾鞍下馬,納頭便拜,口稱:“久仰將軍大名,如雷貫耳,恨投身無緣,今幸得見!今從此願隨鞭蹬,還望將軍能夠答應!”
公孫瓚再一次端詳那少年,只見他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威風凜凜。於是下馬,扶起他來,問他姓名。
那少年欠身答道:“某是常山真定人,姓趙,名雲,字子龍。本來是在袁紹管轄之下,因爲看到袁紹並無忠君救民之心,因此離開他而特來投奔將軍,願爲麾下一小卒,不想卻在此處相見。”公孫瓚大喜,於是收在帳下,取道同行。不想在今日危急之時,趙雲殺出。
那麼劉備又何以在此呢?原來那年劉玄德與關羽、張飛兩位兄弟,協助朱鐫剿滅黃巾餘部趙弘、孫仲等之後,一直未得朝廷重用。後經公孫瓚保舉推薦,這才擔任了平原縣令。但劉玄德報效漢廷之心卻從來未減。
這次他聽說公孫瓚接檄文領兵將與關東聯軍會盟,路經此地,劉備便與兩位義弟早早守候於此。所以後來公孫瓚就遠遠看到桑樹叢中,一面黃旗,數騎來迎,一看卻是劉玄德。
於是問道:“賢弟何故在此?”玄德說:“今聞兄長大軍過此,特來奉候。”公孫瓚指着關、張而問道:“他倆是誰呀?”玄德說:“這是我劉備的結義兄弟關羽、張飛。”公孫瓚又問道:“他倆是不是曾與你同破黃巾餘部呢?”玄德答說:“那都全靠他倆之功。”
公孫瓚讚歎之餘,又說:“今居何職?”玄德回答說:“關羽爲馬弓手,張飛爲步弓手。”公孫瓚嘆道:“如此可謂
埋沒英雄!今董卓作亂,天下諸侯共往誅之。賢弟可棄此卑官,一同討賊,力扶漢室,你看如何?”玄德說:“願往。”
於是一起來投奔聯軍。這纔有張飛出陣助戰之事。
其實身入關東聯軍之後,張飛早就心癢癢想出戰了,不僅是張飛,就是關羽也如此。但無奈,他們的結義大哥劉備不肯。劉備一再叮囑他倆以不露聲色爲宜,然後視情況再作進退。
當下大家情緒高漲,都說呂布今日已怯戰,來日定可擒。話說得滿了些,不過這樣纔有勁,一時都得到了鼓舞,就盼望着明日天亮了。
卻沒料到那邊呂布並非怯戰。呂布回營之時,便責怪爲何鳴金收軍。董卓說我兒連日交戰辛苦,爲父的實在怕你或有閃失。原來是董卓放心不下,特從關上下來觀戰。呂布謝了義父,說:“孩兒知道,不過義父勿慮,待孩兒明日,盡掃這些煙塵!”
次日,呂布又引兵於虎牢關前搦戰。早有張飛飛馬挺丈八蛇矛來戰呂布,口中還說道:“今日不要走,吃俺張飛一矛!”呂布又一次打量了這位莽漢,心中告誡自己:“不可輕敵!”卻不答話,緩緩接近,架開長矛,卻不攻擊。
呂布知道張飛的本事,三十招之內是勝不了他的,更何況他會胡攪蠻纏,拼盡全力,那些拿出來拼命的兩敗俱傷的招數不會少。
三十招過後,呂布的方天畫戟突然一變,一招緊似一招,張飛不僅還手無力,而且拼命的招數也被這戟招困鎖住了,施展不出來。他很想喊人幫忙,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趙雲見狀,就要出馬,卻聽有人喝了聲:“子龍且慢!讓我來!”趙雲一看,說話之人,正是張飛的結義兄長關雲長。
說話間,此時那關雲長已經出陣助戰,把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來夾攻呂布。呂布見過來一騎,那將威風凜凜,棗紅臉,臥蠶眉,丹鳳眼,美長髯,不禁心中暗讚道:此人好容顏,好氣概。便問道:“來將何人?”
“某關羽是也!”關羽答道,聲如洪鐘。
呂布奇之,此時關羽已攻過來,刀至風生,所以當下呂布不敢怠慢,急架相迎。好傢伙,這把刀還是挺沉的!鬥了數合,心裡不禁暗贊這關羽武功精湛,刀法純熟,武功頗爲了得,猶勝莽夫張飛一籌。
於是三匹馬作丁字兒廝殺。戰到三十合,關羽、張飛漸落於下風,而呂布猶遊刃有餘。趙雲有心出馬幫忙
,但先前被關雲長阻了一阻,現在又不知出馬是不是時機。這趙雲爲人老成持重,現在年方少年,就有了這種思考方法。他生怕冒然出馬,會影響到這兩兄弟的威望。
但就在此時,又有人出馬了,是關雲長和張翼德的結義大哥劉玄德。原來那劉玄德在旁觀戰,心裡牽掛二位義弟,便掣雙股劍,驟黃鬃馬,刺斜裡也來助戰。
於是這兄弟三人圍住呂布。轉燈兒般廝殺。
呂布還是從容應付,甚至可以說更加從容了,因爲劉備的武藝太過不濟,他的參戰完全是出於兄弟同生死共患難的感情意識。但是上陣打仗,可不能太講感情的。
對於呂布來說,像劉備這樣的武藝水平,多一個,少一個,都不會有太大影響。有時還會有些機會。譬如說,故意多整他玄德幾下子,還不把兩個義弟弄得慌忙起來。這一慌忙,那還不就亂了章法,速呈敗象。呂布雖然知道有這個竅門,但那是損招,是呂布所不屑爲之也。
不過這一戰卻讓八路人馬動容,一下子全都看得呆了。
呂布的方天畫戟,還依然攻守自如,滴水不漏。但眼下他的神情卻也嚴肅得緊,他的注意力,更多的盯在張飛的那杆丈八蛇矛之上。
關羽的刀法雖厲害,但行之規範,有跡可尋,故呂布可以從容應付,而劉玄德大都躲在關羽的後面,揮揮他的雙股劍罷了,只有張飛是最難纏的,因爲他太野性,不規範,有時瞎拼一陣,有時又突然規範嚴密,有時卻又會從意想不到的方位攻擊過來。
算起來張飛纔是一位真正打起仗來不怕玩命的傢伙,那種無所畏懼,就算是武功絕倫的呂布,也不能不忌諱。
還別說,這樣廝鬥一久,對呂布還是不利的,因爲關羽、張飛兩人都有勇力,就算是這樣一直打下去,也不會精疲力竭。看來還是速戰速決爲好,也讓這些諸侯們不敢輕易來戰。那麼,只有強攻這劉玄德了。
呂布正在忖思之時,突然這時起了一陣風沙,剛好就有那麼一粒沙子,撲地就進了劉備的眼睛。當下劉備就幾乎看不清楚什麼,雖然後來沙子出來了,但要是那時他運氣不好,只怕當場就要吃個血窟窿。
他本來就武藝低微,現在更加沒有章法,又怕自己胡亂揮舞着會傷了自家兄弟。這個漏洞,劉備的異常,一下子就讓呂布發現了。這簡直就是天假之便!呂布馬上揮動長戟,向劉備一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