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場戰鬥行將結束之時,丁原率領的幷州府軍隊已經風馳電掣趕到了朔方,一發現兩軍還在作戰,便率兵直接趕到前沿陣地。
其時鮮卑、匈奴聯軍已經開始撤退,而朔方軍士大多喘了口氣,在一旁歇着,就等着聽將令。丁原卻在這時親眼看到了一場小範圍的廝殺,發現了少數軍士還在無畏地追擊,浴血奮戰。
尤其是一位騎兵,身材高大,行動卻十分敏捷。一邊挺槊,一邊執劍,勇猛無比。看上去是個將軍,但是看他所著鐵衣又舊又破,那坐騎好像也甚是普通,顯然不是駿馬,所以這樣看起來,又不像是將軍。
丁原看到的那名騎兵正是呂布,遺憾的是看到他的時候,他很快就沒入了軍士的人流。因爲丁原還在遲疑的時候,也就是所帶的軍隊還沒來得及參戰的時候,朔方郡守已經下令整隊回營,於是鳴金收軍。
丁原沒更清楚地看到呂布,只是心中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特別的衝動,特別的讚歎。他現在眼前還是閃現着剛纔那勇士奮勇殺敵的情景。
丁原率領幷州部隊隨着朔方大軍回營,發現上黨郡守張楊,也已經帶兵趕到軍營。
後來從下午直到晚上,西河郡、雁門郡的軍隊也先後陸續趕到。他們獲悉朔方軍情急報之後,都派兵前來增援。
原來邊地吃緊,朝廷告急,召董卓回幷州,封丁原爲騎都尉,率軍增援朔方。另外令上黨郡、雁門郡、西河郡三郡派兵火速增援朔方。
現在四路人馬都到齊了,加朔方軍隊,剛好是五路人馬,組成了五路聯軍。這五路聯軍的對手,就是鮮卑和南匈奴的二路聯軍。雖說胡人兵強馬壯,將士剽悍,但是漢五路聯軍也是富有實力的,所以足以對抗鮮卑和匈奴人。
可是不知爲何,衆人對鮮卑匈奴聯軍卻先有怯戰之意。五路聯軍已經齊了,聚在了一道。可是面對匈奴、鮮卑聯軍,衆人卻顯得有些沉默寡語了。幷州騎都尉丁原雖有主戰之豪氣,但孤掌難鳴,對此也無奈。
聯軍軍營就安營扎
寨在朔方城之外,以表示不懼怕了鮮卑、南匈奴之聯盟,但實際上卻舉棋不定。因爲四路兵馬都是前來增援的,所以依舊推主方統帥主事部署一切,這樣朔方郡守周睢,就當着聯軍盟主了。
周睢的意思是我軍先按兵不動,觀敵軍有什麼變化之後再作應對。而丁原卻認爲應當先發制人,由此提出了趁敵軍挫敗,今夜就劫了敵營。
丁原說完自己的攻襲計劃之後,周睢見衆人未言,當即答道:“丁都尉此言差矣,胡虜雖新敗,但元氣未傷,或有防備。而我聯軍遠來新到,軍士多有疲憊,若冒然劫營,勝負難料,若胡人頑強抵抗,我軍怕是並無勝機。不如先好生安歇,以待明日之戰!”
這時雁門郡守褚貢說道:“周郡守說得有理,軍士不勝連續作戰,還是休養生息爲宜。”
丁原在中軍帳中顯得鬱悶了,他的目光掃過正中的首座周睢太守,然後又分別掃過上黨郡守張楊、西河郡守邢紀,最後目光從雁門郡守褚貢身上掠過,向帳外馳越,彷彿自己已經馳越於外面的疆場。
盟主的決定就是五路聯軍的決定。憑心而論,周睢的這種想法,卻也是頗合用兵之道的。
接下來就是商量夜間防守的事情。總的意思是各路軍隊還是由統率的將軍加強警戒,一有軍情,就立即稟報。
此夜無月,只有幾粒星星在天邊放着微芒。丁原一路巡視着營寨,心裡還牽想着那位勇士。人才難得,丁原對此是深有感慨的。而今他的麾下,幷州鐵騎也闖出了名氣,尤其是幷州八騎,更是出類拔萃。可是今日所遇的那位勇士,似是遠勝過幷州八騎中的任何一位。
將軍也有幻想。丁原就想着,說不定這麼轉轉,就會碰上那勇士。
他確是來到了楊淦的治下,呂布和秦同他們就在這裡駐防,今晚是石挺值夜,丁原眼睛掠過墩子一般的石挺,很快就走開了。
這個晚上,軍營裡頭軍士大都睡得很香,因爲他們已經知道了四路兵馬來援的消息,於是以爲勝利在望。所以要好好
歇息,養精蓄銳,以便明日狠狠殺敵。
呂布卻一直沒睡穩覺。因爲他激動。丁原親自帶領幷州兵馬前來增援,這事他已經知道了。呂布久久以來,不僅嚮往董仲穎,也向往丁建陽。所以一聽說這次是丁建陽帶兵前來,就禁不住心神激盪。
次日凌晨,嗚嗚的號角聲響徹了軍營的天空,軍士們動了起來。等吃了飯,再整備隊伍,就來軍情了。
胡虜的動作真快!此時鮮卑將領宇文秦出陣搦戰了。
前面三陣都是慕容信出陣,一是已經出盡了風頭,二是右肩中了呂布一箭,所以今日沒有出陣。
不過慕容信的傷勢並不重,因爲當時離得頗遠,呂布所執的弓又軟,所以他的箭傷並不重,但是爲了更快痊癒,他還是先歇歇,讓宇文秦也露露臉。
其實這宇文秦更是了得,一身好武功,武藝只會在慕容信之上。他比慕容信年輕了近十歲,更由於他有個好坐騎,所以最是難對付。
鮮卑的這兩員戰將都是生的古怪,那慕容信是一身的黃,黃到了蠟黃如死人一般黃的顏色。而宇文秦則一身白慘慘顏色,又是死人的另一種顏色。不過,這宇文秦比慕容信更要古怪三分。
爲何多了三分古怪呢?首先是他的坐騎不是馬。這古代戰場上幾乎是清一色的馬戰,偶或有用其他爲坐騎的,那是鳳毛麟角。眼下這員將所騎的卻是雪豹,全身灰白色,佈滿黑斑和黑環。再就是這員將全身也是灰白色的,皮膚白色,又穿白色戰袍,手上的那把大刀也是晃着白光。這樣顏色相連,人與雪豹就幾乎聯體,很難分辨清楚他的模樣,這使馬上對決時難以做出攻守的準確判斷。
所以宇文秦一出馬,朔方衆軍士都覺得面臨着一種強壓力,一時兩軍整肅,在靜默中劍拔弩張。
不過今日的軍容卻很不一般,因爲軍士們聽說四路兵馬來援,五路聯軍與敵軍相抗,自然軍心大受鼓舞,所以應該說士氣還是強旺的。
就在這時,宇文秦終於爲搦戰,喊出了一聲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