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閻墨贇那邊,張弘海讓相思放心,他很快就能讓李飛將閻墨贇和危天臨放出來。
在等待閻墨贇出獄的幾日,相思想起那日她探監回客棧遇到的那個刺客臨死前說的話,她對這個芙蓉有些好奇。她記得有個人說過芙蓉這個名字,當相思想起在越歌時偶遇歸仲珩,當時歸仲珩身邊就有一個叫芙蓉的女子。
刺客口中的芙蓉會是她見過的在歸仲珩身邊出現的那個芙蓉嗎?
隨即,相思讓白夜在江州城裡查了一番,卻未發現江州城有叫芙蓉的女人,倒是在他們到江州城前兩日,有支同樣從北方來的商隊進了城,那支商隊中有名女子的閨名就叫芙蓉。
相思讓白夜再仔細調查那支商隊,果真如她所料,那商隊的主人正是歸仲珩。在確定兩個芙蓉是同一人後,但對這個叫芙蓉的女人的真實身份,相思還是拿捏不準,而白夜那邊也沒有更多線索,只說芙蓉是隨歸仲珩從越歌到的江州城。
相思也抓住這一點,想跟這個芙蓉見上一面。
白夜擔心相思的安危要同去,相思不讓白夜陪,她只讓閻墨贇的人跟,跟張弘海打了招呼後便上街了。
相思走到街頭時,回頭看了眼身後,她知道白夜因放心不下暗中跟了出來。
在相思駐足思索時,她左側的一名侍衛恭敬地問候道:“夫人,還是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其實他想提醒說大街上可能會遇到危險,讓相思找個地方坐會兒,再想想要去哪兒逛。
相思回頭瞥了好心提醒的侍衛,她往前面看去,一間茶樓映入眼簾,“好,前面好像有間茶樓,我們上哪兒瞧瞧去。”
“是,夫人。”四名侍衛恭敬應道。
相思剛上樓在窗邊的一個位置坐好,一個不經意轉頭正好瞥見下面的街道出現一張,不,兩張熟悉的面孔,歸仲珩和芙蓉。
店小二將相思點的香茶和糕點送過來時,歸仲珩正好摟着芙蓉上樓。
相思不動聲色地飲茶,神色十分淡定,過一會兒,歸仲珩和芙蓉在她身後的空位坐下,只聽見芙蓉嬌聲媚語地對歸仲珩撒嬌道:“公子,芙蓉不是說過喝不慣這兒的茶嗎?公子怎麼又進來了?”
歸仲珩笑着安撫芙蓉道:“好芙蓉,這你可就不懂了,在江州城,只有在明心茶樓才能喝到最好的茶。”
“老闆可是少見真正的懂茶之人。”歸仲珩不禁嘆道。
聽到這話時,相思聞着杯中茶香,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笑,她依然不理解歸仲珩的品味,這兒確實是江州城最好的茶樓,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喝到老闆珍藏,況且在她看來,雖然老闆確實是賣好茶,但其中茶語老闆怕也是一知半解,不然不會將她點的茶送錯。
歸仲珩的好言相勸並不能讓芙蓉打消離開的主意,相思的後腦勺沒長眼睛,但她可以猜到此刻芙蓉定整個人掛在歸仲珩身上,撒嬌讓歸仲珩離開陪她去想她想去的地方
。
可惜歸仲珩態度堅決,他就是想在這兒喝茶,最後芙蓉訕訕地放開歸仲珩,連說話的聲音都帶委屈,“公子不要芙蓉了。”
歸仲珩安慰芙蓉說:“好芙蓉,這會兒你陪我喝茶,待會兒我再陪你去看胭脂水粉,可好?”
芙蓉扭捏了會兒,“好吧,這會兒芙蓉就陪公子喝芙蓉最不喜歡的茶。”
“好芙蓉。”歸仲珩輕笑道。
歸仲珩對芙蓉的態度讓相思有些恍惚,她不記得歸仲珩對女人有如此好的態度?這個芙蓉究竟是什麼身份,歸仲珩爲何對她這麼好,還有芙蓉爲何要她死?
歸仲珩和芙蓉此時就在她身後打情罵俏,相思卻還是猜不出芙蓉的身份,她只能肯定一點,在歸仲珩這兒芙蓉的身份比枉死的栢煙兒高,兩人表面上看似親密,但仔細判斷歸仲珩的語氣,溫柔中透着威懾,而芙蓉也並未將每句話說死。
只怕這兩人各懷鬼胎,各有各的考量吧?相思看着桌上未動的糕點,走了神。
就在這時,店小二追着一個小乞丐跑了上來,“喂,這是你這種人能上來的嗎?”
“啊,你給我滾出去!”
“你!”
相思是被侍衛的呵斥喚回神的,她擡頭時正好看到侍衛將那跑上來的小乞丐擋住了,而她身後的芙蓉在見到這小乞丐後尖叫着抱住歸仲珩,“店小二快把這個人趕出去。”
說也奇怪,這乞丐看着年紀不大,他衣衫襤褸的,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但那雙眼睛卻十分明亮,他被侍衛嚇到後不禁往後退了兩步,這時店小二正好上來拉着乞丐要往下走。
見狀,相思站起身,她讓侍衛讓開一條道,侍衛聽後遲疑了會兒,卻也沒反抗。
相思拿着桌上沒動過的糕點走到小乞丐面前,她臉上帶着友善的笑,“你應該餓了,這些給你。”
被店小二抓住後一直掙扎的小乞丐,在看到相思後突然安靜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瞪得很圓很圓,然後他傻傻地笑着接過相思手中的盤子,“謝謝仙女姐姐。”
突然店小二猛地拉了小乞丐一下,“快滾。”
小乞丐手中盤子裡的糕點一下子掉地上,他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被小乞丐眼中殺意震住,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開小乞丐,小乞丐立即蹲下拿起掉到地上的糕點,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相思看到小乞丐確實是餓壞了,她叫身後的侍衛將桌上的那壺茶也拿過來,然後她站在原地看着小乞丐就着茶吃糕點,還時不時地勸道:“慢點吃。”
在聽到相思的話後,小乞丐口齒不清地說了句,“謝謝,仙女姐姐。”
店小二看着被小乞丐糟蹋的盤子和茶壺,他心疼不已,相思看着店小二說:“這些全算在我賬上。”
相思的話讓店小二瞬間喜上眉梢,“夫人真是慈悲心腸啊!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
小乞丐很快把糕點和茶解決了,相思看着他舔盤子的模樣,對店小二說:“這兩樣再來一份,要打包帶走的。”
“得勒,夫人。”店小
二立即應道。
小乞丐聞言猛地擡頭看着相思,他立即跪在相思面前,給相思磕頭,“仙女姐姐的恩情,槐子終生難忘。日後槐子定會還仙女姐姐這份恩情。”
小乞丐的話,相思並未聽進幾句,她轉頭從侍衛那兒取了一個錢袋,蹲下交給小乞丐,“好好活着就是對我最大的報恩。”
小乞丐看到錢袋,他立即搖頭拒絕說:“仙女姐姐,這錢槐子不能要。”
相思強行將錢塞到小乞丐手中,她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一遍,“記住,你好好活着就是對我最大的報恩。”
近距離看着相思,小乞丐的眼睛快看直了,他呆呆地將錢袋收下,直到相思在侍衛的保護下下了樓,小乞丐纔回過神去追相思。
相思走後,芙蓉呆愣地看着樓梯口對歸仲珩,說:“公子,這位相小姐好像挺有趣的。”
歸仲珩將芙蓉擁入懷中,他輕笑道:“芙蓉對相符三千金感興趣了?”
芙蓉轉頭看着歸仲珩,她嘴角慢慢上揚,“如果讓這種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到我姝緣樓,公子覺得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還會對乞丐如此慈悲嗎?”芙蓉眨着眼睛,問道。
歸仲珩轉頭看向街道,相思正好出來,不知是不是他錯覺,這位相千金一直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人命都沒了,還想什麼未來?公子應該十分清楚賀蘭萱跟着公子的原因,不是公子隻手遮天的權利,而是目前爲止,只有公子給得起賀蘭萱想要的。”
是啊,賀蘭萱曾跟他說過類似的話,只是當時賀蘭萱用的是譏諷的口吻,而這位相千金口吻溫和許多,就像芙蓉對她的評價“慈悲”一般。
就在這時,偎依在歸仲珩懷中的芙蓉眼中閃過一絲陰厲,當她順着歸仲珩的視線望去時,下面的街道混了,只見四名侍衛將相思護在中間。
但四名侍衛依然擋不住蒙面人攻擊,他們節節敗退,然後從他們的視線內消失。
歸仲珩低頭看芙蓉時,正好看到芙蓉眼中的得意,“是你找的殺手?”
芙蓉眼神一轉,嬌媚地應道:“公子不動手,芙蓉只好先動手。公子放心,芙蓉不會鬧出人命,芙蓉只是想讓這位相千金知道在江州城她十分危險。”
歸仲珩聞言,輕嘆了口氣道:“你就不怕閻墨贇加派人手嚴加保護她?”
芙蓉聞言眼中笑意加深幾許,“他們是微服出行,不會再加派人手的,不過保護會變嚴,這點芙蓉倒是考慮到了。”
“只是,公子將墨贇關進地牢,不正是爲芙蓉創造良機動手殺相千金嗎?”
歸仲珩放在芙蓉腰上的手,力道加重幾分,“我要做的是果然瞞不過芙蓉。”
“芙蓉只是想讓這位相千金死而已。”芙蓉跟歸仲珩對視,低語道。
茶樓裡的其他客人被門口的打鬥嚇到,紛紛下去看熱鬧,二樓只留剩歸仲珩和芙蓉,不一會兒,一位華服打扮的中年男子上了樓,他恭恭敬敬地對歸仲珩說道:“公子,您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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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仲珩看着對方,他輕點着頭應道:“是的,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