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的笑着道:\呵呵,我也算是小輩了,燕子沒在家,我這麼長時間也沒過來看阿姨,今天得了空過來瞧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郝燕他爸把門拽上,帶着我向客廳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衝廚房裡喊道:\老李,來客人了。\
跟郝燕他爸我就沒什麼拘謹也沒什麼客氣了,隨便的坐在了說道:\郝叔,燕子走了這麼長時間了,給家裡來過信兒嗎?\
郝燕她爸從桌子下面摸出了一盒煙,獨自點了一根,深深的吸一口,緩緩的向外噴着,隨着這煙霧,臉上帶起了一絲淡淡的思念道:\前兩天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是她媽接的,說在那邊過的還不錯。這孩子從小就要強,有什麼事情也不跟家裡人說。她一個人剛到那邊,能舒坦的了嗎,語言上的差別,飲食上的習性,哪兒那麼快就適應的了啊!剛開始的時候,我就不大同意她去那邊,在哪兒上學不是上啊,非要跑那麼遠,她也是同意了的,可沒想到又攤上了這事兒……\
我摸出了自己的煙,隨着點上,平靜的說道:\都怨我!我要不來北京,哪兒有這麼多的事情啊!\
郝燕他爸坐正身子,撣了撣菸灰說道:\要說怨,也只能怨我!我們家燕子是個孝順的孩子,她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才走到了這一步。哎,我這做老人的是不是太自私了。\
看着他那苦悶的臉,我斟酌着,等的片刻才說道:\怎麼能怨您呢。我不是因爲小張才認識郝燕的。我們早就認識。您還記得郝燕大一的時候,獨自回家嗎?\
郝燕他爸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問道:\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燕子告訴你的?\
我苦笑着說道:\是我買的她,大概她沒跟您說過吧。我原以爲以後再不會碰到她,可沒想到在北京又遇到她,這就叫造化弄人吧。到這裡之後她幫了我很多,是她使我有了奮鬥的動力,也可以說是她的鼓勵,才使我有了今天的成就。\
郝燕她爸驚訝的看着我久久的不能說話。
我接着說道:\郝燕和陳超分手,跟你們誰都沒關係,按說陳超死了,我不該再說他的不是,可這些事情我要不跟你們說,郝燕更不會跟你們說,這樣只會使得你們內疚。他們分手,可能有我的原因,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爲陳超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情,讓郝燕很難做人,這才逼的郝燕不得不跟他分手的。\
這時候,郝燕她媽衝了進來,一臉的憤怒,看哪個模樣,都有點要吃了我的意思,怒喊道:\陳超是我教過的學生,他什麼脾氣我知道,你是不是覺得死無對證了,就可以隨便的誹謗他?就衝你說的這些話,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
郝燕她爸站起身來,攔住她媽說道:\老李,你幹什麼呢?說話注意點。\
郝燕她媽推了一把郝燕她爸,露出臉來接着說道:\你別以爲自己有倆臭錢就可以爲所欲爲,老天有眼,會報應你的。\
我說出這些話來只是不想郝燕她爸有太多的內疚,並不想誹謗誰。被陳超紮了一刀子,郝燕在我身邊,我可能不會計較,但他這麼一鬧,弄的我成就不了心願,郝燕也寡落英倫,本覺得他死了,這些怨氣也就不再在心裡掛了,現在郝燕她媽又給拾起來,並且還滿含了對我的怨氣,我的怨氣自然也就腫脹了起來,猛的站起身來對着郝燕她媽說道:\是郝燕跟你說我不是好人了,還是你見我幹了不是好人應該做的事情了?\我猛的把身子背對了她,伸手撩起了自己的上衣,把後背上的傷疤露給了郝燕他媽說道:\看到這個疤了嗎?這就是你所說的好人給我扎的,差點就要了我的命。你知道他爲什麼自殺嗎?是因爲他紮了我之後,怕受法律的制裁,所以才選擇了逃避。再說我跟郝燕,當着你,我本不應該這樣說話的,可我還是想跟你表白一下,郝燕愛我,我也愛郝燕,這有什麼錯啊?可他陳超覺得自己受了憋,認爲自己一個大學生,爭不過一個鄉下來的打工仔,很沒面子,就暗地裡動刀子,這就是你說的好人,好人會這樣嗎?\
郝燕她媽見我反駁,大概沒想到我會用這種語氣給她說話吧,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我不跟你這種沒教養的人說話。\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郝燕她爸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看來我今天過來的目的是達不到了,我對郝燕她爸說道:\對不起,看來我不該來。\說着,也不顧他的臉色向外走去了。
天色愈加的黑了起來,但人爲的燈火把四周照的紅彤彤的暖亮,給人以壓抑的感覺。走在小區裡,看不到天上的星星,也沒有月亮,這些自然的東西竟然被這人爲的景色給掩蓋了,這算不算是人類生存的悲哀啊?。
人的悲哀莫過於自閉還要加上一點形而上學,而更大的悲哀卻是自己有這些毛病還覺得自己是最正確的。我不想說我是一個好人,但她最起碼的應該正視於我。就算她沒跟我打過交道,那郝燕她爸總應該知道我的爲人吧。他爲什麼不去幫她糾正她對我的認識呢?
難道我有什麼地方讓他失望了?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麼複雜!各自懷了各自的心思,旁外的人永遠都無法瞭解他的全部。但我不會放棄,你今天給我臉子看了,過兩天,等你靜下來,我還來找你,看你執拗還是我執拗,反正我是跟你耗上了。我胡思亂想着回到了自己的車裡。
六月的天,已經很熱了,躁了的男女晚上會在操場上東一撮西一撮的操持着吉他大聲的抒發自己對音樂的理解。其中也不乏真見水平之組合。這倒也引得不少人盤腿圍在周圍,點一顆煙,默默的爲其助威。
當我看書看的悶了的時候,也會隨着奶酪和豬頭趕過去聽一聽少年不識愁滋味卻偏要更上一層樓的詠歎,拋開了自己的理智,也就落得了一些輕鬆。我有點喜歡校園了,這裡是沒有心計的地方,能給人一種平和,是心態上的平和。
我盤腿坐在水泥地面上,地,由於太陽一天的烤曬,坐在上面感覺微微的有點燙,感覺煞是舒服。豬頭和奶酪早散到一邊去了,他們總是喜歡往女孩子多一點的地方聚集,而我卻偏向於安寧和輕鬆。能聽到,而又不至於太刺耳就行了。
這時候,點一根菸,眯起眼睛,仰望渾濁的天空,別樣的風情,徹底的悠閒了下來。
那歌手唱的是一首蒙古歌曲,他的聲音很特別,有那種男人所應該具有的蒼涼和寬廣,隨着他的是吉他伴奏,如果換成馬頭琴,感覺可能會更好一點。但就是這個,也把我的心境帶到了遼闊的草原上。潔白的羊羣,奔馳的駿馬,綠綠的青草地,還有牧羊犬撒歡的圍着羊羣奔跑着。那感覺真好。
正沉浸在其中的時候,手機響了,我很不情願的摸了出來生硬的問道:\誰啊?\
二哥的聲音:\我,你過來一下,我現在在飯店呢。\
我問道:\什麼事兒啊?\
二哥不耐煩的說道:\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啊,快點過來。\說着就把電話掛了。
我不敢怠慢,趕緊的站起身來衝着那人羣喊道:\奶酪,我有點事情出去一下。\說着向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狐疑着,是什麼事情讓二哥大晚上的到飯店哪兒等我啊?難道飯店又出什麼事情了嗎?不可能的,如果有了事情,富貴老闆應該給我打電話纔對了,不可能是二哥來找我。難道是飯店裡有什麼事情惹了二哥他們家老爺子了?
也不大可能啊,據說現在富貴老闆跟二哥他們家老爺子關係搞的很好呢,感情上也不會有這麼突然的變化啊。在茫然間,飯店到了。
外面燈火通明,一派的喜洋洋,透過大廳那寬大的玻璃,可以看到顧客坐的滿滿的,一切都見不得異樣。我心裡更加的空。二哥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緩緩的行在大廳裡,小張見得我,興奮的從櫃檯那裡走了出來,笑道:\丁哥,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客啊,呵呵。吃了嗎?\
我微笑着說道:\吃過了,我二哥在哪兒呢?\
小張很迷惑的說道:\你二哥?沒見他過來啊,我問問。\說着轉身對着後面端着菜快步走着的一個小姑娘說道:\小玲,你見霍老闆過來了嗎?\
在這裡,人們見了二哥都是稱呼他霍老闆的。
那女孩子腳步沒停的應道:\沒看見。\
我心裡嘀咕着,二哥讓我過來,怎麼他卻沒來啊?到底是什麼事情呢?這不象是二哥的脾氣啊,一般情況下,他都會很守約的,即使是臨時有事情,也會給我打電話說一聲。我從腰裡摸出了手機,確定了一下電話沒有問題,於是對小張說道:\那我先上去了,二哥過來,你讓他到包間裡找我。\說完向樓上走去。
時間點點滴滴的流失着,二哥依舊是沒有影信。心裡不免的煩躁了起來。暗道:\難道二哥拿我開玩笑呢?不可能啊,他怎麼會有這個閒心呢。\想給他打電話,可覺得催他又實在是不合規矩,只要百無聊賴的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