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到底虛不虛的事沒人知道,只有三阿哥自己最清楚了。畢竟那個傳言彷彿一夜之間傳了出去,也不知是真是假。只不過三阿哥自己心虛罷了,要不然也不會總感覺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什麼未盡之意的。
四阿哥見三阿哥不再糾纏才轉過頭來看一眼十三阿哥,只見十三阿哥正獨自喝着悶酒,見到四阿哥望過來舉杯強打起精神說道:“四哥,陪弟弟喝兩杯三哥這的酒還真不錯。”
四阿哥對康熙一直不原諒十三的行爲突然有些埋怨,不過念頭一起他馬上驅散,康熙是他的皇阿瑪,他只敢尊敬仰視,而埋怨這種情緒是萬萬不能有的。
四阿哥鬱悶不已舉起杯跟着十三阿哥拼了起來,這時十四阿哥也湊了過來,兄弟三人你來我往的倒是喝出了樂趣。
等瀾惠再見到四阿哥的時候,被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嚇了一跳,匆忙間只跟着十三十四兩夫妻還有八福晉打了個招呼,就邊扶邊託的把四阿哥弄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之後瀾惠就把隨身帶的帕子在空間中的泉水處蔭溼了,再拿出來把四阿哥的臉、脖頸還有手都擦了一遍,看着四阿哥還保持着清醒輕聲問道:“爺怎麼喝了這麼多?明早頭又該疼了。”
四阿哥並沒答瀾惠的話只是躺下把頭放在瀾惠柔軟的腿上,閉目養神起來。
瀾惠也沒打擾四阿哥的思考,要說她爲什麼知道四阿哥在思考,只要看四阿哥即使是閉着眼但仍能看出的不停轉動的眼珠就能現了。
沒多久馬車就從側門駛進了四阿哥府阿哥這時突然對着外面吩咐道:“去鄔先生那”
瀾惠見四阿哥喝醉的樣子,難得的沒在四阿哥找鄔思道有事要談的情況下離開,仍舊不動聲色的坐在那給四阿哥當着人形枕頭,心裡面卻猜測着剛纔在三阿哥府上到底生了什麼事。
沒一會馬車直接到了鄔思道的小院門口,這時鄔思道已經迎了出來阿哥也從瀾惠的腿上坐了起來,他掀開簾子踩着奴才的背脊走了下去,剛要叫人把瀾惠送回去,就見瀾惠也跳下了車。
四阿哥一愣卻並沒說什麼,當先跟着鄔思道向裡走去,而瀾惠彷彿沒看到四阿哥的疑惑似的,‘滿臉關心’的神色跟在後面。她可不能在四阿哥醉的不行的時候掉以輕心,要是以往四阿哥跑來找鄔思道玩什麼徹夜長談瀾惠眼睛連眨都不會眨,可是現在鄔思道院子裡還住着一個棟鄂氏,即使棟鄂氏平時表現的再老實,瀾惠也並沒對她信任起來。
萬一是一個把主意打到四阿哥身上的女人呢?‘酒後亂性’多麼恐怖的詞啊
瀾惠邊向裡面走着目光邊瞄向棟鄂氏住的房間,見裡面黑漆漆的想來主人應該是睡了,這才鬆了口氣。
進屋後瀾惠對着四阿哥說道:“爺,您先跟鄔先生聊着,妾身給您熬些醒酒湯去。”
四阿哥點了點頭,看着瀾惠出了房間之後,鄔思道卻開口說道:“不知爲何,鄔某見福晉好似對棟鄂氏防範甚多”
四阿哥皺了皺眉,顯然不喜歡鄔思道說起瀾惠,他並沒迴應鄔思道的話卻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棟鄂氏掌握的那些知識不知鄔先生是否全部精通了?”
鄔思道見四阿哥問起了正事神色一斂,正色的說道:“鄔某慚愧,每次感覺學有所成之後棟鄂小姐總能拿出新的內容,鄔某有種預感,鄔某學成的只是棟鄂小姐所學的皮毛而已,想要全部學到不知要到何時了。”鄔思道說這話時臉上的神色既有慚愧又有欣賞。
“這些東西棟鄂氏在何處所學不知先生是否打探清楚了?”四阿哥接着問道。
鄔思道聽了這話面上微赫,作爲一個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十分自信的人,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查到棟鄂氏身上的秘密,鄔思道的臉色也不由難看起來。
好在他還知道四阿哥的問話不答是不行的,只得苦笑着說道:“鄔某以爲棟鄂小姐只是不懂世事的大小姐,從之前那兩個背主的奴才就可見一般,但真正接觸下來才現棟鄂小姐成長的很快,她雖然爲主子效力,卻並沒有完全放鬆心神,對鄔某的信任也十分少,平時只是在同鄔某講解那些機械知識時纔會出面,剩下的時間都在房內待着,連伺候她的奴才都很少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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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暗歎口氣,他還是很想調查出棟鄂氏的底細的,他的直覺告訴他棟鄂氏身上一定有着大秘密。不過看着鄔思道這個自傲的人露出這種落敗的神情阿哥的心情卻也不知不覺好上很多。他突然想起瀾惠說過的一句話: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四阿哥不厚道的腹誹道:‘嗯瀾兒這句話很有道理。’
鄔思道見四阿哥似笑非笑的樣子心底寒,摩挲着身邊的輪椅扶手突然說道:“說起來鄔某現棟鄂小姐對福晉的事情很是關注,在第一次見到鄔某座下的輪椅時眼中還有驚訝瞭然等神色一閃而過,也許四爺可以在福晉那下功夫,鄔某想來打探棟鄂小姐的事福晉辦起來沒準會有更好的效果。”
四阿哥不置可否,他心裡面想着鄔思道座下的輪椅是瀾兒按着空間中那些籍做出來的,跟棟鄂氏懂的那些未來的機械知識自然有些聯繫,棟鄂氏能關注瀾兒也很正常。只不過這種事卻犯不着瀾兒出面,反正不管棟鄂氏有什麼秘密,對他卻沒什麼太多的用處,只要棟鄂氏這人能用就行了
四阿哥下意識的不喜瀾惠和棟鄂氏多接觸,所以直接拒絕了鄔思道的提議,又吩咐道:“最近一段時間多和棟鄂氏研究新型船隻要那種能遠洋的,這事就勞煩鄔先生了。”
鄔思道詫異的問道:“四爺是要有什麼新的打算麼?”
四阿哥也不隱瞞他,手指敲着桌子說道:“廣州的形勢鄔先生自是知曉,爺看着南洋那邊不甚太平,也許皇阿瑪會有新的指示也說不定。爺想把十三弟派到那邊去,有十三弟坐鎮廣州南洋那邊作亂的漢人不足爲據。只是不知皇阿瑪是個什麼態度,十三弟的起復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鄔思道呢喃道:“這事確實需要好好計劃一番了。”
接下來四阿哥和鄔思道就着怎麼能讓十三阿哥起復的事情討論起來。
而瀾惠這邊剛從屋內出來後就對着珊瑚吩咐道:“你看着點棟鄂氏的房間,要是她出來的話記得一邊阻攔一下一邊親自來回我,要是她沒動靜的話就算了。”
珊瑚是瀾惠的心腹,又在宴會上見過棟鄂氏的面,所以棟鄂氏的事情並沒有隱瞞珊瑚,這時聽瀾惠叫她看着這邊的情況忙鄭重的應了下來,直到瀾惠帶着人去了小廚房熬醒酒湯後,珊瑚才盯着棟鄂氏所住的房間愣愣出神。
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福晉爲什麼對棟鄂氏防範的這麼嚴密,不僅平時派人盯着,時時詢問棟鄂氏的情況,今天竟然派她親自守着。珊瑚總感覺這裡面有些問題,只是她想不通罷了
沒過多久棟鄂氏房間內突然亮起了燭光,珊瑚精神一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門,不一會房門果然打開了,一名身穿橘黃色旗服的姑娘走了出來。她那個方向看不到隱藏在暗處的珊瑚,所以也不知道瀾惠派人在暗中觀察着她。
只見棟鄂氏四處看了兩眼之後,放輕腳步向前走着,看方向竟是往小廚房瀾惠那走去。
珊瑚忙叫身邊的小丫鬟去攔住她,自己則悄聲退下去給瀾惠報信了。
邊走珊瑚還邊想到:看來棟鄂小姐一直沒睡呢要不然她怎麼能知道福晉在小廚房?嘶怪不得福晉在院子裡的時候吩咐小丫頭去取藥材呢想來棟鄂小姐偷聽的話一定能注意到這點。
沒一會珊瑚到了小廚房後把棟鄂氏出來的消息告訴了瀾惠,瀾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接着卻並沒有動地方,而是叫珊瑚去叫回那個小丫鬟,要是棟鄂氏不去別的地方直接來小廚房見她的話就由着棟鄂氏。珊瑚得了吩咐忙出去辦了,而瀾惠卻盯着竈臺裡熊熊燃燒的火起愣來。
沒多久棟鄂氏果然進了小廚房,見到瀾惠後也不行禮,只是盯着瀾惠一直看,瀾惠的反應卻很奇怪。她皺着眉沉聲說道:“棟鄂小姐就是離家了,也別忘了家裡教導的規矩,怎麼?見着本福晉連請安都不會了嗎?”。
棟鄂氏顯然被瀾惠說的話弄得一愣,面上露出掙扎的神色,喃喃的說道:“你知道和諧社會麼?”
瀾惠這些年的皇子福晉不是白當的,面上一點不露異樣神色,反而皺着眉頭說道:“棟鄂小姐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天也不早了,棟鄂小姐還是快回房休息雍親王府規矩大,棟鄂小姐即使是王爺的上賓也要守規矩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