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氏被拉下去後,屋內只剩下四阿哥、瀾惠、杏兒還有幾個奴才。瀾惠看了一眼杏兒,想想後還是說道:“這奴才就交給爺處置吧相信爺不會輕易放掉謀害寶寶的人。”瀾惠倒想看看四阿哥到底會怎麼做,剛剛她怕四阿哥從輕處罰李氏,這才越粗代庖的直接下令,不過杏兒和四阿哥可沒有像李氏那麼深的情誼,她相信四阿哥一定不會輕易放掉杏兒的。
果然四阿哥聽了瀾惠的話後直接命令道:“把這個賤人給爺煮了”
這話一出杏兒臉變得煞白,不可思議的看着四阿哥,可是高福等人可不會等她說什麼,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就向外拽去。瀾惠見狀說了一聲‘停’,然後才又道:“把府裡的下人都叫去觀刑,也叫他們知道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說完不再看被捂住嘴拉下去的杏兒,站起身來對着四阿哥說道:“爺,妾身去看看寶寶,您要一起去嗎?”
四阿哥搖搖頭說道:“福晉先去吧爺等一會過去。”瀾惠向四阿哥服了下身,帶着紙兒先出去了。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右手支着額頭,半晌纔開口道:“二阿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高無庸低聲道:“回爺的話,二阿哥去之前李氏的孃家人曾經來過,還帶了補身子的藥。李氏第二天就把藥熬給二阿哥喝了結果二阿哥喝過沒多久就開始全身發熱,只堅持一晚就去了。金嬤嬤曾把藥渣送了出來,不過第二天她們就都被李主子杖斃了。藥渣裡有兩位相剋的藥材,就是健康的孩子喝了也要大病一場,何況是二阿哥。”
四阿哥聞言氣的直接把茶杯扔到了地上,恨道:“你去把送藥過來的人給爺抓住,爺倒要看看李氏家裡到底有什麼陰謀。”
高無庸應了一聲下去辦事了。只留下四阿哥自己在屋內,四阿哥長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自己身邊到底有誰是真心的。
而瀾惠剛從屋內出來後就見院子裡的奴才基本都被高福帶出去觀刑了,她並沒有落下紙兒等人,開口說道:“你們也去吧咱們院裡沒有特殊的人。”說完就擡步向臥室走去。
不過她剛走到老槐樹下,就見上面迅速的飛下來一個白色的東西,直接落在了瀾惠的肩上。瀾惠歪頭看去抱歉的道:“看我一忙都把你忘了,你一直在樹上等我嗎?昨晚的事真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不知道寶寶還來不來得及搶救。”說着還擡手摸了摸。
原來飛下來的正是小白雕,它昨晚啄瞎了杏兒的眼睛後就在空中盤旋着跟着瀾惠,見瀾惠又回到屋內後它跟不進去,於是就落在了槐樹上等着,這功夫見瀾惠出來於是馬上落了下來。
瀾惠把小白雕抱到了懷裡,又看了看它的傷腿,見並沒什麼問題後才帶着它進了房間。這時寶寶正熟睡着,瀾惠坐在牀邊上一眼不錯的看着,想着剛剛在廳裡的事。
她能感覺到四阿哥對她的那點排斥,但她並不後悔。李氏都要傷害到寶寶了,瀾惠是絕對不會饒過她的,她本已對李氏她們夠寬容的了,可是人是不知足的,越是對她們寬容,她們膽子越大。竟然把手伸到寶寶身上。瀾惠想到這臉色一沉,半晌才撫摸着寶寶的臉蛋說道:“額娘一定好好保護寶寶,再也不叫你受到這種傷害了。額娘保證。”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後天也大亮了,出去觀刑的奴才也都返了回來,瀾惠見進門的紙兒硯兒都煞白了小臉,也並沒說什麼。一個奴才都能傷害到寶寶,她現在對這些人真的一時放心不下來。也沒心思跟她們說笑勸慰。
張嬤嬤倒是一臉解氣的走了過來,看着瀾惠勸道:“福晉,您先休息一會吧也一宿沒睡了。小主子這奴婢親自幫您看着,您大可放心。”
瀾惠看了一眼張嬤嬤,微微笑道:“嬤嬤也熬了一宿了,還是你先去吧我沒事,一晚不睡也沒什麼。”張嬤嬤瀾惠還是很放心的,於是也勸了一句。
張嬤嬤見瀾惠堅持於是又說道:“那奴婢去給福晉熬點粥吧您好歹用點。”
瀾惠點了點頭,任由張嬤嬤忙活去了。
紙兒這些小丫頭這時都戰戰兢兢的,一個個筆直的立在牀邊,瀾惠不說話幾人誰也沒有開口。瀾惠也根本沒心思開口。不一會張嬤嬤回來了,她親自下廚熬了一鍋皮蛋瘦肉粥,這個粥還是瀾惠最先做出來的。瀾惠平時也很愛吃。張嬤嬤想到瀾惠小時候總是見着這粥就食慾大增,於是親自做了上來。
瀾惠看見粥後也確實用了一些,也是剛巧她才吃完就聽門外小連子通報道:“福晉,老夫人來了。”
瀾惠詫異的擡頭說道:“快請額娘進來。”瀾惠還在想額娘怎麼又來了。接着就見進來的覺羅氏手中拿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瀾惠忙把小白雕放在了窩裡,走到覺羅氏身邊接過食盒說道:“額娘怎麼來了?家裡有什麼事嗎?”
覺羅氏先看了一眼弘暉才道:“瞧你這記性,不是你叫小連子來說寶寶想吃燉蝸牛嗎?額孃親自下廚做了,這不趁熱乎送了過來”
瀾惠挽着覺羅氏的胳膊說道:“也用不着額孃親自跑一趟啊”
覺羅氏坐到牀邊說道:“額娘也是擔心寶寶,想再來看看。”說着看了看屋裡的人。瀾惠見狀吩咐道:“你們下去吧”
見人都退下後覺羅氏才問道:“那個杏兒審了嗎?額娘一直惦記這事,要是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額娘和你阿瑪也放不下心。”
瀾惠見狀就把剛剛審問杏兒和李氏的情況說了一遍。覺羅氏一聽點頭道:“怪不得額娘一進府門就感覺到那些個奴才比昨晚老實多了呢原來是剛觀完刑你這麼吩咐也好,也能好好鎮鎮這些個奴才。要說管理府裡下人不能光是行善,別把奴才們都慣得奴大欺主了纔好。以後你也威嚴些,別再覺得她們可憐了。”
瀾惠點頭應下了。她早先在家時就從不懲罰奴才,即使她們犯錯了也只是說幾句最多扣點錢罷了覺羅氏因爲這個沒少說她,後來見說了瀾惠也不聽,覺羅氏只好暗暗吩咐張嬤嬤幫瀾惠盯着那些奴才。
張嬤嬤是嚴厲的,有什麼事做的都比較直,只要有人犯了錯保準會叫她不留情面的收拾一番,這才叫瀾惠那十幾年過得那麼順心。可是瀾惠並不清楚這些,她也沒關心過這些,她畢竟是一個從現代那樣平等的世界穿越來的人,一時還無法把奴才的命不當回事,也算是沒有真正的融入進這大清朝,所以很多時候只是罰錢了事。
不過瀾惠見了杏兒那個瘋子,再也不敢這麼想了。爲了保護弘暉,她不介意雙手沾滿鮮血。
覺羅氏見瀾惠終於認真聽後才欣慰的點點頭繼續道:“現在寶寶這也沒事了,你也別和四阿哥鬧彆扭了額娘知道你的性子,是不是想着因爲四阿哥寶寶纔會經歷這樣的事?”
瀾惠不自覺地點點頭,覺羅氏拍着瀾惠的手說道:“這種事不可避免的,只要你嫁了人即使夫君不娶妾也還有丫鬟在呢除非你嫁個無權無勢的人家。可是這樣的人家阿瑪額娘又怎麼捨得委屈你?所以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只不過她們心太大把手伸到寶寶身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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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是四阿哥的嫡子,只要那些女人有心思爲兒子爭世子之位,那寶寶就不會真正安全下來。惠兒聽額娘說,你以後一絲都不能放鬆,身邊的人也看緊了,等寶寶長大後能獨當一面就好了。還有一個就是趁年輕府里人少多給四阿哥生兩個兒子,一個兒子那些女人總有些僥倖,心想着沒準嫡子不在了,她們的孩子就能上位。可是如果你有多多的兒子,那她們的這種僥倖也能少很多。再一個四阿哥看在兒子的面上也不敢對你有什麼怠慢。
“額娘剛剛聽你說了偏廳時的情況,你那麼做痛快是痛快,可是也和平時差距太大了。再說這種事自有四阿哥這個男人去做,你出了頭難保四阿哥心裡不想什麼。你要找機會好好和四阿哥緩和一下。現在李氏也完了,你們後院那個武氏和宋氏也不受寵。額娘想德妃娘娘一定會再指人過來的。惠兒就是爲了寶寶也要趕在新進人之前把四阿哥勸回纔是。”
瀾惠聽了覺羅氏的話眼淚刷刷就掉了下來,捂着嘴說道:“額娘,女兒不知道怎麼再和爺相處,女兒只要一想寶寶這次的事就感覺無法面對爺。”
覺羅氏摟着瀾惠嘆道:“額孃的乖惠兒,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倒黴嫁到了皇家。阿瑪和額娘就是爲你討個說法都不行,出了這種事都不能把你和寶寶接回家住幾天。額娘竟然還要教你如何討好四阿哥,討好這個保護不了自己妻女的無用男人。難道額娘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竟然要報復到我女兒身上?”
瀾惠感受到臉上滴上了一滴淚水,擡頭向覺羅氏看去,只見她早就淚流滿面了。瀾惠心疼不已,忙給覺羅氏擦着淚說道:“額娘,您別這樣,女兒挺好的。爺平時對女兒和寶寶可好了。您看這次不還帶女兒去塞外了嗎而且還叫寶寶回家去住。您別傷心,也別爲女兒擔心。女兒會和寶寶好好的過下去的。”
覺羅氏想到四阿哥之前做的那些,終於還是收了淚,看着瀾惠說道:“這都是咱們女人的苦你嫁到天下最複雜尊貴的家族裡,只能戰戰兢兢的過着。不過還好,咱們還有寶寶,只要等寶寶平安長大,我的惠兒就可以享福了。額娘一會就要走了,再叮囑你一句,咱們爲了寶寶和四阿哥好好相處吧別對他使小性子,得讓他對你越來越看重,這樣寶寶才能更多的受到他的重視。聽額孃的,額娘也是爲了你好。不受寵的嫡福晉有時連受寵的小妾都不如,惠兒,你可要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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