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業受傷一事,在宋家自然引起了高度重視。
只不過,那些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標記,所用的武器雖然鋒利,可是也並未作出任何的記號,唯一能當做參考的,便是這些武器的材質了。
“這些殺手所用的武器精良,明顯優於我們宋府的護衛。”
宋承恩一一看過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若是同等實力的雙方對上之後,在武器上,他們的人,就已經落了下乘。
宋輝皺眉,“既然查不出來路,那就只好先暫時作罷了。”
隨後,又吩咐下去,儘量減少外出,特別是晚上,最好還是都留在府上,較爲安全。
“大舅舅,這次對方派出的殺手不同尋常。全都是武尊巔峰的實力。如果不是因爲二表哥已經到了半聖強者的級別,那麼他帶人過去了,也未必能毫髮無損地回來。”
雲暖這麼說已經是客氣的了。
如果宋承恩也還是以前的實力,與對方遇到,不僅不能全身而退,只怕還會與宋承業一般,身受重傷。
只是一個級別的差距,可是卻相當地震撼。
半聖,就好比是一個分水嶺。
半聖級別以下的那些習武之人,哪怕是級別不同,只要武技精湛且體能優先,或許還有能越級擊敗對方的可能。
可是半聖,那就絕無可能了!
由此可見,半聖的強大。
這也是爲什麼,許多大家族,費盡心機,也渴望着家族裡能出一個半聖,以光宗耀祖。
一個半聖強者,足以將二十餘名武尊巔峰全部碾壓。
可是昨晚的情形還有所不同。
那些人是殺手。
所謂殺手,身上的武器,必然就不可能只有一樣。
而且,根據他們的檢驗,這些殺手的身上,基本上都藏了暗器,有各類的鏢,還有毒針。
無論是哪種武器上,都被塗抹了劇毒。
看得出來,昨天晚上,這些人出動,就是一定要奪了宋承業的性命的。
可是,他們的目的何在呢?
宋承業並非是宋家下一任的繼承人。
他們出動了這麼多的高手來對付宋承業,從道理上似乎是說不過去。
而且,宋承業纔剛剛回到飛流城沒幾天,近來,也不曾得罪過人呢。
難道,是以前的仇家?
雲暖甩甩頭,這種可能性,幾乎是零。
如果宋承業真的得罪了人,他不可能一點兒也意識不到。
再說了,真要是他的仇家,那在他回到飛流城之前動手,纔是最穩妥的,何必等到現在?
所以,對方的終極目的,還是宋家!
“二表哥,我覺得對方這次失手,必然不肯罷休,一定還會再次找上門來的。”
宋承恩點頭,雲暖所說,也正是他所考慮到的。
宋輝則是沉着臉,“不怕他們找上門來,就怕自此以後他們消聲匿跡!”
雲暖明白了。
只要對方再敢上門,那麼,他們纔有機會將對方一網打盡。
或者說,纔有可能查出幕後黑手。
接下來,就是關於宋家的防禦問題了。
宋承業是在晚上被襲擊的。
所以,宋承恩將晚上的巡邏人數,增加了一倍。
另外,又將府中所有人的住處,都刻意地集中了一下。
以避免有人突然被襲擊,然後來不及等待救援。
雲暖這裡沒動,宋莞與她同住在一起,老爺子倒是格外放心。
畢竟,雲暖這裡,還有一位小五姑娘,可是半聖強者的。
雲暖所不知道的是,此時,明山,也同樣遭遇到了襲擊。
只不過,可能是對方沒有想到明山除了那些精英護衛之外,竟然還被布了陣法。
先前企圖自懸崖上而偷偷潛入明山上的人,無一生還,要麼跌下了懸崖,要麼就是被困在了陣法之內。
對方一出手,便直接遭遇了滑鐵盧,自然再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仍然意圖通過其它方式,潛入明山。
“主人,我們又失敗了。”
恭敬地黑衣人面前,卻並非是某一個人,而是一團霧氣,一團純正的黑色的霧氣。
“通知碧簫閣,讓他們去想辦法對付雲暖,我們的人,全部撤離烈國。”
“是,主人。”
“記得將我們來過的痕跡都盡數地掩蓋掉。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主人。”
黑衣人下去安排,屋內的黑色霧氣,突然暴漲,很快,就將整間屋子佔滿……
明山被襲擊一事,還是兩天後,巡邏的人發現了異樣,之後才稟報到了宋清玥那裡。
宋清玥得知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雲墨林商議。
如今明山,真正的主心骨,就是他們兩個。
兩個小輩,一個還在養傷,一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認真修煉,以期早日提升實力。
“好在之前雲暖布了陣法,不然,只怕我們明山危矣。”
雲墨林站在了懸崖之上,看到了這裡有人攀登過的痕跡。
“原以爲這裡是一處天然屏障,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會存心從這裡潛入明山。大嫂,看來,咱們的防禦,還得加強。”
“嗯,後山這裡,雖然有陣法保護,可是也不能大意。還是讓咱們的巡邏隊,也將此處納爲巡御範圍吧。”
雲墨林點點頭,同時,又看向了不遠處的一片林子。
“大嫂,雲暖之前不是帶回來了一千精兵嗎?那些人的戰鬥力強悍,而且一出手便是殺招,毫不拖泥帶水。我想着,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再招募一些壯士?”
宋清玥皺眉,“可以是可以。可是如此一來,只怕會引得王上忌憚。上次雲暖帶回來一千精兵,只怕就瞞不過王上的。”
雲墨林哼了一聲,那個昏庸的國主,簡直就是該死!
將他們雲家害成了這樣,真以爲弄些個金銀珠寶來,就能安撫他們了?
“那不然我們還能怎樣?”
“雲暖之前將一個叫王若彬的年輕人留下來了,不如,這件事情就讓他去做。”
雲墨林立馬開始在腦子裡搜尋這個叫王若彬的資料。
“可以。這個年輕人能力還是有的。只是,他與家族的關係,也不知如何了?”
宋清玥的意思,大致就是說要讓王若彬從王家帶人過來接受訓練。
對外,只稱是幫助王家提升防禦能力。
屆時,他們可以藉機將優秀的人手留下,相較而言,雙方都能得利。
“這個應該不需要我們擔心。我聽暖暖的意思,王家應該已經有了決斷。”
“那好,此事,就讓雲翔去安排。”
兩人商量好,便各自離開。
雲翔收到了指令之後,也覺得這法子果然是精妙。
這些日子,他也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王若彬在家行二,雖然不是長子,可是一直以來,都表現優秀。
如今,他主動到了雲家這邊,成爲一名護衛,無非就是想要藉此機會,向雲家表明心跡。
另外,對於王家的那位長子來說,沒有了二弟這個威脅在,王家的一切,也便更爲和睦了。
“這件事情好辦,我即刻動身回去。”
王若彬等了這麼久,終於能等到爲雲家做些事了。
他不怕被雲家人看不起,就怕雲家不肯給他機會。
還好,自他來到了明山之後,一直不曾被怠慢過。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心底不安。
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才能不負雲家的厚待。
特別是,雲暖竟然還給了他兩本武技,讓他好好修煉。
這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會感動得叩拜不止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王若彬感覺得到,雲暖對他的態度,並不像是對待一名下屬。
這讓王若彬的心底裡攀升出了一種大膽的渴望。
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如月流風一般,成爲她雲暖的朋友。
只是現在……
王若彬難免會有些自卑。
自己的實力不濟,如今又隻身在雲家,能做的有限。
如今既然給了自己表現的機會,就一定不能錯過。
王若彬說走就走,毫不耽擱。
雲翔給他派了一支護衛隊,一方面是爲了保證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藉此機會,讓王家人看看雲家的實力,也讓王家人相信,王若彬的選擇,沒有錯!
雲暖得知明山遇襲的消息,還是因爲她自己的識海中突然有了一股波動。
雲暖只覺得腦子裡一痛,然後便立馬盤膝坐好,開始以精神力探查自己的識海。
沒有什麼不一樣,一切正常。
可是剛剛的那一抹痛,又是怎麼回事?
雲暖想不明白,眼下師父又不在身邊,她連個請教的人都沒有。
“小姐,沒事吧?”
雲暖搖了搖頭,立馬就給雲翔傳音了。
彼時,雲翔也是剛剛從父親那裡得知,明山後山遇襲一事。
雲翔沒有瞞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說了一遍。
雲暖擰眉,難道說自己剛剛的頭疼,與明山後山遇襲一事有關?
可是當時她所佈的陣法,與其它無異,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
百思不得其解!
雲暖也沒有讓自己仍舊糾結於這個問題。
時機到了,自然也就解開了。
宋承業的傷勢目前算是穩定住了。
只是每天到了晚上,都會發熱。
這種情形,已經一連持續了三天了。
雲暖倒是心中有數,不會太擔心。
有外傷,就有可能會有炎症,或者是其它的併發症,所以,就會發熱。
這是一種正常的醫學上的現象。
只不過,這種事情,跟這些人是解釋不通的。
所以,就由着他們去擔心吧。
她能做的,就是每天過去瞧瞧,以確保宋承業的意識清楚。
宋承業每天都會清醒一兩個時辰,其餘的時間,大都是在昏睡。
這也是藥物的作用。
如果不用這些藥,一來會影響到他養傷,二來,那種身體上的疼痛,會讓他比較痛苦。
雲暖倒是有心讓他受些苦。
可問題是,不想讓外祖父一把年紀了也跟着擔心。
所以,纔會加了一些類似於麻醉的藥。
即便如此,宋承業仍然會時不時地被身體上的疼痛感喚醒。
好在他也算是一條漢子,只是從來不會叫出聲罷了。
雲暖再次幫他診了脈,然後將所有的外傷都逐一檢查,再一一換了藥。
“暖暖,辛苦你了。”宋承業此時倒是醒着,聲音較爲虛弱。
雲暖低頭敷藥,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你這傷口恢復地不錯。一會兒我給你服下玲瓏丹,你的內力恢復地會快一些。先前沒有給你服用,是因爲你中了劇毒,若是毒素未清,服下玲瓏丹之後,我怕毒素會沿着你的筋脈,蔓延全身。”
“嗯,我知道。”
宋承業抿了抿脣,看着認真爲他包紮傷口的雲暖,一時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應該也該入土爲眠了吧?
“四表哥,我還想問問你,那天晚上對你動手的人,他的武功可有什麼特徵?”
宋承業認真地想了想,搖頭,“沒有。他們出手狠辣,沒有一絲花哨的招式,一出手,便要見血。”
這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纔會有的一貫風格。
“嗯,那他們跟你說話了嗎?”
“說了。”
“從聲音上能有什麼樣的判斷?”
“男人,年紀不大,好像不是烈國的口音。”
雲暖的手微微一頓,擡眼看他,“四表哥肯定他不是烈國人?”
“肯定。”
宋承業再仔細回想了一遍,十分肯定。
“如此看來,只怕事情有些棘手了。那四表哥大概能判斷出他們是哪裡人嗎?”
宋承業想了想,搖搖頭,“不像是豐國的口音,我想不出來。”
“那好,四表哥先好好休息。等事情有了進展,我們再來告訴你。”
“辛苦你們了。”
“四表哥見外了。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養傷。這次你身邊的護衛損失殆盡,就連當初大舅舅派到你身邊的兩名暗衛也都受了重傷。所以,你該慶幸,這一次,你還能活着。”
不知爲何,宋承業總有幾分的不好意思。
其實,更準確地形容,應該是心虛。
шшш ☢тTk ān ☢Сo
“對不起。”
雲暖挑眉,看着低着頭的宋承業,眸底漫上了一層笑。
“四表哥不必說這個。你只要記得,你是宋家人,你不僅僅是宋承業,還有一層宋家四公子的身分。所以,以後行事,切不可再任性固執了。”
明明比自己的年紀還要小,現在卻板着臉在這裡教訓自己。
偏偏,宋承業還覺得她說的對,極有道理。
這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雲暖在宋府裡漫無目的地走着,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漏掉了什麼。
襲擊四表哥的人不是烈國人,而且也不像是豐國人,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呢?
事情,似乎是越來越讓人頭疼了。
小五就跟在了她的身後,看得出來,小姐其實是有幾分的不安的。
“小五,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就此罷手?”
小五低頭沉思了片刻,“不會。”
雲暖點頭,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兩人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宋承恩院子的附近。
“小姐,前面有亭子,進去歇一下吧。”
雲暖嗯了一聲,剛剛進了亭子,就看到前面的拐彎處走出一名粉裳女子。
這一次,雲暖正好看到了她的大半張正臉。
女子生得嬌俏,眼睛不大,卻很水靈,身形不高也不低,不胖也不瘦,倒也是剛剛好。
雲暖突然記起,這好像是宋承恩院子裡的丫環,冬梅。
雲暖看到冬梅的手上捧着一個托盤,上面擺着兩張小碟子,盛了幾塊點心,應該是給宋承恩送過去的。
雲暖突然心思一動,招手對小五低語了幾句。
小五會意,之後不着痕跡地退了出去。
“冬梅姑娘!”
冬梅一愣,回頭一瞧,見表小姐一人坐在了亭子裡,自然是有些意外。
“奴婢給表小姐請安。”
“無需多禮,閒來無事,坐在這裡打發時間,正巧看到你端着點心過來,不知道,可否讓我嘗一嘗?”
“表小姐您太客氣了。您是主子,自然是可以的。”
冬梅似乎是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立馬就將托盤放到桌上,將東西端了出來。
“表小姐想吃哪一種點心?”
雲暖看了看之後,又微微搖頭,“吃這些東西,總要配着茶水的。我不習慣這樣幹吃。算了,你還是端走吧,我一會兒去表哥那裡吃。”
“是,表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點心,就是這樣一路端過來的?以前不都是用食盒嗎?”
“回表小姐,正是。奴婢原本也是用了食盒,只是後來不小心將食盒打翻了,弄髒了,一時也難以清理乾淨,膳房裡又沒有了其它的食盒,所以,奴婢才這樣直接端了過來。”
“哦,沒事,那你去吧。”
“是,表小姐。”
冬梅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得恰到好處。
而且,剛剛的點心,她也看過了,無毒。
這姑娘身上的香氣也沒有問題,就是普通的那種脂粉味兒,而且也不濃。
雲暖暗自搖頭,這一次,或許真是自己多疑了。
她總覺得這個丫頭給人的感覺很熟悉,不是那張臉瞧着熟悉,只是覺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身上的氣質,都有些眼熟。
可是卻又偏偏想不起來,與誰相似了。
看到冬梅走遠了,雲暖眯眼,足尖一點,直接躍上了屋頂。
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已經拐了彎的冬梅。
小五隱在暗處,一顆石子彈出之後,便見一隻大肥貓嗷嗚一聲,直接就朝着冬梅撲了過去。
冬梅一驚,一個旋身,已成功地避開了那隻肥貓,手上的托盤,仍然是穩穩的。
碟子裡的點心,也未曾見到絲毫的挪動。
見到這一幕,雲暖的眸光暗了暗。
難怪自己覺得她很熟悉,應該是修習的武功功法與某人相似!
而那個人,就是自己早已失蹤了的妹妹,雲瑾明。
如果她沒有猜錯,雲瑾明應該是血月教的人。
那麼眼前的這個冬梅呢?
修習了同樣的功法,是巧合,還是另有內情呢?
習武之人,看的自然是門道。
雖然剛剛冬梅只是一個旋身的動作,卻能看出許多的端倪來。
比如說,她當時所呈現出來的神態,還有是手先動,還是腳先動?
另外,剛剛她提氣時,內力聚起,內力氣息,也明顯外露。
她的內力波動,與雲瑾明身上的,極爲相似!
待下來與小五見面之後,也果然看到了小五眼底的一番驚訝。
“一會兒我們去二表哥那裡吃點心。”
雲暖說完,又帶着小五隨意地轉了兩圈之後,纔去了宋承恩的書房。
沒想到,宋承志也在。
三人隨意地聊了一會兒,看到冬梅再度進來,手上還捧着一隻花瓶,裡面插着新摘的芍藥。
“冬梅姐姐可會撫琴?”
冬梅一怔,回身行了一禮,“回表小姐,奴婢當不得您的一聲姐姐。奴婢略通琴藝。”
“那好,我們就去外面坐着,一邊賞景,一邊聽琴,還能一邊吃吃喝喝,再好不過。”
宋承志也是個沒心沒肺的,聽到雲暖這麼一提議,立馬也就跟着點頭了。
“就是就是。二哥,我們去院子裡吧。這樣,四弟還傷着,冬梅就彈一些輕緩的曲子便好。”
“是,三公子。”
雲暖嚐了一口點心,味道還不錯。
隨後,再品了一口茶,清香四溢。
眨眨眼,雲暖看向了宋承恩,“二表哥平時都喝這種茶麼?”
“嗯。我這個人比較懶,也比較呆板,喝慣了什麼茶,一般情況下就不願意再換了。”
“哦。這些點心太甜了些,喝些綠茶,倒是可以解解膩。”
宋承恩沉默了一會兒,注意到雲暖的眼光時不時地往冬梅的身上瞟,“有事?”
雲暖抿脣淺笑。
“也沒有什麼啦。只是想問問你,這位冬梅的來歷。”
“哦,她到宋府也有些年頭了,在我身邊服侍,應該也差不多有三年了。”
“嗯,二表哥可曾與她交過手?”
宋承恩表現得有些驚訝,隨後搖搖頭。
沒聽說過主子要主動找丫環來切蹉的。
“二表哥,花嬌,有毒哦。”
說着,還朝着宋承恩拋去一抹有些戲謔的笑。
宋承恩愣住,自然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個冬梅?
“二表哥,別表現出來。咱們總要看看她背後的主子是誰。”
“這麼說,你已經肯定她不簡單了?”
“不要小看任何女人,否則,男人會吃大虧的。”
雲暖說完,朝着宋承志勾勾手,“三表哥,要不要和小五切蹉一下呀?”
宋承志嚇得連忙擺手,“還是不要了。她太厲害了,我又不是她的對手。”
雲暖卻不理他,直接就給了小五一個眼色,“想要提升實力,自然就是要跟高手過招呀。只跟比自己差的人過招,有什麼意思?”
這理由!
宋承志呆了呆,發現他竟然無法反駁。
好吧,拼了!
於是,院子裡可就熱鬧了。
一個撫琴的。
兩人過招切蹉的。
只有雲暖和宋承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兒。
冬梅藉機看過去,發現他們二人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了宋承志的身上,心底的幾分忐忑,也漸漸淡化。
只要不曾懷疑到她,那麼,一切就都好辦。
晚上,雲暖又給雲翔傳了音,得知了現在明山的相應調整之後,囑咐他們一定要小心。
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立刻傳音給她。
躺在牀上,腦子裡又開始浮現出明山懸崖那裡的陣法了。
很顯然,那個陣法並沒有被破。
可是自己的頭痛,又如何解釋呢?
“在想什麼?”
清朗如玉的聲音傳來,雲暖整個人呆住。
看到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雲暖完全就忘記了反應。
“怎麼?傻了?不認識我了?”
蘇白站在離她有四五步的地方,然後笑吟吟地看着她。
雲暖總算是有了反應,先是咧嘴傻笑,隨後,整個人就猛地朝着蘇白撲了過去。
蘇白早就做好了迎接她的準備,將人緊緊地擁在懷裡。
“你怎麼纔回來?”
驚喜過後,便是這種情人間的埋怨了。
蘇白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事情有些棘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
雲暖怔了怔,隨後便將他的兩隻胳膊都拉起來看了,隨後再圍着他轉了一圈兒,“你走兩步!”
蘇白哭笑不得,可是對於她的要求,又不能不照做。
走了兩步,再轉了個身,“我很好,沒受傷。”
雲暖眨眨眼,隨後整個人就再次撲進了他的懷裡。
“我好想你!”
聲音悶悶的,還帶着幾分的哭腔。
蘇白知道這次離開的時間較久,而且也聽說,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不少。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乖,我現在不是來找你了?”
雲暖吸了吸鼻子,“你來了就好。宋府現在有些麻煩呢,如今你來了,我就不擔心了。”
對於她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蘇白還是覺得很驕傲的。
“剛剛在想什麼?看着你愁的都成老太太了。”
雲暖瞪他,“你嫌棄我了?”
蘇白仍然笑得溫和,“怎麼會?就算你變成了老太太,我也只會喜歡你一個。”
“又來哄我!”雲暖故作生氣地別開了臉,可是脣角卻分明又是微微揚起的。
“是呀,這輩子能讓我哄的女人,也不過你一個而已。”
這情話說地,真溜!
雲暖都不好意思再對他使小性子了。
“說說吧,遇到什麼難題了?”
雲暖將明山的事情說了一遍,接着,又將自己當時識海里的反應也說了一下。
“你是說,你感覺到了腦子裡有一陣刺痛?”
“對。就像是針扎一樣,只疼了那麼一下。”
蘇白點點頭,“那你仔細想想,當初佈陣之時,可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所有的細節,都一一說出來。”
雲暖歪着頭,好好地回憶了一下,將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
“最後起身的時候,我的手掌往地上拄了一下,可能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刺破了。”
蘇白眯眼,“原來如此!”
“跟這個有關?”
“你的血,融入了陣法之中。換言之,就等於是那個陣法與你有了某種聯繫。你現在無法隔空操縱那個陣法,可是一旦它有什麼變故,應該會對你這裡有所警醒。”
“你的意思是說,我感覺到了識海的刺痛,其實就是陣法在給我傳信?”
雲暖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陣法都能自帶傳信這種功能了?
這個世界果真不是一般的玄幻!
“不必覺得驚訝,這很正常。只是因爲你現在的實力較低,所以只能有些粗淺的感應。這也說明,陣法雖然未被人破壞,可是應該已經被人構成了威脅。”
意思是說,那些人險些就破了陣法。
雲暖嚇了一跳。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還真的要儘快解決掉這邊的事情,儘速回明山。
“別擔心。那只是給你的一個提醒,陣法暫時還是安全的。只是,以後你再佈陣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些。這次回去之後,先把陣法收了,重新佈陣。”
“爲什麼?”
雲暖還覺得這樣其實挺好的。
至少,自己能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
蘇白卻是一臉認真地看着她,“不要以爲這是好事。如果真的有強者出現,將你的陣法毀了,你可知道你要面臨怎樣的後果?”
雲暖睜大了眼睛,等着他的後話。
“你現在的實力太弱,一旦對方真地將陣法給破壞,與此同時,你的識海也將受到致命的打擊。輕則受傷,重則昏迷不醒。”
雲暖的嘴巴微張,有這麼嚴重?
“不要以爲我在唬你。如果沒有一點兒副作用,那大家佈陣的時候,都這樣做,豈不是很好?”
雲暖的嘴角一抽搐,好吧,是她想地太簡單了。
“我知道了。回去之後,那處陣法我會重新布。而且,我相信以我現在的能力,陣法應該會比現在這個更強大。”
“嗯。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內力是否有所提升。”
雲暖乖乖地坐好,然後開始調動內息。
蘇白看着她身上的內力波動,倒是有些進步。
只不過,第四層真正的具有殺傷力的相關技能,她還沒有開始練。
“暖暖,幻音功第四層,最厲害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雲暖搖頭。
第四層的功法,她已經看過,只是有些地方,看不太懂。
而且,因爲內力不夠,所以,後面的一些有關武技方面的,她是看不到的。
“第四層,最爲厲害的,便是可以以音化形!”
“以音化形?”
雲暖徹底嚇到了!
聽上去,就是相當地高大上,有沒有?
“師父,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琴音,可以幻化出不同的形狀嗎?”
“聰明。只不過,第四層,還沒有資格稱之爲幻化。”
雲暖垮臉。
每次都這樣。
只要她一覺得欣喜之時,蘇白就一定會用這樣的語氣或者是內容來提醒她,現在的自己,是有多麼弱小!
而且在她眼裡是多麼牛逼的功法,其實,跟後面的幻音功相比,簡直就是弱爆了。
這種感覺,超不爽!
“第四層,只能是做到簡單的以音化形。當然,攻擊力,也會因爲你所化形的武器,發現變化。”
“什麼意思?”
雲暖覺得沒聽太懂。
“你的琴音,不再如同以往,只是化爲一把把利劍。它可以是變化的,是流動的,是你所能想像出來的,任何的一樣武器!”
“師父,如果我想要化出一輛馬車來呢?”
雲暖一問完,立馬就抱着頭跳開了。
沒辦法,問出口以後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一定會被打的問題。
蘇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這丫頭,怎麼總會有這種脫線的時候?
“也不是不可以。”
雲暖啊了一聲,沒想到,竟然真的可以?
“只是,”聞言,雲暖的臉色立馬又僵住,果然,師父永遠都是把重點放在後半句。
“只是,你現在的實力不濟,你突破至第五層時,能以音化出一張桌子來,就不錯了。”
雲暖徹底傻眼。
敢情說了半天,還是在鄙視她?
一張桌子跟一輛馬車怎麼比?
怎麼比?
這分明就是赤裸裸地侮辱!
雲暖這回真的怒了。
扭頭就要走。
只是剛邁了步,腳就懸空了。
雲暖感覺到了腰上一緊,頭也不回,擡手便打。
只可惜,她的那點兒力道,落在了蘇白的身上,當真不過就像是撓癢癢呀。
“真生氣了?”
蘇白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對自己拳打腳踢的,就是不鬆手。
“哼!你就是欺負我沒力氣!”
說到這兒,雲暖便想起來自己離開了音律,便什麼也不是。
頓時,更覺得委屈。
眼淚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
雲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覺得自己今天怎麼就這麼矯情呀?
五年前那麼痛,她都沒哭過。
今天怎麼被他說了兩句,反倒哭了?
她一落淚,蘇白立馬就慌了。
其實,他也知道,雖然傳授給了雲暖幻音功,可是這種功法,畢竟不同於其它人。
特別是現在,離開了樂器,雲暖什麼也做不了。
剛剛自己就不應該笑的。
心底嘆了一聲,面色越發溫柔了起來。
“暖暖,都是我不好。別哭了,乖。”
誰想到,雲暖竟是越哭越兇。
蘇白皺眉,他知道,雲暖也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強勢,實際上,內心也是很脆弱的。
再不能如常人那般習武,終歸是她心底的痛。
今天哭出來,或許也就好了。
------題外話------
抱歉,今天有事,更新晚了。明天準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