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林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雲暖也沒必要再堅持幫他晉升。
其實,雲墨林這樣的做法,反倒是讓雲暖對他產生了幾分的佩服。
說起來,兩人不是直接的仇人,可是跟仇人也差不多。
可是又偏偏同是雲家人,而且血脈關係上,還是如此親厚的。
有了雲墨林這番話,至少,雲暖不擔心,他會將雲家給賣了。
雲墨林回到了和園之後,又突然問道,“蘇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幫姬豐他們晉升實力?”
“當然可以,只是,他們的人數衆多,且實力較低,你幫他們晉升,你自己得到的好處有限。”
言外之意,就是你幫的人越強,你自己能享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嗯,行,我先幫他們突破到武尊,這樣的話,雲霆衛,才能算是一支真正意義上強悍的護衛隊了。”
蘇白挑眉,百人的武尊護衛隊?
再加上他們還精通機關陣法,這種護衛隊,怕是連國主都沒有。
雲暖給姬豐傳了音,讓他們近期都不要外出,只在玲瓏山莊裡好好修煉,她會過去檢查。
雲翔已經晉升到了武尊巔峰,再想往上晉升,有些困難了。
雲暖雖然是可以幫他們提升實力,可也不可能直接就幫人提升到了最強巔峰。
總要依據對方本身的實力來看的。
“我們去玲瓏山莊吧。”
蘇白看了一眼自己所處的位置,“其實,對於姬牧,你完全可以相信的。”
“我沒有不信任他呀?”雲暖反問了一句。
“我知道你的警戒心其實還是很重的。姬牧此人,我覺得還是信得過的。”
雲暖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吧,再晚些,只怕想走就又難了。”蘇白看着天快亮了,這個時間走,自然是最好的。
走到半路上,雲暖才突然來了一句,“若他真的可信,爲何還要對我有所隱瞞?”
蘇白微怔,之後意識到她是在說姬牧。
“那又如何?於月流風來說,你應該是最可信的吧?”
雲暖點頭。
“可是你就沒有事情瞞着他嗎?最起碼,他連你所修習的什麼功法都不知道,你覺得,在他眼裡,就不應該信任你了嗎?”
雲暖一時語塞。
說實話,聽到這種說法,雲暖真心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暖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你有,他也有。”
雲暖的眼皮微微一跳,看着他一臉淡然的模樣,再想想他剛剛的話,顯然,他對於姬牧的瞭解,應該是很深的。
“嗯,你說的有道理。是我之前太鑽牛角尖兒了。”
“提升雲霆衛的實力,勢在必行。畢竟,王室不可能真的就甘心這樣看着雲家一步步強大起來。趁着現在王室應該不會對雲家動手,我們還是抓緊一些。”
“我明白。”
雲暖考慮到他們的實力較弱,所以便直接將姬豐和單明二人先叫到了自己所住的小院兒。
之後,再與他們對面而坐,同時修煉。
雲暖彈了幾支曲子之後,便問他們的感覺如何。
姬豐很興奮,“小姐,我覺得自己的內力好像是更充裕了。”
“好,現在你們二人對打,都不要手下留情。我要看到你們最真實的實力。”
“是,小姐。”
他們兩人的實力,原本就是相差無幾。
雲暖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們也是勤加修煉,不敢懈怠。
如今二人已經到了一個晉升的瓶頸期。
這種時候,再有云暖的助力,晉升就比較容易了。
七日之後,兩人終於出關。
“多謝小姐提攜之恩。我姬豐(單明)誓死追隨小姐,永不背棄!”
雲暖看到他們對自己表忠心,並沒有覺得特別意外。
對於武者來說,能將他們的修爲提高,並且將將他們帶入一個從來不敢想像的領域時,他們自然是感激不盡。
現在的姬豐和單明,都已經是武尊中期的強者。
像他們這個年紀,能擁有這樣剽悍的實力,相當地難得。
而且,當初之所以看中這兩個人,也是因爲他們都是血錚錚的漢子,更是那種老實敦厚的人。
“你們兩個現在的實力,也可以說是名符其實的強者了。接下來,不要放鬆對自己的要求,即便是內力一時半會兒不能再有晉升的意向,可是你們仍然可以修煉武技。”
“是,小姐。”
“接下來,就由你們二人舉薦,我每天會在屋內彈琴一個時辰,上午半個時辰,下午半個時辰。你們每天各自帶上五個人過來。每三天,換一組人,明白嗎?”
“是,小姐。”
他們二人走後,小五有些擔憂,“小姐,每天這樣,您可以嗎?而且一次要有十個人受益,對您來說,只怕會有些困難的。”
“小五,這些日子,你也不要懈怠,每天我撫琴時,你就在旁邊靜修。”
“小姐?”小五完全就瞪大了眼睛。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而且,也並非是要單獨與你有直接的內力對接。一個月的時間,你能晉升到什麼程度,關鍵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是,小姐。”
其實,對於雲暖來說,雲霆衛這些人的實力太差了些。
幫助他們晉升,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不過,同樣的,對於雲暖來說,也不會有太大的助力。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雲霆衛所有的護衛,都晉升到了武尊級別。
有初期的,也有中期的。
接下來,雲暖又給他們安排了幾項任務,除了每天固定的訓練之外,還要每人再多修習一項武技。
不爲別的,技多不壓身,也只是爲了在以後的對戰中,能讓他們多一項保命符。
雲暖注意到小五身上的內力波動比較濃郁,便讓她服下了一杯再生泉,然後再借助自己的內力,來幫她晉升。
小五這段時間難得靜下來,而且眼看着這些漢子們都越來越強,而她的起點原本就比他們高,卻一直停滯不前,多少是有些心焦的。
現在靜心修煉了一個月,總算是悟到了一絲東西。
小五所修煉的內功心法,與奇然同出一脈。
只是因爲小五年紀小,修煉起步晚,再加上後來一直照顧雲暖,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這才遲遲難以晉升。
如果不是因爲有云暖的幫助,小五連武尊巔峰都不可能達到。
終於突破到了半聖初期,小五自己都快歡喜得跳起來了。
“小姐!我成功了,小姐,哈哈,我終於也晉升到了半聖初期了!多謝小姐幫忙了。”
小五樂得快要找不着北了。
直接就擁抱了雲暖,然後又轉身試了兩招,發現自己出手的威力,果然是爆增之後,快要笑得合不上嘴了。
轉身,朝着奇然就是一個得意的笑容,“面癱臉,看到了沒?我現在也是半聖強者了!以後,咱們就是平起平坐了。”
能和奇然在一個水平線上,這簡直就是小五多年來夢寐以求的。
這麼多年,小五從來都是跟在了奇然的屁股後面跑,從來沒有和他達到過一個水平線上。
雖然是因爲自己起步晚一些,可小五仍然覺得自己不比他差,一定能追上他。
現在,自己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看到小五那得意的眼神,雲暖的嘴角一抽,真的不忍心告訴小五,其實奇然現在已經晉升到了半聖中期了。
雖然都是半聖,可是這中期和初期的差別,簡直就是不要太大呀!
完全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雲暖沒說,退了兩步,然後直接就蹭到了蘇白的懷裡,真怕一會兒兩人會打起來。
“怎麼樣?來,咱們過兩招?”
那邊不知情的小五,還在那裡極爲肆意地挑釁着奇然呢。
奇然的脣角動了動,“你不是我的對手。”
啥?
小五瞪大了眼睛,“奇然,你別看不起人。雖然我是纔剛剛晉升到半聖的,可是至少,咱們也是同一級別了呀!過兩招,又不會少塊肉,怕什麼?”
“嚴格來說,我們不能算是同級別的。”
奇然說地很隱晦。
雲暖將臉往蘇白的胸前一埋,只怕小五現在根本就聽不懂奇然的話呀。
果然,小五下一句就道,“我說奇然,你是不是覺得心裡頭不平衡呀?覺得我就不能晉升到半聖?”
奇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覺得不忍心打擊她現在的積極性。
好不容易這麼興奮,算了,別跟她計較了。
奇然直接轉身,打算閃人了。
只是,小五的動作更快,直接就跳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兩隻大圓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說着,眼底似乎是還有了那麼一小簇的火焰,似乎是快要燃燒起來了。
“沒有。”
“那爲什麼不肯跟我過兩招?”
“沒興致。”
“爲什麼沒興致?”
“累了。”
“胡說!你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會累?”
雲暖完全就已經不願意再聽他們兩個人說話了。
這完全就是要將奇然給逼瘋的節奏呀。
蘇白則是溫柔地拍了拍雲暖的肩膀,然後朝奇然看了一眼。
奇然收到了自家主子的暗示,耳根稍紅,直接搭上了小五的皓腕,足尖一點,已經帶人消失在了院中。
蘇白笑了笑,“走吧,今天辛苦了。我陪你進去休息一會兒。”
因爲雲霆衛的實力大增,現在雲霆衛,絕對是整個玲瓏山莊的靈魂團體了。
就連姬牧,也不得不對他們刮目相看。
縱然是有云暖的有效訓練,可關鍵,還是這些人肯吃苦,有着堅韌的毅力,才能一步步地走到今天。
雲暖和姬牧商量過之後,就是要加強玲瓏山莊內所有護衛的訓練。
現在苦一些沒關係。
萬一將來走出去,因爲實力不濟被人吊打,那才丟臉。
更重要的是,丟了性命,後悔都來不及。
雲暖加緊時間,又制訂出了一套全新的訓練方案,之後,想要留在這裡,監督大家的修煉進度。
只是,不過才兩天,雲暖就收到了母親的緊急傳音。
“暖暖,你可回來了。你二表哥和三表哥都突然身中劇毒,昏迷不醒。你舅舅他們遍請名醫,都毫無進展。”
“母親別擔心,我不是回來了嗎?我這就起程去看看。”
雲暖乍一聽宋承恩和宋承志都中毒了,自然也是有些吃驚。
畢竟,宋家所處的位置,太微妙了。
那裡是烈國與豐國的交界處,而且,那裡只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飛流河。
也因這一道河的名字,那裡被取名飛流城,一直以來,都是由宋家駐守。
飛流河的水流較急,根本無法行船,而且有數十米寬,可以說是一道天險。
除非是繞路到飛流河上游的一座奇人峰,再則,就只能去遼城,才能進入烈國之境了。
雲暖這次迴歸,原本就一直打算去一趟宋家的。
只是因爲事情不斷,這才一直不曾得空。
沒想到,竟然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宋家!
雲暖的第一反應,就是針對雲家的那隻黑手,應該是暫時在雲家找不到突破口,所以纔會將矛頭對準了宋家。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還得親自去一趟,才能知曉。
宋清玥不放心她去那麼遠的地方,非得讓雲暖多帶上一些護衛。
雲暖哪裡肯?
她此去宋家,誰知道王都這邊兒又會使出什麼幺蛾子來?
“母親,不必擔心。還有,若是再敢有人對明山不利,您就直接動手。打死打殘了,也是他們自找的!”
宋清玥一愣。
聽聽這霸氣的話,怎麼就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是越來越像一個大將軍了。
當天晚上,雲暖拉着蘇白,“能不能讓你的青鸞先送我去飛流城?”
“擔心你的兩位表哥?”
蘇白的語氣,聽起來可不是那麼好。
“中毒了,昏迷不醒,能不擔心嗎?”
雲暖說着,看向蘇白的眼神裡還有一些怨怪之色,“這個時候還想着吃醋?”
蘇白挑了挑眉,“青鸞受了傷,暫時不能召喚出來。”
“什麼時候受的傷?”
“這個不重要。”蘇白顯然不願多提。
雲暖知道他的爲人,顯然不會故意拿這種事情來騙她。
“青鸞那麼厲害,也會受傷?”
在雲暖的認知裡,青鸞不僅僅是體形巨大,飛行速度極快,更重要的是,它還有着一股神力。
就那雙翅膀,只怕輕輕一拍,就能將她這種體形的,給煽飛了。
“再厲害,也總會有弱點的。”
一行人連夜出發,快馬加鞭。
昏迷不醒這種事情,也是要分輕重的。
如果是重度昏迷,那救醒的機率就會變低,而且往往救醒之後,對人的大腦,也會造成一定的傷害。
雲暖和蘇白的確都是神醫,可他們不是神仙。
並非是所有的疾病,他們都能治,也並非是所有的毒,他們都能解。
所以,雲暖纔會無比焦灼。
雲暖自小便在飛流城長大,宋家待她,自是好地沒話說。
如今兩位哥哥出事,她沒有道理不趕過去相救。
半路上,蘇白又收到了一份緊急傳音。
雖然他未說,可是雲暖知道,定然是十分緊急之事。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飛流城是我自小長大的地方,也等於是我自己的地盤兒。”
看她故意說地輕鬆,蘇白面有愧疚之色。
“抱歉,我的確是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暖暖,我們保持聯繫。我儘快將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會來找你。”
“嗯。你去吧。”
其實,雲暖的心裡也是有幾分擔憂的。
青鸞受傷,原本就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如今,再得知他有要事去辦,而且神色肅穆,總會擔心他的安危。
能讓他的神色正經起來的,必然是真正的高手!
蘇白有意將奇然留下,可是雲暖看到了奇然眸底的急切之色,直接就拒絕了。
“我雖不知你去做什麼,可是定然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帶上奇然吧,我也好放心。”
蘇白皺眉,“可是你身邊只有小五一個,怎麼能行?”
“放心吧,我已經給姬豐那邊下了命令,我們很快就會會合。”
雲霆衛的實力,蘇白還是知道的。
有他們在,想傷雲暖,自然是不那麼容易。
再說,還有一個半聖的小五呢。
“也好。你自己小心。小五,保護好小姐。”
“是,公子。”
連夜趕路,次日也不曾休息,一直到傍晚之時,終於抵達了飛流城。
飛流城的城門正要關閉,姬豐急喝一聲,“且慢!”
守城之人,一個愣神的功夫,便看到一大片的黑影衝進了城中。
馬蹄之聲不絕,揚起高高的塵土,讓人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待煙塵散去,城門內外都是一片寧靜,哪裡還有剛剛的馬蹄聲?
不知道的,真以爲剛剛是出現幻覺了。
“你們自己去尋找落腳點,記住,不要驚擾到當地的百姓。”
“是,小姐。”
雲暖沒有打算讓雲霆衛出現在宋家人面前。
這次讓他們過來,一方面是想讓他們去奇人峰上歷練一番,另一方面,也是以備不時之需。
毫不客氣地說,飛流城,就是宋家的天下。
能讓宋家的兩位公子在這裡中毒,出手之人,還是相當有本事的。
雲暖帶上小五,一路直奔宋府。
到了門口,翻身下馬,雲暖就往裡衝。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門房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就招手讓人往前撲。
兩位公子突然中毒,這宋府上上下下,哪一個也不敢大意,此時見到有生面孔要硬闖,自然是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怎麼?連本小姐也不認得了?”
雲暖將頭上的帷帽摘下,笑意淺淺地看着剛剛從迴廊裡走出來的管家,“看來,我最近是太少給您惹麻煩了。”
管家一看到了雲暖,先是驚得僵住了身子,隨後,便是一臉激動,雙眼泛紅。
“你,你是小姐?雲暖小姐?”
“正是。”
管家連忙走了過來,圍着雲暖轉了一圈兒之後,又立馬跪下道,“小人給小姐請安了。”
雲暖直接將他託了起來,“管家這是折煞我了。我聽聞兩位表哥中毒了,現在何處,快帶我去!”
“是,小姐。”
管家抹了一把眼睛,轉了身道,“這位是咱們宋府的表小姐,大名鼎鼎的雲暖小姐,以後將你們的眼睛都給我放亮了!”
“是。參見表小姐。”
“好了,這些虛禮都免了,先帶我去看看兩位表哥。”
宋家的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是宋家長房所出,而且都是嫡出。
雲暖的大舅舅宋輝,也只有一個嫡妻,並無其它的鶯鶯燕燕,也因此,長房算是比較安寧,日子也過得比較省心的。
只是,如今宋承恩和宋承志都同時中毒,宋輝的心情,自然是好不了的。
此刻正在屋子裡急得來回轉圈圈,一聽說雲暖來了,雙眼立馬就亮了。
之前的傳言,他也有所耳聞。
而且宋承恩初回之時,也曾跟他說過,雲暖不僅是神醫,而且實力也相當強硬。
“大舅舅!”
雲暖沒有行禮,直接就撲了過去。
宋輝一看到她,迎了兩步,直接就將人抱了個滿懷。
“暖暖丫頭?你是我的暖暖丫頭?”
“大舅舅,是我。我真的回來了!”
宋輝緊緊地抱了抱這個外甥女,之後紅着眼睛道,“你這丫頭,回來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來看看舅舅,小沒良心的!”
雲暖笑了笑,知道舅舅並非是真的在怪罪她。
“兩位表哥呢?我先去看看!”
“哦,來,這裡是你二表哥的院子,你三表哥如今還在他的院中,你大舅母在那兒守着呢。”
雲暖在宋輝的手背上輕拍了拍,“不急,我先看看二表哥。”
雲暖先探了脈,之後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發現他的臉色呈青紫色,再挽起他的袖子,看了看他的胳膊。
“怎麼樣?”
“別急,我先看看是什麼毒。”
雲暖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之後,才皺眉道,“大舅舅,三表哥的症狀和他一樣嗎?”
“一模一樣!”
“有多久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雲暖點點頭,“幸虧我來得及時,若是我明天再到,只怕二表哥這毒,就不好解了。”
宋輝聽得心裡咯噔一下子,“那暖暖你可是有法子了?”
雲暖點頭,“舅舅,您先回避一下,小五,你留下來幫忙。”
“是,小姐。”
宋輝對自己的外甥女,那是絕對的信任的。
雲暖取出銀針,針炙完之後,又給他服下了一小杯的再生泉的泉水。
“小五,將匕首給我。”
“水盆裡要不要接上一些水?”
“少接。”
“是,小姐。”
雲暖在宋承恩的左手手腕處劃了一刀,隨後,便有黑紫色的血,流了出來。
“小姐,看這樣子,宋二公子中毒已深,且有多日。絕對並非只有三天。”
雲暖嗯了一聲,看這血液的顏色,再加上了宋承恩的面色,的確不像是隻中了三天毒的。
宋承恩原本中的就是一種慢性毒,日積月累,纔會起效。
接下來,要查的,就是他的飲食起居了。
雲暖放了差不多有三四杯血,之後,便給他上了金瘡藥,再將傷口包紮了。
“將這個端出去吧。” Wшw ⊕ttκa n ⊕C○
那毒血不僅顏色上看着駭人,聞起來還有一種特殊的幽香。
雲暖又囑咐了一句,“提醒府中人,不要接觸這毒血,否則,也會中毒的。”
“是,小姐。”
宋輝就站在外面,一看到了小五端出來的血水,嚇了一跳。
“這?”
“這是二公子體內的毒血,此血亦有毒,沾染到毒血之人,會有暈眩的症狀,哪怕是聞這個味道時間久了,也會有不適。”
“好,有勞姑娘了。”
宋輝身後的人,立馬就將那木盆接了過來,拿下去處理了。
小五再進去時,看到牀上的宋承恩仍然是死氣沉沉地躺在那裡。
“小姐,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讓大舅舅將三表哥也擡到這裡,兩人的毒,要一起解。”
“是,小姐。”
另一邊,宋大夫人聽說雲暖來了,並且已經開始爲宋承恩治療了,當下也就喜極而泣。
總覺得,只要雲暖來了,她的兩個兒子就有救了。
宋承志被擡進了寢室,兩人一個在牀上,一個在榻上。
“小姐,我來幫三公子放血吧。”
“好,我去開方子。”
一刻鐘後,屋子裡又端出來一盆血水,與先前的那盆,一般無二。
宋輝的臉色陰暗,想到兩個兒子是在自己府邸裡中了毒,就氣不打一處來。
“將平時負責兩位公子飲食起居的人,都給我抓起來,一個也不許跑了。”
“是,老爺。”
宋夫人焦急地走來走去,恨不能衝進去一探究竟。
下一刻,衆人便聽到了屋內似有琴音響起。
宋夫人的臉色一僵,“這怎麼還彈上琴了?”
宋輝想到了之前兒子對自己說過的話,面色清淡道,“暖暖修煉的是音波功,想來,是藉此來爲他二人逼毒吧。”
宋夫人見自家相公這麼說,也便不再糾結此事了。
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之後,屋門終於再次打開。
“怎麼樣了?”
“暖暖,有起色嗎?”
夫妻二人面色焦急,目露期盼。
雲暖微微一笑,“舅舅舅母放心,雖然現在還沒醒,不過,等到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真的?”
雖然沒醒,可是雲暖說他們明天就會醒過來,宋輝自然是一臉欣喜。
“舅舅,這是我開的方子,你讓人先去準備着,一個時辰之後,給他們二人服下藥。”
“好。”
宋輝夫婦進去看過兩個兒子,發現他們雖然都還不曾醒,可是這面色卻是好看了許多。
當下,這心也就算是放下了一半兒。
“暖暖,瞧我這忙的,一路上奔波,都還沒有用膳吧?快,去準備晚膳,豐盛一些。”
“是,夫人。”
“沒關係。兩位表哥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見她如此懂事體貼,宋夫人覺得早些年,也算是沒有白疼她。
等到雲暖一切都安頓好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子時了。
原本用過晚膳,她就想休息的,可是又不放心兩位表哥,執意又去看了看,親自看着他們喝下了藥,這纔回來。
“小姐,您先沐浴吧。”
雲暖轉頭道,“小五,你也辛苦了,早點兒去休息吧。”
因爲已經知道他們中了什麼毒,而且也找到了解毒的法門,所以雲暖這一晚,倒是睡地很踏實。
一天一夜沒闔眼了,自然已經困極。
早上,還是被外面的喧鬧聲給吵醒的。
“怎麼回事?”
小五已經起了,端着水盆進來。
“小姐,二公子和三公子都醒過來了,只不過,現在都說沒有力氣。”
“嗯。這是正常的。”
雲暖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又去了宋承恩的院子。
一看到雲暖,宋承恩就笑了,“暖暖。”
“二表哥,是不是覺得沒力氣?”
宋承恩虛弱地點了點頭,不是不想說話,只是這嗓子有些難受,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實在是不好聽。
“不着急,我明天再幫你們放一次血,估計這毒就清地差不多了。現在沒力氣,是藥起作用了。”
“謝謝你了,暖暖。”
雲暖轉頭,這次說話的,是宋承志。
“難得聽三表哥跟我說一聲謝呢。等你好了,可不許再跟我搶東西。”
宋承志哭笑不得地笑了,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能開起玩笑來。
宋輝一瞧他們都醒了,再聽到雲暖的話,自然也樂了。
“暖暖說的對,以後不許再跟你妹妹搶東西。你是當哥哥的,就不知道讓着些?”
宋承志撇了撇嘴,嘴巴動了幾下,沒什麼聲音。
不過,雲暖還是聽到了,他說,“果然是有一妹妹,我就不值錢了。”
撲哧一樂,雲暖朝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眼神,“我就是這麼受歡迎,咋地?不服呀?”
宋承志就算是生龍活虎的時候,也不敢當着別人的面兒懟雲暖,現在這樣子,就更不可能了。
“沒有。我現在只想快點兒好起來。”
雲暖又再次在這裡撫琴一曲之後,宋承恩有些虛弱道,“暖暖,聽完你這曲子,我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力氣了。”
的確如此。
宋承恩自己覺得說話都不再那麼費力了。
宋承志也有幾分的好奇,“暖暖,你這是什麼功夫呀?敢日也教教我可好?”
“不好!”
雲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還沒好呢,就開始惦記上我的東西了?”
宋承志的嘴角一撇,“小氣!”
“我就是小氣,有本事,你去外祖父那裡告狀呀。”
說完,又立馬覺得不對勁。
她昨晚到的宋府,按說外祖父也應該得到消息了,怎麼到現在,都還不曾見到外祖父派人來喚她呢?
雲暖對上了宋承恩的眼睛,見他眸底似有暗涌波動,走過去在牀沿兒上坐了,“怎麼了?爲何不見外祖父?”
“外祖父也病了。”
宋承恩說地時候,還有幾分的無奈。
“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嬸閉關多日,沒想到一出關,就得知二叔從青樓裡帶出來一名女子,還養在了外頭。二嬸當時氣不過,便提劍找了過去。正巧二叔也在,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宋承恩說完,似乎是有些喘不來氣兒,便稍作休息。
宋承志看過來,接話道,“此事被祖父知曉,自然是對二叔一番責罵。只是不知爲何,二叔鐵了心一樣,非要將那名青樓女子帶回府中,並且還揚言,要給她一個貴妾的身分。此事,祖父和二嬸如何能容?一番爭執之後,祖父便被氣病了。”
雲暖一時啞然。
完全沒想到,二舅舅還能鬧出這種事來。
“後來,我們兩個先後中毒,祖父那裡現下如何,我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雲暖出來之後,直接就問宋輝了。
“冤孽呀!”
宋輝連連搖頭嘆息,“說起來,那個青樓女子,原是你二舅舅少年時心上人的女兒。當時年少,一心只看到了情愛的美好,執意非她不娶。後來,因兩家家世不符,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極力反對,最終,這門親事未成。”
雲暖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說,現在二舅舅寵在了手心兒上的女人,竟然是他初戀情人的女兒?
這也太狗血了吧!
“當年你二舅舅與那女子的親事未成,後來,她也便嫁做他人婦。原以爲,此事也就算是過去了。不想,前陣子,他與人同去喝花酒,竟然意外地見到了這個卿卿姑娘,當時便覺得是他的心上人回來了。”
雲暖的嘴角抽了抽,二舅舅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現在又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墜入愛河了?
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那二舅舅現在何處?”
“還能在哪兒?”宋輝說起來,也有幾分的生氣,“那個混帳將父親氣病了,哪裡還敢再出去尋花問柳?如今被我下令,禁足了。”
雲暖覺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太想笑了!
二舅舅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被大舅舅給禁足了。
也真是太沒出息了。
“外祖父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大夫看過了,說是怒極攻心,就是氣的。走吧,我帶你過去給他老人家請個安。見到你,指不定這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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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聯繫飛雪的親,請抓緊時間哦,飛雪最遲八號就要將禮物都寄出去了。過後不會再選擇補寄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