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琴絃,她還沒有用上?”
“目前來看,應該是用上了,她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了疲憊之態。”
話音未落,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轉身間,便有數道利刃朝他拋了過來。
“什麼人?”
一邊躲避,一邊想要弄清楚來人的身分。
屋內一下子靜了下來。
那道黑影,身手一般,不過幾招的功夫,就被放倒了。
雲寒直接進入屋內,前後搜索,也不曾找到人。
不過,倒是發現了一條密道。
雲寒回頭給了雲強一記眼神之後,便直接進入了密道。
聞訊趕來的奇然不放心,也跟着進去了。
奇然現在已經是武聖強者了。
有他在,雲強自然也就不會太擔心了。
將黑影制服之後,自然就要先套一些消息了。
只是可惜,晚了一步。
“媽的!讓他給服毒了。”
“算了,先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另外,那個馮夫人,也不能讓她給溜了。”
“是,二公子。”
雲寒和奇然二人一路順着密道,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密道並不是很長,出來之後,發現仍然還在城東,只不過,這裡似乎是某一處人家的後院兒。
想到了那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自然而然地就懷疑到了這一家的主人。
奇然的精神力比雲寒地要強大一些,當即便釋放出精神力,開始仔細地搜索。
最終,鎖定在了距此不過三十餘丈的小院兒內。
兩人動作輕盈地在屋頂落腳,之後,奇然輕輕地掀開了一道瓦片。
兩人在追蹤的時候,奇然看出這是一條並無分歧的密道之後,就朝着前面揮出一擊。
他記得,聽到了一聲略有些驚叫,而且,聽上去,應該是個女人。
顯然,那一擊,已經傷到了那個人。
眼下,屋內雖然不曾掌燈,可是奇然仍然可以感受得到,下面有人急促的呼吸聲。
奇然眯眼,很顯然,意圖謀害雲暖的,就是屋中之人了。
二話不說,兩人已經直接翻窗而入。
激烈的打鬥聲並沒有傳出來。
因爲,那個女人還沒有來得及還手,就已經被奇然給弄暈了。
“先將人帶走,至於其它的,再交給底下人去查就是。”
雲墨祥看着這一個暈了的,一個死了的,自然是面色鐵青。
“可有查明瞭身分?”
“回伯父,已經查明,這個老女人是王家的老夫人,而且,我們還從她身邊的人口中得知,她與趙琪之間的關係匪淺。”
竟然與趙氏有關!
雲墨祥呵了一聲,將人弄醒,孤今晚就算是不睡了,也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是,伯父。”
另一邊,雲暖雖然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會有行動,可是卻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她以爲,這一次仍然會是妖嬈派來的人,沒想到,竟然反倒是與趙棋牽扯上了關係。
“與趙棋有關的人,卻未必就是趙棋的人。”
雲暖一怔,轉頭看向蘇白,他這話,倒是極有道理。
自己不能被表面上的東西,給迷惑了。
再說了,以妖嬈的狡猾,怎麼可能會輕易地將自己的意圖暴露出來?
其實,這一次利用鮫人筋來殺自己的計劃,可以說是已經很周密了。
畢竟,從馮美珍的挑釁,到後來的馮夫人主動示好賠罪,都是挑不出毛病的。
只是這中間,有一招是他們不曾算計好的。
那就是馮美珍的態度!
馮美珍雖然是受制於人,可是良心未泯。
她雖然並不知道馮夫人的具體的毒計,可是卻從心裡頭認準了,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若是馮夫人想要討好王后和公主,直接將東西獻上去,不就好了?
又何必故弄玄虛?
所以說,馮美珍才認定了,這中間有問題。
馮美珍並不笨,有些事情,只要稍稍有了懷疑,自然就會有更多的關注了。
雲暖閉上眼睛,開始細細地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來。
“時候不早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去休息。”蘇白拍了拍她的肩,“你的身體並不是特別好。這種熬夜的事情,不適合你。回頭再受了涼,心疼的還是我。”
雲暖脣角一彎,一旁的小五則是沒臉看地轉了頭。
果然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無時無刻地不在撒狗糧呀。
不對,自己有奇然,完全不必受他們的影響。
可是,爲毛自己被喂吃狗糧的時候,奇然都不在自己身邊呢?
想想就鬱悶呀。
小五十分同情自己,然後暗暗想着,是不是可以跟小姐提一提,讓穆遠給自己專門打造一件兵器?
打定了這個主意,小五就開始琢磨着,什麼時候趁着公子不在的時候,跟小姐提一提。
蘇白陪着雲暖進了寢殿,不多時,就獨自出來了。
連個眼神都未給小五,“守好這裡,莫要讓人打擾了小姐休息。”
“是,公子。”
蘇白對於他們今晚的行動,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若非是因爲他們大婚在即,蘇白也不想現在就出手。
原本想着看看能否再挖出一條大魚來,可目前來看,估計也就暫時這樣了。
而且有了今晚的行動,只怕也是打草驚蛇了。
不過,就算是妖嬈再有什麼陰招使出來,他也不懼。
如果不是怕嚇着了雲家人,他還想着將線放得更長一些的。
果然,到了這邊,看到了那個已經清醒過來的老婦,蘇白直接就輕嗤一聲,“果然不過是些許的小蝦米。”
蘇白看向奇然。
“回公子,剛剛屬下已經試過了。她對於自己上峰的事情,一無所知,只知道是個男人,具體的,沒有任何信息。”
蘇白擡了一下眼皮,“既然什麼也不知道,那還留着何用?直接殺了吧。”
“是,公子。”
雲寒一愣,“不可!”
蘇白看他,“爲何?”
“她是王家人,就算是要處置她,也要讓整個王家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萬不可如此輕饒了她。”
王老夫人早已經被嚇壞了。
可是到了這一步,顯然,她已經沒有了退路,也沒有了其它的可選性。
一想到了自己的家人,王老夫人就當真無比後悔了。
她當初也是迫不得已的。
可是現在,她的子孫,必然都要受到她的牽連了。
“王上,王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婦的過錯,與旁人無干哪!”
到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呢?
就算是真的無辜又如何?
雲墨祥的確不是一個殘忍的君主,向來行事講一個善緣,可那是不曾牽扯到他的親人的時候。
如今事關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怎麼會輕易地饒了他們?
對他來說,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願意錯放一個!
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所以,這一次,王老夫人,顯然是打錯了算盤。
第二天天不亮,馮府便已經亂成了一團。
“大人,宮裡來的人,直言要抓夫人前去問罪。”
“怎麼回事?”
馮南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夫人瞞着她做了多麼惡毒的事。
管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聽到那些人說,是夫人要謀害公主。
馮南一聽,立馬就擡腳去了後院。
彼時,馮夫人也正一臉慌張的。
可見宮裡來人了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不然,也就不會嚇成這樣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你如何謀害公主了?”
馮夫人一聽到了公主二字,嚇得心頭一慌,同時,也立馬就明白了宮中爲何爲派人來。
只是,她不明白,一切都做地如此周密,公主是如何發現的?
還是說,如今公主已經出事,所以才查到了她的頭上?
“老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將我們一家老小都拖進去了!”
馮南厲聲質問,謀害公主這樣的大罪名,絕對不可能只抓妻子一個人,就可以了事的。
只怕,整個馮家,全都逃不過了。
щщщ⊙ ttкan⊙ Сo “不,不會的。他說過不會讓我出事的。”
他?
馮南一臉凝重,看來,妻子謀害公主一事,應該屬實了。
夫妻倆才說了幾句,另一邊的姬朔就已經帶人進來了。
“來人,拿下!”
“是。”
馮夫人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只能苦苦地哀求夫君,希望他能想辦法救自己一命。
“老爺,救我呀,老爺。”
聽着妻子的哀號聲,馮南卻只覺得無能爲力。
公主是什麼樣的存在?
那絕對是國主的眼珠子呀。
這個女人,她是瘋了不成,竟然還敢想着謀害公主!
“閉嘴!再多話,小心直接將你的舌頭割了!”姬朔最是看不慣這種人,更何況還是一個曾經費盡心思去謀害了主子的人。
馮夫人被嚇得一哆嗦,還真就不再喊了。
姬朔這邊直接將人拿了,同時,所以跟在馮夫人身邊的那些下人,也都一併鎖拿了。
她的一雙兒女,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待人走後,馮南越想越不對勁。
只是如今馮府已經被圍,現在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只好自己在書房裡想辦法。
若是抓親眷的話,爲何只抓了馮氏所出的兒女?
自己的長女,以及其它的庶子庶女,爲何一個都不曾被波及?
難道,這裡頭還有什麼內情?
馮南一刻也坐不住了,連忙去找長女問個清楚。
“父親,夫人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當初公主也曾問過我,我不敢隱瞞,便都具實相告了。”
“什麼?”馮南的情緒有些激動,完全沒想到,夫人落到現在這步田地,竟然還有這個女兒的推波助瀾。
“父親也別急着怪女兒。當日女兒在宴會上故意挑釁公主,這原就是夫人一手策劃的。正好藉助將東西獻上,同時,還能落得一個慈母的好名聲。至於女兒,正好也藉着這個機會,被傳出囂張跋扈的惡名。”
馮南一愣,看着女兒無比淡漠的表情,心底一時又有些自責。
“當日我挑釁公主,故然是惹得公主不悅,可是公主並不笨,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特意將我叫走,然後詢問了我幾個問題。在得知我在馮府過得並不如意的時候,公主就已經篤定,所謂的挑釁、賠罪,根本就是一場戲罷了。”
馮南嘆了口氣,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走到了這一步。
“照你這麼說,夫人謀害公主一事,竟是真的?”
馮美珍點頭,“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還是後來公主召我進宮,才告訴我,那些鮫人筋都是以一種特殊的藥水浸泡過的。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夫人竟然想要謀害公主,而且還被公主識破了。”
馮南心中有些懷疑。
既然公主早已識破,那爲何不直接拿人呢?
馮美珍一看自己父親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之後隔了有兩天,夫人就被公主召進宮了。再之後,就出事了。依女兒看,公主是想要挖出夫人背後的那個人。”
聽到此處,馮南竟然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後背,真的被打溼了。
“幕後主使?”
“父親放心,從一開始,公主就不曾懷疑過您,不然,您現在也不會還站在這裡說話了。”
馮南擡袖輕撫了一下額頭,真真是覺得有些險。
“父親,夫人此去,再想要回來,只怕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公主饒過她,王上和王后也不可能會饒過她的。”
這一點,馮南也早就想到了。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馮南的心情無比沉重。
原本只是以爲夫人看着這個長女不順眼,所以總想着教訓一番。
可是沒想到,夫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爲。
謀害公主?
她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只是現在弄成這樣,馮家到底是生是死呢?
雲墨祥的態度很堅決,這些人一個也不能留,全都殺了。
至於馮南和馮美珍,既然雲暖說了那是她的人,可以饒其活命,可是一個連自己的內宅都管束不好的男人,如何還能上朝爲官?
馮南被免了官職,暫且賦閒在家。
同時,原本的那些官兵,也都撤了。
至於馮夫人和她的孩子,暫且都押入了地牢。
這些人,原本也就是些小蝦米。
至於王家,則顯然沒有那麼好運了。
王家被抄,所有人下獄嚴審,這下子,整個王都,都熱鬧了起來。
經過與蘇白商議之後,雲墨祥也沒有隱瞞,直接就將這兩家出事的因由散了出去。
膽敢謀害公主,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特別是現在公主就要大婚了,卻突然冒出這樣的事情來,國主若是能饒了下手的人,那才叫奇了怪了。
具體的後續,自有云寒等人負責,雲墨祥氣得大罵了兩天之後,終於還是一門心思地想着如何來籌備女兒的婚事了。
之前因爲雲暖的建議,所以雲墨祥下了一道詔令,將許陌言和許陌清兄弟倆,都調入了王都任職。
和他們兄弟倆一起到了王都的,還有許連歡和許連瑩兩姐妹。
王后知道當初許陌言也曾爲雲家鼎力相助,第一時間就宣他們進了宮,然後坐下一起說說話。
“當初雲家蒙難,還是多虧了許六公子和程公子伸出援手。此等大恩,本宮沒齒難忘。”
“娘娘客氣了。其實,當初在下也沒能幫上什麼忙。反倒是最後,還多虧了雲暖的藥來療傷。”
宋清玥一聽不樂意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若非是爲了我們雲家,你們又怎麼會受傷?說到底,還是我們雲家欠了你這份情。”
“娘娘切莫再說了,陌言實在是有些汗顏吶。”
當初的確是有心相助。
可是,當時自己的實力有限,再加上了對方來勢洶洶,他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幫着多撐了那麼一小會兒。
可是在雲家人看來,就是他們多撐的這一小會兒,纔等到了雲墨祥出關,雲暖也能及時地趕來。
總之,這份恩情,雲家人都記下了。
“王上最近較爲繁忙,知道你們到了王宮,必然十分高興。聽雲暖說你們兄弟倆才華出衆,王上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召你們入王都。只是先前一直有事,這才耽擱至此。”
“多謝王上惦記。”
說了會兒話之後,許陌言兄弟倆,就被國主派來的人,請去說話了。
“許小姐今年芳華幾何呀?”
“回娘娘,民女今年十六了。”
“哦,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呢。可曾許配人家了?”
許連歡臉上飛過一抹嫣紅,“不曾。”
“那這位連瑩小姑娘,想必就更是不曾許配人家了?”
許連瑩年紀小,性子也較爲活潑,笑眯眯道,“王后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宋清玥聽她小嘴兒這樣甜,心情也是極好。
很快,雲暖到了。
“參見公主殿下。”
“快快免了。都是自家姐妹,無需這些個虛禮的。”
“多謝公主。”
雲暖微微頷首之後,笑道,“這纔多久未見,連瑩是不是又長高了?”
“是嗎?雲暖姐姐,我真的長高了嗎?大姐姐,你聽到了沒?我就說自己長個兒了吧?可是你們偏偏誰都不肯信我,真是過分!”
雲暖笑了,“沒錯,他們就是故意在欺負你呢。”
許連歡哭笑不得道,“公主,您這麼明目張膽地挑撥離間,真的好嗎?”
雲暖哈哈大笑,“呀,竟然被你看出來了呢。”
許連瑩撅嘴,“大姐姐也太不信我了。我是那麼容易就被人慫恿的人嗎?”
“那得看是誰慫恿你了。”
許連歡這話,可是絲毫不客氣。
無奈,許連瑩只好又跑到了雲暖跟前求助了。
“母親,宮中人少,我也沒個姐妹。不如,就讓她們暫且住在宮中吧,正好也能陪我說說話。”
“我也正有此意。你的婚期已經定下,身邊也得有個說體己話的。快到婚期了,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外出的好。有她們兩個陪着你,我也能放心些。”
“還是母親想地周到,那就這樣吧,我先帶她們去熟悉一下宮中的環境,母親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一會兒。”
“去吧去吧。”
雲暖一個月不出門,倒也不會覺得憋得慌。
她原本就不是那等喜歡四處閒逛的性子。
只是,如今練功遇到了瓶頸,第七層,無論如何她也探尋不着路徑,所以,便想着放鬆一下自己,換換心情也換換腦子,說不定,就能有意外地收穫了。
三個小姑娘開始在王宮中四處走動,所到之處,皆是銀鈴一般的笑聲。
使得整個莊嚴肅穆的王宮,也多了幾分的生機。
三人許久未見,自然是覺得有說不完的話。
比如說柳城又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哪一個三流家族,現在竟然已經躋身於二流家族了,再比如說,哪一家的小姐嫌貧愛富,悔婚不嫁了等等。
這些個趣聞,倒是讓雲暖有了幾分新鮮感。
“之前有人給哥哥說媒,可是哥哥看過之後,便直接搖搖頭給否了。”
“可知爲何?”
“哥哥說那女的一看就是個矯揉造作的。人前一樣,人後又是一副樣子。這樣的人若是進了我們家門,只怕是會鬧得雞犬不寧呢。”
許連瑩託着下巴,忙不迭地點着頭,“就是就是。那個女人我瞧着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許連歡失笑,“你一個小丫頭,你懂什麼?”
許連瑩不服氣地撅起了嘴,然後一本正經道,“我怎麼就不懂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
雲暖撲哧一樂,“好了,連歡,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只是,這丫頭的性子也委實活潑了一些,只怕在家裡,沒少讓人操心吧?”
許連瑩反應過來這是在笑話她呢,立馬就嬌嗔地過去抱住了雲暖的胳膊,“哎呀,好姐姐,你怎麼也這樣說我呢?我多可愛呀。”
“哈哈哈!”
若是換了別的姑娘說這種話,只會讓人覺得做作,甚至是反感。
可是偏偏由天真無邪地許連瑩說出來,那感覺就是不一樣。
真心覺得她太可愛了。
許連歡也是拿這個堂妹沒有法子。
乾脆,也就由着她了。
其實,許家人也都知道,許連瑩的性子的確是跳脫一些,可是她不蠢。
至少,長這麼大,也沒讓自己吃過虧。
當然,上次發生在了許府的那件事不算。
畢竟,那一次,人家可是計劃好了要算計雲暖的。
雲暖的朋友原本就不多,能聊得這樣投機地,就更少了。
之前和雪璃落相處的關係還不錯,可惜了,人家現在已經回到飛流城了,婚期,就定在他們後面。
現在總算是又來了兩個朋友,雲暖乾脆就讓人將她們二人安排在自己的宮裡了。
這一點,宋清玥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只要女兒高興,怎麼樣都是可以的。
雲寒幾乎是天天都往雲暖這裡跑。
妹妹一年到頭,在家也待不了幾天。
這會兒既然待嫁,雲寒自然是天天想着看到妹妹。
這一來二去的,跟許家的這兩姐妹也就熟絡了起來。
當然,也不過就是見面打個招呼,不會有太多話。
這天,雲寒又過來找雲暖說話,許連歡識趣地拉着妹妹先走了。
“哥哥,我聽說,母親已經開始在爲你張羅妻子的人選了。”
雲寒一聽,立馬就蔫了下來。
“暖暖,其實吧,我真沒想過自己的生活裡要再多一個人。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那是因爲你還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等你遇到了,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那你知道母親中意誰嗎?”
雲暖想了一下,“大概知道幾個。不過,我都不太熟。對了,好像是還有月家的流星小丫頭。”
雲暖瞪眼,“不是嗎?那個小丫頭還小着呢。”
“我覺得也不太可能,母親既然盼着你早日成親,應該會給你找一個年紀相當的。流星的話,的確是年幼了,不太合適。”
“暖暖,我說你能不能勸勸母親,別再爲我操心了。”
雲寒說着,一臉苦悶地端起茶杯來,“其實吧,我覺得有可能讓我出去歷練些日子,就能找回一個可心的姑娘了。”
雲暖挑眉,這話,分明就是在找託辭。
“我看是你想出去散散心了吧?”
“怎麼會?”雲寒說什麼也不承認的,不過,在雲暖那分明看透一切的眼神下,還是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吧,我想的是等你成親離開烈國之後,我再出去走走。總悶在王都,我覺得自己身上都快長蝨子了。”
雲暖撲哧就笑了,“這又是什麼歪理?我可是聽說了,你手頭上的政務不少呢。”
“無聊呀。我想着遊覽一下我們烈國的大好河山,當然了,再多結交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是不錯的。回頭,你幫我勸勸父親和母親吧。”
雲寒知道,自己在他們跟前,根本就是一個窩窩頭,也就是雲暖,纔是香餑餑。
他的話,只怕父親連一半兒也聽不下來,直接就將自己給攆出去了。
可是雲暖不同。
雲暖那可是父親手上的寶,說什麼,父親都樂意寵着。
“暖暖,我一直沒問你,你和那個蘇白,什麼時候看對眼兒的?”
雲暖剜了自家哥哥一眼,“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當然是了,必須是親哥哥。我問你,這蘇白到底是什麼來頭?這實力也太強悍了吧?”
“怎麼?讓你有危機感了?”
“不僅如此,我還發現,就連父親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有些不同。怎麼說呢,好像是很恭敬的樣子。可是每每表現出這一點之後,又會想辦法做出掩飾。總之,就是不對勁。”
雲暖的嘴巴微張,一臉驚訝。
看來,這個哥哥還真不是一個只知道遊手好閒的。
這關鍵時刻,腦子還是很好用的。
“父親向來敬重強者。你也說了,蘇白的實力強悍,父親對他的態度好一些,不也是正常的?”
雲寒撇嘴,“就在這裡糊弄我吧。我怎麼看,他都和逍遙公子是一個人!”
噗!
雲暖剛入口的茶,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噴了出來。
雲寒十分淡定地擡手抹了一下臉,然後眨眨眼,一本正經道,“暖暖,你都是快成親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毛毛燥燥的?”
隨後,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臉無奈,“這可是孃親新給我做的。我今天是頭一天穿,你就給我弄成這樣了。嘖嘖,真不明白,那個蘇白看上你哪點了?依我看,你這渾身上下,除了這張臉還能看之外,再找不出什麼優點了。”
雲暖挑眉,呵呵一聲,“再說一遍?”
雲寒的動作一僵,隨後討好地笑了兩聲,“沒什麼。口誤!口誤!”
雲寒知道,自己雖然是哥哥,可論起實力來,他打不贏這個妹妹。
沒辦法,只好忍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話落,再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塊兒帕子擦了擦臉之後,又在前襟上擦了幾下。
迴廊裡,一個轉彎,險些與人撞到了一處。
“走路看着些!”
“是,殿下。”
雲寒一聽這聲音,再擡眸看向來人,頓時就清了清喉嚨,“怎麼是你呀?”
“回殿下,民女是回來取東西的。妹妹還在花園裡等着呢。”
雲寒哦了一聲,“那快去吧。”
“是,殿下。”
許連歡在知道自己險些衝撞到太子之後,就一直低着頭,壓根兒沒敢再瞧。
聽到太子放行了,立馬就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雲寒一時有些鬱悶了,轉頭問向自己身邊的宮人,“我看起來很嚇人?”
宮人連忙討好道,“太子殿下是金貴之軀,自然是氣勢逼人,這是您當有的威嚴。”
雲寒聽了,微微頷首,覺得有道理。
太子嘛,總不能真的跟常人一樣。
那還有什麼分別?
有時候,還是需要一些壓迫力的。
不過,讓一個姑娘家這樣懼怕自己,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
長此以往,他是不是真的就找不到一個心儀之人了?
雲寒搖頭,做男人難,做一國之太子,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呀!
偏偏,他現在還是一個被時時逼婚的太子,這日子過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呀!
因爲宮裡多了許連歡和許連瑩,雲暖這裡的氣氛也更活躍了一些。
另外,雲暖還覺得不夠熱鬧,又讓人將月流星也叫進了宮。
月流風一看到月流昨打扮得花兒樣地要進宮,他心裡別提有多酸了。
明明他認識暖暖更早,怎麼就不說請他也過去玩一會兒呢?
雲暖抽空的時候,又跟雲寒說了一下馮美珍的事。
“放心吧,馮南爲官還算是不錯的。現在只是暫時地讓他停職,會有官復原職的時候的。只是,他們馮家出了這樣的人,父親不可能一點兒也不遷怒。總要等父親的怒火下去之後再說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
馮夫人那人確實可恨,可是不代表了馮家就沒有一個好人。
雲暖也知道這次因爲他們的目標是自己,所以父親才真的怒了。
好在,只是將王家所有人下獄,還沒有完全地失去理智。
幾個姑娘家,開始在宮裡頭試着玩空竹,之後又看到了有宮女毽子踢的好,所以又改去踢毽子了。
“雲姐姐,那個蘇公子目前也住在宮裡嗎?”
“嗯,離這裡稍微有些遠。”
雲暖絕對不會說,這是父親和哥哥故意這麼安排的。
“好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好福氣,竟然能娶到了暖暖姐。”
“好呀,會有機會的。”
數千裡之外,聖京。
天聖皇批閱完了所有的奏摺之後,伸了伸腰,然後起身在屋子裡慢慢地走着。
“啓稟皇上,趙侍衛求見,說是有急事向您稟報。”
皇上一擺手,便有一名身着侍衛裝的男人進來了。
“啓稟皇上,烈國雲暖公主的婚事已經敲定,只是駙馬的名諱及身分,一直未曾對外公開。臣查到有疑,便派人去了烈國。最終從一世家口中得知,雲暖駙馬的名諱,叫蘇白。”
皇上地神色一震,“你說什麼?”
“回皇上,蘇白出現在了烈國,並且,即將成爲烈國雲暖公主的駙馬。”
皇上挑眉,“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是逍遙公子。而且與雲暖是師徒的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肖放已經回到了燕歸塢,雖未親口承認雲暖是他的徒弟,不過,顯然是站在支持這一方的。”
“胡鬧!”
皇上大怒,“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肖放竟然都不知道管束的嗎?”
“皇上,婚期將近,您看?”
“朕知道了,下去吧。此事,切不可再對旁人提及。”
“是,皇上。”
皇上的臉上陰雲密佈,萬萬沒有想到,蘇白竟然要娶烈國的公主爲妻。
這簡直就是在蔑視他!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輕擊了兩掌。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下,“主人。”
“去,要麼把蘇白給朕帶回來,要麼就將雲暖給朕帶回來。總之,這場婚事,朕絕對不允許順利進行。”
“是,皇上。”
黑影消失,就好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皇上鬆了一口氣,之後面色凝重,“阿白,別怪朕,這都是你逼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