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意思很明確,越是不怎麼出名的人家,越不會惹人注意,一些消息,自然也就不會被廣於流通於市面兒上。
所以說,將目光對準他們,還有找到陽生草的可能性。
目標人物越是顯眼兒,越容易被別人搶先一步。
不過,陽生草這種東西的藥用途徑不是很廣泛,所以,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可能會收藏這種東西。
奇然先將目光,對準了象州的那些商賈們。
商賈們雖然有錢,可是地位較爲低下。
即便是家裡有武尊以上的高手,在絕對的世家面前,也只有低頭的份兒。
所以,絕大多數的商賈之家,爲了生存,都會依附於某一個世家大族,從而,才能確保他們的性命安全,以及生意興隆。
象州的外城裡,最不缺的,就是商賈。
蘇白所煉製的藥,的確是可以起到阻滯月殘花繼續影響雲暖的作用。
只是,也僅僅是阻滯,而不能將它的效用完全消除。
所以,他們還是得不遺餘力地尋找陽生草。
“今天的天氣不錯,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難得今天蘇白的心情不錯,雲暖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格外舒暢,出去走一走,可以讓人換個心情。
總是悶着,她就會抑制不住地想起月殘花和陽生草來。
兩人一起出了內城,到外城去轉轉。
雖然僅是一牆之隔,可是這外城裡,卻是熱鬧了許多。
聽說,有不少的達官貴人也都喜歡到外城來尋歡作樂。
內城的那些地方雖然風雅,可是要麼就是花費的銀兩太高,要麼就是太過呆板,讓人覺得無趣。
到底是不及這些市井之地,更爲熱鬧,也更爲多樣化。
蘇白與雲暖並肩而行,小五和奇然則是落後一步。
爲了避免麻煩,三人都適當地隱藏了實力,而云暖,則是被蘇白強行帶上了一頂面紗。
雲暖原本是想着換成男裝出門的,可是蘇白卻覺得本就是女子,若是看一些胭脂水粉,或者是珠寶首飾,如何來試?
四人進了一家首飾鋪子,看着店裡的生意並不怎麼火爆,應該是因爲這裡的首飾價格昂貴,普通的百姓,也是買不起的。
“幾位貴客,不知道想挑些什麼?”
雲暖擡頭,一眼看到了那夥計身後架子上的一支玉簪。
“將那支玉簪取來我看。”
“這位小姐好眼光,這是我們昨天剛到的新貨,是由咱們聖京的名師親自雕琢,這可是上等的好玉,您瞧瞧,通體翠綠,光澤瑩潤,您買了,那是絕對不吃虧的。”
夥計倒是會說話。
這原就是一根男子所用的頭簪,可是他看不到那位的相貌,便直接對小姐先介紹了起來。
應該是做生意久了,大概也能看出買主的意圖和身分了。
“不錯,多少銀兩?”
“呵呵,小姐一看就知道是懂玉之人,這可是上等好玉,又是名家雕琢,價格嘛,自然也就高了一些。”
夥計說着,便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千兩?”雲暖倒是面色不變,說實話,這支玉簪拿到手裡,的確是能感覺到這玉質的難得。
“沒錯,三千兩整,不討價還價!”
“嗯,我買了。”
雲暖說完,便讓夥計拿盒子來裝,隨後,取出來三千兩的銀票,直接放到了櫃檯上。
夥計剛剛拿了盒子過來,一擡眼,笑眯眯道,“喲,原來是程小姐大駕光臨,不知道今日程小姐想買些什麼?”
雲暖見夥計又來了主顧,也不再與他多費脣舌,直接將副玉簪放進了盒子之中,然後準備走人。
“慢着!”
不想,那位程小姐卻突然開口,然後一臉傲慢道,“你手上剛剛拿的是什麼?”
雲暖挑眉,二話不說,先將那盒子收入了自己的空間之內,“來這種地方,自然是來買首飾了。這位小姐,你有事嗎?”
程妙妙挑眉,一臉不悅,“你是外地人?”
“正是。”
“你剛剛拿的那支玉簪,本小姐看上了。交出來!”
說着,還一臉的理所當然的表情,然後就只等着雲暖將東西拿出來。
店裡的夥計一看,知道這是要出事,連忙賠着笑臉道,“程小姐,剛剛這位小姐買的是一支男士用的頭簪,不是女子的首飾,要不,您再看看別的?”
不想,程妙妙的脾氣上來了,卻偏偏不肯輕易鬆口了。
“怎麼?在象州,我說的話,這麼不好使了嗎?”
話落,站在她身邊的幾名侍衛,立馬就上前一步,亮出了手中的傢伙。
夥計這下子傻眼了,知道這事兒自己已經攔不住了,立馬就掉轉頭去找掌櫃的了。
小五一看這些人的實力,也不過只有一個武尊的水平罷了,竟然還敢在他們面前叫囂?
奇然則是擋在了雲暖的身前,高大的身形,將雲暖完全地遮擋住了。
隨後,半聖的氣勢一出,在場的衆人,立馬都變了臉色。
有的,甚至是已經雙腿發軟,不停地打顫了。
而那種傲慢的程小姐,此時則是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若非是一手扶在了櫃檯上,只怕現在早就摔倒了。
“讓開!”
冷冷地兩個字,將衆人都驚得打了個冷戰,隨後,連忙退開。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身分地位,都是狗屁!
程妙妙原以爲他們不過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外鄉人。
特別是注意到了那個女子竟是一個沒有內力之人,誰曾想到,她的身邊,竟然會跟着這樣厲害的高手?
待人都走遠了,程妙妙才陰着一張臉問道,“怎麼回事?那個人到底是什麼實力?看出來了嗎?”
實力最好的那名侍衛,仍然是心有餘悸,“小姐,那人的實力遠在我等之上,定然是一名半聖強者。”
程妙妙的腦子裡嗡地一聲,就那麼響了一下。
半聖?
程妙妙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不可能吧?那人的年紀,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二十歲左右,怎麼可能是半聖?”
“小姐,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您想想看,這一年左右,天聖皇朝裡冒出來的半聖強者可是不在少數。特別是烈國,聽聞烈國太子年紀輕輕,如今就已經是半聖中期的強者了。”
程妙妙的心裡咯噔一下子,然後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說,那人的實力那麼強悍,爲什麼要給一個廢人當護衛呢?”
幾名侍衛傻眼,這種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答案?
程妙妙咬了咬牙,心裡頭卻已經有了主意。
“派人去跟着他們,看看他們在何處落腳。然後想個辦法,將剛剛那個半聖給我招攬過來。”
程妙妙越想,越覺得那位高大男子,簡直就是舉世無雙了。
如此年輕的半聖強者,她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成爲她的夫婿的。
就算是個平民,也沒有關係,她的背後是平陽侯府,若是她的夫婿是一名半聖強者的話,那她以後行事,脊背自然也就挺得更直了!
強者嘛,誰見到了,不想要呢?
程妙妙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擡手輕輕地卷着自己的頭髮。
她對自己的美貌,還是很有信心的。
再加上了平陽侯府做背景,她相信,那個男人一定會動心的。
程妙妙甚至是呵呵地笑出了聲,彷彿,她已經順利地掌控了那個男人一樣。
再說雲暖一行人離開之後,很快,奇然等人就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
蘇白朝他們二人搖了搖頭,示意不必理會。
直到後來,四人進入了一家酒樓之後,再出來的時候,便已經分成了兩撥。
蘇白和雲暖都各自換了衣裳,雲暖更是直接就換了一身男裝出來。
所以,守在底下的人,並沒有發現,這二人,就是他們想要查探的。
待到奇然再下來的時候,那幾人便連忙縮了回去,免得被他發現之後,再直接給一刀斃命了。
奇然和小五繞了一個大圈之後,終於,越走人越少了。
等到他二人拐進一個衚衕之後,便沒了蹤影。
跟上來的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頭大了。
“怎麼回事?剛剛明明是看到他們進了這裡的,怎麼會一眨眼,人就沒了?”
另一個也撓着頭,一臉的迷茫。
“會不會是他們就住在這個衚衕裡?”
“那也不能這麼快吧?”
“你別忘了,人家可是半聖強者,動作快,不也是正常的?”
這麼一想,二人便釋然了。
的確,身爲半聖強者,身手自然是比他們好太多了。
所以,想當然的,輕功也是極好的。
兩人小心地往前了幾步之後,又猶豫了。
“算了,小姐不是隻要知道他的一個落腳處嗎?如今咱們也算是弄清楚了,還是回去給小姐一個交待便好。”
“你瘋了?小姐是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若是咱們打探到的消息不準確,小姐定然是能扒了咱們的皮的。”
一想到了小姐的手段,兩人齊齊地打了個冷戰。
好吧,那個男人不能惹,可是小姐也一樣不能惹呀。
算了,認命吧,只能四處找了。
奇然和小五隱在暗處,將二人的對話都聽了個清楚。
看來,跟蹤他們的人,就是剛剛的那位程小姐了。
兩人相視一眼,倒是極有默契地先走了。
最終,平陽侯府的人,也沒有打探到奇然的下落。
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名年輕的半聖強者,到底是什麼來路,又叫什麼名字。
平陽侯聽完女兒的話後,眉頭深鎖,“妙妙呀,不是爹說你。你就只是見過人家一面,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這要如何找?”
“我不管嘛!爹,你想想辦法呀,這裡可是象州的州府,這裡您最大,我就不信還有您找不到的人。”
說着,還撒嬌地晃着平陽侯的胳膊,大有你不將人找出來,我就不叫你爹的架勢了。
平陽侯一怔,話雖如此,可是他的身分再尊貴,也不能挨家挨戶地去搜查吧?
再說了,那可是名半聖強者,萬一將人惹怒了,再做出一些過激之事,可就不好了。
他這個平陽侯,還想着過幾年安穩日子呢。
若是被皇上知道他這裡出了亂子,豈不是得把自己給貶地遠遠的?
所以,平陽侯左思右想之後,還是覺得,不能縱容女兒。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爲父自有主張。”
看到父親一下子冷下臉來,程妙妙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再繼續說了。
咬了咬嘴脣,不甘心地跺了下腳,轉身走了。
而平陽侯此時想的是,根據他們的描述,那是一行四人。
其中三人武力值不低,唯有一女子弱不禁風。
片刻之後,平陽侯將人叫進來,“你們今日是在何處遇到的那四人?”
“是在外城的一家首飾鋪子,那位小姐買了一件兒首飾。”
平陽侯點點頭,看樣子,那四人應該是到象州來遊玩的。
既然如此,那若是想要找到他們,相對而言,也就容易一些了。
象州好玩兒的地方,總共也就那麼幾處,找人在這幾個地方先候着,總能等到人的。
“這件事情,你這樣……”
讓平陽侯動心的,自然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半聖強者,而且,關鍵是人家還很年輕,不過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紀。
若是對方是個練武的天才,那麼,是不是很快就能到達武聖的級別?
這麼一想,平陽侯都跟着激動了起來。
好像,快要晉升到武聖的人是他一樣。
若是他們程家,能得了這位一位高人做助力,自然是極好的。
雖然平陽侯府也有半聖強者,可大都是一些老傢伙了,而且,多年來他們閉關修煉,也一直再沒有長進了。
平陽侯的眼睛微妙,眸底閃動着算計。
若是個識相的,那就一定要想辦法招攬到自己的身邊。
若是個不識擡舉的,在象州這個地方上,想要解決掉幾條性命,自然是再容易不過。
半聖強者又如何?
在平陽侯看來,能殺人的,從來就不止是刀劍。
蘇白聽完了他二人的話,倒是失笑一聲,“奇然,想不到,你這匹千里馬,一直都在等着伯樂呢。”
奇然黑臉,“公子,您就別再拿我開玩笑了。”
“很明顯,那位程小姐應該是看上你了。我看,不如你就娶了她,日後在象州城裡,也就算是安定下來了。有一個平陽侯府做靠山,倒也不會虧了你。”
奇然被噎住,氣乎乎的,可是卻又笨地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倒是小五,在聽到了公子的打趣之後,再看看奇然的反應,頓時就一跺腳,跑了。
奇然看到小五跑出去,下意識裡就轉身喊了一聲,“小五!”
“別叫我,找你的程小姐去!”
奇然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好像所有人都衝着他來了,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呀。
蘇白看到他這木訥的反應,就搖頭笑了。
“你呀,真是沒腦子!你不知道小五爲什麼生氣?”
奇然眨巴了兩下眼,真沒明白。
“傻小子,怎麼就不開竅呢?”
蘇白說完,轉身走了。
關於程小姐的事情,他們三人怕雲暖聽了之後,情緒會有波動,所以,是特意避開了雲暖的。
而奇然則是站在了看地,看看公子的背影,再轉身看了看小五消失的方向,總覺得,他好像是真的漏了點兒什麼情況。
蘇白進屋後,看到雲暖還在練功。
坐在一旁,然後靜靜地看起書來。
差不多過了有一刻鐘,雲暖終於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收穫如何?”
雲暖笑了,眉眼彎彎,星光璀粲。
“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地特別快。蘇白,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蘇白怔了一下,“你說什麼?提升地特別快?”
“是呀。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試着以自己的精神力,來操控自己以內力所幻化出來的東西了。”
蘇白的手指猛地收緊,“你當真如此覺得?”
“是呀,我覺得自己現在精神充沛,而且,身子也是特別地輕盈。你說,我是不是快要晉階到第五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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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雲暖這樣的興奮,蘇白的眸底,卻飛速地閃過了一抹擔憂。
不過,他面上未顯,而且仍然是淺淺地笑着,“嗯,有可能。”
雲暖兀自沉醉在自己即將晉階的興奮之中,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蘇白的表現,有什麼不同。
待雲暖去了淨房之後,蘇白的臉色,終於黯淡了下來。
若是雲暖進入了第五層,那麼,她的實力,將會大大提升。
屆時,萬一這月殘花的藥效未解,那豈不是?
蘇白不敢再多想,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想辦法找到陽生草。
蘇白沒有告訴雲暖的是,月殘花的藥效,會隨着她實力的增長,而增長。
換言之,雲暖的實力越強,則月殘花對她的影響就會越爲明顯。
這不是蘇白想要看到的。
可是目前爲止,除了觀望,他似乎是並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更擔心的是,一旦雲暖的實力大增,之前他所煉製出來的藥,只怕也用處不大了。
蘇白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讓她修煉精神力,可是怎麼會起到了這樣的效果?
這與他之前所想,着實不符。
既然知道了平陽侯府在打奇然的主意,所以,一連兩天,他們四人都不曾出門。
有什麼需要,也只是派院子的管事去辦。
“暖暖,你看起來好像不高興?”
雲暖嘆了口氣,“我覺得自己快要晉升了,可是卻又感覺自己像是困在了一個籠子裡,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出口。”
蘇白挑眉,“什麼意思?”
“就是,我感覺自己現在體內的內力,已經漲地滿滿的了,可就是找不到一個發泄口。呃,也不對,就好像是我們在爬樓,我已經過了二樓,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爬到三樓的臺階了。”
也就是說,找不到方向,或者是途徑了。
蘇白點點頭,“這很正常。就好像是之前他們的晉升,不也一樣是缺少一個最佳的契機嗎?”
雲暖眨眨眼,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她又總覺得,自己的狀態,應該是跟他們不一樣的。
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
他們是來尋找陽生草的,自然不可能一直都不出去。
這天,奇然收到消息,說是在象州城外,有一個土財主,手上應該是有陽生草。
這可是天大的喜訊。
蘇白自然是忙不迭地就叫了雲暖,四人加速出城。
只是,還不曾出外城的門,就遇到了麻煩。
四人原本就快到城門口了,不想,竟然被一隊侍衛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奇然的臉一冷下來,給人的感覺,更加威嚴。
“這位公子莫惱,我們是平陽侯府的人,我們侯爺和小姐想請您過去一敘。”
奇然順着他指的方向瞄了一眼,原來是在斜對面的茶樓二樓上。
“公子,我們真是有緣哪!”
程妙妙朝他揮了揮手,笑得還頗有幾分的羞赧之色。
奇然的嘴角抽了抽,你若是真的害羞,就不應該來主動打什麼招呼了。
這樣不倫不類地,才叫難看。
“抱歉,我們四人有要事去辦。改天再登門拜訪。”
侍衛一看他們不給面子,立馬回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這位公子,我們侯爺只是想請您過去喝杯茶,請吧。”
看這意思,不去還不成了。
雖然奇然的性子好,也一樣是被惹怒了。
“我說我有要事去辦,你聽不見嗎?還是說,你們平陽侯平時習慣了這樣仗勢欺人,強留客人的?”
奇然的聲音中帶着三分內力,傳出甚遠。
這下子,平陽侯不淡定了。
他雖然欣賞這個年輕人,可是如此地不識擡舉,還當衆讓他下不來臺,就已經讓他很生氣了。
程妙妙看出了自家爹爹的臉色不好,連忙安撫道,“看樣子,應該就是江湖草莽之人,父親不必與他置氣。”
平陽侯哼了一聲,轉頭不予理會。
而擋在了奇然跟前的幾人,竟然還是態度強硬地站在那裡,不肯閃人。
“不可理喻!”
奇然直接揮動衣袖,半聖巔峰的氣勢盡顯,同時,擋在了身前的諸多侍衛,也瞬間被拋出去十幾丈!
砰!
砰!
一連幾聲,都是侍衛們被氣勁衝翻在地的聲音。
平陽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當街動手。
當然,事實上,奇然並沒有真的動手,只是,好像隨意地揮了揮衣袖而已。
平陽侯和程妙妙二人,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下面的情形,完全懵了。
不過是眨眼之間,這些侍衛就被都暈了,而他們父女倆在聽到了動靜之後,第一反應看過去,哪裡還有那幾人的身影?
再向城門看去,同樣,連片衣袖都不曾看到。
這一幕,直接就讓衆人呆了半晌。
是但凡看到了這一幕的所有人,都跟着呆了呆。
只怕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平陽侯的權威,誰敢挑釁?
可是今天,他們好像就看到有人真的明目張膽的挑釁了。
而且,貌似,平陽侯現在還真的不能拿人怎麼樣。
衆人低頭沉默,總覺得,他們剛剛好像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平陽侯的顏面受損,不知道,會不會派人來殺人滅口呀。
所以,當大家都呆了呆之後的統一反應,就是撒腿就跑!
至於那些因爲有店鋪在,不能跑的,乾脆就直接關門歇業了。
而這些小事,自然不可能會驚動平陽侯。
他沉默了片刻,才喃喃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那人的實力,已經是半聖巔峰了。”
平陽侯身爲象州的統帥,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他自己本人,其實就已經是一名半聖強者了。
只不過,他只是半聖初期罷了。
他原以爲,那個年輕人,也是一名半聖初期的強者,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半聖巔峰的高手。
這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自己雖然也是半聖強者,可若是放在了那個年輕人眼中,根本就不夠瞧的。
兩級的差別,對方完全就可以秒了自己!
平陽侯的面色陰沉,越是意識到了那個年輕人的實力不凡,就越是堅定了要收服他的決心。
這樣的乘龍快婿,他必然是要收入平陽侯府的。
若是讓別人撿了便宜,萬一再掉轉頭來對付他,那豈不是大大的失誤了?
“傳令下去,密切注意這幾人的動向,還有,試着去城外打聽一下,看看能否知曉他們去辦什麼事了。”
“是,侯爺。”
雲暖一行人出了城了,便打馬疾奔。
終於,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富裕的村子。
“公子小姐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
奇然將馬繮繩交到了小五的手中,撣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大步離去。
蘇白看着有些緊張的雲暖,輕聲道,“不必擔憂,就算是不成,我們也還可以繼續尋找。天聖皇朝這麼大,總能尋得到一株陽生草的。”
雲暖有些木然地點着頭,眼神有些渙散,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小五則是翻身下馬,然後仔細地觀察着周圍。
蘇白和雲暖則是同時注意到了半空中的那些黑煙,心中已經有了極爲不好的預感。
只怕這一次,又是徒勞無功了。
“累了?”
雲暖的體力一直是她的弱項,也是她最介意之事。
蘇白擔心她會因爲自己的體力不濟,從而再引發了情緒上的不滿,萬一再催動了月殘花,那就更是不妙了。
“還好。”
三人就在這裡靜靜地等着,只盼着奇然能帶回一個好消息來。
沒有等很久,奇然回來了,面色肅穆。
“怎麼回事?”
只看他兩手空空,且表情中沒有半分的喜悅,就知道事情只怕有變了。
“那土財主一家都被人殺了,不僅如此,整個宅子都被人燒了。我過去的時候,房子已經燒燬過半,村子裡的百姓們正在救火。”
蘇白點點頭,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是也不以爲然了。
剛剛看到了那些黑煙,心中就已然有底了。
看來,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雲暖此時,則是冷靜得多了。
“蘇白,如此看來,對方就是不想讓我解這月殘花的藥效了,既然如此,那我不解也罷。”
蘇白的眸光一緊,“胡說什麼?”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雲暖淡淡一笑,“現在看來,很明顯,我們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呢。”
蘇白登時明瞭,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面鏡子。
“走吧,我們回去之後,再想辦法。”
那面鏡子是黑煞之物,若是他猜的不錯,上面應該是沾染了雲暖的氣息,所以,可以精準地找到雲暖的方位,並且洞悉她的一切。
四人回府之後,蘇白便去找奇然和小五了。
約莫有一刻鐘,他再次回來,進門之後,便打下了一道結界。
“暖暖,放心吧,我已經讓奇然和小五繼續去找了,而且,就算是有什麼動靜,也暫時不必來回我,直接將東西帶回來就好。”
只要東西到了奇然的手上,旁人若是再想搶去,自然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況且,如果他所料不差,現在那面鏡子,應該是並不在黑煞的手上。
因爲若是黑煞在操控着那面鏡子,應該就不會讓雲暖來遭遇現在的一切。
蘇白猜測地不差。
此時,黑煞正在閉關。
而那面鏡子,也並非是時時都會將雲暖的境況顯現出來。
鏡子的能力再強大,也是需要主人內力的投注的。
顯然,此時掌控着這面鏡子的人,內力並沒有黑煞那麼強大。
至少,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不知過了多久,鏡子不再處於懸浮的狀態,而是慢慢地回到了桌上,十分平靜地躺在桌上,不知爲何,讓人有一種好似是力竭的感覺。
而在鏡子開始下落的一瞬間,上面的影像,也全都消失,轉而成爲了一面再普通不過的鏡子。
“結界?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找到陽生草!”
隨着一道雌雄莫辯的聲音的響起,屋子裡的黑氣,似乎是稍稍地淡了一些。
一連幾天,都只是蘇白和雲暖在一起。
偶爾小五會過來,不過,也只是閒聊幾句,有時,也會帶回一些可口的糕點來。
“對了,不是說讓你再試試精神力的事情?”
雲暖怔了一下之後,纔想起來,的確是有這麼回事。
“晚上吧,白天的話,我總擔心會嚇到人。”
蘇白笑了,“那好,我們出去逛逛,總悶在家裡,心情也不會好。”
兩人出門,雲暖這一次,換了男裝。
蘇白仍然戴了帷帽,不願意讓人知道他是逍遙公子,從而,再給自己惹來麻煩。
只是,既然平侯侯盯上了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放棄?
纔剛剛買了一些小玩意兒,平陽侯府的人,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雲暖與蘇白相視一眼,知道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他們篤定了是可以招攬到奇然的,自然,就要先想法子解決掉他們這兩位舊主。
“有事?”
蘇白的聲音好聽,只是太過清冷。
“平陽侯有請。”
這一次,對方的態度,仍然強勢,甚至,比上一次更爲寒凜。
雲暖挑眉,注意到不遠處站着兩名半聖強者,看來,這是覺得他們也是有後臺的,所以,底氣也就足了。
“既然是平陽侯相請,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蘇白大抵也猜到了她在打什麼主意,不能總是讓奇然特意費心地避開這些人。
能一次性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走吧。”
幾名侍衛一愣,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兩人竟然是這麼好說話。
兩位長老都不需要出面,他們便能請動了這兩位。
看來,這兩位,應該是覺得護衛不在,所以也慫了。
這麼一想,衆人看向他二人的眼神裡,便有些不屑了。
蘇白和雲暖被請入了侯府的大廳,隨後,兩人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
“看來,對方是不打算輕易地放過我們了。”
雲暖一進來,便看出這裡高手如雲的陣勢,這是想着暫時地軟禁他們二人,從而,將奇然和小五引過來了。
可惜了,他們並不知道,真正可怕的人,反倒是被他們請進了府內做客。
“讓兩位久等了。”
平陽侯晾了他們一個時辰,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帶上女兒程妙妙一起出現了。
雲暖勾脣一笑,“侯爺客氣了。只是貴府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不敢苟同。”
此時,平陽侯才注意到,他們二人悠然地飲着茶,可是無論是茶水,還是茶具,都不是他們侯府的。
因爲他原本就吩咐過,故意冷落二人的。
“哦,可能是下人們辦事不周,怠慢了二位。還請二位莫要見怪。”
話是這樣說,可是面上,卻沒有半分的歉意。
程妙妙徑直走過來,哼了一聲,“你以爲你扮做男人,我就認不出你了?當日敢與我搶東西,你的膽子,還真是大!”
面對程妙妙的無禮挑釁,平陽侯就好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雲暖笑了一聲,“是呀,我的膽子一向很大。再說了,我不過是買東西,而且,當日欲搶東西的,貌似是程小姐你吧?”
程妙妙大怒,“放肆!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雲暖挑眉,“呵呵,真是有意思,你以爲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