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又新掌握了兩門火系的小法術。
與此同時,林炎越對我的態度也了些變化,有時我無意回頭,會看到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我,有時候夜間醒來,會發現自己在無意中,不是手搭上了他的胸口,便是腳放在了他的腿上,整個人都有向他懷裡鑽去的傾向……這種變化,對於一向自詡睡姿保守,從小到大睡覺都習慣性地縮成一團,把自己朝牆壁裡擠去的我來說,可謂是不解的。
這一天早上,我迅速地把自個小腿從林炎越的腰上縮回,漲紅着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對上林炎越那雙清冷得過了分的眼,我急得冒汗,“我,我從小就睡覺姿勢好,真的,我奶媽還說過,我這人一睡着就把自己縮成一團,恨不得擠到牆壁上掛起來,生怕佔多了地方招人的厭……真的,我以前沒有這個不良習慣的!”
也許是我態度太過誠摯,林炎越終於收回了目光,只是在他穿戴整齊轉身出門時,林炎越突然問道:“魏枝,你說你眷戀愛慕我……怎地又堅信在睡夢中不曾有近我?”
林炎越這話問得奇怪,我一直想了兩天都沒有想出一個答案來。
我想,白天我清醒時,我是敢對他動手動腳的,可晚間不同啊!
睡着後,我是那麼冷,不縮成一團怎麼行?還有還有,他對我最好最近,他也是高高在上的林炎越,我這一輩子,可能就這麼一段時間裡,能與他靠得那麼近,所以我清醒時,還會爲自己爭取多一點的溫暖,真睡着了,我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自那次談話之後,我發現自己睡覺的姿態越來越離譜了,那一天,我甚至滾進了林炎越的懷裡,直到醒來後好久,我彷彿還能看到清晨時,林炎越那看向我時微蹙的眉峰,和眉宇間藏着的不耐。
這一天,林炎越傍晚時一進門,便對我說道:“大趕集要開始了,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
大趕集?又有熱鬧看了?
我頓時眉開眼笑。
倚着門框,林炎越瞟了我一眼,淡淡又道:“邊境的封鎖鬆了,可以隨時去魏國了。”
還可以去魏國了?
我喜不自勝,連忙說道:“要不我們趕完集後就去魏國?”
林炎越瞟了我一眼,道:“我傷好後動身。”
我連忙點頭,大力地說道:“恩,你傷一好我們就去魏國。”
因爲有了這兩個好消息,我幾次打坐都無法靜下心來,乾脆抱着膝蓋坐在門坎上,看着林炎越在那裡雕刻。
黑暗中,林炎越雕刻時,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般有着玄奧,我直是看入了神。
就在這時,林炎越停了手,他擡頭看向我,道:“你沒事做了?”
我抿了抿脣,小聲說道:“我想修練,可靜不下心來。”轉眼我悄悄看向他,“你雕刻時,不是進入忘我之境了嗎?難道我打擾你了?”
聽到我的話,林炎越回道:“有你在,我現在很難進入忘我之境!”他幾乎是這話一出,整個人便是一僵,過了一會,林炎越淡淡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迷糊地看着他,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只是討好的大力點頭。
林炎越再次盯了我一眼,把雕刀朝旁一放,道:“明天要早起,早點睡也好。”
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爬上了牀。
我剛剛睡好,旁邊便西西索索聲響,不一會,林炎越也睡下了。
他今晚的體溫有點高,連呼吸也有點粗。
我貼着牆一會,忍不住擔憂地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林炎越沒有吱聲,就在我以爲他根本不會回答我時,林炎越突然命令道:“轉過身來。”
啊?
我楞了楞,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轉過身去。
林炎越正微閉雙眼,雙手放在胸前,呈靜臥調息之勢……與他這個動作相反的是,他那白淨冰玉般的面容上,呼吸越發加粗。
林炎越閉着眼好一會,突然又道:“過來抱着我。”
什麼?
我的臉刷地漲得通紅。
我猶豫了一下,終是忍不住想要對他親近的渴望,以及骨子裡習慣性的依從,紅着臉捱了上去,悄悄伸手抱上了他的腰……
幾乎是我的手一搭上他的腰,林炎越的呼吸便又粗了三分!
他閉上了眼。
這時刻,林炎越一動不動地任我抱着,要不是他的呼吸急促,幾乎一切都如往時一樣。
也不知抱了多久,就在我悄悄打了一個哈欠,悄悄把手縮回準備入睡時,林炎越的聲音再次傳來,“魏枝。”
“……恩。”
“就這樣抱着,不許離開!”
我睜大了眼。
呆呆地看着他一會,我紅着臉回道:“可是,可是這樣我會睡不着。”
這一次林炎越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睜眼。
我睜大眼看了他一會,見他絲毫沒有改變那個命令的意思,便再次小小打了一個哈欠,乾脆把頭埋在他腋窩處,慢慢進入了睡夢鄉。
我睡覺時喜歡縮成一團,這一次也是一樣,天剛亮我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己縮成一團藏在林炎越的懷中。
我睜大眼,感覺了一下鼻音臉頰處他衣服的絲滑,和屬於這個男人的體溫,騰地一下先是臉孔漲得通紅,轉眼想到是他自己命令的,心又樂得砰砰直跳。
這時,林炎越睜開了眼,他轉過頭,那星辰般的眸子朝我靜靜看來。
對上他,我先是呆了呆,轉眼我紅着臉訥訥地說道:“這次不能怪我……”
林炎越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盯了我一會,便起了牀。只是在出門時,他淡淡地丟下一句,“以後不許背對着我睡。”他這一句話,直把我轟得腦中嗡嗡了半天。直到坐在梳妝檯前,由林炎越親自給我改妝打扮時,我還在恍恍惚惚。
接下來,我們兩個都非常用心的打扮了下,然後趁着天不大亮,我與他坐上鷹馬悄悄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