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五個大豫暗衛的出現,讓魏西溏的心裡愈發自責。
當年她對東方長青那樣用心,甚至給了他建立屬於他自己侍衛的隊伍,可她卻沒有給付錚這樣的機會。
若是她能早一點想到,或許付錚就不會死。
她連着多日都在這種自責中渡過。
皇太后這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偏偏又沒法子。
喪夫之痛皇太后是經歷過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哪種痛苦呢?
若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能讓人釋懷,只怕是因感情並不深厚吧。
可陛下不比常人,她是一國之君,如何能在這種兒女情長中痛苦延綿。
皇太后算了下時間,付錚下葬一有半月,可陛下的狀態還並不算好。
思來想去,皇太后覺得還是要想想法子,陛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在寢宮走了個來回,皇太后召來一個太監,吩咐道:“去把左相大人請過來。”
皇太后的心裡頭,左相大人實在是個有本事的人,就沒有什麼事是他不能解決的。、
他身居要職,正直無私,實打實是天禹的棟樑之材,有什麼事緊要的事,和左相相商也是妥當的。
太監匆匆下去去尋左相。
左相這兩日好似都會去看望小公主,這個時辰該也是在曦公主和墨殿下唸書的地方纔對。
到那一看,果然看到左相在那裡。
身邊放了個食盒子,小公主正抱着一塊糕點在吃,靠殿門站着的是墨殿下,正水嗆的直咳嗽,奶孃正輕撫他的後背順氣呢。
“奴才全福見過左相大人,奴才在太后宮裡的當值,太后聽聞左相在此,特地讓奴才過來請左相過去小坐。”小太監口齒伶俐,三言兩句就把話說清了。
相卿擡眸看了他一眼,“太后讓你過來的?”
“正是!”
相卿點頭看着小曦兒,便道:“公主在這裡慢慢用糕點,用完了可要去習字唸書,臣要去拜見太后。”
小曦兒很乖巧的點頭:“你不能惹皇奶奶生氣喲,母皇會不高興。”
相卿低笑:“臣遵命,定當謹言慎行,不惹太后生氣。”
從小曦兒那邊離開,相卿跟着那太監緩緩朝前走,“太后可有說是因爲何事?”
“奴才不敢揣測太后的意思,想必是想和左相說說話,談談佛吧。”小太監十分謹慎,不敢多說。
不過爲人機靈乖巧,倒是不招人煩。
相卿沒再說話,一路安靜的到了太后的宮裡。
“太后,左相大人到了。”全福進去回稟。
太后一聽,趕緊道:“快,快把左相大人請進來。”
“臣相卿,見過太后,太后聖安。”相卿行了禮,皇太后趕緊讓他起來:“左相坐,不必拘謹。哀家這宮裡,平時來客不多,偶有來的也是女客,左相這樣的人物可不多見。”
周圍的宮女一個個不敢擡頭,生怕瞧了那神仙一樣的人物之後便紅了臉,之後可是會被打趣的。
太后仁慈,宮裡頭的宮女只要不出大的差錯,她一般都不會責罰,宮女們因着太后寬厚,倒是愈發不會造次,否則便是有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苗頭了。
“不知太后命人召了臣來,可有什麼要事?”相卿小心問道:“陛下這些日子傷心未愈,朝中上下十分緊張,臣也不敢懈怠……”
“放心吧,就算陛下知道你過來,那也是哀家叫你過來的,哀家自會跟陛下解釋。”皇太后倒是知道他擔心什麼,畢竟王爺剛走,她召了外臣,還是未婚的男子,陛下只怕會多心了。
“臣謝過太后。”
“哀家叫你來,其實是有事要和左相相商的,”皇太后嘆口氣:“此事重大,往深裡說,就是事關國體,哀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儘快處置纔好。可陛下偏偏不讓哀家插手,哀家不能拂了陛下的一片孝心,可她現在……”
說着,皇太后嘆了口氣。
相卿看着皇太后,問道:“臣斗膽,不知太后所說事關國體,究竟是何大事?”
皇太后擡頭,示意身後的貼身嬤嬤帶着周圍的侍女太監先行離開,等人都退了出去,嬤嬤關了門,皇太后才纔開口:“前些日子,長居西洲的瑜老王爺特地趕來金州,向陛下回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事關榮承帝遺腹子的。”
“瑜老王爺?”相卿略一思索,然後問:“臣知道,臣在西洲之時,得了這位老王爺多番相助,可惜此前臣在周遊山歇養,未曾見到,若是再見,臣還要當面道謝纔是。只是,這位老王爺所說的遺腹子是指……?”
皇太后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是現在遠在西溟的季統。”
“季統?”相卿眯了眯眼:“此人可是陛下一手提拔出來的人物,怎會和前帝的遺腹子扯上關係?”
皇太后點頭:“是啊,哀家也不信,可是瑜老王爺查證多日,把人證物證都湊齊全了,纔敢入金州,如今這事,陛下那邊也派了人查證,只怕早已拿到了證據。不過陛下這些日子怕是沒有心思處置那一事,之前哀家要替她行事,她一片孝心,不讓哀家插手此事,可她……這可如何是好呀?”
相卿擡眸,看向皇太后,低聲問:“既然陛下壓住不提,只怕是因陛下對那季統有不捨之心。如今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陛下有無心思思量這事,壓住不提倒是上策,太后的意思……?”
皇太后猶豫了一下,才說:“哀家就是因爲陛下壓住不提,擔心怕她對季統有不捨之下,這……這樣下去,夜長夢多!人心不足乃常態,那季統若沒有這身份,只怕會安安分分一輩子,當他的良臣武將,可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加上有人挑撥引誘,只怕他那心思就好慢慢活了,這樣一來,豈不是陛下養了一隻蟄伏的老虎嗎?”
相卿沉默不語。
皇太后一見便有些急,道:“不瞞左相,哀家能有今日,全賴陛下登基問鼎,她自幼不同常人家的女子,稱王稱帝哀家都覺得正常,哀家是她母后,必然不會讓她好容易得來的江山養成的國落入他人之手。人心隔肚皮,這朝中上下那麼多朝臣,除了幾個哀家知根知底的,其他那些人,哀家根本就不知他們是如何想的。若是他們事先得知此事,暗中謀劃,那還得了?事實必然要防範於未然,左相大人以爲呢?”
“臣何德何能得太后刮目?”相卿應道:“太后所思極是,短期之內自然不會有事,時日一長定會有人起疑。原本這不年不節,瑜王爺突然入金州一事,就好引起人的好奇,若是被人打聽出來,那事態必然眼中。依臣所見,此事重大,怕是還要陛下定奪方能妥善處置。”
“哀家知道,可陛下如今……”皇太后一臉擔心道:“哀家怕她沒有那心思呀!”
“太后陛下並非貪戀舊情之人,王爺已逝,陛下一時難過也在常理,只是陛下身爲國君,國事自是重於家事,如今朝中上下無事,是以陛下才有心思思及痛處,若事起,必然會分了陛下的心。臣到以爲,此事若能掀起風浪,倒是會讓陛下從喪夫之痛中解脫出來,太后覺得呢?”相卿看着皇太后,反問道:“若有人能將此事傳揚出去,必然會因爲多人重視,這樣一來危機江山社稷,陛下自然把此事當成當務之急,這樣她便沒了痛苦的時間,臣覺得,這對陛下倒是一件好事。”
皇太后認真一想,不由伸手一拍腿,道:“哎呀,果然是老了,哀家一直想着陛下痛苦異常,不能用旁的事再給她添煩惱,卻不想這是給陛下騰出了痛苦難捱的時間,若是有事讓陛下分心,來不及痛苦,反倒是讓陛下走了出來!左相大人果真是個聰慧之人,所思所想就是和常人不同,哀家真是老糊塗了,哪有專程留時間叫陛下想那些不好之事的?這主意好,哀家覺得左相所言極有道理!”
既能引起陛下主意,又能讓陛下從痛苦中解脫,倒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既然這樣,哀家就想個法子,讓此事宣揚出去……”皇太后腦子裡盤算着怎麼傳出去纔是最好的。
相卿又道:“太后,臣有個建議,不知可行不可行。”
“說,快說來聽聽!”皇太后急忙道:“不必擔心說錯了,這不是正商量嘛。”
“臣以爲,瑜王爺入金州,本就叫人起疑,若是能從瑜王爺身邊的人傳出來,才最能叫人信服。”相卿應道:“這等小事,臣倒是可以安排上一二,畢竟太后久居深宮,行事有所不便,身邊若是派個人出去,只怕會引人注目,倒是臣出入宮牆來去方便,更爲妥當些,太后意下如何?”
皇太后指了指相卿,道:“還是你聰明,這樣一說,哀家倒是覺得確實如此,只是,這宣傳出去了,萬一讓那些有異心之人佔了先機,反倒對陛下不利,豈不是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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