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蛇龍怒燕蒙疾疾長嘯如光影飛速的擋在了金光血虎的同時,陸吾空洞失焦的虎眼一個回神,由感胸前火燒火燎,炙熱之中帶着濃濃噬魂之意,“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金色血液。
“小老虎,空中作戰你不行的,你打不過這隻小麻雀的,還是哥哥我來……快下去護住……護住易小子和諸位……”
天蛇龍怒燕蒙聲到之際,輕盈帶點冰涼幽幽的蛇尾,一把卷托住了金光血虎此時正自如入火爐的滾燙的身體。
“如此,有勞……有勞天蛇兄了……”在陸吾順着連起天際的銀色蛇身順滑而安全抵地之時,“嗤,,嗤嗤,嗷……”天蛇龍化銀蛇爲深黃蒼龍,直嘯茫茫天藏雲萬里!
“嗦!籲!”
妖身五轉的凶神酸與同樣的不甘示弱,長鳴之際,再次變身,一隻渾身白淨無暇的鳥中王者:鳳凰,揮舞着二對翅膀,尖尾利毛分成六股,如刀鋒飲霜,“鏘……嗷……”
是謂異鳳凌舞,鏘鏘長鳴,是謂蒼龍斷穹,嗷嗷怒吼……
全身浴雷火而通體如焦炭漆黑的易採文與昏迷不醒的明紫山一干衆人被林紫衣三女緊緊護在紫,綠二光圈寰裡內,面目有少許淚痕的張書芹與猶自香肩微顫的小雨小木二女,手中各持一柄利劍,站在外紫內綠的光圈外圍,滿是恐懼與寒膽的爲林紫衣與樑秋煙二女做守護狀,張書芹爲林,樑二女做起護法的同時,突見城牆一破洞縫隙裡的遙遠之處,有股滔天黃,綠二光,正潮鳴電掣的往她們這個方向疾速狂涌而來。
但見黃,綠二光所及之處,飛沙走石,如那龍捲風暴,遇物毀物,不留片甲,當真是縱橫睥睨,無堅不摧。猶見那扇固若金湯的西邊城牆,在黃,綠二光還未到來之時,就被那風檣陣馬的黃,綠二風的勁氣,刮開滾石段段,於斯須剎那之間,化爲塊塊齏粉!
“轟……”固若金湯的西邊城牆,頃刻之中,一瀉千里,“轟……”卻是那徑自下着細雨的蒼穹,再次硬生生的劈下一道如水桶般粗的慘綠閃電,擊在了氾濫着黃,綠二光的稠濃煙霧之中!
正於高空與天蛇龍拼死懸斗的兇獸酸與,一見黃,綠二光已然飄抵西門城牆,不由興奮的再次撕天尖鳴:“嗦!籲!鏘……”被震天破地的雷電巨響,指尖輕微一彈而驚醒在昏迷不醒的衆人之中的赤文,還未坐起,一眼瞥見了西門城牆之中,一個熏天赫地的虎首牛身而背後長着碧綠雙翅的怪物,在雲涌飆發中,劍拔弩張,氣焰熏天的向着他們衝了過來!
“窮奇!是上古兇獸窮奇!快!大家快跑到北天龍宮!自有我父王與之相抗!”
“哞!吼啊……”
“是誰?是誰!膽敢阻我愛子突破五轉金身!”
有緣本非紅塵弄,醉煙虛步絆琴鎖。
殘雪揮世冷羽鉤,暮橋夕浮水斷萍。
金月國,昆吾山。
突來一陣大雨,洗滌起雲隱峰中處處傷痕累累而又入目狼藉的“天羽簾花瀑”的邊圍之境。
“虛來幾生,畫曲成殤,悲顏啜,昆吾失峰,簾花逝羽……”
蘭光爲悲,素白爲泣,紫木爲愁,淡綠爲決絕的一副三尺見長的紫木軸畫,隨風飄浮,帶着淡淡哀傷的珠圓玉潤之音,慢慢的,慢慢的,隨着濺起斷草殘木微溼泥濘雜碎地的上空,緩緩的,卷攤而開,畫中有個媚態萬千的女子,隨着畫中的那輪紅日乍然一亮,畫中女子緊閉猶自流着淚的動人雙眸,忽的一睜,漫天大雨,爲之縱是冷眼也顯萬千風情的女子生生一窒,眨眼之中,畫像女子盈盈的,在畫中走了出來,只是,讓人銷魂的明眸更加紅腫,只是,潔白如斯的的衣襟之上,猶然流着,觸目驚心的殷紅鮮血……
“心亡……身身觸凡情,若只得一生情緣,何苦,何苦,吞落三世囫圇酒,而……癡迷飲淚,只笑,吐情思情君絕情;截斷萬千紅塵水,而……醉戀眷侶,只恨,恩義情義君負義;是君,是君!薄我前世癡迷情,怎能,身身戀粉蝶?而……枉我一腔幽幽情意真,赴殘照飄零,恨落花唯獨不撒晴天路,憂憂寒風阻前,不問來生路茫茫……只願君臥刀山,埋君發,葬琵琶,封殘心,鎖魂囚靈!朝朝金玉君不聞!只願君橫火海,焦君體,熬斷腸,投九淵,石爛海枯,蒼水倒轉君不出……”
白衣女子於空停在一片不堪入目的亂雜慘桓之上,白衣飄飄,迎風而舞,有幽香陣陣,侵襲着綿綿細雨,正如那細雨綿綿潤物華,空中,忽然綻放出朵朵五光十色的璀璨花瓣,在白衣女子的迎風自舞而帶起的化雨之中,款款而落。
似嬌嫩鮮豔,雨滴難掩玉顏滾滾珠,芳香久彌留,勾起白袂惆悵欲斷衫,帶動花蕊點點淚剔透,匯聚成細流水潺潺,想要從悲咽動聲中拾起過往,任憑雲煙片片,偏偏迷戀青藍霞,可心已碎難愈縫,是有舞姿絕倫,恍夢難留,一醒死心決絕,隔世不難,芳心不止滴血,淺唱冷酒打溼鴛鴦枕,不哭曾入塵寰,紅藤束手來生牽……
再次,癡癡的望着眼前失陷於天災的雲隱峰,白衣女子冷冷地撇過頭,香脣微顫,“是你?”別過頭,再不去看。
同樣是癡癡望着她背影有好長一段時間的一個身着紫衣的偉岸身影,微微激動的點了下頭,“是我。”眼神炙熱,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兩人沉默,只是細雨綿綿,灑落一地鮮花翠翠,卻是紫衣男子不惜落花哭紅顏,耐不住心頭澎湃的熱血,伸出因爲激動而略徐抖索的大手,按在了溫暖溼滑的香肩之上,“小琴,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爲……本王,本王想你想得好苦!”
“你我之間,只是他擺弄的兩顆棋子,何必,如此苦苦執着?你應知道,我卻無奈,想想,紅顏禍水惹命薄,我,我不甘……我真的不甘……”
白衣女子說話之間,紫衣男子鼻中涌進一股若蘭芳芳之體香,急切之中,一把抓住了白衣女子的羊脂玉腕,“小琴,難道本王現在還沒有能力與他相抗?小琴,你要相信我!別傻了好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請你相信我!”
兩人沉默對視,良久,紫衣男子溫柔的替她拭去了冰肌玉顏上的一行香淚,白衣女子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紫衣男子,淚,再次無聲涌出。”
只有細雨,在白紫二人對視的無聲之中,悄悄的,悄悄的下個不停。
“老哥,都怪你啦,走得那麼急……”垂髫*趴在老頭的背上,很不是故意的很不是小心的扯斷了老頭那長得很不是故意的也很不是小心一撮白鬍子……
“弟弟,說話歸說話,不許把老哥的鬍子拔掉,尊老愛幼,尊老愛幼……老哥記得很清楚,當初還不是你催老哥快點走的,真是的,還送給她們本命金符……”老頭比較肉痛的伸出手,摸了摸下巴。
“哦,老哥,這次不算多,才那麼一點點而已……”
“嗯?弟弟,哥哥愛死你了,好哇,你居然拔了那麼多……”
是耆童,絕對是耆童……耆是白鬍子白眉毛的老頭,童是垂髫而又穿着露出小屁股的*,老頭爲獅,垂髫*爲龍,獅龍融合,達到了心心相通而又此心既彼心的最高境界之時,即爲“獅龍靈玉體”,故名“耆童”。獅心重權,獅性貪利,龍心……龍心好色,龍性嗜睡……獅龍合體,若非獅與龍兩廂情願,就算是那九天至尊強加與之相融合,也是洗濾不掉獅與龍的各自秉性……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故而老頭與垂髫*之間自願融合,自願的讓那位上古修者抹去他們心神之間的各自的本命天賦,天賦乃是與生俱來就有,秉性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天賦的影響,故而,沒有了天賦使然秉性的獅龍,在心心相通之時,創造出了屬於他們的本命天賦,就是那個什麼“漣魂水”了,話說,“漣魂水”其實是耆童的本命魂水,因爲獅魂與龍魂的二魂相溶,魂靈之間相互排除種種魂靈雜誌,如果耆童的修爲越高,出的“漣魂水”就越少,就越是彌足珍貴。“漣魂水”的功能其實還有很多,本命天賦的精髓,以後會一一詳述,言歸正傳。
話說,那日天災暴起,而人界異象慘亂之後,老頭在垂髫*小手的故意按摩之下,終於……終於視死如歸的有了去外遊蕩,對,絕對是遊蕩的想法,走的匆匆,加之被陸吾識破他們的隱身秘法,落下了他們接“漣魂水”的聖器還在“醒獅盤龍洞”云云……
“嗖”的一聲……切過畫面……
斯須之間,但見一片黃光起幻影,陸吾載着易採文穿越過巨寬而又狹長的萬丈深壑。
老頭突然一拍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個,那個,三位姑娘,我還要回去一趟,有東西落在了……落在了家裡……”
三女徑自望着易採文飛往的方面,各自嬌靨,同泛隱隱擔憂。
“老哥,走吧,三位漂亮姐姐,我們還會回來的哦,一定要等我們哦……紫衣姐姐,這是我們注入本命天賦的金符,危急之中,把它丟出去,我們就會感應到了,紫衣姐姐,還有漂亮的二位姐姐,我們走啦……”垂髫*滿是不捨的放下了林紫衣的柔滑暖手。
“誰!”
紫衣男子眼中殺氣暴閃,一道純紫電光驟然射出的同時,穩穩的橫在了白衣女子之前。
老頭與垂髫*在玩鬧中,突然被迎面射來的那道純紫閃電打了個正着……
“是暗器!絕對是暗器……”兩人紛紛倒地,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了那麼幾下……
“快說!你們是……”紫衣男子在耆童落地之時,兩隻手同時的掐住了他們的脖子,突而,眼中現出萬分恐懼之意,在白衣女子望着紫衣男子霸道的背影,微微撇起竇眉之時,掐住耆童的兩隻大手快速鬆開,“噗通”一聲,跪在了耆童面前。
“小哥,小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們身上什麼都沒……”老頭的話說到一半,看着紫衣男子突然對着他們下跪,不由張大了嘴。
“小龍敖順,拜見九天金命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