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看……”
“老哥,我看到了……”
老頭與垂髫*兩雙眼睛,滿是疑惑的看向了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那個白衣女子。
紫衣男子卻是心中惶恐多於驚怒,跪在耆童之前,大氣也不敢出。
“紫衣姐姐!啊!你不是……”垂髫*剛跑到一半,胸前乍然發出一聲訝異聲響,卻是他貼於肉身的另一塊本命金符轟然破碎。
“弟弟,快走!小文兄弟他們出事了!”老頭一把背起垂髫*,在紫衣男子與白衣女子錯愕的眼光想遞中,化作兩道紅黑幻影,直奔天際。
木洞國,青丘山,角象宗。
乘東風凌雲騁嘯,半沃櫻騎巒馳天。
青葉紋穗點苔步,澗烙夕紫暮垂遊。
零花絮蓄潭,暗暗襲香,喚來幽谷蜻蝶飲流觴。霞裳含晗玥,迢迢蘊結,清竹鳴。
沉睡了許久,是否甦醒之時,還能記得那時,那人?
可是,一顆癡心化作萬千相思海,可有,那艘紅塵船,不搖塵緣斷水漿?
寧願,繼續沉睡千萬年,不想,再被無情天作弄,可,可,可,看到了她,還能讓我心,如何繼續沉靜?
林中雲呆呆的望着畫像中的那個女子,猛然一個回神,徑自的搖了搖頭,口中輕輕的在自言自語:“美,真美……幸虧是畫像,要是是真人……”
“小弟弟,你望了我這麼久,可是喜歡上我了?咯咯咯……”
“你是誰!”林中雲大吃一驚,迅速的向着四周環顧了一下,並無任何人,眉頭不禁緊縮,懷疑的,再次的看了眼畫中女子,見其並無異象,長長地鬆了口氣。
“掌門師兄!掌門師兄!快開門,掌門師兄快開門!”門外,有人在敲門,連呼帶喊的伴着急切的“咚咚咚”之聲。
望着上氣不接下氣的二師弟杜書雙,林中天趕緊的倒了杯水給他,等他一口氣喝完了杯中清水,林中雲正襟危坐而問道:“杜師弟,不知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大呼小叫?”
杜書雙焦急的看了林中雲一眼,一把坐下,“掌門師兄,北山那邊來了幾個人,說是……說是……”杜書雙突然說不下去了。
林中雲一看他這個樣子,一下從座而起,緊緊的按住了杜書雙的雙肩,“可是北山中的狐媚野妖所化?故來擾我角象宗門?”
“掌門師兄,不是的不是的,其中一個自稱是……自稱是小師弟的……”杜書雙又說不下去了,卻是關聯到很多,一爲當初他們的元菱師尊有話在先,不能放任何人過那連接北南二山的窄橋,二爲當初的小師弟,正是被元菱師尊親自逐出山門,故而,話說到一半,就用一副詢問的眼光,看向了林中雲。
“小師弟?來者自稱是小師弟的什麼人?快說!”
看到掌門師兄用如此肯定的語氣,杜書雙終於站了起來,小聲地說道:“北山那邊一共來了三個人,二男一女,其中一個自稱是小師弟的至交好友,掌門師兄,你看……”
“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出去迎接!等等,我要換身衣服,杜師弟,你先去跟韋師弟說下,我們三人一起出去迎接。”
“遵命!”杜書雙喜滋滋的走了出來,心中萬分高興,眼下掌門師兄對小師弟的好友都這麼客氣,以後讓小師弟回山門,可就很有可能了,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三師弟韋駿的房前,滿是興奮的敲響了那扇房門。
“韋師弟!韋師弟!有小師弟的消息了,有小師弟的消息了!哈哈!”
“吱呀”一聲,從門口探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睡眼朦朧地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小師弟!我們的小師弟!現在北山那邊來了幾個自稱是小師弟的好友,我們很快就有小師弟的消息了!”
“哦?當真?”韋駿雙眼頓時一亮。
“快穿衣服,掌門師兄馬上就要過來了,快點,你快點……”
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沒一會兒,林中雲也趕來了,三個師兄弟此刻的眼中盡是激動莫名,“哇,大師兄,你不會是剛纔聽我說有美女,才穿的這麼隆重的吧?”“是啊是啊,這套衣服,我跟大師兄借了很多次,他都不借給的,難道是專門爲了見美女才準備的?”
看着兩個師弟難得的有說有笑,林中雲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對着他們大手一揮,“走!”
杜書雙和韋駿默契的跟在林中雲的後面,還在相互竊竊私語着,“二師兄,你看大師兄剛纔一聽到有美女,你看你看,他笑得多坦誠。二師兄,那位美女,長什麼樣?”
“嗯,還算不錯,還算不錯,就是小了點,噓,小點聲,大師兄他耳尖……”
“小了點?誒,不要不要,我喜歡大一點的……”
“……”
青丘爲南山,狐妖爲北山,兩山交接處,是由一截萬年楠木打鑿而成的一座窄橋。東有天虞碧水湖,湖中盛產箴魚,食之無疫疾。西爲木洞國國界之紅光神林默然的嘆生林也。
走走說說,一路之上倒也不顯得冷清,拐過了幾道小彎路,走過了幾條小勾徑,翻過了幾顆小山包,三個師兄弟終於來到了連接着南北二山的那座窄橋之前。
“好哇,二師兄,你騙我,她都那麼大了……”韋駿張大了嘴,湊到了杜書雙的耳朵邊比較憤慨的捏了捏他的臂膀,眼睛直直的盯着窄橋那邊的一個亭亭玉立的妙齡女子。
“師弟啊,爲兄說的可是她的年紀小,可並沒有說她小……”
“……”
“咳,咳……”林中雲故意的咳嗽了兩聲,後面的兩個師弟立馬停止了耳語,面部同時的掛起了寵辱不驚,任由“大小”隨風去的世外高人的那副嘴臉云云。
“小弟沙寶,見過三位師兄。”來人正是阿寶,他的身後,各爲明夜天與池水瑤。
明夜天隨着阿寶之後一個微步出身,對着林中雲三人笑笑的點了點頭,“小弟明夜天,見過三位師兄!”
池水瑤緊緊的貼在明夜天的身旁,對着林中雲他們微微的欠了欠身,“池水瑤見過三位師兄……”
“哈哈哈哈,各位我宗弟子聽着:此三位乃是我宗好友,快快收陣退下!沙師弟不遠千里來到我青丘角象,一路辛勞,林某處處不才,不過是比你虛長了那麼幾年,叫你聲沙師弟,不爲過?不爲過吧?哈哈。”
站在他身後的杜書雙與韋駿兩人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相互看了一眼,再是同時的四隻白眼往林中雲的後背狠狠的貼了上去。
在林中雲與阿寶兩人發出的陣陣爽朗大笑中,林中雲走過窄橋,握住了阿寶的那雙手,另一隻手紛紛的朝着明夜天與池水瑤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幾下。
杜書雙和韋駿急了,這樣都可以?這樣就可以吃到那位嬌滴滴的小水瑤的軟玉香肩的嫩豆腐?兩個師兄弟同時的看了一眼,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飛快的衝了上去,“明師弟!你好!”很是熱情的抱了明夜天一下,再是在明夜天有點酸酸的外加幾分懷疑的目光中,在林中雲有點尷尬的臉色中,在角象宗幾個看橋弟子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情況中……杜書雙與韋駿非常非常熱情的,伸出了四隻爪子,對着池水瑤那三千青絲摸了一遍又一遍……
“沙師弟,請!”林中雲說話的同時,對着杜書雙與韋駿飄過一個很明顯的眼神,摸一摸,可以,要是你們敢把口水滴到什麼什麼地方……嗯?明白了沒?
果然,杜書雙與韋駿狠狠的同時抽了那麼一下鼻子,悻悻的住手,學起了掌門師兄的樣子,兩人各自揚起左右手,“兩位,請!”
……青丘角象宗沒有女弟子,不然林中雲就不會望着那副掛在正廳當中的畫像怔怔出神,杜書雙與韋駿也不會如此……如此失態。
“沙師弟,你們一路辛苦了,來來來,坐下,坐下,就當是到了自己家一樣……”不知是不是阿寶長的跟易採文有點相像的緣故,林中雲的心中對阿寶生出了一份很親切的感覺,杜書雙與韋駿也是如此,端上了三盞青丘香茗,兩人不約而同的,再次的多看了阿寶幾眼。
“多謝兩位師兄,林師兄你這話就見外了,想我等初來乍道,不知南北窄橋之約,倒是叨擾了青丘山門的清靜,打擾了三位師兄的閉門清修,小弟在這裡,先向三位師兄賠個不是!”阿寶一個站起,對着林中雲他們十分真誠的抱拳躬身。
“你們看你們看,他和小師弟多像!尤其是他彎腰的時候,那種表情,嘖嘖嘖嘖……”杜書雙擦了擦眼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高聲喊了起來。
“杜師弟,不可無禮!”林中雲話雖如此,心中也是同樣一驚,眼前的沙寶,除了個頭比小師弟矮了那麼一點之外,連名字都如此相像,心中少許懷疑之餘,假聲地訓起杜書雙,且看眼前的沙寶如何迴應。
“二師兄說我與你們的小師弟很像,的確,當初我等三人相遇之時,雖無任何言語,卻是多有留意,畢竟,我和小文兄弟之間的事情,多關生死存亡,若不是小文兄弟的再三出現,小弟早已經做了地下白骨,不知小文兄弟現在何處?小弟要當面謝他!”
“沙師弟,既然你和我家小師弟是患難之交,在我們面前不必如此拘禮,小文兄弟是誰?莫非你也不知我家小師弟現在的下落?”林中雲三人越聽越糊塗,怎麼好端端的多出了一個小文兄弟?
沙寶腦中快速一轉,“眼前三人倒不似作假,看來,他們也是不知那個易採文的下落,易採文!我要讓你的三個師兄,成爲我的傀儡!我要讓你親眼看見,你所有關心的那些人,將來都要被我剜心吃肉!”“小文就是你們的小師弟易採文,而我,卻是真真正正的阿寶!”
在林中雲,杜書雙,韋駿三人的各自的一陣陣的驚愕中,阿寶把有關他跟易採文的身世一一說了出來,又在林中雲三人長長的“哦”了一聲之後,阿寶突然對着他們三人一個跪下。
“沙師弟,你這又是爲何?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來!快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