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家宅

春依作爲顧允鴻的侍妾,所居住的院落離顧允鴻的宅院不遠。

木梓衿跟着顧明朗一路疾行,不過片刻功夫就到了顧允鴻所在的居所。顧允鴻畢竟只是庶子,院落住處比不上顧允琛,可作爲顧家的少爺,房屋院落,碧瓦金牆,亭臺樓閣也不會簡陋到哪兒去。

幾人一進入院落,立刻有小廝迎上來,看見顧明朗的臉色個個斂聲屏氣、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錯亂。

“鴻兒呢?”顧明朗沉聲問道。

“少爺……少爺在工部呢。”小廝低聲說道。

顧允鴻已經成年,顧名城所犯的罪並沒有讓其子孫連坐。顧家爲顧允鴻在工部謀了一個小官職,不高不低,六品下,勉強過得去。

“你們都出去,讓一個人去將少爺帶回來,立刻!”顧明朗吩咐道。

“是,”那小廝聞言,立刻麻利地照辦,快速地院子中的人退了出去,自己飛一般跑了出去,大約是去叫人了。

木梓衿乾脆找了個石凳坐下來,看見上邊還有一盞茶,爲自己倒了一杯。她還沒動手,一旁手足無措的春依便搶先一步拿起茶壺,倒了兩杯,小聲地說道:“將軍喝茶。”又將另一盞茶放在木梓衿身前。

一時間院落之中安靜的嚇人,連風吹過樹梢的沙沙之聲,都是草木皆兵一般。

不過多久,顧允鴻便匆忙地走了就進來,他茫然地看着院子中的人,又發現站在一旁的春依,以及坐在石凳上的木梓衿,臉色陡然變了幾變,片刻之後,他慢慢地上前來,恭身向顧明朗行禮,“鴻兒見過叔父。”

顧明朗轉頭看着他,一張剛毅鋒利的臉,輪廓彷彿經過千錘百煉的鋼鐵,目光也如同淬火的鋼刀。他死死地看着顧允鴻,側顏鋒利的下頜線條緊繃。手中的茶杯,杯中無一絲水紋,可握住茶杯的手指尖泛白,手背青筋凸出。

木梓衿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茶水之中不過映出些綽約模糊的倒影。可她明白,許多話,顧明朗想問,卻怎麼都問不出口。她淡淡地瞥了顧允鴻一眼,再看了春依一眼,無聲冷笑,又無聲嘆息。

“顧少爺,春依什麼都說了。”她冷靜無比的聲音打破此時詭異的沉靜。

顧明朗明顯全身一僵,可又似乎陡然放開了什麼,肩膀頹然一鬆,重重地緩緩地將手中的被子放下。

“說……說了什麼……”顧允鴻呼吸微微一滯,磕磕絆絆地說道,目光倉皇地看了春依一眼,又飛快地垂下。

“顧少爺,裝傻可不是明智的做法。我們有證據的。”木梓衿漫不經心地看着他,“你讓萬子業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

顧允鴻瞬間面如死灰,張了張嘴似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惶然擡頭看着木梓衿,慢慢的挺直了脊樑,“你是誰?”他微微一笑,又說道:“你是那日爲我琛兒驗屍的人,你是楚王府的人。”

木梓衿微微眯了眯眼,側首看着他。

“叔父,她的話根本就不可信!”顧允鴻看向顧明朗,“她想陷害我,她……她看着父親死了琛兒還不夠,還想害死我……”

“鴻兒!”顧明朗微微咬牙,“你不要狡辯了,我只不過就想確認一件事,琛兒經常服用的鶴靈丹,是不是你讓萬子業動的手腳?”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問道:“萬子業如今在什麼地方?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誰……誰是萬子業,鴻兒、鴻兒不知……”

說謊!木梓衿轉頭,不想再看顧允鴻的表情。通常情況下,若是被質問與誰是否相識,若是不相識,直接否認就可以了,說謊的人才會心虛的顧左右而言他而且還虛張聲勢地反問。

“春依什麼都說了,她是爲你與萬子業傳話的人,也是知情人之一。”顧明朗失望的看着他,“你爲什麼要害死琛兒……”

“不,我沒有害死他!”顧允鴻猛然一聲歷吼,他豁然轉身,伸手拉過春依,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臉上,“賤婢,你爲什麼誣陷我,說!爲什麼!?”

“少……少爺……”春依捂住臉,戚恍茫然地看着她,她此時六神無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時絕望不已,心如死灰。

“鴻兒!”顧明朗起身,直直逼向他,“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讓萬子業在琛兒的鶴靈丹之中動了手腳,讓他將新生鹿兒的血換成了鹿茸血,神不知鬼不覺地配製出錯誤的鶴靈丹,而新生鹿兒的血與鹿茸血一樣,就算是配製成了鶴靈丹,黃藥師也無法判斷。你讓琛兒長期服用鹿茸血這樣的虎狼之藥,是想讓他精氣耗盡而死!”

顧允鴻面色鐵青,微微後退一步。

“原本琛兒是個老實的乖孩子,可是在一年多以前,開始胡作非爲,甚至常常去秦淮樓,還在外面置辦了私宅,養了姬妾,這些,都是有你的功勞吧?你讓他染上這樣的惡習,就是爲了讓他的身體快速的在鶴靈丹的作用下衰竭,對不對?”

“叔父……叔父……你不過是聽了春依的一面之詞,根本就沒有證據……”顧允鴻猶自狡辯。

“沒有證據?”顧明朗只是冷笑,失望落寞不已,他意味深長又痛心地看着顧允鴻,並不怎麼理會他的話,他微微眯了眯眼,說道:“你告訴我,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孃的主意?”

“不,不不關我孃的事!”顧允鴻立刻否認,驚駭不已。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孃的父親,在進入顧家之前,祖上也是賣藥的,她懂得藥理,這事是她指使你做的?”顧明朗繼續問道。

顧允鴻狠狠地搖頭,“不,我什麼都不知道,叔父……叔父,顧允琛是你的侄兒,我也是你的侄兒……”

“正是因爲你們都是我的侄兒,都是顧家的人,甚至你們還是親兄弟,我才恨不得殺了你!”顧明朗猛地上前一步,伸手狠狠地鉗住顧允鴻的脖子,力道大得驚人,甚至已經將他的身體微微的提了起來。

雖說院子裡沒人,可這一下子卻將院子外守門的小廝給嚇住了,幾個小廝在門口驚慌不已地張望,又不敢進來。

“顧、顧將軍……”木梓衿豁然起身,“你可別把他掐死了……”她知道顧明朗在戰場之上養成的血氣方剛和暴脾氣,可沒想到,他的怒火會這麼嚴重。

“我的兒啊——!”

顧明朗剛剛把顧允鴻放下來,陡然之間遠門被人一把推開,一三十多歲的婦人飛快地跑了進來,哭喊着將地上的顧允鴻扶了起來,“將軍,你有什麼怒火衝着我來就好,爲什麼要這樣對鴻兒,他可是如今,你唯一的侄子了。”

這婦人正是顧名城的二房夫人,顧允鴻的娘,郭襄玉。她此時一臉緊張和不忿,扶着顧允鴻,茫然又哀慼地看着顧明朗。

她剛把顧允鴻扶了起來,卻不想門外劉蕖走了進來,她滿臉怒火,上前來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摔在郭襄玉的臉上:“賤人!我今天就要將你們這對賤人送到刑部去,爲我兒子報仇!”

“大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郭襄玉捱了一巴掌,卻快速的將顧允鴻攔在身後,“什麼送往刑部?我和我兒子犯了什麼法做了什麼事?你憑什麼要把我們母子送往刑部?”

“憑什麼?”劉蕖怨懟仇恨地看着郭襄玉和顧允鴻,“我早就懷疑我兒子是被你們害死的,如今你們被明朗抓了個正着還想抵賴?你們去死!”她淚流滿面,還未說完,人又撲了上去,抓住郭襄玉就想往死裡打,被顧明朗快速地止住!

“嫂子,冷靜!”

“你讓我如何冷靜?”劉蕖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人,“他們害死了琛兒,他們害死了琛兒,就算把他們千刀萬剮都不夠……”

顧明朗閉了閉眼,詫異驚疑的看着她,“此事我還沒告訴任何人,你有是如何知曉?”

“這顧家後院,哪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劉蕖擡起頭,“我好歹也是顧家長子的正妻,你急匆匆地趕到顧允鴻的宅子裡,難道我就得不到半點風聲嗎?何況,”她猛然擡手,“當初,公公明知道琛兒的死有蹊蹺,可是你們顧家所有的人都不讓驗屍不讓深究,爲什麼?你們一個個當我是傻子?”

她獰笑,面容扭曲,“何苦我明知道誰是兇手,卻不敢明着調查,更不敢聲張,連證據都沒有……如今讓我抓到,我怎麼可能會放過!?”

“嫂子,”顧明朗將她扣住,吩咐小廝把她帶回去,“此事不簡單,還有許多事情沒弄明白,你先回去。”

立刻有侍女和侍衛上前,扶住劉蕖,卻不想此時劉蕖兇悍無比,她瘋狂的將人推開,大聲喊:“我要讓他們母子進刑部!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是更快一些呢,還是刪掉一些劇情呢?我真的矛盾死了。這個案子稍微會長一些,刪了怕前後聯繫不上。但是我儘量刪減許多人物和劇情,再加上或許會更快些,儘量就快進入完結卷。

寫文三年,什麼都沒有收穫,倒是覺得自己憔悴蒼老了許多。我每天照鏡子,都覺得自己有個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有一張蒼老的臉和身體,好心塞,好希望自己不會老……不會長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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