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爲道

兩三個動作之後,傅樑宇已經無力再將動作跳下去,而謝明嬈卻已經下了戲臺,詫異驚疑的看着傅樑宇,眼神困惑又駭然。

“這是爲何?”皇帝問道,“如何能證明傅樑宇的動作有問題?”

木梓衿看着臉色如紙的傅樑宇,緩緩說道:“這一點謝姑娘應該最清楚。人在學習動作時,與所教的人面向而對,所做的動作應該與所教的人恰好相反。若是傅公子當晚在臺下看了謝姑娘的動作之後,所做的動作,應該是在與謝姑娘面對面一起跳的時候,左右方向的動作應該一致纔是,爲何你的動作,卻與她完全相反?”

傅樑宇面如死灰,呆怔地站在原地。

“而你的動作,與謝姑娘面朝同一方向跳出來的時候,卻是一模一樣的,你又如何解釋?何況,一般人在看了幾個瞬間做完的動作之後,還有誰能夠清楚的記得?除非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難道你在私底下與謝姑娘見過,讓她教過你那些動作嗎?”木梓衿一步一步逼迫地走向傅樑宇,厲聲問道。

“並沒有!”謝明嬈驚異不定的看着木梓衿,“我這個舞蹈是我在陳郡之時自己編排的,入京之後,一直住在宮中,只在宮裡的時候找時間練習,並沒有教過任何人。”

木梓衿遲疑地看着謝明嬈,見她倉皇驚愕不已,又移開目光,看向面如菜色,神色絕望的傅樑宇,緩緩地說道:“仵作驗定,謝長琳咽喉之上的傷口左高右低,作深右淺,而一般人若是從死者正前方割斷人的咽喉,由於使用右手的習慣,匕首會從左划向右方,那麼死者咽喉上的傷口,便會是右高左低,右深左淺。而且,割斷咽喉之後,頸部經脈斷裂,會有大量的血液噴濺而出。而當時殿宇之中並沒有人身上有血跡。這些,都說明兇手是從死者身後割斷謝長琳咽喉的。且兇手是個男人,這樣才能從後方伸手割到謝長琳的咽喉,且制止住他的掙扎。”

木梓衿冷冷地看着傅樑宇,“傅樑宇,你當時在謝姑娘跳舞之時,趁着燈光暗下之時,留下攏成你人形模樣的外套在座位上,快速跟隨謝長琳離開,進入偏殿之中。

而我當時也注意到有人離開,所以便跟了上去。由於當時光線昏暗,我又對殿宇之中的佈局不太熟悉,所以險些跟丟。而是你,在跟蹤謝長琳時,又故意停下來片刻等我,好讓我跟上去對嗎?

隨後,你快速進入偏殿,趁着謝長琳不備之時,後他身後扼住他,快速割斷他的咽喉,將他殺死之後,便快速躲在暗處,等我進入偏殿時,你便將我打暈,將我推倒在謝長琳的屍體之上,又把作案的匕首放在我手裡,之後就快速出了偏殿。

你掐準時間,在半盞茶的時間內做完一切,等着燈光再一次暗下來時,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有人發現偏殿之中死了人,而我被當做兇手帶走時,你卻好好地在偏殿裡,早已逍遙脫身了,不是嗎?”

傅樑宇全身顫慄的站在原地,雙手握成拳,一動不動。

立刻有侍衛悄悄圍上去,無形地將他包圍在其中,以防他暴怒傷人。

“傅樑宇!紅線所說的,你可還有辯解的地方?你可認罪?”三法司之中,刑部尚書立刻厲聲問道。

“等等!”木梓衿卻在此時打斷刑部尚書的話,“我還有話要問他。”

刑部尚書微微一愣,點點頭。

“傅樑宇!”木梓衿走向傅樑宇,逼迫又憤然冷漠的看着他,“我問你,你爲什麼會那麼清楚的知道謝姑娘舞蹈的編排時間?”

傅樑宇微微後退,似是退縮躲避。

“你爲什麼會清楚舞蹈過程之中燈光會在何時暗下去?”

傅樑宇目光發直,呆怔無措地看着她。

“你爲什麼會那麼清楚她跳飛天胡璇的時間?掐準了半盞茶的時間作案?又掐準在一盞茶之後的燈光再一次暗下來時回到正殿之中?”

傅樑宇臉色發青,微微退縮之後,卻全身顫慄又僵直。

“你又爲什麼會記得戲臺之上謝姑娘所跳的動作?”

“你爲什麼要故意引我去偏殿?”

“我……我不該一念之差放過你……”傅樑宇終於緩慢又幹澀的開口,雙眼混沌又怨毒地看着木梓衿,“我應該……像殺死謝長琳一樣,割斷你的喉嚨!就算不能殺了你,將謝長琳的死嫁禍給你,你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可惜……終究蒼天無眼……”

木梓衿咄咄逼人的發問和真相終於被揭穿,讓傅樑宇心底的防線終究潰爛。他絕望又驚怒地看着木梓衿,憤恨又怨懟。

衆人大驚,驚訝地看着他。

木梓衿倔強地擡着下巴,冷然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若不是當時時間不夠,我也不會只將你打昏,我不過一念之差……”傅樑宇忽然大聲瘋狂怒吼,身體如發狂的猛獸,洪水暴烈般向木梓衿衝過來!

“攔住他!”有人立刻驚恐憤怒地吼道!

木梓衿連連後退,傅樑宇在癲狂之中,力氣和速度驚人,一眨眼便已經衝到她的身前,伸手凌空而下,一陣剛猛的風從臉色刮過,眼見着那隻手要落在自己的臉上,木梓衿立刻擡手擋住自己的臉——突然間肩膀一緊,一股力量帶着她鶴起而退,預料之中的耳光並沒有落下,殿宇之內依舊充斥着傅樑宇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紅線!你這個楚王的走狗!你和楚王狼狽爲奸、沆瀣一氣,我不能殺了楚王,不能殺了寧無憂,不能除了他爲自己討一個公道,我死不瞑目!”傅樑宇被侍衛狠狠地按到在地,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姿態扭曲着,掙扎着,蒼白的臉上,一雙赤紅的眼猶如殷紅的血洞。

木梓衿被寧無憂拉到一旁,此時聽見傅樑宇的怒吼,頓時驚疑不定!

殿宇之上的人紛紛困惑難解,驚詫地向她和寧無憂看過來。她倉皇之下,目光與殿宇之上那道屬於帝王的壓迫威嚴眼神相撞,心頭瞬間一滯,霎時間心頭沉悶堵塞,似有無數的困惑與驚恐交集呼嘯而過!

她立刻移開目光,上前一步,冷然怒視着地上的傅樑宇,“把話說清楚?什麼沆瀣一氣狼狽爲奸?你可知道羞辱污衊楚王是何罪?”

“楚王寧無憂道貌岸然,枉爲親王!自詡霽月清風、仙風道骨,可不過就是一個披着骯髒皮囊的禽獸!”傅樑宇怨毒地看着寧無憂,冷笑狂肆,“身爲親王,卻依舊趨炎附勢、欺軟怕硬,處事不公,違背良心!我寒窗苦讀十餘載,論才華論才學論能力,哪裡比不上謝長琳!就因爲謝長琳身後有謝家這樣的世家門閥的後盾,他就該成爲狀元?楚王!你或許明明知道謝長琳的真實水準,卻依舊無視幾個重臣定下的結果,你這難道不是奉承討好門閥世家?你也不過就是一條拍着世家門閥之族馬屁的走狗!”

侍衛們連忙制止他,卻不料他用盡力氣掙扎,困獸之鬥,力量無窮!

衆人驚駭不已地看着寧無憂,又看着謝瑾瑜,一時間,這兩位風華絕代,被大成國人稱讚爲風華絕世的兩個男人,都只是靜然沉默。

殿宇之上,氣氛詭異得駭人,只聽見傅樑宇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寧無憂,你身爲楚王,卻昏聵無能!你有眼無珠,扶持門閥!大成莘莘寒門學子千千萬萬!總要有人揭穿你諂媚噁心的嘴臉!我殺不了你,我也要讓你親信的走狗紅線去死!”他目眥欲裂,“還有謝長琳,他有什麼資格做狀元?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寒門子弟?你們都該死!”

“放肆!將他拖下去!”刑部尚書恐再讓他罵下去,這事情怕是一發不能收拾。

侍衛立刻將傅樑宇架了起來,用鐵鏈將他周身束縛住,可他依舊不甘又狂肆的罵着,聲音已經嘶啞,“還有你,昏君!你有什麼資格當皇帝?這大成的天下,若非先帝聖明,哪兒輪得到你坐享其成?”他大笑幾聲,“難怪天下之人都說楚王纔是帝王之選,你也不過只是一個謀權篡位的竊賊!”

皇帝臉色一僵,豁然起身,不知是怒極抑或是驚愕,竟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昏君!你親信士族門閥,讓天下才學寒門子弟寒心,你不配爲君!”傅樑宇譏笑,“總有一日,會有人替代你!”說完,他看向寧無憂,似淡淡一笑。

衆人驚駭不已,膽戰心驚,猶恐他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出來,又見他忽然意味深長的看着寧無憂,心頭皆是駭然恐懼。

“楚王爲道,方可天下太平。”傅樑宇輕聲說道。

殿宇之內,瞬間鴉雀無聲。

木梓衿身形一顫,險些栽倒。身後寧無憂及時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攬住。她蒼白着臉,擡頭倉皇不已地看着寧無憂,見他目光幽深如淵,冷若冰霜。

她再驚恐地看向皇帝,只見皇帝靜默無聲地與寧無憂對視,那雙漆黑幽遠的眼眸之中,似壓抑着驚瀾狂濤。

“押下去!”皇帝聲音低沉墜落下來,輕輕擡手,示意侍衛將傅樑宇帶下去。

侍衛已經將傅樑宇的嘴堵住,拉着鐵鏈,壓住他的肩膀,將掙扎不已地他往殿外推搡,直到他被人帶出了視線,殿宇之內,三法司的人才戰戰兢兢地走到皇帝身前,謹慎地問:“皇上,此案,是否就此了結?”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讀者朋友,這幾天忙着很多的事情,不能多更。請你們不要拋棄我哦。

另外,我在大量的修改此文,包括一些細節和劇情,若是發現前後不相符或者有漏洞的地方,我會及時改過來的。謝謝你們一路的追隨!

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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