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立千仞

木梓衿神色淡淡的,微微蹙着眉,目光落在那雕鏤蘭花的火爐上,火爐之中暖意洋洋、火光澄澄,上好的銀碳薰着房屋,驅走溼冷,火光悠然映入她的雙眸之中,搖曳盪漾,微微飄旋,如她此時的思緒,飄渺又明澈。

寧無憂靜靜地看着她,目光追隨着她的眼神落在那火爐上,火爐上雕鏤的蘭花層層疊疊,鏤空交錯。他看了一會兒,也沒察覺出有什麼不妥。

暖意的柔光輕撫在她的臉上,黃粉覆蓋之下的肌膚難得透出紅暈,嬌蕊若桃,妖妖灼灼,明湛的雙眸沉靜睿智,又似李花般清麗純澈。她輕輕地咬着脣,晶細的牙齒在粉嫩的紅脣上壓出一道淡淡的印記,紅白相間,讓人別有動心。

他始終沒有看出她到底在看什麼,卻知道她是在思索入了神,便也沒有打擾她思索。

果不其然,很快,她便拿出手札,翻到最新的一頁,那一頁上,他和她的自己交錯,如星月輝映。她很是認真地看了一眼,才翻開新的一頁,隨後拿出筆來。

寧無憂將小案上的硯臺拿過來,在裡面添了水,將墨研磨開。

木梓衿沾了墨水,卻沒有立即寫,“第一,韋少鐸在去世前一天,或許是見過宮裡出來的人,而牽機藥,恰好也是皇宮裡的禁密之毒。”

寧無憂點點頭,“是。”

“第二,”木梓衿若有所思,“韋少鐸在去世之前,在其妻的畫像上,還有手札上,都添了一首詩。”她從袖口之中將那頁詩拿出來,放在手札之中,慢慢地展開。

“雖然不知道這首詩到底暗藏着什麼線索,但是以韋少鐸的才學來看,他不會無緣無故寫這麼一首不倫不類的詩。”

寧無憂依舊贊同,“是,文人總有那麼幾分怪脾氣,在文學筆墨上,或許更喜歡精益求精,而不喜歡留下瑕疵,最重要的,是他在很多地方都寫了這首詩。”他輕聲一笑,“本王對詩作還是有些研究瞭解,只是這世間,詩詞歌賦的種類何其多,若是按照平常的詩詞來理解他這無題詩,怕是根本就看不出什麼門道。”他微微沉思,“我會幫你查閱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是。”木梓衿點頭,“第三……”她蹙眉,“韋少鐸和謝長琳……兩人之間,或許有什麼隱秘的聯繫。”

寧無憂見她這纔拿起筆,沾了墨,慢慢地將剛纔的疑點寫下來。

寫到一半,又微微一停,最後一筆略微扭曲,她豁然茅塞頓開般,雙眼晶晶亮地看着他,“我剛纔還忽略了一點,若是謝長琳去皇城之中是爲了和皇宮裡的人取得聯繫的話,那麼牽機藥,會不會是他帶出來的!”她陡然捏緊手中的筆,指尖泛白,手指發顫,指甲深深地沒入掌心之中。她的臉色也驀地蒼白如紙,“如果,牽機藥真的是他帶出來的,那麼……”

寧無憂擡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拿開她手中的筆,“這算是一條推測出來的線索,雖然只是臆測,但是好歹也是個方向。”他見她身體微微的發抖,雙眸悽楚虛恍,伸手將她輕輕攬在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千言萬語,似乎都凝結在心,卻又覺得此刻無比的真實。

木梓衿微微一僵,反應過來想從他懷中掙扎出來,他手臂微微緊了緊,輕輕地箍着她,她緩緩地平復自己的心緒,耳畔是他節奏分明有力的心跳聲,隔着柔滑的衣料,似乎能感觸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的溫度。她慢慢地柔軟下來,彷彿將自己化作成了堅韌的藤蔓,就這樣無風無阻的攀附着他,纏繞着他。他健碩有力的身軀偉岸如山,壁立千仞,與她共同承擔風雨流嵐,雷雪霧靄。

翻攪着心腹的惶恐畏懼以及不安慢慢地消散,她輕聲問道:“如今我該怎麼辦?”

寧無憂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順手將小案上的手札合上,原本是想讓她回房休息,卻知道她定是不會安心的,“如今還沒有找到證據,而我讓刑部的人記錄韋少鐸是中了斷腸草的毒而已。我想,謝長琳不過只是一個棋子,幕後肯定另有其人。如今還不能打草驚蛇,只需要暗中調查。”他蹙了蹙眉,“你在南下的途中,被人懷疑過時身份,此時就不能和謝長琳接觸太多,也不能急着明目張膽地去調查他,否則你的身份就瞞不住。雖然我會竭盡一切來保你周全,但是我卻……卻不敢將你輕易置身在危險之中。梓衿,你明白嗎?”

木梓衿擡手抓住他的衣服,將他胸前的一片衣料抓得皺巴巴的。她盯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前的飛雲白鶴繡紋,聽着他的聲音,感觸着他說話時胸膛的輕輕顫抖,沒料到自己會微微溼了眼眶。酸澀的眼睛讓她眼前微微模糊朦朧,她連忙將臉輕輕地貼在他身上搵了搵,輕輕地點頭,“我明白。”

寧無憂緩緩地沉了一口氣,身體微微放鬆了下來,微微低頭,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發心,淡淡的嗅了嗅,“明白就好。”

木梓衿明白,她要面對的幕後的勢力,或許如五嶽一樣難以撼動。稍有不慎,丟了性命都是小事,可她如今是楚王府的人……她在感性的同時必須理性,不能因爲她一人,而連累了楚王府。

次日入宮上朝,難得寧無憂在下朝之後留在了皇宮裡。

大成國盛大的節日繁多,中秋節算得上僅次於元宵節的盛大節日。適時滿京城的人都會慶祝,熱鬧非凡,意義重大。皇家也必須與大成的百姓齊心,也需要在這樣的盛大節日之中慶祝以表示天下同心。故而禮部的人少不得要進宮或者到楚王府拉着寧無憂多嘮叨幾句。

皇宮中的御花園就算入了秋,也是百花齊放,小橋流水,歌舞廳臺,水榭樓閣,宮闕重樓,被葳蕤繁盛的百花簇擁着,綺麗瑰色,旖旎絢爛。

寧無憂與禮部尚書在聽風亭中談完各項事宜之後,便草擬了一份事宜奏書,禮部尚書揣度了幾分,修改了幾處,便辭去了。寧無憂這才鬆了口氣般,打算帶着木梓衿出宮。

還未走出聽風亭,遠遠地見走來一行宮娥宦官圍擁着幾個盛裝華服的人款款走了過來,再一看領頭的一人憋着嘴,黑着臉,扯着勉強的笑容,便知道那是什麼人了。

那行人見到楚王寧無憂,微微停了停,也立即走了過來。

寧無憂連忙見禮,領頭的太皇太妃立刻擡手,“快別多禮了,我們也只是出來閒逛而已,規矩多了就拘束了。”

寧無憂輕笑一聲,剛要說告辭,卻不料那黑着臉的寧浚走了上來,一臉興奮彷彿看到救星一般地看着他,“五哥!你來啦!呵呵呵,你要出宮嗎?剛好我也要,我們一起走吧。”

木梓衿順着他走來的方向看去,這才見到一十七、八歲的少女,那少女蹙眉,略有些兇悍不滿地瞪着寧浚,這少女就是那日在選妃宮宴上見過的琅琊王家的女兒,名字木梓衿倒是沒聽說過。

目光再掃一圈,又看見了謝明嬈。謝明嬈也立即走上前來向寧無憂行禮。

一看這陣勢,便知道,一定是太皇太妃想要撮合寧浚和琅琊王家的女兒,所以才讓人家硬生生地在這御花園之中陪她散步。

“太皇太妃好雅興,”寧無憂十分客套,“只是無憂還有要事要辦,就先失陪了。”

太皇太妃心情好,掩脣而笑,在這宮中生活多年,依舊能夠笑靨明燦,她揮揮手,很是隨和,“去吧去吧。知道你事情多。”末了又加了一句,“雖然日理萬機的,但是也別什麼都顧不得了,你也不小了,該成家了,你父皇和皇兄,說不定還盼着你早日成家,這樣他們纔會安心不是?”

寧無憂不過淡然恭敬一笑,辭了而去。

謝明嬈也立即行禮辭別,寧浚想要跟上,卻被太皇太妃喝止住。

寧無憂與木梓衿走遠了,這才發現謝明嬈從身後追了上來,寧無憂這才停下來,在原地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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