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 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我不甘心,雖然有了皇后娘娘的話,我以後不會再回寇家那種地方,但女兒這輩子怕也是再難嫁人了……”顧佩清哽咽道:“女兒一輩子的幸福都沒有了,如今只能淪爲他人的笑話。”
琦妃知道她指的不僅僅是與寇振海和離之事,還有她因爲服用了烏桕導致神志不清說的那些瘋言瘋語,已經使顧佩清十六年來維持的好形象一落千丈了。
即便世家貴族內部都清楚二公主這次是遭人陷害纔會做出如此舉措,但畢竟自奔爲妾之事,任誰家聽了,都會對她敬而遠之,顧佩清以後唯一的出路便是深居宮裡,再不嫁人了。
“你我無權無勢,千洲……你那弟弟又沒什麼出息,娘也想爲你出頭,可在以前,祝貴妃得勢的時候娘也沒摸過六宮掌事的印鑑,現下皇后娘娘收回了協管之權,怕是更難放出來,我們只能忍着了!”
她憐惜着摸着女兒的發頂,短短一月時間,正是芳華年紀的女兒竟冒出了根根白髮,琦妃不敢將此事告訴顧佩清,只能柔聲安慰:“現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將身體養好,華永說你體內的毒要慢慢清出去,這樣纔不會對你身體再次造成傷害。你要乖乖聽話,按時服藥……”
琦妃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顧佩清忽然推開她的懷抱,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直勾勾地望着琦妃:“娘,雖然我不知道祝歡爲什麼討厭四妹妹,也許是因爲祝貴妃,也許是因爲其他我們不清楚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祝家對四妹妹絕對帶有目的與敵意。”
琦妃皺起眉:“你說的這些娘之前也看得出來一些,娘對顧知晥也沒什麼好感,仗着是中宮嫡出便肆意而爲,你當日……當日要出嫁時,她還刻意前來諷刺咱們,特別是給你添妝的竟是那把匕首,若不是那把匕首,也許你不至於走到今天……”琦妃見自己又不小心說到寇家的事上,忙止住話題,“他們要是關係不好,要鬥要傷那是他們的事,就讓他們狗咬狗去,與我們何干?”
“女兒知道,女兒也不喜歡四妹妹恃寵而驕的模樣,但娘要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四妹妹自太液湖被祝歡的侍女推落水後,我瞧着他們二人的關係也不像從前了,祝歡面上雖還想與四妹妹保持親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四妹妹對祝歡變得冷淡起來。祝家既想害我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咱們不能坐以待斃,要想個法子才行。你我人言輕微,但四妹妹不一樣,她身爲太子胞妹,驕縱慣了,若咱們能利用她爲我們所用,藉機打擊祝歡,不失爲一個好法子。”
琦妃倒是沒想到顧佩清能想到與顧知晥結盟,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顧佩清最是看不上顧知晥那個愚蠢卻能夠輕鬆擁有所有東西的模樣,若是要與她結盟,豈不是要像祝歡以前一眼個,事事去巴結她?
她驕傲的女兒,怎能做這種事呢?
顧佩清卻毫不在乎,反而像是打定了主意就要上手似的,喊來於秋替自己梳頭,打算親自去一趟鳳陽宮。
於秋在給她梳頭的時候,琦妃便想自己原先的主意,靠近女兒說:“清兒,娘原本覺得顧知晥實在可惡,本想等你安穩後好好陷害她一把,娘是打算若能將她嫁的遠遠的,顧姝涵有不足爲懼,這宮裡便是隻有你一人獨大……”
顧佩清嘆了口氣,只覺得難怪琦妃這麼些年,即便她身爲四妃之首,但在宮裡一直說不上話,她將穆皇后母女的蠢笨掛在嘴邊,卻沒想過自己也不聰明。
顧知晥是何人?就算眼前有個現成的突厥使團又如何?琦妃難不成又通天的本事可以讓顧知晥這位嫡公主和親到突厥?莫說穆皇后不會同意,慶豐帝也不會讓他這名最心愛的女兒去做着和親公主。
顧知晥不可能被選爲人選,祝歡卻不一定……
琦妃這個主意起的頭,倒是不差……
祝歡不是自視甚高嗎?更是看不上被寇振海欺辱過的自己嗎?祝家送她進宮,其中最大的目的也是希望藉由宮裡的勢力,可以將她這個名門貴女的頭號擡的更響更亮一些嗎?最後能與更有價值的家族聯姻。可若最終她的結局慘過自己,嫁到突厥去呢?
“娘,我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