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翠軒亭,赫連雲痕一身金色的衣袍,躺在亭內的一個躺椅上,眉峰緊蹙。
看守着華親王府的侍衛,速速的步入了翠軒亭內,恭敬的向赫連雲痕彙報情況:“太子殿下,方太醫要求見你。”
赫連雲痕緩緩的啓開了雙眼,望着面前的柳樹,輕聲的問:“她可有說爲了何事?”
“好像是因爲華親王的事!”
“赫連風華。”赫連雲痕坐起身來,雙手用力的攥緊扶手:“不見。”
“是。”
……
華親王府。
侍衛將赫連雲痕的話給了方絕代。
方絕代聽後,整張臉冷冰了下來,她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往後退了退,道:“赫連雲痕真的是這麼說的。”
“他可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名諱也是你……”
“清幽,眼前就有數百位侍衛,你有幾成的把握把那些人都搞定。”方絕代側了側頭,目光輕輕的掃了眼大門前把守着的那些護衛,語氣冰冷的問。
清幽回道:“那一百多位侍衛都是從東宮派出來的精銳,但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我需要藥草,我要上集市,替赫連風華弄藥,你知道該怎麼做嗎?”方絕代眼底劃過了一股冰冷,雙手用力的扣住了自己的掌心,不管是赫連雲痕還是赫連碩,方絕代都覺得他們很可惡。
清幽重重點頭,目光略略的掃過了那些人,眼眸深處掠過了一道殺意:“只要能夠替王爺拿到藥草,一切後果由我擔着。conad1;”
“好。”方絕代邁出了第一步,守門的數十個侍衛立刻衝了過來,將方絕代跟清幽攔住。
清幽見此,冷冷的輕哼了一聲,抽出了手中的長劍,在半空中飛舞穿梭,重重的身影,一幕又一幕的交疊而來,清幽闢開了一道通往大街的道路。
然而,就在方絕代快踏出臺階的最後一步時,一道深藍色的身影驀地自天幕劃過,長劍咻咻呼來,方絕代敏感的擡頭看去,那一劍,那一人,就似她在梅花園中看到赫連風華朝她刺來一樣。
這樣的情形……
已經沒有赫連風華朝她刺來那一劍時那麼膽顫,懼怕。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藍衣男子持劍飛來,可那劍在快刺向她的胸口時,鳳睿誠卻猛地擡起了劍,把劍落在了方絕代的脖子上。
鳳睿誠是帶領着皇宮禁軍的名將,這一次看守華親王府,鳳睿誠也被派到了此地。
“方姑娘,回去吧。”鳳睿誠把劍抵在她的勁脖道。
方絕代掃了眼脖子上的那一劍,隨之微微仰頭,問:“如若我不回去,你是不是準備殺了我。”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出華親王府,太子的人也盯緊了華親五府,太上皇的死朝中百官一直認爲是華親王與你所爲,你若現在離開親王府,恐怕對你跟華親王都不利。”鳳睿誠看着她,其實兩人也只是一面之緣,爲何幫她,他也不知。
方絕代突然握緊了鳳睿誠的劍,劍鋒的銳利劃破了方絕代的小手,鮮紅的血滴落在了地面,可她精緻的小臉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痛楚之意,有的是一股的倔強。
“我只知道,現,現在……如果我不爲他做點什麼,他會很不利,鳳將軍,你今日要麼就地處置我,否則,我一定要離開這裡。conad2;”
“你……”鳳睿誠蹙緊了英挺的眉,想抽回劍,可卻又見她握住了自己的劍,讓他左右爲難極了:“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不怕死的女人。”
“我不是不怕死。”方絕代垂下了眸子,小巧的臉龐,泛着一抹淡淡的紅暈:“鳳將軍,我只是去取一些藥回來,如果你不放心,大可以跟隨我一道兒去。”
“你可以跟我說,需要什麼藥,我給你取。”
“不。”在這裡任何一個人她都不相信,他又憑什麼讓她相信:“我要親自取藥。”
只有她最瞭解,赫連風華需要的那些藥,若有半點差池,便會要了他的命。
他是一個如此小心翼翼的人,她又怎能讓他把命丟在自己手中。
就在鳳睿誠左右爲難之時,一道低沉又淡漠的聲音自背後傳來:“那就讓她去取吧。”
方絕代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後,猛地擡起了頭,看向鳳睿誠身後的男子。
赫連雲痕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風,墨色的長髮披在背後,五官分棱的俊顏繃緊,眸中射放着冰涼之意。
他坐在馬背上,雙手握住了繮繩,馬兒緩緩的朝華親王府走來。
背後跟隨着一羣的侍衛,看來是有備而來。
鳳睿誠聽後,鬆開了手中的劍。
與此同時,方絕代也放開了劍鋒,右手早已被血水染紅,細細去看,她的小手還有些顫抖,劇烈的痛疼慢慢的讓她麻木。
到了赫連雲痕的身邊時,方絕代卻停也未停的朝奔集市。
赫連雲痕眉頭緊緊的皺起,心隱隱的有些抽痛,爲了一個赫連風華,她竟然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顧。
赫連雲痕立刻調轉了馬頭,朝方絕代跑去。
“代兒,本宮已經下令封鎖任何一家藥店,你是買不到藥的。”赫連雲痕追隨在她的身後。
方絕代聽後,腳步重重一頓,回頭,冷冷的看着身後那坐在馬背上的男子,心中的憤怒涌動而上:“他有什麼錯?”
“鬼醫說,毒藥是在你離開的那個晚上放的,太上皇是第二日服用了你的藥才過逝,但是,本宮知道,你是不可能會害太上皇,畢竟,你跟隨太上皇也有十天半月,你若要害他,早就對他下手,況且,你跟太上皇也無仇,可偏偏在皇兄到此沒多久,太上皇便死去了。”赫連雲痕道。
“所以,你就認爲,太上皇的死跟他有關。”方絕代轉身,面對着赫連雲痕:“是你笨,還是我笨,你怎麼那麼可笑,看不出來那些藥是我放的嗎,因爲我想離開西玄,我想跟赫連風華離開,所以我纔要把太上皇給毒死。”
“你別再爲自己找藉口。”赫連雲痕自馬背上跳了下來,朝她緩緩走去:“本宮知道不是你做的。”
“你別過來。”方絕代往後連退,指着赫連雲痕吼:“你說到底如何才肯放過他。”
赫連雲痕停下了腳步,狹長的雙眼散發着精明的算計,沉思了片刻,幽幽的回道:“做本宮的太子妃。”
“不可能!”
“那本宮就要他死。”赫連雲痕轉身,快速的上了馬,朝華親王府奔去。
方絕代臉色霎時一白,赫連雲痕這樣的人,就如赫連風華的性格一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想到赫連風華如今連一隻螞蟻都可以捏死他,方絕代整個人繃的緊緊的。
她來不及去多想,便快步的朝着華親王府跑去。
赫連雲痕的馬停在了華親王府的大門。
而他早已不在了。
想必是已經踏入了王府內。
“赫連雲痕。”方絕代一路跑入赫連風華的院子,當她推開了房門的那一瞬間,赫連雲痕正拿着自己的劍,用自己的衣物,慢慢的擦拭泛着鋒芒的劍體。
鐵血、趙全、清幽還有其餘的護衛,一個個拿着劍,圍着赫連雲痕,誰也不敢在這個男人面前打哈哈,赫連雲痕的實力恐怕與赫連風華有得一拼,只是此時的赫連風華……
“要不要試試看,是本宮的劍快,還是你們的劍快。”赫連雲痕站在離赫連風華只有十步遠的距離,一遍一遍用狐皮披風,擦拭自己的劍。
那劍,被他擦得光滑透亮。
方絕代相信,只要那劍輕輕的劃過一個人的脖子,足以一劍封喉。
她屏住了呼吸,朝赫連雲痕的方向緩緩走去。
這時,赫連雲痕擡頭看她,俊逸的臉龐帶着冰涼的笑容:“代兒,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考慮。”
方絕代深深的看了眼赫連雲痕後,便回頭看向牀榻上的男子,寒毒蔓延着他的身體,他的臉色漸漸的泛起了蒼白。
他痛苦的捲縮着身子,哪怕有着厚厚的幾重被子覆蓋着,他還是覺得冷,還是覺得不夠。
他需要藥……
很需要!
方絕代突然轉身,快步的走出了房間。
赫連雲痕回頭看向牀榻上的男子,脣角勾起了勝利的笑,低低的說:“皇兄,你真是一個很會拖累人的男人。”
……
皇宮,藥閣。
藥閣內的每一扇門都被關閉。
裡面的侍衛跑了出來,對外頭的侍衛道:“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藥閣,好好的把守每一道門。”
“是。”
方絕代在藥閣內尋找着赫連風華所需要的藥,赫連雲痕倒是慷慨,皇宮的名藥都任由她來選擇。
其實她不知道赫連雲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打算娶她來太子妃。
但是,方絕代相信,赫連雲痕對她,絕非是愛。
此時,赫連雲痕緊緊的跟隨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她拿着藥筐,已經替赫連風華弄了一大筐的藥草。
西玄藥庫的藥草很齊全,就連聖醫要尋找的火溢草也有,那是治療寒毒很有效果的藥草。
既然是赫連雲痕允許她在這藥庫挑選藥草的。
她便將火溢草統統颳走。
跟隨在她身後的赫連雲痕哧哧的笑道:“怎麼,很緊張他。”
方絕代淡淡的掃了眼赫連雲痕,絲毫不想與赫連雲痕說話,繼續搜刮藥草。
當她走轉身,準備朝左手邊的那條道兒走去時,赫連雲痕突然伸手一攔:“那裡,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方絕代擡頭,冷漠的看他:“你不是說,西玄藥庫裡的任何藥草都任由我拿嗎,怎麼還會有我不該去的地方,我偏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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