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風華的婚事成爲了全城老百姓最關注的話題。
今兒一早,皇榜便放出街道,老百姓們也是一早便知赫連風華即將與神將府方小姐成婚一事。
大家都在聯想着這方小姐是方家的哪一位小姐。
就是沒人會把方絕代跟赫連風華想到一塊兒去。
當然,墨子曉也從未想過要將赫連風華跟方絕代安排在一塊兒。
赫連風華的馬車停在了宮‘門’外後,便下來徑直的走向龍聖殿。
大殿內,文武百官、皇太后,包括後宮的衆多嬪妃皆到場了。
看到這樣的場面,赫連風華的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顯然對這樣的場面並不太愉悅。
他踏着緩步,緩緩的落座在了皇太后左手側的那一張椅子,而他對面坐着的‘女’子,並非他所想看到的方絕代,而是那身穿着紫‘色’衣服,裝扮的‘豔’麗動人的方絕婉及她的母親秦氏。
方絕婉款款起身,對赫連風華行禮:“婉兒見過華王爺。”
赫連風華側過頭,從宮‘女’手中拿過了正準備放到他面前來的茶水,低頭飲了幾口,並沒有要理會方絕婉的意思。
方絕婉母‘女’倆想把方絕代賣掉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對此,他對方絕婉可沒有之前那樣的耐心,更準確的說,他纔沒那心思再逗她玩了。
放下了茶杯,赫連風華聲音清冽的尋問鐵血:“方五小姐爲何還未到?”
“屬下立刻去看看。”身後的鐵血趕緊轉身準備去尋找方絕代。
“不必找了。”低沉的聲音阻止了鐵血的腳步,說話的人正是墨子曉。
墨子曉攬着方絕傾,呵呵的笑道:“風華,區區一個妾室,用不着召到龍聖殿來,今兒個要談提你跟方三小姐的婚事,她可是你未來的王妃。”
“劈……”桌上放着的那一杯茶水驀地被赫連風華一揮,茶具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塊的瓷渣子,也嚇得龍聖殿內文武百官身子一顫,屏住了呼吸,不敢多喘一口大氣。
“誰讓你這麼做的?”赫連風華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身,言語一字一句慢慢的吐出,衣袖底下的雙手用力的攥緊,目光越發的駭涼。
整個龍聖殿被渡上了一層‘陰’鬱的氣氛,就連墨子曉也心一緊。
正是因爲這樣的感覺,所以墨子曉纔會對赫連風華有所忌憚,雖然這些年來,赫連風華表現的一點也不在乎權勢,但對於墨子曉這個疑心病頗重的人而言,赫連風華不過是在替自己的計謀而掩飾自己罷了。
“朕可是天子,你既然是晉安公主的兒子,皇孫貴族的婚姻大事,便由朕說了算,哪怕是你的父親,他只要在這片疆土上,還得聽朕的安排。”墨子曉重重拍桌,說完後,掃了眼還保持着行禮之勢的方絕婉:“婉兒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又是神將之後,配你,說得過去了。”
“本王要的是方絕代。”赫連風華再一次一字一句的說。
“方絕代也是你的,朕都將她們許給了你,至於你往後想怎麼安排,那便是你的是,但華王妃只能是婉兒的。”
“她敢嫁過來試試看。”赫連風華回頭看向方絕婉,字字冰冷的說。
方絕婉嚇的臉‘色’蒼白,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雖然對此時的赫連風華害怕極了,可是,方絕婉就是不甘心,她有哪一點比不上方絕代。
“王爺。”方絕婉站穩了腳步後,便走前了兩步:“你需要婉兒做什麼,王爺只管說,就是不要拒絕婉兒,婉兒對王爺是真心的,婉兒只想陪伴王爺,往後是苦是富不離不棄。”
相信沒有哪一個男子不需要這樣的‘女’子,只要能夠成爲他的王妃,她做什麼都願意,若是赫連風華一而再再而三的當着衆多文武百官跟嬪妃的面拒絕她,她往後又該怎麼做人。
不,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是嗎?”赫連風華驀地轉身,‘脣’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這抹笑容,真的是笑,它更像一張笑臉面具,而面具底下便是一張兇殘的臉。
赫連風華朝方絕婉走去,突然從方絕婉的頭鬢上,拿下了她的簪子,再往方絕婉的左眼狠狠的穿過!
“啊……不要!”方絕婉嚇的在赫連風華把簪子‘插’下來時,趕緊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嚇的雙手顫抖。
“呵呵呵呵呵……”赫連風華突然笑了,那低低沉沉的笑聲在龍聖殿內‘蕩’漾開,讓聽者的心不寒而粟,他笑了,爲何笑,沒有人知道爲何。
只知道他笑的時候,眼眸彎彎的,眼底掠過一抹幽涼的光芒。
“一個這麼怕死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本王,你以爲,本王的王妃如此好當。”他扔掉了手中的簪子,轉身,朝着大‘門’緩緩走去。
方絕婉腦袋一片空白,當然,在看到赫連風華走向大殿之‘門’時,方絕婉突然撲了過去,從赫連風華的身後抱住了他。
這一幕,赫連風華有所感知,所以,感覺到身後有異常撲來時,赫連風華以詭異的步伐左右一閃,步伐看似緩慢,可眨眼的功夫,便走出了幾米之遠,方絕婉撲了一個空,趴在了地上。
赫連風華回頭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再跟她多言,便命令鐵血:“那方絕代那個‘女’人給本王帶到王府來,本王倒是要看,抗旨不從,墨子曉,你又能拿本王如何!”
“你給朕站住。”墨子曉險險被他那一句“墨子曉,你又能拿本王如何”的話給氣着了。
太放肆了,太放肆了。
他原本以爲赫連風華不過是比其它皇子要任‘性’了點,現在在他看來,赫連風華根本就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
竟然直呼他名諱,還揚言要抗旨不從。
赫連風華卻大步的邁出了龍聖殿的‘門’檻。
墨子曉見此,拍桌一喝:“來人,把攝政王給朕拿下,朕要砍了他腦袋。”
“墨子曉。”皇太后一聽,嚇的面‘色’蒼白,趕緊拿着柺杖站起身:“你敢砍他腦袋,那就把哀家的腦袋先砍了。”
“母后,那赫連風華就是被你慣出來。”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你明知華兒不能逆着,卻不按他意思指婚,現在你不光害了華兒,連婉兒好好的一個姑娘也讓你給害了,哀家還沒跟你算賬。”剛纔聽到那些話時,皇太后也被氣着了,她都說了讓他將方絕代指給赫連風華,墨子曉卻不按她意思去做。
那赫連風華滿心歡喜的把方絕代帶到她面前來,要求她來做主,現在呢,她沒把這主意拿好,卻反倒要讓赫連風華去接受另一個‘女’子,這換成誰都無法接受。
“母后……”
“你看看該如何處置婉兒姑娘。”皇太后轉身,不想再聽墨子曉繼續說下去,由着身邊的宮‘女’扶她回自己的寢宮。
墨子曉目前着皇太后離開。
方絕傾站起身,自作主張的說:“皇上,既然攝政王揚言抗旨,那皇上應該把婉兒直接送到攝政王府,哪怕是死,也要讓婉兒死在攝政王府,到時候,攝政王再想推辭也沒辦法。”
秦氏“撲通”的跪了下來,重重的磕頭說:“還請皇上、德妃娘娘做主,小‘女’婉兒當衆被拒婚,往後也是難尋好人家啊。”
只要皇上不鬆口,秦氏覺得,方絕婉這個華王妃是當定了。
墨子曉擡頭看了看站在大‘門’前,發呆的方絕婉,心中頗爲愧疚:“愛妃,那就按你說的去做,你替方絕婉安排吧。”
想抗旨不從,赫連風華你想都別想,這個‘女’人,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由不得你。
“是,皇上。”
……
“屬下找遍了整個神將府,也未見到絕代姑娘跟她的貼身丫鬟。”赫連風華站在方絕代所住的那個屋檐之下,雙手負着背,目光眺望着遠方,這時,清幽從走廊拐了出來,來到了赫連風華的身後,向赫連風華彙報情況。
赫連風華眉頭用力的皺了一下,眺望的視線慢慢的收斂回來,負在身後的手攥了攥:“不在嗎?”
“是。”
“那就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清幽擡頭看向赫連風華的背影,王爺真是着了魔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龍聖殿公然挑釁墨子曉真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王爺,你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原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赫連風華變得那麼不淡定,說風是風,說雨是雨,那小心經營起來的城堡,也在一夜之間曝‘露’。
“本王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赫連風華的心情十分煩躁,特別是在聽到清幽的話後,赫連風華開始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瘋了吧!
一定是。
爲什麼一聽到那個‘女’人的事情,就開始變得這麼不淡定。
這樣的自己,他實在是討厭。
“王爺,有血!”鐵血的聲音從走廊左側的那一間房傳出來。
赫連風華敏感的轉身快步走向那間房。
鐵血正好蹲在房‘門’的右側,而他所說的血正好滴落在‘門’的角落裡,如果不去仔細檢查,是發現不到它的。
鐵血站起身:“血是新的,看起來是昨天留下來的。”
赫連風華彎下腰,看了看那一滴尾指那把大的血滴:“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是,這一滴血能說明什麼問題。
赫連風華正準備不理會這一滴血時,卻在‘門’底下發現了他送給方絕代的腳鏈。
鏈子是銀白‘色’的,銀紋是五朵‘花’,墜子爲綠‘色’淚珠狀。
看到這枚鏈子,赫連風華再一次低下頭,看向那一滴血。
“這是誰的房間?”
“看起來是丫鬟住的。”鐵血回道。
赫連風華轉身,走入了房間,目光幽深的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語的說:“一個丫鬟住的房間,怎麼會有她的鏈子,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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