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代只覺得天旋地暗,整個人就被他扛到了肩膀,他擡着她朝木屋子走去,完全不將這個地方當成是陌生人的家,而更像是他回自個窩一般。
那個木屋正是方絕代所居住的屋子,赫連風華將方絕代重重的甩到了牀榻,他的目光黑黝而閃亮,卻又令方絕代覺得有些磣人。
她故作淡定的坐了起來,擼了擼肩膀上的那一片衣物,紅着臉說:“赫連風華,你可別太放肆,好歹這裡不是獵鷹城堡。”
“本王知道。”赫連風華突然傾前身子。
方絕代立刻往後一傾,不知赫連風華此時想做什麼,只覺得男子的氣息充斥在了她的鼻息間,甚至令她覺得頭頂壓着千斤重的大石,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你……”
赫連風華突然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然後翻身,兩人相擁在牀榻上,他輕聲的說:“有好久沒有陪本王睡覺了。”
方絕代聽到這樣的一句話,臉唰的一下紅了:“臭流氓。”
“難道不是嗎?”赫連風華反問。
方絕代掃了掃赫連風華,不想理會他。
“你真的把華親王府給燒了?”方絕代反問。
赫連風華拿着自己的一條胳膊墊在腦袋下,望着牀頂,輕輕的嗯了一聲:“對。”
“那……”
“鳳睿誠與明放,根本沒有時間來找本王,他們恐怕會有大麻煩,赫連雲痕的人已經將他們給包圍了起來,只有這樣,本王纔可以脫身。”
“什麼?”方絕代倏地坐了起身來,兩眼發直的看着赫連風華:“你說鳳將軍會有危險?”
“你說呢?”
方絕代趕緊從赫連風華身上爬了過去,準備下榻時,赫連風華卻一個翻身把方絕代壓覆在了身下:“你準備去哪裡?”
“鳳將軍有危險。”
“與你何關?”赫連風華反問。
方絕代頓時不知該如何回他,她看到了男人眼底那詭異的冷光,她若敢說一句別的什麼,保不準,赫連風華就會掐死她。
“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龍赤焰,不管怎麼樣龍赤焰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傷害,鳳將軍也非什麼惡人,今日我能活的好好的,多虧了鳳將軍。”
“所以呢?”赫連風華語氣涼嗖嗖的反問。
方絕代雙眸轉了轉:“你是一個聰明人。”
“在這個時候,本王是愚鈍的。”赫連風華就似一個孩子一樣,偏是與方絕代唱反調兒。
這時,方絕代卻想起了鳳睿誠這些年一直待在皇宮裡,想來鳳睿誠是知道清初蓮被放在何地,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物說:“他可以救你一命。”
“本王的命爲何又跟他扯上了關係?”赫連風華皺起了眉頭反問。
“皇宮裡有可以解開你火毒的清初蓮,鳳將軍在皇宮裡待了許多年,想來是知道那清初蓮被放在何處,若是可以藉助鳳將軍的力量,找到清初蓮,那你的火毒也就可以解除了,你也不必再受那麼多苦。”
“清初蓮?”赫連風華自言低喃:“好像聽過。”
方絕代用力的推了推他:“西玄皇宮裡有,就在赫連碩身邊,但我不知道它被放置在何處。”
赫連風華聽後,倏地起身,順勢將方絕代給拉了起來:“你得聽我的話。”
“什麼?”他的意思是同意了?
“本王可不是去救人。”赫連風華擺了擺手,此時的俊顏無比的臭,隨後便大步的走出了房間。
方絕代跟隨在他的身後捂嘴暗暗的笑了幾聲。
這個臭脾氣又愛面子的人。
流蘇得知鳳睿誠與明放有危險,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赫連風華的去向,而且,流蘇也聽聞過赫連風華的那些威名,以她的實力是不足將赫連風華拿下來的,況且,方絕代也告訴了她,赫連風華是去皇宮營救鳳睿誠。
雖然在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赫連風華極度的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否認,但是,赫連風華並沒有在言語上否認此事。
流蘇聽後,雖是心裡懸着,可此時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有誰能夠耐何得了赫連雲痕。
華親王府,漫天煙火,這火是一瞬間燒起來的,等到外面把守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火勢早已控制不住了。
區區一個親王府,對於赫連風華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赫連雲痕騎着他的那匹黑馬,帶着一批的軍隊,緩緩的來到了親王府大門,看着這漫天的飛煙,赫連雲痕眉頭惡狠狠的擰緊。
隨後,他拔出了劍,劍體出鞘之聲發出了“啷”一聲響。
問身後的侍衛:“可是入府搜過。”
“回太子殿下,我們的人早先已經入府搜過了,裡面除了一些我們的侍衛被殺死之外,沒有其他人。”侍衛早在大火燒起來的那一瞬間,衝入了裡頭。
赫連雲痕咬了咬牙:“你是在告訴本宮,華親王逃了嗎?”
今日正是赫連風華與藍寧可成親之日,他們原定是將新娘子送入華親王府後,便還赫連風華自由,可新娘子還未送入華親王府,這王府便先燒了起來。
赫連雲痕始終是忽略了赫連風華的爲人。
侍衛戰戰兢兢的回道:“太子殿下,我們的人倒是在追捕一批闖入華親王府的人。”
“闖入華親王府的人?”赫連雲痕眉鋒緊蹙:“在何方。”
“往華北街道的那個死衚衕去了,相信不用多久,便能將那一批人一網打盡。”
“華北街是嗎?”赫連雲痕突然拉緊了繮繩,調轉了馬頭,說:“帶本宮去看看。”
黑夜,街頭。
數百個侍衛,兵分兩路,在追擊着一羣黑衣人。
與此同時,皇城的大門,也浩浩蕩蕩的闖入了一匹黑衣隊伍。
守城站的侍衛立刻放下了關卡大門,嚴厲冷喝那坐在白馬背上,俊美無濤的赫連風華:“來者何人,速速下馬,我要驗明身份。”
話雖如此說,可是,早已有了一匹的侍衛把流蘇帶來的一批龍赤焰,和赫連風華等人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方絕代坐在赫連風華的身前,當她看到那羣包圍着他們的侍衛時,頓時一臉極黑的說:“赫連風華,你如此招搖,擺明了就是去送死。”
“送死?”赫連風華眉頭冷蹙,語氣冰冷的說:“你太看輕本王了。”
突然,赫連風華抽出了劍,隨手輕輕一揮,原本攔着他的那侍衛領頭,頭顱瞬間飛了,鮮血飛濺,使得身後的一羣小兵們無不是提高了警惕,甚至成了無頭蒼蠅那般的亂躥,遇到了這等強大的高手,何人不懼。
這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對方的頭顱就飛了。
有人突然大呼:“快關城門。”
衆人回頭看向城門的那一方,只見另一批黑衣人,快速的朝着城門的方向奔來,而黑衣人的背後,側追着一羣的士兵。
流蘇見此,驚呼了一聲:“是我大哥,還有二哥。”
有士兵立刻走前,推城門,企圖將城門關上,堵死那路黑衣人。
方絕代攥是了繮繩問:“好像是赫連雲痕。”
“本王等的就是他。”赫連風華突然重重的甩了一個繮繩,白馬箭步如飛,快速的往城門的方向奔去,在到達城門時,赫連風華執鞭一揮,將那幾名推城門的士兵瞬間鞭飛了出去,流蘇帶領的一羣龍赤焰,緊緊的跟隨在赫連風華的背後,一刻也不敢怠慢。
兩批隊伍終於匯合,流蘇擔心的驚呼:“大哥二哥。”
“他是誰?”明放望着那坐在方絕代背後的年輕男子,頓時停下了腳步問。
可就在明放停下腳步的時候,赫連雲痕拉開了弓,對着明放,狠狠的射放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