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一切物品被白色的布遮掩住,氣氛帶着一絲凝重之感。
方絕代並不明白柳如嫣爲何帶她來這兒,更加不解這房間具有着怎樣的意義。
柳如嫣邁入了房間,掀開了白布的一角,就見白布底下正是一個臥房需要用上的物品。
有桌、有椅,有牀,還有佛像,佛像上放着幾壇假的水果盤子,有香檀,梳妝櫃,怎麼看都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方絕代迷茫的看了看柳如嫣,問:“這是……”
“赫連風華他母妃的房間。”柳如嫣轉身,把手放在了桌子上:“他每日都會安排人過來打掃這裡,以往此院是由我來打掃,後來我嫁入煜王府,聽清幽說,除非他外出,一般情況皆是由他來打掃。”
“他。”真的很難想像一個身份尊優的男子,竟然會做這種事情,想想赫連風華親自打掃房間模樣,怎麼都覺得很違和。
不對,她剛纔說什麼?
之前是她在打掃這個院子。
“你……你是……”
柳如嫣微微一笑,點頭回她:“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不過是王府內的一個小丫鬟,再說好聽一點,我是從西玄王朝出來丫鬟,但是這些不重要不是嗎。”
說到這兒時,柳如嫣繞着這桌子走了一圈,接着又道:“你知道嗎,他十歲那一年,晉安公主便是死在這裡,其實,當年這裡被燒成一片灰燼,晉安公主與小王爺在院子裡午休,卻不知何故走火,等衆人發現的時候,火勢已洶洶,駙馬趕到的時候,也只是救出了小王爺,晉安公主早已身陷火海,無力迴天。”
方絕代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看這房子,絲毫不像被大火洗禮過的模樣。
“你知道嗎,那時候王爺天天找晉安公主,雖然他是從火海里出來了,可是,他也莫名奇妙的中了五毒,他很依賴他的母妃,而碩王爺也在那個時候離開他,回西玄繼承皇位。”
“命,對王爺來說,真的太過貴重,他不說,可我看得見,王爺每次毒發時,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那時候,我比他大一歲,我看他抱着枕頭喊母妃,你若是看到他那時的模樣,定會心碎。”
柳如嫣不知何時緩緩的坐了下來,眼眸浮上了一抹紅暈,雙手緊緊的捏着手絹,回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情,柳如嫣就覺得似是昨日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
方絕代呼吸一緊,站在她對面,神情有些呆,突然覺得赫連風華並沒有那麼可惡,相反,他還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至少,在他十歲之後,他的命運是坎坷的。
“沒有人知道他中毒了,唯一知道的便是皇太后,也是皇太后召來聖醫,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聖醫竟然願意跟隨王爺,這十年來,王爺就是這麼熬過來的。”柳如嫣說完後,低下頭,抹了抹眼角的淚。
沒有人知道,當年的柳如嫣便是攝政王府的一個小婢女,那時,她也不叫柳如嫣,她叫如意,被碩王從西玄帶過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從未有人告訴過她,她的父母是誰,自她懂事以來,便一直在這個王府裡,與赫連風華一塊兒長大。
但,碩王回朝後,她就再沒被召回西玄去。
這些事情,柳如嫣只是簡單的跟方絕代說了一下。
方絕代對柳如嫣的身份驚訝極了,沒想到柳如嫣是碩王從西玄帶過來的女嬰。
離開的時候,柳如嫣將白布重新的掩蓋好。
回來的路上,她們碰到了墨玄煜,他看起來神情焦慮極了。
當他看到方絕代的時候,墨玄煜頓住了腳步說:“快,趕緊到寧香閣去看看,赫連風華他瘋了。”
“瘋了?”方絕代不解的低呼。
柳如嫣皺眉問:“夫君,華王爺他怎麼了?”
“睡了一覺醒來後,便抓着人就咬,死了幾個護衛。”墨玄煜捂着自己的手背,看向寧香閣的方向:“之前蠱毒發作,由聖醫看着他,方小姐,我跟你說過,赫連風華很快就要毒發了,你爲何會在這裡,而不是在寧香閣。”
面對墨玄煜的質問,方絕代滿腹委屈。
什麼叫她爲何在這裡,還不都是赫連風華把她給趕出來了。
但是,罷了,她還是進去看看,懶得解釋。
就在她快步的朝寧香閣奔去時,背後卻傳來柳如嫣的驚呼之聲:“夫君,你的手。”
方絕代聽到這一句話後,腳步重重的停頓了下來,回頭看去,就見柳如嫣握住了墨玄煜的手,眼眸帶着濃濃的擔憂之意。
“手怎麼了?”
“沒事,你快去看看赫連風華。”
墨玄煜雖然是那麼說,可是方絕代卻不敢馬虎,她折了回來,掃了眼墨玄煜的手背,就見他手背留着一輪深深的牙印,她趕緊從自己腰間的布兜裡拿出了一瓶藥,輕輕的灑在墨玄煜的手背上,再擡頭跟柳如嫣說:“帶他回去,包紮一下,記得,在他的手腕綁上一條帶子,一定要綁緊了,到時候,他的整隻手會發黑,你再過來找我。”
“好。”柳如嫣擔憂的不行,現在只希望能快點回院子替墨玄煜包紮,但是墨玄煜卻說:“我還得去看看赫連風華,就去他院子吧。”
“這樣也行。”方絕代點頭回道。
“走吧。”
……
寧香閣,護衛們皆不敢再踏入房間。
在墨玄煜的安排之下,房門也被栓上了鎖。
赫連風華此時倒是沒鬧,裡頭安靜的讓人忐忑。
方絕代來到房門外後,便伸手指着房門道:“把門打開。”
“可是,王爺現在……”
“把門打開。”身後的墨玄煜輕聲的說。
左邊站着的那名護衛才輕輕的打開了鎖,待鎖拿開後,方絕代回身說:“你們先別進來,我去看看。”
在她準備踏入房間時,柳如嫣卻先握住了她的胳膊說:“絕代,你要小心點。”
像赫連風華今夜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之前聖醫在的時候都沒發生過這種事情。
柳如嫣就是怕方絕代有什麼意外,更怕赫連風華他會……
這時,身旁的男子伸手攬住了柳如嫣的肩膀,將她輕輕的納入了自己的懷抱。
柳如嫣才鬆開了方絕代。
……
她走入房間,掃了掃四周,發現赫連風華並不在牀榻,房間的任何角落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方絕代的心懸了起來。
不過,她沒的忘了關門,萬一赫連風華跑出去像瘋狗一樣亂咬人,豈不是要弄得下邊的人,人心惶惶。
她關上了房間門,再轉身,朝牀榻走去。
“赫連風華!”她輕聲的呼喚,生怕驚擾到了赫連風華。
當她掀開簾子,剛邁入面前的那一道檻時,突然就覺得脖子被一把鋒利的刀子劃了一下。
她立刻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然而,卻在她擡手的時候,手先被人禁錮,身子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緊接着,她就感覺到有人低下了身子,炙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頸脖。
她頭皮一麻,驚呼了一聲:“赫連風華,你快住手。”
她清楚的看到那隻握住她手臂的手還拿着一把彎彎的匕首,匕首殘留着一抹鮮紅的血液。
然而,赫連風華卻不顧她的阻止,低下頭,脣瓣貼在她流溢着鮮血的頸項,用力的吸吮着她的鮮血。
“嗯啊……”一股似要被吸空的痛苦,從身體內傳來,一連着幾口,吸得她臉色發白不說,還全身無勁,她深吸了幾口氣,咬緊了自己的脣瓣,忍受着赫連風華給她帶來的痛苦。
而赫連風華似是吸上了癮,連帶着咬她的脖子,用力的啃用力的吸。
“赫連風華,你快……住手……”呼吸越來越沉,連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赫連風華再繼續吸下去,她一定會死了。
她視線恍惚的看了看赫連風華手裡的那把刀子,突然奪過,往赫連風華的胳膊上狠狠一劃,可他並沒有鬆開,似乎感覺不到痛。
“赫連風華,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赫連風華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掙扎。
方絕代心一狠,又往赫連風華的胳膊處劃了兩刀,卻發現他的傷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她瞪大了雙眼看着赫連風華胳膊處被她劃開的傷,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血!
他缺少大量的血。
蠱蟲吸走了他的血,他若是得不到外界的供養,他就會死。
她沒想到,蠱蟲竟然這般的殘害他的身體,不知怎麼的,心狠狠的抽蓄了一下,想到柳如嫣跟她說的那些話語,赫連風華在承受着身體上的痛苦時,卻還在忍着心底的傷痛。
這一次,若不是因爲她,赫連風華怕也不會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慢慢的,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而赫連風華似也是感受到了懷裡的女子慢慢的停止了掙扎,竟然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他的眸子散發着一絲的迷惑,顯然是失去了理智,他的眸子異常的兇殘,但這一眼中,卻漸漸的浮上了一抹理智。
此時,門重重被踢開。
方絕代只模糊的看到有幾道人影進入了房間,然後朝他們走來,後來發生什麼事情,方絕代並不知道了。
方絕代醒來的時候,聖醫大人跟柳如嫣就守在她身邊。
柳如嫣一身粉裝,眉宇間散發着濃濃的擔憂,見方絕代眼皮跳動,柳如嫣趕緊坐了下來,伸手撫摸方絕代的額頭,溫聲細語的問:“醒了嗎?”
“聖醫大人,快來看看,她好像醒了。”
“我看看。”聖醫走來,掃了眼方絕代,確定她已經醒來,聖醫輕嘆了一聲,說:“方姑娘,你差一點點就死了。”
“聖醫大人,赫連風華他……”
“你的血,把他體內的蠱蟲,養的又肥又大!”恍惚的看了看赫連風華手裡的那把刀子,突然奪過,往赫連風華的胳膊上狠狠一劃,可他並沒有鬆開,似乎感覺不到痛。
“赫連風華,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赫連風華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掙扎。
方絕代心一狠,又往赫連風華的胳膊處劃了兩刀,卻發現他的傷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她瞪大了雙眼看着赫連風華胳膊處被她劃開的傷,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血!
他缺少大量的血。
蠱蟲吸走了他的血,他若是得不到外界的供養,他就會死。
她沒想到,蠱蟲竟然這般的殘害他的身體,不知怎麼的,心狠狠的抽蓄了一下,想到柳如嫣跟她說的那些話語,赫連風華在承受着身體上的痛苦時,卻還在忍着心底的傷痛。
這一次,若不是因爲她,赫連風華怕也不會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慢慢的,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而赫連風華似也是感受到了懷裡的女子慢慢的停止了掙扎,竟然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他的眸子散發着一絲的迷惑,顯然是失去了理智,他的眸子異常的兇殘,但這一眼中,卻漸漸的浮上了一抹理智。
此時,門重重被踢開。
方絕代只模糊的看到有幾道人影進入了房間,然後朝他們走來,後來發生什麼事情,方絕代並不知道了。
方絕代醒來的時候,聖醫大人跟柳如嫣就守在她身邊。
柳如嫣一身粉裝,眉宇間散發着濃濃的擔憂,見方絕代眼皮跳動,柳如嫣趕緊坐了下來,伸手撫摸方絕代的額頭,溫聲細語的問:“醒了嗎?”
“聖醫大人,快來看看,她好像醒了。”
“我看看。”聖醫走來,掃了眼方絕代,確定她已經醒來,聖醫輕嘆了一聲,說:“方姑娘,你差一點點就死了。”
“聖醫大人,赫連風華他……”
“你的血,把他體內的蠱蟲,養的又肥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