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的人聽到了赫連風華的話後,無不是臉色驚變。
要知道,封爲親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對赫連風華最大的寵愛,而赫連風華卻提出要做太子,要成爲東宮的主人。
那不是可笑嗎。
說到底,這些西玄王朝的文武百官,皇室家族們,卻從未將赫連風華真正的當成是西玄皇子來看待。
他在東遼居住多年,再加上赫連風華領兵叛變東遼王朝之事,可是傳遍了各地啊。
他們又豈敢讓這樣的人做太子。
皇后娘娘脣角一勾,臉上盡是不屑之意,笑容裡帶着一抹冷意:“華親王可真會說笑。”
赫連風華扳着一張臉:“我看起來很像在說笑嗎?”
赫連雲痕倏地站起身:“皇兄,如果你真的想當東宮之主,那皇弟願意讓出,只要皇兄願意留下來。”
那頭,錦妃把捂着嘴,低低笑道:“太子殿下倒是心善,一心只爲華親王着想,小景,往後多跟太子哥哥學學,這人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是,母妃。”赫連景蕭回頭看向赫連風華,小小的年紀裡,眼眸中卻散發着一抹不能言意的幽涼,兩隻小手暗暗的攥緊。
赫連雲痕的話,以及錦妃的言語,讓赫連風華一瞬間就如小丑一樣,被衆人恥笑。
而赫連碩卻看着赫連風華,久久沒有答話。
跟隨在赫連碩身邊的小公公,卻附和的輕笑,也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的說:“華親王,這選定太子之事,是得由文武百官來選舉,而不是由皇上一句話便可定奪,恐怕此事……”
“劈!”赫連風華不動聲色的揚手一揮,面前的印障被他瞬間揮了出去,上面的麒麟頭因爲摔地而碎了。conad1;
衆人面色大變。
赫連風華竟然當着皇上的面,把親王之印給摔了。
他倒是好大的脾氣啊。
“親王的身份,就不必賞封了,我從來都不屑這種東西,你能給我的,我自己也可以給自己,至於賜婚,二十年沒管過我,我一朝回朝,你便要管我娶誰,你……別真的把自己當成我老子。”赫連風華說完,便一步邁出了自己的位置,從藍寧可的面前走過,然後來到了方絕代的身旁,伸手拽住了方絕代的胳膊,將她擁入了懷中,當着大臣之面,對着赫連碩道:“我把明話放在這,我今日是爲她而來,我婚也是跟她結,任何人都不可能左右我。”
“赫連風華……”方絕代大概是真的醉了,竟然在聽到赫連風華的這番話後,會感動,會感到一絲絲的暖心,還會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赫連風華低下頭,將方絕代打橫抱起,轉身,朝着大殿的門走去。
赫連雲痕卻比誰都還緊張的從自己的位置追出:“皇兄,你不能帶走她。”
赫連風華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徑直的往殿門而去。
這時,赫連碩終於動身了。
他站起身,擡手一揮,殿門之外,數十位的侍衛衝了進來,將赫連風華給圍了起來。
赫連碩語氣帶着不悅之色的說:“風華,你太不懂事了,來人,把他給朕拿下,皇城之內,可由不得你說了算,朕是你父親,你再任性,身體內還流着朕的血。”
侍衛衝前,欲將赫連風華給拿下時,侍衛羣中,卻突然出現在兩名男子,將赫連風華護在左右。conad2;
赫連雲痕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二位侍衛是如何被調換成赫連風華的人,他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皇宮內的人換成他的人。
赫連風華,你果真厲害。
方絕代回頭看向身旁的男子,突然指着赫連風華左手旁着着的俊美男子道:“墨玄煜!”
墨玄煜回頭,目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漠的說:“你可好大本事,一聲不響,竟然獨闖西玄皇宮。”
“唉呀我說,你就別生氣了,這一路上,你就沒給過華親王好臉色看,這一出現,又擺了個臭脾氣給誰看,好歹人家代代還救了你一條爛命。”赫連風華右手背站着的妖孽男子,拿起了侍衛的帽子,輕輕的扔到了一旁,放下了一頭烏黑的長髮。
方絕代回頭,看向了另一旁的人,當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鳳妖后,她伸手揪住了鳳妖的頭髮說:“是你。”
“當然。”鳳妖挑了挑眉。
赫連風華邁開了步伐:“把他們統統都給我解決掉。”
他不想多逗留片刻,只覺得再停留下去,他會瘋掉。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令他覺得窒息。
他快步的走去,侍衛們還未靠近他,就會被死在墨玄煜的劍下。
赫連雲痕見此,低低的冷喝:“拿本宮的弓箭。”
“雲痕,你想幹什麼?”皇后聽後,擔心的站起身。
赫連雲痕沒有給皇后任何答覆,便將小宮人拿來的弓箭快速奪之,隨後便朝着赫連風華的方向奔去。
赫連雲痕眉頭皺緊,一掌闊在了墨玄煜的身上,墨玄煜徒手接住,兩人接連對了幾招後,最終,赫連雲痕與墨玄煜錯身而過,不再與墨玄煜糾纏下去,快速的跪出了殿門。
墨玄煜回頭望着赫連雲痕離去的背影,不是不想攔住他,而是覺得赫連風華可以應付的。
……
夜,狂風怒號。
官道上,兩匹馬,一前一後快速的馳行。
赫連雲痕望着面前的那道身影,手不停的執鞭打在馬身上,另一隻手拿着繮繩、弓箭,疾速的追趕:“皇兄,我說過,你不可能帶走她的,你若願意將她留下,任你到何處都行。”
“皇兄,你若一意孤行,就別怪皇弟對你不客氣了。”
赫連風華似完全沒有聽到赫連雲痕的話,一手託扶着懷裡的女子,另一隻手馭馬前行。
方絕代突然回頭,看向身後的人。
赫連雲痕正慢慢的拿起了弓,執起了白羽箭,對準着赫連風華的身。
方絕代瞪大了雙眼,來不及任何思考,便抓住赫連風華的衣物,雙手貼在赫連風華的肩膀上,自他肩側翻起了身子,在飛箭破穿射來之時,方絕代的已從赫連風華的懷中掙脫,落在了他身後,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赫連風華的身子。
箭,硬生生的射入她瘦小的身軀。
她低低的輕哼了一聲,整張臉便趴在了赫連風華的背上。
赫連風華一下子愣住,剛纔方絕代的反應絕對是他從未料到。
他緩緩的低下頭,看着扣住自己腰間的雙手,大掌不自覺的覆了上去,嘴裡怒吼着:“駕……”
白馬一躍而起,飛躍過了那欄了宮門之外的荊棘欄。
瞬間,奔入了街道的盡頭。
此時,赫連雲痕的馬緩緩的停了下來,訥訥的望着那道身軀上插着的那支箭,胸口悶悶的,似有什麼有一塊沉重的大石自頭頂壓覆而來。
他攥緊了弓,低下了頭,低低自語:“紫畫,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的。”
“太子殿下,是否鎖住城門。”這時,宮門將領跑來。
“鎖住西玄境內任何一條要道,放榜通緝,絕不可讓華親王與方太醫離開西玄。”
“是!”
……
赫連風華的馬車停留在了某條巷口,馬停下來後,赫連風華便抓住了方絕代的手自馬背上跳了下來。
扶着方絕代重重的坐在了地上,低頭看向她背後的那一支箭,擡手,握住了箭,將箭折成了兩半。
“風華……”方絕代低低的呼喚。
赫連風華低哼了一聲,抱起了方絕代跳上了馬車:“清幽,給我刀。”
“王爺,還是屬下來處理。”清幽看到依偎在赫連風華懷中的方絕代臉色蒼白,看起來傷的不輕的樣子。
“不必。”赫連風華跳上了馬車,吩咐:“讓鐵血帶幾路人,去引開那些追兵,我們的馬車,往村戶去,然後找一戶人家,先落腳。”
“是,此事,鐵血已經去安排妥了。”
“嗯。”
進入了馬車後,赫連風華便將方絕代放了下來,撕開了她身上的衣物,露出了整個背部。
就在赫連風華拿起了刀,準備替方絕代將箭弄出來時,卻發現,方絕代的腰部紋着一個類似於地圖般的青色圖案。
赫連風華眉頭微微一蹙,目光鎖定在了她腰間的那一塊圖案上。
它呈一個方方正正的圖形,上面有着如指紋一般的線條,可馬車內太過昏暗,赫連風華便讓清幽替他將趕夜燈拿了進來。
他拿過了燈,仔細一看,這才知道,方絕代身上的這枚圖案是什麼了。
他深深的驚顫了一下,將燈遞給了清幽:“清幽,把她身上的圖案畫下來。”
“這是……”清幽低頭看向方絕代腰部的圖樣,不解的問:“王爺,這是什麼?”
“會要人命的東西。”他拿起了刀,放在燈火上燒得赤紅,然後自身上撕下了一大塊的布團,塞入了方絕代的嘴裡,低低的說:“拔箭的時候會很痛,忍着。”
方絕代突然擡手,扯開了嘴裡的布團:“我……我自己來,我自己……啊……”
還未等方絕代把話說完,赫連風華便按住了方絕代,用刀尖在箭傷處劃開了一條細小的傷痕。
方絕代痛的咬住了他的大腿,雙手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衣物,恨他個祖宗十八代。
“痛嗎?”赫連風華眉頭緊蹙,可他卻不敢慢吞吞的來,這種傷痛,只有快速利索,才能輕減傷者的痛。
可她已經暈死了過去,哪裡還能聽到他說的話。
赫連風華看她滿頭大汗,伸手輕輕的拂去,然後將箭自她的身上拔出,再將斷箭扔到了一旁。
清幽回頭看着那箭:“竟然是帶勾的,真狠。”
“畫好了嗎?”赫連風華替方絕代收拾清理傷口,還不忘了問清幽剛纔吩咐的事情。
清幽雙手呈上了畫在白布裡的圖紋。
赫連風華卻看也未看一眼,便再一次的拿起了刀,劃在了方絕代腰間的圖案上。
清幽一驚,握住了赫連風華的手,不解的問:“王爺,你在幹什麼?”
printchaptererror;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