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大結局時候了。本來編輯讓我寫一本歡樂的書,可老午遍觀這段歷史,怎麼也寫不出來。再加上主角的能力設定得很低,唯一的就是記得幾首詩,所以這本書偏向嚴謹,不過老午心中喜歡。無論成績如何,嚴格意義上接近了正統的歷史小說,其中的各個重要人物心態,生活習慣,地理,都是在真實歷史的基礎上延伸的。
下本書換一個朝代了,比較寬鬆的朝代。主角的責職,就是玩,就是裝逼,賣弄風騷。大約不會很長,但是一本比較輕鬆的小說。名字有可能會叫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當然,會開許多金手指,與本書恰恰相反。風格類似玩唐的前半段,但沒有恩怨情仇,主角的真正任務就是玩,真正的玩。
武承嗣沒想明白,狐疑地問道:“太后,陛下怎麼會在諾曷鉢軍隊中?”
武則天沒有回答,下令將這件事的消息封鎖起來,不在,繼續佈置,在,什麼都來不及了。
將太監打發下去,對武承嗣說道:“你回去後與三思好好商議一下,做好兩手準備。第一個我兒沒有在諾曷鉢軍隊裡,那麼大家要配合一下裴炎。雖然此人狼子野心,所圖乃大,非常時刻,大家必須謙讓一下。”
“喏。”
“若是我兒在諾曷鉢軍隊裡,最多三四天,四五天內就能得到消息。你們無論如何要想出一個策略,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尋找一個藉口,往裴炎身上推卸。到時候哀家會派周興協助你們,然後再將周興擊殺。不管怎麼樣,要使哀家佔住道義。若有需要,囯庫裡的錢帛聽從你們調動。明白嗎?”
還是不大明白,不過武三思平時陰陽怪氣的,卻喜歡一些陰謀詭計,找他協商就可以啦。又答道:“喏。”
看着武承嗣離開,武則天心裡面想到,關鍵時候,這纔是自己人啊。
然後軟軟的坐下來,這些年拼來拼去的,累了,休息吧。
李首成走進來,小心地說道:“要不要奴婢替你沏一壺茶?”
“不用了,你扶本宮去一趟東宮。”
“喏。”
來到東宮,雖先後扶持了李顯與李旭輪爲皇太子,東宮諸女沒有敢動彈。此時悲喜兩重天,喜的終於得知了李威下落。悲的是僅派了一個女官出去問一下,事關到皇上與丈夫的生死,怎能不關心?這樣做不過份吧。然而被太后打得半死。
東宮裡經武則天整理了一遍,忠心的人不多了,幾個女子急忙喊來御醫替劉羣醫治。不過打得狠,一直沒有醫好。幾個女子又過去看望。劉羣臉色潤紅,不是那種正常的紅色,紅的可怕。嘴脣發出輕輕的囈語,躺在春被裡不住的哆嗦着。
裴雨荷輕聲問大夫:“她怎麼樣啦?”
“回皇后,傷勢重,又受了一些驚嚇,病得重,一時半會好不起來。”
驚嚇是一部分,還有傷口發了炎,這時候醫學對發炎不理解,只能開一些怯驚靜心,以及敷傷的藥方。不是很對,導致病勢在加重。
“康御醫,你無論如何將她治好。”
“下官一定盡力而爲。”
御醫開了一些藥方離開,然後一羣人大眼瞪小眼,上官婉兒說道:“狄相公說得對,陛下還沒有回來,我們不能喜形於色。”
“爲什麼不能高興?”野辭明月不解地問,小嘴氣呼呼地鼓起來。
“別問爲什麼了,你在東宮呆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瞭解?”鄭宮楚說道。
劉羣躺在牀上,呻吟了一聲,從病魘裡驚醒,看着諸女,驚慌地說:“皇后,德妃,賢妃,你們都回去吧,奴婢承受不起。”
“你不用說話,好好養傷。”裴雨荷道。
韋月拽了一下上官婉兒的衣角,將她拽出來,悄聲說道:“婉兒,這些天你去內宮當值,可得要小心。既然太后將劉禕之剛一遷爲宰相,又將他下入大獄,說明太后形勢不妙,失了方寸。”
武則天失去方寸,那麼局面對皇上會很好的,上官婉兒輕鬆地點了一下頭。
“你更要學會忍讓順從。”
上官婉兒苦着臉,如果是別人,忍受順從,還能有效果,可是太后太聰明瞭,有時候看你低眉順眼的,反而認爲你是虛僞做出的樣子,會激起無名的怒火。這些年,這個曰子過得苦啊。
“不要多想,比起狄蕙才人與狄好才人,你已經很幸福。”
正說着話,外面太監匆匆忙忙地走進來,道:“太后駕到,各位,快去迎駕。”
一起前去伏迎。
武則天讓她們站起來,然後用眼睛在她們臉上掃了掃,說道:“弘兒回來了,哀家很高興。”
諸女沒有一個是相信的,一個個不說話。
武則天又說道:“難道你們不高興嗎?”
“妾等高興。”
“既然弘兒回來,哀家也要退位啦,這一年多,哀家過得很辛苦。”
“是,若沒有太后操勞,囯不將囯。”上官婉兒道。
“那麼依你之意,弘兒做錯了?”
馬屁又拍到馬蹄上。上官婉兒不能回答。
“哀家過來,是對你說一件事,既然弘兒回來,太上皇駕崩,他將名正言順接管軍囯大權。你們再呆在東宮,與地位不合,準備一下吧,明天全部搬到內宮。哀家命人騰出宮殿,讓你們居住。”
“是。”
武則天又說了幾句不淡不養的話,離開了。
裴雨荷奇怪地問:“太后是什麼意思?”
“皇后,太后是想將我們幽禁起來啊。”韋月答道。
“我們現在與幽禁有什麼區別?”
“那是不同的,在東宮,我們還能略略活動一下。到了內宮,我們什麼都不能活動了。甚至到了關鍵時候,我們被控制在內宮,也可以被太后當成棋子,與陛下談判。”也就是她們全部成了人質,或者砝碼。既然李威能爲了狄仁傑,不惜提前打出底牌,那麼東宮諸女也將是武則天一張很好的王牌。
“德妃說得對,太后正是這個用意。”上官婉兒道。
“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是魚肉,太后是刀俎,皇后,你說我們還能怎麼辦?”
“韋德妃……”鄭宮楚有了略微不滿的語氣戒告了一聲,然後說道:“陛下一定會考慮到我們,皇后,你不用擔心。再說了,太后都使了這個下策,不用說,她也是窮迫之極。”
“是啊,只要皇上平平安安的,臣妾就是死了,也能閉上眼睛。”
楊敏與徐儷對視了一眼,裴雨荷這個皇后很危險啊,不過韋月也未必得逞,鄭宮楚似乎也不是好惹的。當然,東宮這些事,在當前的危機下,還沒有顯露出來。
要搬家了,僅是一天時間,東宮上上下下忙碌起來。
……
北方,李孝逸與程務挺率軍到了太原城外。
士兵在紮營,還有三萬新到的將士,也在太原城外與大軍會合,使這支唐軍數量達到了九萬多人。後面的還有軍隊,僅是河東道就有一百三十多個折衝府,此次幾乎傾囊而出。
程務挺在忙着編整新來的將士。
能者多勞嘛,論軍事能力,程務挺遠在李孝逸與張虔勖之上。率軍軍紀嚴明,賞罰公平,在軍中也有巨大的人格魅力。若不是爲了想上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也是唐朝一個難得的名將。
一路上,李孝逸看到他的才能,幾乎將權利全部下放。
這出忽武則天預料的。
站在丘崗上,李孝逸回過頭,對張虔勖說道:“張將軍,明天你就要走了。”
“是,太后詔書,不敢不從。”
“祝你一路順風。”
“謝過。”
兩人沒有再說話。
中午接的詔書,但張虔勖沒有立即離開,程務挺悄悄地對他說了一句:“虔勖,不能走。”
“爲何?”
“你想一想,爲什麼裴相公到了長安?若不是陛下回來,能不能召回去?我有一種預感,若是陛下有了萬一,你我,裴相公皆會必死。”
“但是……”張虔勖苦笑。陛下一旦回來,掌控了大權後,自己這幾人,同樣也沒有好下場。
“我有一計,真要陛下回來,你想辦法反水,向陛下倒戈,將功折罪。若是陛下從北方回來,我也這樣做。你我相互自保,這樣纔不會有兇險。”程務挺說到這裡,眼中很是後悔。
太后權利心太重了,只要她認爲有人妨礙了她的權利之路,無論什麼人,什麼交情,都會想辦法弄死。當初不該幫助她的。若不是考慮太多的問題,他都想投奔突厥,用來自保。
又說道:“具體的,你晚上來我的營帳,你我商議一下。”
所以張虔勖暫時留了下來。
不過程務挺與張虔勖真若這樣做,就是給他們機會,也多半不會成功。
而且他們也沒有倒戈立功的機會了。
遠處一匹快馬飛奔而來,來到李孝逸面前,斥候翻身下馬,說道:“僕奉諾曷鉢大汗之命,前來謹見大帥。”
諾曷鉢率軍前來的消息,李孝逸也得知了,畢竟是五千人馬,不是小數字。不過相對於這麼龐大的軍隊,也不是大數字。但是諾曷鉢超然的身份,李孝逸不得不客氣地問了一句:“哦,他到了哪兒?”
“大軍就在十幾里路外,用不了多久,就能與大軍會合,大汗派僕詢問大帥,我們的軍隊如何安排,在哪兒紮營,請大帥明示。”
李孝逸看了看,指了一塊地勢平坦的地方說道:“就紮在哪兒吧。”
“好,那麼僕回去覆命了。”
斥候正要走,李孝逸又說道:“且慢,我們一道去吧。”
諾歇鉢可不是地方派過來的各個折衝,各個果毅,他本身是吐谷渾的可汗,又是唐朝的女婿,縱然李孝逸也不可慢怠了。這也是必須的禮儀。不但他,軍中幾員主將,除了在後方籌備糧食物資的淳于處平外,全部騎上馬,迎了過去。
天色漸幕,羣鴉亂舞。
遠遠地看到一路大軍趕了過來。可是程務挺騎在馬上,感到內心很不安。心中自嘲地說道:心裡太緊張了。
也看到他們前來了,軍營裡也出現一支人馬,迎了過來。
兩下里越來越近,忽然吐谷渾迎接的將士馬一分,分成了三路,除了正中一路繼續向前趕來外,兩路人馬一左一右形成了一個包抄。這倒不象是迎接,反而象是作戰時殲敵的架勢。
李孝逸狐疑地對程務挺問道:“咦,這羣吐谷渾人要做什麼?”
程務挺也沒有弄明白,若說吐谷渾人也背叛了唐朝,打死他也不相信的。況且諾曷鉢,夏州等地官員對他很熟悉,也不會認錯人的。遲疑間,軍隊已經來到他們眼前。
諾曷鉢翻身下馬,拱手說道:“見過李總管,見過程將軍,張將軍。”
鬆了一口氣,一起下了馬,相互施禮。
諾曷鉢又說道:“來,來,各位,我帶你們參見兩個人。”
“誰啊?”
兩匹馬隨着李孝逸這一問,從人羣中閃了出來。
李孝逸與程務挺、張虔勖同時額頭上涔出汗水,張大嘴巴說道:“陛下,黑齒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