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我在家的時候一向都是這樣,不喜歡穿涼鞋。”
厲惟奕伸手握住她的腳,大手抱住,又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毛毯裹住了。溫心悠不耐煩地踢那毛毯,“大夏天的蓋什麼毛毯,有病啊。”
厲惟奕又把她抱起來,惹得溫心悠尖叫,以爲他又跟那天在車裡一樣,突然間就獸性大發了,“你幹嘛?我大姨媽還在呢,你別亂來啊!”
一提到這個,厲惟奕也鬱悶,掃了滿臉警惕的溫心悠一眼,卻是把她抱到了冰箱前面,讓她繼續看,溫心悠覺得莫名其妙,“放我下來啊,我有腳,是正常人。”
厲惟奕斜睨她,“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受寒,還光着腳踩地上,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正常了。四肢正常,可是腦殘的心強大。”
溫心悠泄了氣,知道自己一個下身還還流血不止的物種是無法跟一個 禽獸 斗的,聰明地選擇了退讓,“我穿還不行嗎?”
溫心悠老老實實穿了拖鞋,又被厲惟奕拉到了冰箱前面繼續看。
從那以後,幾乎每天都要抽時間看。
等到姨媽徹底消失無影的那天,溫心悠又開始擔心,她裝模作樣地繼續墊了衛生棉,厲惟奕那點興致,被敗得徹底了。晚上,只是摟着溫心悠睡覺。
厲惟奕有時候也不在家,但是家裡總是會留足了飯菜。很多時候,她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寫着論文,聽着厲惟奕在廚房裡面忙碌的額聲音。
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那樣,對廚藝十分熱情。每一次他做了新菜,就會把溫心悠連着電腦一起抱到了餐桌前,給她擺好了盤子,讓她去嘗味道。
溫心悠一開始還不給面子,故意說不好吃。厲惟奕就一直做,一直讓她嘗,溫心悠終於受不住了,說了實話。厲惟奕又腆着臉,伸長了脖子,到她面前,那樣子,就跟等着肉吃的小狗一樣。
“我專門給你做了好吃的,你總是應該給點表揚吧?”
溫心悠敲擊鍵盤的手頓了下來,她嚴肅認真地看着厲惟奕,“你做菜就是爲了求表揚?一付出,你就想要回報。你這樣做,到底是真心還是別有目的?”
溫心悠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說這話無恥,可是不無恥急鎮不住厲惟奕。
他沉默了。
只是晚上,一向豐盛多樣的晚餐就變成了一碗簡單的方便麪。
“做的不好吃,連個動力都沒有,我還是不出來丟人現眼了。將就着吃吧。”
厲惟奕拋下這句話就幽幽地走了。
溫心悠一咬牙,端了方便麪,吃了。還故意在他出門之前,當着他的面,把湯都喝光了,連一點渣都不剩。
然後悲劇就來了,接下來幾天都是方便麪,早上是方便麪,中午是方便麪,晚上還是方便麪。而且還都是一個口味,寡淡的香菇燉雞味!
一開始厲惟奕還會爲她煮好了,端上餐桌,等到後面,厲惟奕乾脆就只扔一包面在桌子上。溫心悠悲憤了,衝到厲惟奕
的書房裡抗議,“ 你怎麼可以這樣?”
厲惟奕就等着這個 小妞 發飈了,心裡樂呵呵地,喊着,快點求我,求我給你做飯,送上香吻,誇我做的飯最好吃。
溫心悠甩着手裡的方便麪,“你居然摳到了連個桶裝的面都不肯給了!”
厲惟奕的心啪嗒,碎成了餃子餡,哇涼哇涼的。
當天晚上厲惟奕就開始認命地重新洗手作羹湯。
整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以至於蘇敏來她這裡取包的時候,一雙眼跟探照燈似的,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打量溫心悠。
“你圓潤了。”
這是蘇敏的最終結論。
溫心悠捏了捏腰,沒有覺得那裡多長了肉啊。蘇敏擡手就戳溫心悠的胸,“我說的是這兒。天天晚上揉的吧?我聽說,國外的很多大胸妹子,都是因爲他們很早就被揉了。”
溫心悠端了厲惟奕早上燉好的銀耳蓮子羹遞送到蘇敏的手裡,“吃吧,堵住您的嘴行不行?”
蘇敏嘗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忙問她這是在哪裡買的。
“我做的。”
溫心悠大言不慚,反正厲惟奕也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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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敏纔不信,一臉鄙視,又求着她說地址,想去買點帶回家。
溫心悠這才說了,“是他做的。”
蘇敏興奮了,“厲總?”
溫心悠頗爲意外,“爲什麼這麼稱呼他?”
“你不知道啊,我們這次去實習的希爾頓酒店,就是他的產業啊。”
蘇敏又打量起溫心悠這個房子,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哎,你和他這是不是同居了啊?我說當初他對你就有些不一樣。你那次撞傷暈倒,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我看的出來他其實挺在意的。對了,他那方面厲害不厲害?”
蘇敏的猥瑣目光又落到溫心悠的胸上。
溫心悠皺眉,“我和他只做過一次,總共五分鐘不到,然後他再也沒有碰過我。”
蘇敏羨慕的眼神又變成了同情,默默地算了算,五分鐘,太短了些。果然上帝是公平的,給了厲總那麼多的優點,那方面卻不大行。
溫心悠留蘇敏吃中飯,晚上厲惟奕回來的時候,溫心悠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房間裡的空調是恆溫的26度,她終於知道在肚子上蓋了空調被。
這個習慣,他糾了很久,頑固的溫心悠潛移默化地改變着。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只要他不想要的女人。
溫心悠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幽暗,只有厲惟奕捧着她的筆記本,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她爬起來,睡醒惺忪地着厲惟奕,“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他抱着筆記本到了溫心悠的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肩膀。溫心悠靠在他懷裡,這才發現他在看自己的論文。
厲惟奕的手滑過屏幕,“你的研究框架有問題,開題報告上面不是已經說明了要怎麼寫了嗎?”
溫心悠順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厲惟奕手指
劃過觸摸板,給她一一指了出來。聽完,難得地誇了他一句,“想不到你還對這些方面有研究。”
溫心悠讀了四年大學,寫起論文來,處處捉急,虧得她年年拿過獎學金,可偏偏對論文的撰寫不是很精通。
厲惟奕只是微微勾脣,臉上沒有露出往常的那種自得,倒是讓溫心悠覺得有些不習慣。
“把衣服換上,我們今天出去吃。”
厲惟奕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你整天呆在家裡也沒有意思,明天開始去酒店裡面實習吧。”
溫心悠窩在他懷裡,這才真心實意地高興起來。“這可是你說的。我住在酒店裡面,跟其他同學一起。”
“不行。”厲惟奕否定地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他們之間的約定只有六個月,讓她住到酒店的員工宿舍裡面去,還培養個什麼感情?
厲惟奕替她挑選一套印花雪紡長裙,溫心悠二話不說地去了洗手間裡面換上了。這段時間跟厲惟奕整天相處,她也算是摸清楚了厲惟奕的性格。若是跟他對着來,吃虧地都是自己,他也不會手軟。厲惟奕吃軟不吃硬,溫心悠爲了省麻煩,也多多順着他的心思,免得他哪裡不對勁發作起來,吃苦的,不過是自己而已。
先前溫柏給她打來電話,問她有什麼想要的化妝品、包包之類的。她肯定說沒有,架不住溫柏在那邊軟磨硬泡,她才說:“厲惟奕什麼都給我買,不需要你破費。”
溫柏嘿嘿笑,“那能一樣嗎?惟奕哥是你男朋友,我是弟弟,我孝敬姐姐,還不行嗎?”
溫心悠聽他言語間興奮,露出飛揚的感覺,問他緣由。“姐,上週我用你給我打的五萬塊錢做資本,小試牛刀,小賺了一筆。”
溫心悠當時就怔了,“上週,我沒有給你打過錢啊。”
溫柏沉默了一會,興奮的情緒平復,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話,“惟奕哥壓根就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也只有他會對我們這麼好了,我是沾了姐姐的光。”
現在的溫家姐弟,無權無勢,還有個蹲大牢的父親,哪裡有半點值得別人貪圖的地方。說實話,溫心悠也想不明白,厲惟奕爲什麼會對自己那麼好,而且他給溫柏打錢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在自己面前提過。這週一的時候,溫柏又收到一次錢。
看這個架勢,估計是每週都會給他賬上打錢了。
人心是肉長的,溫心悠雖然做不到對厲惟奕動心,卻也不像開始那樣,對他那麼溫淡,動不動就和他過不去了。
司機老蘇開車送他們到了上回去過的私家菜館。
領班直接帶着他們到了包廂裡面。不一會,一箇中年人就來打招呼,神色恭敬地給他遞上煙。
厲惟奕卻擺手,“不抽。”
中年人一怔,厲惟奕愛抽菸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每次厲惟奕在這裡,他來敬菸,厲惟奕都會接的,他有點惶恐,莫非這位爺哪裡高興了。
厲惟奕看見他搓手的侷促樣,往後一靠,手搭在溫心悠的椅背後,“她不喜歡我抽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