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武文文忍不住叫起來。
血衣的注意力被武文文吸引過來, 轉身飛快朝她撲來,陸衍剛纔死盯血衣無暇顧及他們沒想到兩個人還站在門口,見此情況不得不先放下張茀回身去救他們。
陸衍過去的速度很快, 不過兩三不忽然眼前黑影一晃。
“該死, 中計了。”陸衍猛然調轉回身, 血衣果然已經又朝張茀過去了。
“鍾馗斬妖劍, 急急如律令。”陸衍立即出手。
血衣急功近利想盡快靠近張茀, 生生受了陸衍一劍,右肩被削下來一塊,一顆人頭掉落下來隨機消失不見。
陸衍抓住這個空檔立即回去。
血衣被激怒, 舉高一手,另一邊的張茀像是被控制住, 她雙手拼命拍打脖子前, 那裡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高高的拎起。,
陸衍疾跑過來從血衣和張茀之間滑過,手上像是拿着斬妖劍朝上一揮, 那根控制張茀的線頃刻斷裂,張茀捂着脖子掉落。
陸衍一把接住張茀就勢在地上滾了兩圈總算將她護在懷中。
血衣不甘心,趁陸衍去救張茀的空隙從背後偷襲過去。
“大哥。”武文文驚呼。
陸衍護在張茀身上,他一動勢必會將張茀暴露出來。
下一刻火辣辣的痛從背後傳過來,像無數冰刀在背上劃過,
陸衍背後硬生生受了血衣鐵爪橫掃, 夏天薄薄的衣料頃刻間被劃破, 鮮紅的血涌出來。
陸衍的臉霎時白了, 一口氣沒上來喉嚨已經涌上腥甜。
“咳咳咳~”陸衍嘴角溢出幾絲血絲, 咳嗽帶起胸口跟錯位了一樣疼痛。
“陸衍。”張茀擡頭看見陸衍臉色慘白,剛纔那一下重擊連她在陸衍的懷中都能感受到強烈的力道, 陸衍受的傷肯定很嚴重。
她以爲不過是一般的厲鬼,結果這麼厲害,連陸衍都沒辦法拿住它。
“你快走,陸衍你快走。”張茀拼命去推他,他活着總比大家一起死好。
“別動。”陸衍壓抑着痛苦。
“大哥。”武文文驚呼,再也忍不住跑過去。
趙栩驚喝一聲,想拉住她已經來不及。
陸衍見武文文跑來,想喝住她已經來不及,只能一把抓起張茀將她拼命往前推,“走。”然後轉身對上又撲上來的血衣。
血衣窮兇極惡的撲向陸衍,然後輕飄飄跟陸衍過了一招,繞過她往張茀撲去。
一股惡寒籠罩陸衍,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血衣由始至終針對的都是張茀。
陸衍回身去救已經來不及。
血衣瞬間來到張茀面前,這一次它不是襲擊張茀而是張開血盆大口朝着張茀的頭一口吞下,瞬間消失在張茀的身體裡。
“啊!”張茀陡然發出尖叫,淒厲恐怖令人生寒。
陸衍飛快的過去,張茀的臉色已經轉紫,肌膚上遍佈可怕的黑絲,血衣已經進入張茀的身體。
張茀本身自帶陰氣,血衣很快就會跟她的七魂六魄融合在一起。
如果用剛猛的方法去逼,會將張茀本身的七魂六魄打出來。
但是現在不採取措施,那麼張茀的身體就會被徹底的佔據。
陸衍試探性的結了一個驅靈法印推向張茀,張茀立即像被火燒一樣,渾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
“大哥,她怎麼了。”武文文驚魂未定的跑過來,她看見那隻怪物消失在張茀的身上。
陸衍無暇理會她,一把抱起張茀衝回張茀的房間,那裡有手鍊,也許可以利用。
陸衍將張茀抱回房中,他需要覺得絕對的安靜,血衣進入張茀的身體跟當年的情況一樣,慶幸的是時間尚短,他還有挽救的機會。
“你們不要進來,不要守在這裡。”陸衍隻手抓住門擋在房門口,臉上是罕見的陰戾。
“大哥,我們擔心張茀。”
武文文其實是想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哥爲什麼會有這些身手,張茀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死,一般陰魂入體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這裡有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衍已經失去跟她解釋的耐心,臉上沉沉陰霾讓武文文縱使心裡有千百個疑問也不敢多問。
陸衍當着他們的面將門關上。
武文文站在關閉的門上感到失望與嫉妒,大哥似乎跟這個服務生不同尋常。
“嗡嗡嗡”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
武文文低頭一看,走到一邊低聲接起來,“三哥。”
“你站在外面出什麼事了?”
“三哥也聽到聲音了?”
“聽到叫聲還有打鬥聲,需要我過來嗎?”
“不用,已經結束了。”武文文很篤定。
她不瞭解這種事,但家裡卻不乏這種藏書,她有次在父親的房間裡看見一本叫《囚天異命》的書,她拿起來隨便翻了下看到一點,頁上面是個八卦圖,陰陽交融,其中有句話好像是這麼說的,“陰命爲介,陰魂入體而後廢。”
“而後廢”說明陰魂入體之後人就廢了,這個廢可以指死,即使不死人也不中用了,所以三哥沒有必要過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大哥怎麼樣?我似乎聽見大哥的聲音。”
“大哥?”武文文的語氣轉冷,“大哥很好,他很快就會出來了,明天就會跟我一起回別墅。”
“什麼,你說什麼?”武迪有點聽不懂。
“沒事,你睡吧。我有事會電話給你。”武文文掛斷電話,朝遠處趙栩道:“我回房睡覺了,你是要繼續守在這裡還是回去睡覺。”
“我?”剛纔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一幕,現在睡得着纔怪。
“我在這裡守着吧。”趙栩想想還是守在外面穩妥一點,他對陸衍的身手雖然信任但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他在這裡的話也好照應一點。
“隨你。”武文文撂了一句話轉身就走。
趙栩感到莫名其妙,經過這麼緊張的事情,這個武文文怎麼一副誰得罪了她一樣,是朋友的話不是應該在這裡等一下張茀的情況嗎?
凌晨兩點的夜裡,趙栩一個人站在樹影重重下,想到剛纔的情景,心裡不免有些打鼓,將符拿在手中靠牆坐下來盯着四周的動靜。
房間裡張茀躺在牀上似乎很痛苦,陸衍第一時間將牀頭櫃的手鍊給張茀帶上。
手鍊帶上的一瞬間,光亮驟然變大,珠子像是有生命似的一下子收緊,緊緊的吸着張茀的手腕,愈發深的往肉下陷去。
“啊!”
張茀痛苦的大叫,這串手鍊似乎是催命的緊箍痛的她七魂六魄都要離身。
陸衍掩下眼中濃濃的不忍,不敢猶豫拉起張茀的手臂,咬破手指用血在她手臂上畫下針對微小遊靈的驅靈符。
他下手不敢過重,只能用手鍊輔以微效的靈符逼迫血衣出來。
額頭、臉、手臂、腿幾乎畫滿了陸衍的驅靈符。
做完這一切,陸衍扣住張茀的下頷,另一隻破了流血的手食指、中指交疊做了一個引魂法印,然後伸進張茀口中。
瞬間陸衍感到自己的手指被極度寒冷的冰氣覆蓋,陸衍試着將這個氣體拉出來。
張茀反應很大渾身戰慄不止,手腳無意識的抽搐,彷彿是被人抽筋吸髓。
陸衍立即停下來,這樣不行,血衣牢牢的佔據了張茀的身體,跟上次一樣保守的方法逼它不出來,只會激起她更加強烈的反應。
張茀的臉色已經轉青,嘴脣發白,像是掉入千年寒冰中,身上的溫度迅速變冷。
留給陸衍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做出決定。
只一瞬間陸衍,咬破手指繞到牀尾抓起張茀的腳,在腳底板上迅速畫下滅魂符,這個符與張茀往常所念的滅魂咒是一樣的。
用這個符很冒險,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張茀本身的七魂六魄帶出來,他必須把握好時間。
符完成的一瞬間,張茀陡然激烈的抽搐起來。
“啊!”張茀驀的睜開眼,淒厲尖叫,聲音之可怖連陸衍見慣了陰魂也有一種要堵住耳朵的衝動。
趙栩靠坐在門外,門內驟然響起可怕的尖叫,令他一個激靈站起來。
“砰砰砰。”
“陸哥,需要幫忙嗎?”趙栩的心裡直打鼓。
那隻怪物他也看到了,他對着它簡直跟送死沒什麼區別,但是男人的擔當不允許他退卻。
“不用。”陸衍簡潔回答他之後,再沒別的話,裡面傳出來的還是一陣一陣可怕的尖叫。
張茀皮膚下劇烈的抽動着,彷彿肉裡有活的東西在激烈的爬行,她撐到極致的眼睛跟張大的嘴巴,漸漸有黑煙冒出來。
陸衍已經是一身冷汗,他是在冒險,如果一個不慎可能會害死了張茀,但是他沒有選擇。
血衣逐漸從腳底被逼出去。
從腳趾頭的顏色變換開始,陸衍迅速擦掉原本寫在叫上的驅靈符改而換成鎖魂符,爲了避免張茀的七魂六魄被帶出來,他必須用鎖魂符將它們牢牢的鎖住在腳底紮根。
做好這一切,張茀的臉已經被整個黑煙漫布。
下一刻陸衍做出更冒險的舉動,他將張茀手上的手鍊摘了下來。
手鍊遇極陰之氣能激發效用,以潤物細無聲之力吞極陰之魂,帶在張茀的手上,血衣遲早會被吞噬,但是那個時候連帶張茀的七魂六魄同樣會被吞噬。
但是現在陸衍取下手鍊,放這血衣一馬,他猜血衣必定會掙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