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在定州里坐牢,見天逐漸的黑了下來。他閒着沒事,哼兩首小曲,到了吃飯的時間,獄卒扔給德芳一個饅頭。
德芳咬了一口,差點把自己的牙給咯掉了,他朝着獄卒喊道:“大哥,你給我的是磚頭嗎!”
獄卒喊道:“叫什麼叫?有得吃就不錯,過幾天估計又要和遼國打仗了,說不定是什麼情況呢?沒準你都被大遼俘虜了去,被他們吃肉。”
德芳納悶道:“怎麼的?要打仗了嗎?”他倒是想了蕭桐曾經放言,大遼國要攻打宋國的事。
獄卒不無擔憂道:“遼國這次,聚集十萬軍隊,恐怕過幾日就要開戰,咱們定州就在邊界,恐怕戰爭首當其衝的在這裡開戰。”
德芳愁道:“不過,開戰單說開戰的,把我放了這個事,什麼時候才能解決?”
獄卒甩給了他一個臉子,道:“等着吧,你這個騙子,竟敢惹我們的小姐!小心給你送到陣前擋槍。”
德芳無可奈何只能等着,想來也是,好不容易來大宋國一回,吃香喝辣,挨餓受凍都得嚐嚐。他勉強吃完了飯,開始和衣而睡。
第二天早晨,獄卒又送來了吃食。德芳勉強的吃了一口,忽然聽到外面有聲音。
德芳尋着聲音望見進來四個人,最前面的兩位乃是佘太君和楊七郎,後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武將和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將。
德芳一見佘太君,笑道:“佘太君,你來了,快把我放出來。”
佘太君一見果然是德芳,十分高興,讓獄卒開門。
楊七郎還沒等獄卒開門,就舉起一旁的石頭,把德芳的牢門砸開,然後對周圍的喝道:“看你們把八王爺折騰的。”
德芳出了牢房,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佘太君給德芳介紹,後面四十多歲的武將便是定州刺史符昭遠,而他後面那個二十來歲的女將便是符昭遠的女兒符情。
德芳見符情身量苗條,體形健美,面容秀麗,卻是一臉的冷酷無情。果真就是昨天那個蒙着黑紗的女子。
符昭遠見過德芳,把德芳拉到了一旁無人之處,對他道:“昨夜的事十分抱歉,請八王爺海涵。雖然小女將八王爺投入了監獄之內,但也是事出有因。小女今年二十歲了,因爲常在軍中,所有也沒有人來提親,以至現在尚未婚配。我只得想出讓她比武招親。她本來不願意,但要是不招親,實在沒轍就嫁不出去了,所以就帶着黑紗去了,沒想到把八王爺給惹了。”
“哦!”
德芳一想,原來是大齡女青年找不到對象的事,這個事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剩女都很是招惹的人犯愁,他便對符昭遠笑道:“不要這麼說,大家都是親戚,說這些就遠了。”
符昭遠見德芳並不生氣,便讓符情給德芳道歉。
符情在遠處望着德芳,一臉的冰冷,認爲德芳把擂臺砸了是他的錯,自己不想道歉。
“呵呵!”
德芳對符情一笑,心裡面白她定然不太會人際交流,所以看起來稍有不懂事,實則是個實在人。他對符昭遠道:“沒事,只不過是一場誤會,當下我們都認識了,以後熟悉就好辦了。”
符昭遠忙道:“難得八王爺這麼大量。”
德芳隨衆人去定州刺史府,洗了澡,衣着乾淨的來到客廳。見到佘太君和符昭遠在那裡安坐,而楊七郎和符情分別站在他們身後。
德芳安然的坐下,望了符情一樣。
符情見德芳看自己,皺眉瞪眼,對他依然冷漠。
德芳問道:“不知道佘太君爲什麼來到這定州呢?”
佘太君對德芳講述,自己和楊家將被派遣這次和大遼對陣,來到定州刺史府,恍然見到符情放在客廳裡面的凹面金鐗,才知道符情誤抓了德芳,便去牢裡救人。
佘太君說完,卻又唉聲嘆氣。
德芳問她是何事?
佘太君說當日楊八郎拿着龍頭柺杖去了西京之後,許久沒有歸來,自己和七郎兩個人去了大駙馬府,得知八郎已經走了。自己兩個人又回到晉州,得知八郎沒有回來,一直失蹤了,不知道現在什麼樣?
德芳聽罷,也是大驚失色,自己離開的時候八郎還是好好的,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佘太君道:“想必這也是命吧。明日和大遼國開戰,不知道王爺要去哪裡?”
德芳想了想,道:“明日和大遼開戰,我應當親臨陣前,給大宋的軍卒鼓勵。”
“好。”
佘太君和符昭遠聽了,覺得這樣甚好,有皇家的人在陣前督戰的話,將士的士氣定然勢必沖天。
德芳問此次開戰,還有什麼人。
佘太君道:“還有潘大人!”
德芳道:“潘美麼?”
符昭遠點頭稱是。
當夜,德芳在定州刺史府中休息,忽然,有丫鬟敲門給他送來了湯。
德芳連忙感謝,嚐了嚐,味道甚是不錯。
那丫鬟卻說這湯是符情將軍送來了。
德芳淡然一笑,心說她當面送來就罷了唄,挺大個人還害羞嗎?
第二日,鬆遼兩國約定在定州城外開戰,德芳和衆人整齊行頭,來到了大宋的軍中。
大宋國軍隊列馬整齊,和大遼國軍隊相隔着一條河對峙。
大宋的這邊楊家將楊業、佘太君、三郎、五郎、七郎都在,以及符昭遠、符情符家將,還有潘美。
德芳望着潘美點點頭。
潘美沒想到八王爺在這裡,對他恭敬行禮。
德芳讓他免禮,轉頭見大遼囯這邊。佘太君在一旁給他介紹,有遼後蕭太后,以及蕭天佑,蕭天佐,耶律沙,韓延壽,耶律休哥。
德芳遠遠的望見見蕭燕燕三十歲多歲的年紀,圓圓的臉線條潤澤,鼻子稍寬,嘴脣稍厚,卻更加潤澤,雙眼比起一般人來更大,十分性感,是個熟女。
宋遼兩軍士卒緊握刀槍,劍拔弩張,每個人的呼吸不敢加快一點,每個人的心跳也不敢急速半下,一個個的都神經緊繃,緊繃到只要稍稍一碰就會斷絃,兩軍將領和兵士都準備決一死戰。
蕭太后望着對面冷笑一聲,拿起手中的令旗,她這一揮之下,宋遼兩軍定然傷亡慘重,萬民塗炭。
“咳咳!”
德芳忽然咳嗽兩聲,邁步走到陣前。
大宋國的這幫武將眼睛都直了,尋思八王爺這是要幹什麼呢?面對着大遼國的虎狼之師,你要玩耍是在怎麼着?
蕭太后見對面來一個白淨的小夥,冷然道:“對面你是哪個?”
德芳淡然一笑道:“我是大宋的八王爺趙德芳。”
蕭太后聽罷,淡然道:“原來是個虛名的王爺。”
德芳笑道:“虛名不虛名的也就那麼回事,我看今天這仗不如不打了吧。”
遼國的將領聽罷一陣鬨笑。
蕭太后問道:“爲什麼不打?”
德芳道:“死人太多。”
此時,在蕭太后不遠處的耶律休哥拿起了弓,一箭射向德芳。
“當!”
弓箭被金鐗擋住。
耶律休哥沒想到德芳還有這本事。
德芳把弓箭拿下來,笑道道:“先別打。”
蕭太后冷笑道:“打不打不由不得你,你要是還在陣前,恐怕就要被馬踏死!”說罷,手揮令旗,準備發令。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得大遼國軍中有人朝着大宋國軍中高喊道:“娘!”
這句話一出聲,聲音恰似晴天霹靂,使人震驚。
宋遼兩軍的將士差點都掉下馬去,心想這是誰在開玩笑呢吧。哪有大遼國的軍卒管大宋國這邊的軍卒叫孃的事?
原本精神緊繃的兩軍將士猛然聽到這句話,不由大吃一驚。這聲音好似半空中忽然殺出的無數鐵錘,打在所有的人的心中。
兩軍的兵士原本繃緊的神經變得有些鬆弛,開始有點分心,分出來的那一點心思在猜測,猜測不知到這大遼國軍中還有大宋國的子嗣?
簡直可笑至極,簡直是千古笑談。
況且這人還在兩軍陣前,自顧自袒露自己身份,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就是大宋國的臥底也要保護自己。
這一定不會是大宋國的臥底,大宋國的臥底也不可能這麼沒頭沒腦。若這麼魯莽,早就被大遼國識破了麼?
只聽喊聲落地,忽有一人從大遼國軍中衝出,毫不猶豫往前奔跑,跑入河中,雙膝趟水,不停朝着大宋軍中跑來。
大遼皇后蕭燕燕猛見自己軍中奔出來的那人,那人十四歲的年紀,正是自己的親弟弟蕭睿。
蕭燕燕見蕭睿如此這般,心頭大怒。
蕭睿雖是自己親弟弟,但竟然當着大遼國百萬大軍的面對着大宋國裡喊什麼孃親。這實在是太過放肆。在兩軍陣前作出了這等沒頭沒腦的事?
誰是他娘?
自己的母親呂不古長公主纔是他娘,他在兩軍陣前亂叫個什麼?
莫不是得癡心瘋了?
蕭燕燕想到這,便命遼國衆弓箭手搭弓上箭,瞄準蕭睿,看他認得什麼人爲母親,口口聲聲的還敢叫娘。他若是和那大宋國的母親見面時,這邊弓箭一起發射,縱是自己的親弟弟也要大義滅親,將他們穿個通透。
蕭睿不停向前奔跑着,一邊奔跑着一邊繼續的高聲叫道:“娘,娘。”
非但大遼國的郡主納悶,就連大宋國這邊的將領也開始納悶起來,心思這來人是誰個?
誰還養了一個大遼國的兒子。莫不是這人乃是詐降與此,倒時到得我大宋國陣中,猛然的要行刺誰?
潘美也下令,高叫到:“弓箭手準備。”
大宋國的弓箭手也搭弓上箭,時刻準備發射。
就這樣,兩邊的軍隊非但緊握手中的長槍,而且劍拔弩張。情勢更加危及。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佘太君在一旁喊道:“莫不是我兒楊延東?”
正在奔跑的蕭睿猛然聽到這句話,忽然停住腳步,雙眼望着大宋軍中的佘太君眼淚雙流,忽然停住腳步,站在河心,聲音顫巍巍的對佘太君叫道:“娘啊,正是八郎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