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非在一家安靜的農舍里正在運功療傷,許久之後,他放下手,輕吐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內傷已大致恢復。
才緩緩的吐出了二個字“出來”
“宮主”
霧的身影頓時出現在歐陽凌飛的眼前,跪在地上,恭敬道。
其實他早已到達這裡,只是見宮主正在療傷,所以一直沒敢打擾。
“景秋心那邊怎麼樣了?”歐陽凌飛睜開眼睛問道。
“宮主,景秋心已成功拿到玉靈石,但因爲她警覺性太高,屬下不敢跟得太近,最終到了一個樹林裡,不小心跟丟了,請宮主責罰。”霧有些愧疚的說道。
“好了,景秋心的輕功,我自是清楚,只要確認玉靈石在她手上就好。”歐陽凌飛淡淡道,早猜到霧不是她的對手,不過是能跟多久是多久罷了。
景秋心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個聰明,冷心的女子似乎對上了他的胃口。
“她的身份可有查出什麼沒有?”歐陽凌飛問。
“屬下只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此時屬下也不敢完全斷定她的身份。”霧說道。
歐陽非沒有說話,繼續等待着他的下文。
“有人曾經看到過像景秋心一樣打扮的女子出現過斷魂崖那邊,甚至親眼看過她飛下斷魂崖,按照那人的所述,屬下找到了那個地方,下了一趟斷魂崖,只是斷魂崖下沼氣重,且危機重重,那時屬下一不小心誤入了陣法裡,迷了路,等逃出來時卻意外碰到了一個墓碑。
墓碑是二十多年前顯赫一時的絕世雙驕的其中一人東方翔,而立碑人,正是景秋心,景秋心似乎是他的徒弟。
因爲時間的原因,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夜裡沼氣更重,屬下不敢多呆,便尋路上來了。”
“你是說慕容鐸的妻子林楚楚的師兄,東方翔?”歐陽凌飛問。
“是”
如果歐陽凌飛沒有記錯,這個東方翔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看來,定是那場意外,被人打落了斷魂崖。
“怪不得景秋心二年前從江湖上迅速崛起,打響了名聲,卻始終無法查出出自哪裡?”歐陽非淡淡道。
歐陽凌飛又想到什麼,繼續說道:“斷魂崖險峻無比,崖底更是深不見底,居然有人從斷魂崖上面摔下去還不死的?果真是大難不死,只是如果已經尋到了上崖的路,又爲何寧願居住在那危險重重的崖底?二十多年了,又爲何不選擇上來?”
歐陽非總覺得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宮主,屬下還查出一件事,不知與此事有無關聯?”霧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說”
“十三年前,玉靈石現世,名震江湖的慕容世家被滅滿門,聽說當年,慕容夫人把她膝下的一兒一女託負給了慕容家的管家,帶着他們逃亡,誰知半路在斷魂崖被人追殺,聽說管家與慕容家的少爺小姐當年就是葬送在斷魂崖上”霧說道
這件事他也知道一點,當年爹接到消息時就是他們歐陽家全數因叛國的罪名收監問斬的時候。
只是一憶起當年的事,歐陽凌飛再冷靜沉着的心都沒有辦法淡然,眼裡的狠厲又一點一點的浮現,他發誓,再過不久,他一定會讓那些人爲當年所做的事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是懷疑現在的景秋心就是當年慕容家的長女慕容雪?”歐陽凌飛淡淡的道。
“這也只是屬下的猜測”
歐陽凌飛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他的思維敏銳,身手也是衆護法當中的前者,冷月宮的護法本就不是那麼好當,除了武功,應變能力等等一系列都必須層層過關才能成爲護法,而且護法的依次順序也是能力的依次順序,跟誰先後進入冷月宮的順序無關。
其實這些,在霧告訴他斷魂崖的事情之後,他就隱隱有這種想法了,不說這個東方翔是林楚楚的師兄,就是衝着玉靈石,就已經有絲絲的肯定了,像她那樣獨來獨往,又不熱衷功名,權勢的人沒有必要去奪玉靈石,況且他也一直有種感覺,這個景秋心從來都不是衝是那武功秘籍和絕世寶藏而去的。
若景秋心就是當年的慕容雪,那奪玉靈石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守護玉靈石本就是他們慕容家族的使命,那如果是這樣,那一切的事情也就更加好辦了,慕容家本身就是爲了守護歐陽家而存在的。
知道她可能是慕容雪的事,歐陽凌飛的心情頓時有說不出的好。
“好了,沒什麼事,你繼續去查,務必撤查清楚當年的事情。”歐陽非說道。
“是”霧立即起身告退。
若她真是慕容雪,安排好了玉靈石,她自會前來京城找司徒南報仇,京城,會是他們下一次相遇的地點。
慕容雪,期待再次與你相遇,歐陽凌飛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歐陽非在農舍住了兩天之後,若是他的猜測沒有錯,司徒南的人很快就要過來了,雖然他明確表示有事,不去京城,但依司徒南的狡猾的心性,無論如何,他都會派人找到他,他定是對他充滿了好奇,是敵人,是友人,他都必須讓自己跟他見上面,自己也是時候與跟司徒南碰面了。
之前,一直在防守,佈局,如今該是時候進攻了。
他想起景秋心安排好玉靈石,也會趕來京城,按日子,應該也快到了。
沒多久,司徒南派來的人便已來到了歐陽非的農舍門口。
“請問閣下是不是歐陽公子?”領頭的一個人問道。
“在下歐陽非,請問各位找在下有何事?”歐陽非站起來很是恭敬客氣的問道。
“我們是奉宰相大人之命前來護送歐陽公子回宰相府”那人淡淡道。
“歐陽非在此先謝過宰相大人的美意呀,只是歐陽非還有要事在身,暫無法抽身前去京城,替我跟宰相大人說聲抱歉。”歐陽非依舊禮貌客氣,溫文而雅。
“歐陽公子又何必急於一時,也不過是一兩天的事,屬下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沒有把歐陽公子帶回宰相府,屬下也不好向宰相大人交代。”那領頭的人說道。
歐陽非看了他一眼,又爲難了一下,最後,只好無奈說道:“即如此,那就謝過宰相大人的美意了,帶路吧”
“歐陽公子,請”
歐陽非只好無奈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