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時,密室門轉動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進密室的黑衣人走了出來,歐陽凌飛終於可以轉移開來,否則,他可不保證後面能不能堅持得住。
好像那個黑衣人的目的達到了,直接閃身離開這裡,歐陽凌飛自也不會在這裡耗,直接閃身跟了過去,景秋心身邊那個緊壓着她的人一走,景秋心瞬間覺得通暢無比,空氣都清新許多,呼吸也順暢許多。
整理了一下衣物,拍拍歐陽凌飛碰過的地方,才閃身跟了過去,之所以剛開始沒有跟着歐陽凌飛的腳步跟過去是因爲,跟得太緊,反而自己會被暴露,成爲了歐陽凌飛的累贅,反正她是不會相信歐陽凌飛的武功會打不過他。
景秋心見到他們的時候,恰到好處,彼此已相對而立,各自注視着彼此,只是很遺憾,彼此都穿着夜行衣,帶着黑巾蒙着臉,所以誰也看不見誰的真面目。
“你是誰?”這樣的對視,最終對方敗下陣來,看着歐陽凌飛問道。
“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要你懷裡的東西。”歐陽凌飛笑着輕啓。
“好大的口氣”那個蒙面的黑衣人冷哼道,似乎並不怕他,可是他知道,對方的武功有多厲害,聽他這麼一說,他已經完全肯定,剛剛這個人一直隱藏在大殿,等他拿到了,再準備坐收漁翁之力。
剛剛在大殿,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所以,顯然,這人的武功高過自己,只是因爲不清楚他要的東西在哪裡,所以纔在那裡守株待兔,等他這隻螳螂。
“如果你識相的,留下它,我可以饒你一命,不然,你可能沒有辦法活着走回去。”歐陽凌飛放出比剛剛更大更狂妄的話。
那個黑衣人看着歐陽凌飛說話的口氣還有他剛剛釋放的威壓,確實不容小覷,果然是,現在江湖人才輩出,早已不是他們當初的那個年代,這樣的人,江湖上從未聽過有這麼一號人物,跟他打,勝算不大,可是如果放手,他回去也沒有用,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拼一下。
蘇倫沒有說話,直接舉劍出招,告訴對方他的想法,同時也是想先出招贏個上風。
歐陽凌飛冷笑一聲,並沒有拿出任何武器,直接接招,平時他都是用扇接招,但今天穿着夜行衣,便沒有帶着他的摺扇,但是即使什麼武器都沒有,他一樣也能贏他。
景秋心躲在暗處,看着他們在打鬥,對方顯然手中有武器,似乎有些佔了上風,歐陽凌飛卻沒有任何武器,雖然接得不是很吃力,可是卻沒有討到任何好,這樣下去,歐陽凌飛遲早要居下風。
景秋心本想把自己的劍拋過去,但又發現,從未見過歐陽凌飛用過劍,也從未看過他隨身帶着劍,曾經她還覺得好奇,歐陽凌飛殺人的武器,難道只是一把扇?
所以,此時她如果拋出了她的劍,歐陽凌飛不用,或是不會用,那豈不是毀了她的劍,猶豫在三,景秋心只好親身上陣,助她一臂之力。
可景秋心哪裡知道,歐陽凌飛根本連七分力都沒有使上,他不過是想探測一下蘇倫真正的實力,只是景秋心過於的擔心讓他的眉微微一挑,黑巾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笑。
歐陽凌飛這邊,多了一個人的加入,可以說,對方那邊是任何勝算都沒有的,此時,他只想逃,可哪裡逃得掉,歐陽凌飛一個迴旋踢,對方因對着景秋心,沒有空餘躲閃,輕鬆的被踢出了十幾米遠,他剛準備扶着受傷的身體起來的時候,景秋心的劍已經撂到了他的脖子上。
“把東西交出來”景秋心冷冷的開口。
“你們究竟是誰?”那個黑衣人冷冷的看着景秋心問。
“蘇倫,對吧”景秋心卻勾起脣回道。
剛剛在大殿的時候,景秋心就隱隱覺得他有些熟悉,然後剛剛在與歐陽凌飛打鬥的時候,看他的身手,她才猜到他究竟是誰,因爲她見過他的身手,在他與風對打的時候。
“你究竟是誰?”聽見他的話,對方顯然駭然了,他來京城沒幾個人知道,況且聽她的聲音,顯然是相當的年輕,而且還是個女子,他退出江湖已十多年,怎麼還會有人認識他,而且只是看他的武功就已經猜出來了,這江湖上的新生怎麼強到如此的地步。
“也不怕你知道,讓你看看我究竟是誰?”景秋心掀開了遮住了她臉上的黑巾。
蘇倫顯然是茫然,這個女子長得相當的精緻,傾城,可是他是真敢打賭,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面目。
他的茫然,景秋心顯然也明瞭,她冷冷的說道:“蘇倫神醫肯定不記得我,因爲你從未見過我,那天在城門,司徒南與蘇倫神醫演的一場戲,目的主角就是我”
“你是景秋心?”蘇倫神醫震驚的問。
原來,那天,司徒南即使步下了天羅地網,也始終沒有殺死景秋心,既然她知道了那場戲,想必也知道她爹的死也跟他有關吧。
“你其實知道你家人的死跟我有關的吧”蘇倫此時也坦然了,如果這是命,他會認,畢竟是他當年欠下的債。
“你說呢?那麼精彩一齣戲,我怎能辜負你們,不到場呢?”景秋心冷笑。
“也罷,是命,拿去”蘇倫從懷裡掏出他們要的東西遞了過去,因爲原本就是她的東西。
景秋心接過了手,看也沒看,丟給了歐陽凌飛,歐陽凌飛打開黑布包裹着的東西,打開一看,居然是玉靈石。
其實他隱隱的猜到了玉靈石,沒想到真的是。
景秋心也看到了,幾乎是震驚的表情,她看向歐陽凌飛,等待他的解釋。
歐陽凌飛只是看了一下手裡的玉靈石,勾脣輕笑了一聲,然後纔看向景秋心,說道:“你想知道的,回去,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然後歐陽凌飛轉回頭對着跌坐在地上,受傷的蘇倫說道:“既然十三年前,你參與了慕容一家滅門一案,十三年後,你又參與了殺害景秋心一案,那本宮今日就留你不得了。”
“本宮?你是歐陽凌飛?”蘇倫震驚的說道。
雖然他久未出江湖,但歐陽凌飛的名諱,恐怕世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歐陽凌飛卻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準備出掌,卻被景秋心攔了下來。
“景護衛,莫不會是不忍心?”歐陽凌飛看着景秋心笑着問。
“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景秋心看着這隻披着羊皮的狼,心裡甚是無語,也覺得非常的可惡,壞就壞了,還要披上好人的外裳。
“還是知本宮者,莫如景護衛也,當然,若是景護衛不願,本宮這一掌也定會毫不留情,畢竟,在本宮眼裡,真相不及景護衛來得重要”歐陽凌飛滿是讚賞的看着景秋心。
他是越來越欣賞她,也越來越喜歡她了。
“司徒南叫你來皇宮偷玉靈石,可是發現了什麼?若是你告訴本宮,本宮就可答應你一個條件,當然,除了生死。”歐陽凌飛對着蘇倫說道。
“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你只有選擇賭與不賭。”歐陽凌飛又繼續開口說道。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蘇倫才擡起頭看了一眼歐陽凌飛,終於妥協開口說道,誠如他所說,他沒有資格談條件,只有選擇賭與不賭。
而他願意冒險賭一場,也是最後的賭注。
“宮裡有司徒南的眼線,他得知消息,皇上已經快要解開玉靈石的秘密了,所以,他讓我把真的玉靈石拿回來,換了假的玉靈石過去。”蘇倫說了出來。
“南宮炎居然有這麼一大本事,能解開玉靈石?”
“他秘密請了一大批江湖上能人異士一起研究,而其中一個研究者就是司徒南的人,從得到玉靈石到現在,已經快過去整整半年的時間了,研究出一點,也不算什麼了不起。”蘇倫諷刺一笑。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司徒南手裡的玉靈石是從李青劍手裡拿過來的,但本宮得知,那個玉靈石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怎能研究得出結果?除非,十三年前,司徒南其實在殺害那慕容一家的那天,也找到了玉靈石,只是一直隱藏着,所以上次上交的也不是從李青劍手裡拿過來的玉靈石?”歐陽凌飛說出心裡的猜測。
“確實,十三年前,所以人都被司徒南騙了,都以爲當初他根本沒有找到玉靈石,誰知他卻自己一直隱藏,整整研究了十三年,十三年無果,纔想着藉由這個辦法走了這個險招。”蘇倫說道。
“果真是險招,都差最後一步了,還是落到了本宮手裡,”歐陽凌飛勾脣輕笑。
“說吧,你想要什麼?”歐陽凌飛看着蘇倫問。
“我女兒在司徒南的手裡,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把她救出來,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平安的生活”蘇倫乞求的說道
“好,本宮可以答應你”,歐陽凌飛說完,直接出掌。
蘇倫慢慢的閉上眼,倒了下去,這個命運,早在十三年前種下的那一個冤案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他留給世間的是最後的悽慘一笑。
“我以爲殺人你都不喜歡自己動手,都喜歡藉助別人的手”景秋心看着倒在地上的屍體淡淡的說道。
“本宮確實不愛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但只是不愛,並不代表不會,由其是對十三年參與歐陽一家和慕容一家慘案的人,還有就是,”歐陽凌飛走近景秋心身旁,低着頭,靠近她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最後一句又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看着她的眼睛,緩慢的說道:“傷害你的人。”
說完便退出身子,朝前離開。
景秋心還停在原地,心裡還在爲歐陽凌飛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帶給她的驚顫沒有平復過來。後來只能以歐陽凌飛素愛開玩笑的性格,才能將此事在心中一筆帶過。
“那他的屍體怎麼辦?就丟在這嗎?”景秋心對着已走出有一段距離的人喊道。
“自會有人來處理”歐陽凌飛淡淡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景秋心看了地上蘇倫的屍體一眼,最後直接踏步朝歐陽凌飛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