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大姨媽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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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溫軟如玉的嬌軀向樑豐靠過來,以手壓着他的肩膀,支起半邊**身子,肩頭背上毫無遮攔,明豔豔的雙眸略帶戲謔,雙脣微翹,笑吟吟地望着樑豐。
“小雪,我----。”
“噓,郎君不需肉麻,此等話奴家聽得夠了,說出來沒得腌臢了這良辰美景!誒,方纔郎君好生使力,遮麼不是說要跟奴家客客氣氣做個朋友麼?呵呵,男人啊,沒一個不口是心非的!”
除了過程,一頭一尾之中,樑公子一直處於小受狀態,原本豁達不羈的人,此時硬是被雪裡梅調戲得呢喃作態,嬌羞不勝。
雪裡梅戲他夠了,笑問道:“郎君爲何又不說話了?”
“唉,好話醜話都被你說了,你讓奴家還說些甚啊!”
“呵,好不怕醜,一個大丈夫居然自稱奴家,光是這句話說出去,恐怕你這內定狀元是當不成了!”
“做不成便做不成,有何稀罕?只是,那幾個老傢伙賊着大爺我,還真是有些不自在呢。”樑豐說着,伸手摟住雪裡梅擁在懷裡,一邊思忖起來。
“這有何難,豈不聞‘君子可欺之以方’麼?再過些時日,一俟考期臨近,郎君只須尋着王曾相公、李迪相公,言道謠言訩訩,恐污了朝廷聲譽,自願歸隱泉林,從此絕跡東京。呵呵,你看他劉中丞還敢不敢動你半分毫毛!”
“誒呀!你真是女諸葛在世,母孫武復生,雌子牙投胎,牝曹瞞詐屍啊,砒霜瓣大蒜,你又毒又辣;竹子不叫竹子,你可真損吶······!”
“你哪兒來這許多難聽話呀?討厭!”雪裡梅被他一連串的比喻村得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手狠狠掐他臂膀。
“呵呵,我這不是奉承你麼,說真的雪兒,這麼鬼靈精怪的主意,我卻想不出來。說不得聽你一回,過些時日就去拜望拜望王相公他老人家,老子這就告老還鄉,掛冠去也!”
“呸,考都沒考,瞎吹大氣!”雪裡梅啐道。
就在樑豐跟雪裡梅打情罵俏的第二天,龍圖閣待制、權知開封府王臻接到一封手札:“及之兄大鑒,弟子儀謹拜。聞芝蘭有臭,必傍惡苔;松柏千尋,中棲鴉腐;君子固潔之自好,小人必近之慾污也!今有普寧樑豐,不過黃髮之年,偏行魑魅之事,媚好今上,以圖邀名於青雲;託靠宮牆,妄意位列於朝班。似此子叵測心懷,詭詐之術,若尤等閒視之,庶幾恐天下又爲之一害也!······”
這封信通篇痛罵樑豐是個小人,而且因爲年紀小,還是個很有前途的小人,如果讓他長大了,那怎麼了得,天下必然又多一大害。所以請王大人開封府解試時,重落貴手,從重從嚴審查樑豐,這廝才學是有的,要說他作弊恐怕是不太可能,那麼只有從心理上攻破他的防線,使其“惶惶然莫知其所起止”,才能達到讓他自行崩潰發揮失常的良好效果。
其實這封信不是劉筠寫的,而是他的智囊團出的主意並代爲捉刀。同樣內容的信,禮部侍郎晏殊也得了一封,國子監祭酒顧亭也得了一封。
由此可見,天下並無君子小人的明顯界限,只是心魔罷了。要讓劉筠他們想什麼陰招狠招嫁禍樑豐,他們肯定幹不出來,也不屑爲之。但要讓小人們想出這麼個極富心理學內涵的缺德招數來,小人們也沒法辦到。這纔是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搞法!
話說王臻看了信,有些猶豫。樑豐的名氣他是知道的,所謂“媚好今上,託靠宮牆”的那番奏對和種種所爲,也瞭解得七七八八,潛意識中並不認爲這個小子有什麼太過分的地方。但既然是劉中丞親自拜託的事,怎麼着也要認真辦理一番。因爲他自己也算出身烏臺,君子一黨嘛。
“你家大人的心思我已知了,回去轉告,我須理會得此事,必當盡力而爲。”王臻說完,合上手札遞迴劉府送信下人手中,那下人諾諾躬身回去覆命便了。
開封府管的雖然是京城地界,天子腳下,但對學子舉士卻是薄弱環節,開封府衙只設得士曹一人,分屬六曹之末,平日不過管些學子檔案、保書,臨考安排食宿之類的差使。原因是因在京城,重頭戲都被禮部、國子監分擔了去,舉凡國子監書院、太學,皆歸於朝廷直接掌管,爲此,開封府解試不過是聯合皇城司安排好治安、秩序、考場標籤貼號、搜檢等等雜事,也不算太勞心勞神。
送走劉府來人後,王臻叫來開封府士曹沈非,仔細詢問了解試安排各種事宜,沈非是個多年老吏,對這些已經是熟透了的,自然沒有半點差池,長官垂詢,便認真對答解釋,王臻聽完滿意點頭。一面尋思如何把這件事情做得更圓滿些。
這邊樑豐依依辭了雪裡梅,自會家去,進屋便見小嫦獨坐垂淚。樑豐做賊心虛,怕是昨夜東窗事發,戰兢兢地不知如何是好。哪知小嫦並未在意他一夜未歸,流的卻是歡喜的眼淚,見他進來,忙遞過一封書信,樑豐接過一看,原來是張揮寫來的。
信裡說今年天下大比,張揮與鄧聖二人在安陸州也準備參加解試。他本無意功名,偏生“堂上嚴訓,閨閣箴言,不得已捉將官裡去,恐從此風月無干,勞形案牘,餘生渺渺而不知何其爲樂矣!兄盛名於天下,弟嘗途過襄州,又逢福田週年,闔城相慶,於鹿門寺中立得功德碑一座,以志兄少年善舉,惠澤襄州,可羨可賀也!來日若得京城會試,當與兄並石、高、楊、王諸兄置酒快會於綴錦樓頭,淋漓一醉,方不負錦堂風月矣!又及,雲梅、碧雲雙姝久思姊妹心切,此番若能赴京,當一併前來相聚。”
樑豐看罷,方鬆了口氣,原來小嫦高興的是這個,她兩個姐姐要來京城看她哩。
“好啊,哈哈,孃家人要來了,還不快快準備準備?我也挺想那兩個媒婆大姨媽得緊呢。”
“郎君說話恁是怪誕,只姨子便罷,如何又是媒婆大姨媽?”小嫦笑道。
“你卻怪了,不是你兩個姐姐說媒拉縴穿針引線,如何有你我今日?這等大媒該當好生謝謝,屆時來了,咱們須好生伺候着!”
謝小嫦心馳神搖,回思往事,歡喜無限。
轉眼又過得月餘,暑氣已過頂峰,滿京城開始熱鬧起來。凡解試,開封下轄各縣學生陸續進京,紛紛安營紮寨,呼朋喚友相互切磋學問,尋歡作樂揮霍人生。也有一等多年皓首窮經鬱郁不得志的埋頭苦讀孜孜不倦消耗殘生,世像百態,此時一一看盡。
樑豐本來跟讀書人們並不相熟,他的幾個好朋友俱都是全武行的二愣子,開始時倒也清靜,後來京城士子愈多,漸漸有人慕名而來拜會的。樑豐深知有粉絲之苦,上回羣芳堵門差點把他搞臭,這回讀書人他更不耐煩相見,吩咐緊閉大門,來人一概向後轉,向前正步走。
於是整個開封府士子都在傳言樑豐氣貌倨傲,目無餘子,典型的驕傲自大。劉筠、劉燁等聽了竊喜,這廝得罪了滿城讀書人,更便於監管了。
樑豐倒也不在意這些,只溫習功課,練習文章。